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刚咬牙欲碎道:
“可恶呀!我儿子与你何干,你竟对他下此毒手?”
“呸!”来如风不屑的道:
“不提你那个宝贝儿子,我还不气呢,提起来我就一肚皮火,那小子就仗着有个强盗爹,竟领着一帮打手调戏良家妇女,更不该一鞭抽瞎魏姑娘的眼,姓郝的,你知道魏姑娘是谁吗?她就是我们来家集的人。”
郝天刚跺脚骂道:
“娘的个皮,听你这么说,好象是玉皇大帝派你来酌,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东西,再怎么说,我还是下了大把本钱才赚银子,怡红院的大门开着,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管你娘的屁事,你何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既是强取豪夺,又是招摇撞骗,表面上人模人样,骨子里藏的是黑透了的黑心黑肝,王八蛋!道上朋友全在等着喝你的血啖你的肉呢,小子,拿命来吧!”
郝天刚话才落,一旁的勾通早等不及的挥刀劈士,“咻”的一声,泼风砍刀照准来如风斜肩砍去……
郝天刚更是厉喝声中,金刀猝闪暴砍,一招间劈出九刀,刀刃闪闪中汇集成一束强烈刃弧,把来如风圈在这刃弧中。
风声劲急,猝裂的撞击声有似来自苍穹一般,就在来如风身影暴弹中,他那支钢杖上面的两头尖刃,暴闪而出,疾点狂挥,前挥后扫,剎那间,以他那怪异绝伦,神鬼莫测的身法,连挥十招,横跃九尺,人已跃到勾通左侧三尺地方,样子成了郝天刚追来如风,而来如风追勾通的局面,这情形十分明显,因为,来如风心中已拿定主意,先放倒勾通再找姓郝的。
来如风制造了这种局面,因为他是有心的!
当然,他能创造局面,也必能掌握局面,因为他是有其目的的,而且,不达目的他也绝不甘休。
勾通发觉来如风似鬼魅般附在身侧,一咬牙泼风大砍刀呼呼风声中,疾风电闪般狂劈十八刀,也就在他狂砍猛劈稍歇之时,发现自己处在郝天刚与来如风二人中间,心中不由大惊,因为他也不知原因的发现正面站的是郝天刚,而来如风又附在他的一侧。
也就在他一声嗥叫中,来如风的尖刃已送入勾通左肋,一送一抽,带出一股热呼呼的鲜血,箭一般的喷出一丈多远。
勾通一个踉跄,嘴巴哈着大气,大跨着脚步,一手拖着泼风大砍刀,一手死抓住迎来的郝天刚,道:
“叫……叫……叫我兄弟们……报仇……啊……”
郝天刚大叫:
“勾兄!勾兄。”
然而勾通那目如新月的笑脸全走了样,颜色也与腮胡差不多了,只那么抖动两下,人已横躺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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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来如风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郝天刚把脚从勾通那滩血上面拔出来,他有着粘糊糊的感觉,破口大骂一旁的来如风,道:
“就算你小子今日成为郝大爷的刀下游魂,石板披勾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来如风一哂,道:
“少谈什么‘狗’家‘猪’家,眼前咱们也该把账清一清了。”
郝天刚大怒,道:
“清你娘的皮,撞骗了老子不少银子,也杀了我儿子,竟还大言不惭的清账,老子有什么账给你清!”
来如风道:
“值得同情,值得同情,因为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与处境,其实不只是值得同情,也是可怜啊!”
郝天刚气得绕腮胡子直抖动,左手五指箕张,右手金刀闪闪,吼声连连的道:
“你要给老子说清楚,不然老子叫你不得好死!”
