的叫孩子们领略到她那见也未见过的点心,就连上心师太也是赞不绝口。
来如风掏出了银票,他原来取自欧阳壮身上的,是一张五万两银票,经他言明要送往百灵禅院三万两,于是上心师太笑道:
“来施主,你为这些孩子们已经送来了不少银子,省着用也够十年八年,这些银子你该留着安家用了。”
来如风尚未开口,王小倩早说道:
“师太,你快快收下吧!宝山城我们有家,吃的用的还用不到如风操心。”
上心师太一笑,心中大感快慰,因为她之所以要这么一说,为的就是担心,来如风结婚以后,不知他这两位妻子是否赞成他大把银子花用在这群可怜的孩子身上,如今看来,真是侠骨柔肠,令人钦佩!
心念间,当即稽首道:
“三位菩萨心肠,正所谓,白玉黄全为众生,淡饭清粥充己饥,贫尼代这些孩子为三位祈福了。”说着,接过那五万两银票,走入禅房,不久又拿出三万两银票交与来如风。
来如风一笑,道:
“师太,原本我把这档子事埋藏在心中不敢轻易对人吐露的,如今在不得已之下,来如风才把她们两个带来,想不到她们与我有志一同,倒是大出所料!”
小倩尚自微笑,小雯却一撇嘴道:
“一个人行事,善恶分明,你这是在行善事,作妻子的有什么好反对的,那不成了善恶不分了!”
来如风一笑,又道:
“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师太,这件事怎么会让在下的一位前辈知晓?”
上心师太哈哈一笑,道:
“来施主可是说的一位钱施主吧?”
来施主点点头。
于是,上心师太又道:
“那位钱老施主,曾说来施主与他是银钱上往来的客户,而且他偶尔也会来此看看孩子们的。”
来如风一听,哈哈大笑……
这时候孩子们全都进入一间房子里,正有两个尼姑在教她们识字呢!
来如风与两位娇妻不欲惊扰孩子,当即由上心师太陪同悄悄走向山下,离开了上心庵。
三人跨马又于天黑前,到了百灵禅院。
智能禅师知道来如风已成家,甚为高兴,连一群孩子们也替来叔高兴。
巴大雄剃了个光头,还真吓了来如风一跳:
“巴兄,你出家了?”
摇着铮亮的大脑袋,巴大雄咧嘴笑道:
“我想出家,但是智能老禅师不同意,他说要等一阵子,约摸着他是在考验我吧!”
来如风一笑,道:
“有志者事竟成,如果巴兄一心礼佛,你会如愿的。”
巴大雄看看王氏姐妹,低声对来如风道:
“来爷,有句话,不知巴大雄当不当讲?”
来如风一笑,道:
“有什么当不当讲的,巴兄尽管说。”巴大雄道:
“来爷有这么两位如花似玉的娇妻,就该为她们着想,如果江湖上有人知道来爷已有美眷,单就江湖上几个魔头,也不会放过她们的,来爷可要三思才是啊!”
拍拍巴大雄的肩膀,来如风一笑,道:
“巴兄,真谢谢你了,这事我也正在琢磨呢!”
又是一夜山中宿,松风呼啸栏窗外!
来如风与两位娇妻当晚与六十多个男娃娃嘻嘻哈哈直、到二更天,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来如风三人尚未起来呢,一大群孩子早静静的围在房门外,连巴大雄也坐在一旁,只见他怀里抱着两个三岁大的,背上也爬了个大孩子。
一会儿,房门开了,王氏姐妹看得心情激动,来如风站在门口,他只对孩子们说了一句话:
“好好读书做个好孩子!”
孩子们全笑了,因为来如风每次都只会说那么一句话,再多他就说不出口了。
来如风在吃饭的时候,又把三万两银票交在智能禅师手中,就在他们下山的时候,巴大雄肩上扛了两个孩子,随同智能老禅师,把三人直送到山谷口外。
跨马驰上官道,来如风心情相当轻松,不由引吭高歌:
“走一山又一山,山山不断,
过一岭又一岭,岭岭相连;
来如风携娇妻,山阴道上,
但愿得天长地久,比翼齐飞呀啊……”
来如风随口改了戏词,逗得两个娇妻哈哈大笑……
他们纵马疾驰,二更天才赶到宝山城,那宝山城门巳关,还是王小倩把城门叫开,放他三人进城的。
来如风把两个娇妻送回家,王掌柜大吃一惊,因为在他以为女儿是回男方家里的,却不料三天就回来了,但他见三人面带微笑,多少也放心不少。
等到小倩把这三天所见情况,仔细告诉老父,王掌柜这才转忧为喜,对他这位女婿更是赞不绝口。
一宿无话,次日一大早,来如风在两位娇妻的侍候下,略事端整,就要出门,王掌柜自然有一番叮嘱,而王小倩与王小雯姐妹,更是临别依依,不忍舍去,一直送到宝山南城外,方才洒泪而别。
来如风过去从未有过这种两情依依、难分难舍的经验。因为他发觉与他那两窝小萝卜头每次分别,也都是在一半关心一半激情中分手,但与两位娇妻的分别,却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断肠感,简直与那些孩子们的别离时所激起的昧道:“小同大异”而不是滋味!
