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有些不乐意,头扭到一边。
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真是”
吉尔伽美什从身后的黑洞中取出了一个壶,将里面的清泉倒在了雪莱的伤口上。凉丝丝触感从伤口处蔓延到了整个手臂,雪莱试着动了动手指,竟然发现手臂听了控制。
“那个女人偷来的灵泉,可以治愈一切的伤口。”英雄王冷着脸说:“没想到竟然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哦,伊南娜又坑爹了。
雪莱第一时间反应到了这一点,忽然间就有些心悸。她张嘴想说些什么,但黄金之王捏住了他的下巴。
“本王现在要去收拾那条丧家之犬,至于你,好好在那个地方等着。”
“你的账,本王可要花些时间,一点点跟你算清楚。”
276 圣杯战争 24:00:30()
那还是算了吧?!
雪莱眼皮突突地跳,一晃神吉尔伽美什就消失了。蛇少女神情仓惶; 整个人无疑被那句话在精神上殴打了好多次。
怎么办啊系统。
要不我再把那首诗给你背一遍?
雪莱捂住了脸; 像是一个丧失了生活热情的小姑娘:“完了”
“诶诶诶?没事吧?”
韦伯刚刚心惊肉跳的; 看着雪莱的样子,想安慰一下结果想起这是别人家的servant,只能蹲在旁边看看她。
“哈哈哈,小姑娘。”
危机解除后; rider也过来看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看他也不像是什么心胸狭窄之人; 将问题说清楚吧。”
“谁说的; 他可小心眼了。”
雪莱抱着膝盖:“他们祖孙三代都很小心眼; 而且轻狂。”
恩美尔卡就不说了,那个卢伽尔,这个吉尔伽美什。
“直接人参一户口本不太好吧”韦伯说。
“他妈还想搞死我; 然后半路劫走了我的结婚对象。”
“诶诶诶?!”韦伯脸都绿了:“那你不是比他大好多。”
“这是问题的重点吗?!”
被戳中了年龄点的蛇少女要炸了:“还有你怎么能在年龄上这么问一个女士?!”
“对不起,但是”韦伯凑近了rider:“这也太乱了吧。”
“这有什么; 我的时代里; 还有父亲和女儿; 母亲和儿子,甚至是祖孙之间。”rider开解着韦伯:“至于现在的伦理; 都是两三百年才有的规矩。”
韦伯少年三观崩塌,一副正在重启,但重启总是失败的样子。
雪莱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算回去了。
“你们小心点; 我估摸着那个看起来经常气急败坏的家伙会来找你们。”雪莱给了他们一个忠告:“你们两个配合默契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再出来了,否则”
她下巴点点韦伯:“这孩子容易没命。”
“哈哈哈,这可真是个良心忠告。”rider也拍拍雪莱,差点没把雪莱拍到地里去:“不过比起我们,还是你自己的麻烦更多吧。”
雪莱还在想怎么回事,rider一让,骑士王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呃
“去吧。”rider把雪莱往那边一丢:“这就是美丽的女性的日常。”
“”
雪莱觉得自己的眼皮又在跳了,走到骑士王身边:“什么时候来的?”
“算账的时候。”
骑士王说。
雪莱看着他的表情,莫名有点心虚。她咳了一声,就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一个信任自己的小朋友一样。
“不过真好啊,他的账还有人算,我的账都找不到人呢。”
“”
雪莱离他远了一点。
这人怪怪的。
时臣并没能掌握那边的信息,雪莱编辑了一下,将lancer组的主仆悉数告知,隐瞒了部分rider组的情报。当得知lancer有一颗痣可以让人晃神的时候,saber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是他也没说。
等雪莱说完,时臣拧了拧眉毛。
“还剩下一组caster,爱因兹贝伦的怕是archer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而旁边的神父眼神依旧跟充气娃娃一样。
雪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assassin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assassin知道多少。
“跟随beast而去的assassin死了,但是beast却还活着。”神父说:“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得知理由。那名黄金的英雄刺死了assassin,但似乎没有对你出手。”
时臣看向雪莱,也有一些疑惑。
“熟人。”雪莱很大方地承认了:“但是有关他的事情和真名,不好意思我不会说的。”
“那位英雄似乎有着无尽的宝藏。”
saber笑了一下,替雪莱说了:“异常傲慢,以本王自称。”
雪莱看着骑士王,而对方看着一本正经,在没人注意他的时候倒是一副“你来打我啊”的蠢样。
迟早揍你一顿。
雪莱这么想,撇撇嘴看向别的地方。
“而且刚刚似乎有人袭击了beast,用枪。”saber从现场的情况直接推断出了事件的发生:“对方似乎有一个名叫emiya的狙击手。”
“emiya卫宫吗?”
时臣的脸色变得不太好:“难不成那个人是archer的master?”