清一清喉咙,来如风轻松的道:
“本来嘛,我是不会找上你郝当家的,一开始你不是直叫着要找我算账吗?以你的身份,黑道上赫赫有名,看你今日的处境,已经是绝子绝孙,令人不解的是你应该封刀出家,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去痛加反省,却不料你竟不知死之将至,还要在来某面前大言不惭。”
郝天刚气得脸色苍白透青,劈头一刀十二斩,刀刀带起“咻咻”冷焰,剎时狂飙涌起,尽在来如风面前狂流激荡……
来如风大吼一声,不退反进,钢杖打转,撩起一轮啸声,卷入迎面一溜猝芒中……
立刻间,刀杖的撞击声带起的碎黄繁星中,二人交错而过,郝天刚的长衫后摆,被斜着撩破一条,而来如风的左臂,似在冒血……
来如风连看一眼也没有,怒叱一声,身形电掣般闪出,两头尖钢杖凌空滚动中,有若河山倒挂,万物悬空,钢杖连着刃芒,连绵攻上……
郝天刚如同一头狂狮般把金刀使了个风雨不透,那么高大的个子,全被包围在那片刃芒中……一片金黄色的刀芒,如同一张巨网,时聚时散,似具灵性般追逐着翻腾在四周的青影白芒……
人影分合,总会带起一阵脆响与碎芒;腾跃扑击,也逼使二人发出暴喝与骂声!这似乎是来如风出道以来最坚苦的一战了!
当然,如果以这种阵仗而叫他喊个价码,总不会少于三十五万两银子吧!因为这真的是在玩命啊!
缠斗中,郝天刚撼五岳动三江般的狂吼一声,金刀刃芒凝聚在胸前两尺宽地方,刃刃相连的劈出十六刀,双足自下方有似登萍渡水般左踏右踩,倏忽而上,似乎要把他手中金刀找个适当的地方砍去一般,形成一种密不透风的刃墙,朝着来如风推去……
来如风但见面前尽是虚幻莫测的金刀,不由双目怒视,神气凝聚,只见他双腿暴弹,身形奇幻的一闪,人已倒翻在空中。
他头下脚上,看着下面的刃纲,弥漫着窒人的劲气,但他却在郝天刚推动的这片刃纲中找到缝隙,手中钢杖尖刃快如闪电般,捅向郝天刚的顶门……
一声冷笑,郝天刚像收聚鱼网一般,把一天的刃芒合而为一股巨大无比的冰柱,朝着顶上的钢杖砍去……
在他看来,只这一招,就叫这小子的钢杖脱手,不等来如风落下来,只要自己回马一刀,他就……
“嗖”的一声,郝天刚的刀劈了空,举目望去,只看到来如风的身影一晃,而他那身影,又是在自己的右后方,不由一惊,慌忙中暴伸右腿,跨向左前方,准备先摆脱来如风的附骨一击!
一声冷笑,一声刺耳又钻心的冷笑,好象就发自郝天刚的肩头上,听起来是那么的近,那么盼殿人!
就在那笑声中,二人似是背对背的发出一声“噗”!
来如风快不可言的把钢杖一端尖芒,送入郝天刚的后背,直到没入钢杖,深深的,逼使得郝天刚狂喷出一口鲜血……
来如风就紧紧的贴着郝天刚后背,直到“当啷”一声,郝天刚的刀落在地上,他才一推一送,拔出尖刀,收回钢杖。
原来他飞身在郝天刚的头上时,用的是一招“天龙斗云”,那是一招虚虚实实,奇幻莫测的空中搏击绝招,也就在郝天刚暗喜着准备击落来如风顶头击下的尖刀的剎那间,来如风的钢杖如毒蛇回洞,一闪而藏于身侧,于是,来如风死死的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贴身而落在郝天刚的身后,然后快不可言的一举捅死这个大魔头。
钢杖插回腰间,来如风发觉自己左臂衣袖已破了半尺长,一条血槽,尚自有血外流。
岩石上的钱如土,早走过来,道:
“如果你放不倒姓郝的,我老人家准备走遍天下,再去物色合伙人了呢!”看了一眼来如风的手臂,又道:
“偶尔流些血,对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说,好处多多。”
帮着来如风把伤口上药缠好,来如风道:
“咱们现在如何摸进石头堡?”