来如风拍马疾驰,一口气冲到迎面山岗上,他这才回头望去,却发现两个娇妻仍站在那儿纹风未动。
于是,来如风的心口,好象热泪倒流,湿湿的,也是暖暖的,因为他初尝到爱与关怀的滋味,而被爱的人是幸福的,如今他真的幸福了……
也因此,才使他了解到,他对于两位娇妻与孩子们之间的爱,其不同点在什么地方J
当然,最明显的不同,在于舍与受方面,因为他与孩子们中间所产生的爱,那是他纯粹的施于关爱,也是他把一股热情与爱心,奉献给孩子们,但现在,他与两位娇妻之间的爱,却是接受,而施舍与接受,自是大不相同。
来如风在马上直起身来,长长的手臂挥了几下,他看到两个娇妻也在挥手,不由猛咽了一口吐沫,但他清楚得很,因为他咽的那口吐沫,有一半是泪水,苦涩的泪水。
万里晴空,秋阳东升,来如风拨马疾驰,一口气早驰出四、五十里,迎面山阴道上,两边山川,自相映发,那刀削似的壁崖,使人应接不暇,只要翻过这座高山,就是赤阳地界了。
来如风在马上身子一弹一弹的随着马蹄的声音而上下动着,似乎已抖落一身烦恼,也抖掉不少相思苦,迎面……
就在过岭道旁的几棵大野柿树下面,停靠了一辆大骡车,有两匹健骡,拴在附近崖边树枝上,一根粗木棒子,把车辕支着,看不到赶车的,也看不到附近有什么人,但见那辆篷车外观相当华丽,天蓝色的油布篷,前后蓬门两边缀着七彩缎穗,两边开着纱窗,全是一色的维红,有一支马灯,垂吊在一旁,马灯未点,那是因为秋阳高照,但那马灯哆嗦,就引起人们的好奇,当然,这时只有来如风一人驰马经过……
突然,篷车内一声凄厉狂叫,那声音,是女子发出的,紧张接着一阵剧烈扑撞中,一个男子的呼叱喝骂……
然后,女子似进入歇斯底里的狂荡尖叫……中间还夹杂着尖骂与嘲弄……
男的似野牛般折腾得骡车上挂的马灯晃荡的更加剧烈,甚至发出些微的扭动声……
来如风一拢马缰,人早已翻落下马,一个弹纵,早已到了骡车后面。
来如风伸手撩起后面车帘……
“哦呸!”来如风有点想呕,不由破口骂道:
“你他娘的是哪座山上下来的猴儿精,窝在这摩天岭上兴云雨!”
来如风放下车帘,人已暴退丈外,原来他正看到一个与“笑面周仓”勾通长像十分相似的黑汉,赤着毛森森的上身,搂住一个光着上身的女人,狂咬狂抓,还脚踢拳打,那女子哀号哭叫,却又不见泪痕,双手尽在大汉身上捏掐扭打,甚至一口咬在黑汉的毛肩上,而使得来如风没有看清那女人是什么模样。
“嗖嗖”两声,车篷掀起的同时,从车上飞扑下两个人来,那正是一男一女。
男的,还真是像“笑面周仓”勾通,黑不溜粗的大个子,一身毛几与猿相差无儿,他手中也是一把泼风砍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赤着上身,身上还有几道细细血口,那一定是被女的抓咬的。
贴着黑大汉紧紧依偎的,却是个徐娘半老,嘴如猪唇,双目泡肿而又塌着一个小鼻子的中年丑妇,只见她右手倒拎着一把钢刀,两只手还在扣上衣扭扣,见了面前的来如风,直咽吐沫……
一看这光景,来如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咧嘴道:
“我操,这是啥古景?”
黑汉一扬泼风刀,破口骂道:
“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撞破勾爷的兴头,该当何罪!”
那女的看来丑陋,但说出话来既尖又细,好象有人捏住她那小塌鼻子般的,道:
“小子,阳关大道你不走,偏要走向鬼门关,啧啧,这么个标致小伙子,眼看就要死在这大柿子树下,也真是怪可惜的。”
来如风一笑,道:
“娘的,就算死,也得弄弄明白,搞搞清楚,听起来好象你老小子在强暴女人,老子这是扮演的英雄救美,怎么下了地,你二人又粘糊得这般亲热,为什么?”
姓勾的戟指来如风破口大骂,道:
“放你娘的屁,你见过天底下还有丈夫强暴妻子的?”
来如风一怔,道:
“哦,原来你们是夫妻呀!”
女的咧嘴一笑,立刻露出两个大暴牙,咯咯道:
“你小子这才明白呀!”
来如风苦笑道:
“要办事,也不能在这大白天,就算是大白天,也不必鸡毛子喊叫的,难道还要找来一队吹鼓手在一旁助兴!”
姓勾的大骂道:
“奶奶个熊,你懂狗屁!”
女的也吃吃笑着,以手捂口道:
“真是的,自己不懂享受,偏还要多管闲事!”