钱如土看看天色,道:
“小子,这一阵砍杀,也够你受的了,何不先找个地方歇上一阵?”
来如风一咬牙,道:
“要歇也要摸进石头堡再说。”
“你这是什么话,如果进了石头堡,你小子就算喘气的机会也没有了。”
来如风坚决道:
“钱老,不用为小子担心,咱们如果不及时支持,万一有变,如何是好?”
钱如土一拍大腿,道:
“好,你小子不怕死,我老人家还有什么可怕的,走,咱们这就折腾石头堡去。”
时已近午,钱如土与来如风二人从古庄河这边,摸近石头堡的堡墙边,二人像壁虎般,贴着堡墙翻上墙头,低头哈腰朝着石头堡正面遛去,两人早发现石头堡内人人匆忙,个个紧张,正不知石头堡在杨刚三人进来后发生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抹过城堡转角,又往石头堡那个大堡门上面走了一段距离,所幸上面无人,大约全都去看守石头堡那个大门了。
从侧面望向石头堡的那所巨大而又豪华大厅,钱如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事情的变化真的让他大吃一惊而又莫名其妙,连一旁的来如风也咕哝着:怪事怪事!
只见大厅正中央,欧阳壮居中而坐,在他的前面正摆着一桌极为丰盛的酒席,围坐在桌子四周的,除了杨刚与至仁至善三人外,尚有“撕破天”贺天鹏、“粉面金刚”于上云、“俏郎君”白中虹、“无影掌”宫雄,另外就是石头堡总管“黑蝙蝠”卜在冬。
几个人举杯畅饮还在其次,最叫钱如土与来如风吃惊的,则是那尊罗汉宝珠,就放在至仁身后的一个茶桌上面,看样子只等三人酒足菜饱,双手捧着那座罗汉爷就打道汴梁大相国寺了。
钱如土像个泄气皮球一般,一下子匐在火热的堡墙上,两肘杵地,两手捧着大脑袋,露出一脸迷惘。
来如风却小声问道:
“钱老,你看这是啥古景?”
“依你看呢?小子。”
“歪嘴屁眼,透着‘邪’门。”
突然间,“飞天蜈蚣”欧阳壮一声雄厚的哈哈笑,紧接着高声道:
“二位大师、杨总镖头,今日能得三位谅解,欧阳壮感激不尽,如今三位即将上路,最后再容欧阳壮敬三位一大杯,喝完,欧阳壮亲送三位登程!”
只见堡丁又为各人满满斟上一杯,欧阳壮举杯站起身来,高声激昂的道:
“干!”他当先一饮而尽。
至仁至善与杨刚三人也一饮而尽……
“飞天蜈蚣”欧阳壮哈哈大笑……
至仁已自怀中抽出一条黄色布巾,转身去包那座罗汉像,口中还不停的高喧佛号……
来如风一拉钱如土低声道:
“咱们走吧!看来咱们是来的多余了。”
钱如土正要直起身子,突然间,几声粗壮的声音自大厅上发出来,那声音是悲愤的,但也是无奈的……
“欧阳施主,你……”
“欧阳壮,你好卑劣……”
紧接着,大厅上一阵欢笑声传来……
钱如土看的真切,不由一咬牙。
来如风更是跃跃欲上。
因为,他二人清清楚楚的看到杨刚与至仁至善三人,推金山倒玉柱的跌倒在大厅上面!