来如风一声苦笑,道:
“原来二位是在享受,好!二位请上车去,继续未完成的享受,在下不打扰了!”
来如风正要回身,突然“呼”的一声,脑后生风,就听姓勾的一声喝,道:
“留下小命来!”
来如风说是要走,其实他才不会就此离去,因为他早已猜个八、九不离十的知道面前这二人,必然是与宝山郝天刚常走在一起的勾通一伙。
刀声陡起,来如风一声冷笑,撤地一溜跃翻,早窜出三丈外,伸手连连摇晃,道:
“慢慢慢,二位贤伉俪,千万暂息雷篷,容再下稍作解释如何?”
女的手中刀一指,尖吼道:
“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来如风道:
“唉!我这个人,一生就是爱管闲事,就拿贤伉俪来说吧!你们呼天抢地的正在享受呢,我却青红不分,是非不明的插上一腿,打断了你们的兴头,也惹上一身霉味道,这可是要倒霉的。而这次我也是从老远的,正要赶往石板坡勾家,为的是去送信,真是的,说来说去,全是自己多事,要不是……”
姓勾的望了一眼老婆,一摆手中泼风砍刀,喝问道:
“你找勾家干啥?”
来如风神秘的道:
“大事呀,天大的事情呀!”
姓勾的一愣,急又问:
“你说,究竟是什么事,快说!”
来如风双眉一皱,道:
“难道二位……”
“老子就是石板坡勾老大,大爷的名字叫勾鸿。”
来如风双手一拍,不由大乐,道:
“这可真是巧极了,也免得我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受那风霜之苦……”缓缓踏前两步,又道:
“二位这是准备到何地呀?”
勾鸿一翻豹目,道:
“宝山城。”
来如风道:
“可是为那郝大当家的奔丧吊孝?”
勾鸿大怒,破口大骂道:
“王八蛋,你在咒郝天刚早死呀!”
来如风哭笑,道:
“看来二位还不知道吧!那郝天刚何用在下咒,他早死了快一个月了?难道二位……”
勾鸿大惊,一顿手中泼风砍刀,道:
“小子,你快快说清楚,不然老子先劈了你。”
来如风一笑,摇手道:
“慢来慢来,我得先问问清楚,二位这一向可在何地得意呀?”
勾鸿老婆道:
“小子,你问这干啥,我们人在江南,与郝当家的死有什么关系?”
于是,来如风笑了,他发自内心的笑了,猛吸一口气,先顺顺劲,这才道:
“这么说来,二位是出远门去了,那就难怪!”呵呵一笑,来如风又道:
“能遇上二位,在下也少走一趟石板坡,这项天大的消息,就卖给二位吧!”
“卖?”勾鸿大怒,骂道:
“你要老子出银子买你的消息?”
来如风道:
“是啊门崔道这件与二位有切身关系的消息,二位不想知道?”
“呼”的一声,勾鸿一刀劈来,口中往叫道:
“原来你小子动勾大爷的银子念头,看我能饶得了你!”说着,早已一刀九劈,但却招招落空。
来如风边躲,边叫道:
“勾老大,你也该为我这跑腿的想想,我既未在你那石板坡勾家庄吃粮当差,又未曾与你勾老大沾亲带故,我吃撑了没事于,偏就冒着风刮日头晒的往你勾家庄跑,合着我有神经病不成?”
勾鸿老婆尖叫道:
“这小子说的有理,咱们听听他说些什么。”
来如风呵呵一笑,道:
“还是勾大娘明事理,通人情,叫人佩服。”
勾大娘一哆嗦,那是心里舒服的样子,来如风一看便知,当即笑道:
“二位如果听到我这项消息,在下敢拍胸脯担保,必定是欲念全消,但却吼声动天,说不定勾老大连上衣也不穿的登车就走。”
勾鸿大叫道:
“小子,快说!”
来如风伸手道:
“银子拿来!”
勾大娘倒提钢刀,返身走向篷车,一边道:
“小兄弟,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一旁的勾鸿却是骂不绝口……
来如风望着勾大娘的背影,只把勾鸿的骂声当歌听。
勾大娘摆动着水桶腰,款款的从车上跳下来,她手上还真的抓了一大把银子,约摸着怕不有个三、四十两。
来到来如风面前,道:
“省着点花,足够你小子用上个把月的,呶!拿去吧!”
来如风“噗哧”一声笑道:
“我美丽的勾大娘,你怎么把我看成杆上的兄弟了,怎么的,你是在打友叫化子呀!回回手吧,我可爱的勾大娘!”
勾鸿牙一咬,道:
“老子先卸下你一条腿,还怕你不乖乖说出来!”
来如风冷然道:
“成!只要你能剁下我一条腿,在下一定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不过,……万一你老小子马失前蹄……”
勾鸿不等来如风把话说完,早抡动泼风砍刀,一冲而上,眨眼间身形随着泼风砍刀幻化成三条人影,而三条人影又全纵横在刀刃锐芒之中,相互交织而发出窒人的呼啸。
刀法似是较勾通又凌厉不少,来如风一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