这时候只听欧阳壮一阵狂笑后,高声吩咐,道:
“拖到古庄河那个荒林子里,把坑挖深一点,埋得严实,些,娘的,我欧阳壮到手的东西,也是你们这些混帐东西一句话就想要去的。”
只见他又打开黄缎布包,一把搂住那座罗汉像,不停的抚摸,就像抚摸后厅他那心爱的宠姬一般。
堡墙上的钱如土看的十分真切,只见大厅前面,很快的停了一辆马车,四个堡丁,七手八脚把杨刚三人抬掷在车上面,也不知从哪里走过来两个堡丁,手中拿着圆锹铁掀,纵身跳在马车上。
只听大厅口“黑蝙蝠”卜在冬高声吩咐,道:
“去四个人,坑挖深,地面上可要弄平坦,别让人看出破绽。”
于是,连同赶车的,正好五个人,全挤在马车上,赶车的一声吆喝,那匹马昂首弹腿,朝着堡门驰去……
马车出了石头堡,绕过那个古庄河的小山坡,马车停在一大片荒林中,那个荒林对于来如风来说相当熟悉,因为他不只一次的把他那匹大白马隐藏在这片荒林中。
马车冲入林中,直到不能再前进,才停下来。
赶马车的指着茂密的地方道:
“往里面去,先把坑挖好,再来抬人,我在这儿守着。”
四个人一听,各抗起锄头铁锹往浓密处走去。
四个人还真会选地方,因为那儿正是个坡坳,附近还真有几堆古坟。
就在四个人正刨得起劲的时候,马车附近,突然有了人声:
“娘的,拉屎也不安宁,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在这儿鸡毛子喊叫的。”
赶车的一怔,手中皮鞭一挥,道:
“谁?”
树干后面,钱如土晃荡着走了出来。
“你!你是谁?”
钱如土嘻嘻一笑,突然拧身一纵,早到了赶车壮汉的面前,赶车的方自一怔,钱如土暴伸右手一探……
这一次他不是“探囊取物”,而是运用他那极为灵巧的拇食二指,一扫而从那人的喉管带过……
就听“咯”的一声,赶车的连话也未叫出来,喉管已被钱如土掐断,“彭”的一声,倒在地上。
钱如土并不稍停,掀开车帘一看,不由“啧啧”两声,因为杨刚三人被堡丁们抬上车的时候,连拖带掷,三颗脑袋全碰在一起。
钱如土扒开杨刚嘴巴一阵细闻,轻点着头,自语道:
“这是着了道了。”说着绕到古庄河岸边,兜了一袋河水,又溜回马车来,三颗脑袋碰在一起,钱如土兜头把河水全洒在三人的大脑袋上。
也就在三人一阵蠕动的时候,密林深处四个挖坑的人,已经把土坑刨得差不多了。
突然间,有人发话道:
“够深了吧!”
四人一惊,极目向四周望,但哪里会有人影?
哈哈笑声,起自四人附近的树上,来如风正双腿一摆一摆的,好不自在。
约摸着有个三丈多高,四个人大吃一惊,其中一个拋下手中锄头,扭头就逃,同时大叫道:
“大盗来如风,大伙快逃!”
来如风还真够快的,因为他没有等那人逃出几丈,就一钢捧敲碎了那个人的脑袋。
其余三人一看走也走不掉,逃也逃不了,三个人发一声喊,举起手中铁锄向来如风劈来。
来如风哈哈一笑,道:
“有骨气,”只见他身形快得难以令人分辨得清楚,就在他蝴蝶穿花似的几个穿梭游走中,几声闷哼,转眼间全躺在各自刨的坑边上,一个个全都是碎了脑壳。
当来如风窜到马车旁的时候,杨刚早已盘坐起来,而至善与至仁二位大师,已站在地上。
钱如土问道:“都收拾掉了。”“脑袋开花,你老想他们还活得成?”
钱如土的大脑袋一晃,当即又道:“扒下他们的衣裳,也把头巾取来,咱们来个伪装,只要进入石头堡,凭咱们五个人,还怕他个鸟。”来如风一嘻,道:
“钱老也豁出去了?”
钱如土道:
“时辰到了就得豁着干,小子,快去扒衣裳吧!”
来如风精神一振,当即又冲入林中……
原来自从两个人扭在一起以后,钱如土从未露过几手绝活让来如风看,而钱如土也从未携刀带剑的与敌搏斗,如今一听他老也要豁着干,一股好奇的冲动,起自来如风的内心。
这时至善黑着一张大脸道:
“欧阳壮实在可恶,竟然在我们最后一杯酒中下了蒙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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