卫宫切嗣。
这个人可以说算是远坂时臣的心头大患了。
虽说也有他会参加这次圣杯大战的风声,但爱因兹贝伦一直瞒得死死的,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卫宫的事情。现如今卫宫在爱因兹贝伦那一方,这让远坂时臣本来放松了些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何况
他看了一眼雪莱,总觉得雪莱是个不详的东西。
对,东西。
雪莱可以很明确地感觉到这一点,又或者说这就是雪莱并不喜欢远坂时臣的原因。虽说正统魔术师的确是把使魔和人类分得很清楚,使魔在他们的意识中就是工具,但面对工具时的情感也是不同的。
saber是他通过正规途径获得的工具,他认为saber是非常宝贵的,所以在使用上很是注意且小心,语气中也有不希望他不快的感觉;但雪莱是他的女儿通过野路子弄来的野生英灵,来路不正不说,还和敌方有牵连。
雪莱倒也不生气,因为有这个想法太正常了。
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但是雪莱不高兴吗?
当然是不高兴的。
小仙女我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待遇。
雪莱抱着肩膀,脾气已经有些差了——比起凛和樱这两个小天使来,远坂时臣这种复杂又无聊的魔术师让她觉得烦躁,虽说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可以获得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但这个人可以表达的态度和暗搓搓透露出来的怀疑让雪莱无法忍受。
“我跟你说明白好了。”雪莱冷哼了一声:“我留在这里帮你,只是因为感谢凛和樱而已。换个人将我召唤出来,我已经在你家里打三个来回了。”
满级大号这样傲然地说。
“如果你实在是觉得信不过我,我可以离开这里,并且保证不向第三方透露你方的信息。”雪莱给了他两条路:“如果觉得我危险,我站在这里,你随便招呼。我给你三十分钟,杀不了我就换我上了。你考虑一下。”
远坂家主哽了一下,没想到雪莱在这时候发难。他思考片刻,saber倒是问了一下。
“还有继续做伙伴的可能吗,beast?”
“也不是没有,看你表现了。”雪莱这句话是对远坂时臣说的:“不要让我再发现你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反正我是不介意挖掉你一双眼睛的。”
雪莱说出这句话之后有些后悔,但是说的时候还是异常痛快的。她眨眨眼,胸中似乎有一股郁气无法疏散。
片刻过后,远坂家主对她行礼。
“我为我自己的失礼致歉,从今以后,我将信任你如同信任saber。”
雪莱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你其实有更好的沟通方式的。”
雪莱坐在树上,而saber则靠着树干:“一味的威压是不可能达成真正的同盟的。”
“我本来也没想跟他达成同盟。”雪莱说:“他的智商和情商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sasber笑了起来:“那位王在吗?”
“一定要说的话也不在,当时是形势所迫。”雪莱想起了那个百年任务:“他一开始也可讨厌了,但还是可以忍耐的,后来好了一阵。”
“然后最后变成了如今的模样?”saber笑了一下:“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人生重大挫折的样子。”
可能造成挫折的人嗯了一声:“大概吧。”
“beast桑,我其实一直觉得你不是一个不可以贴近的servant。”saber说:“你和葵夫人、凛和樱就相处得很好,甚至连rider组都可以和颜悦色的,为什么和一起战斗的伙伴要报以这么大的敌意呢?”
“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没有必要太过贴近。”雪莱说:“凑近他们只会让我被他们所害。”
“诶?”saber看起来有些意外:“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按你这么说,所有参展的master和servant目标都是一致的。”
雪莱很明显地开始抬杠:“我也没看你拉起一票人一起和和美美地等着圣杯降临啊。”
saber被雪莱的语气弄得有些想发笑:“我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可以让气氛更好些的。”
“那不是我的职责。”
黑发姑娘哼了一声:“别来教训我,去教训你的master,是他让我不高兴的。”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雪莱是真的起了杀心的。时臣的眼神在她心中一遍遍地刷存在感,那股正统魔术师的优越也让她异常不快。
虽然知道那是正常的,那是就是忍无可忍地想抹杀掉这个人的存在。
saber叹了口气:“这样子继续下去,吃亏的只会是beast桑啊。”
“我无所谓。”雪莱顶了回去:“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也无妨。”
她跳下树就走了,临走前还踩了saber一脚。年轻的骑士抿了抿嘴唇,等她离开后才擦了擦鞋上的污渍。
眼神却更加复杂起来。
“暴风雨总会来的,但是这次不一样。”
他说。
“你不会再牺牲了。”
277 圣杯战争 48:00:00()
最后一个servant出现了。
雪莱半夜看书的时候感到了一阵魔力的波动,看向了城市的某一处。她想了想; 最后也没把这个消息告诉远坂邸里的其他人。
按照职阶来看; 应该是caster了。
蛇少女抱着手臂; 猜想着对方的样子。她看完了一本书之后将书放回书架,在一排排的书中找其他的书。
手指落在亚瑟王传奇的那一本上后,她鬼使神差地拿了下来。
从书房离开的时候,骑士王正好和assassin换完班; 从楼下走了上来。他扫了一眼书脊,看到了之后低头抿了抿嘴角。
“与其看这个; 不如问问我。”他说:“我好歹也算是一手史料了。”
雪莱翻了个白眼; 转身回去换书。
“诶我是认真的。”亚瑟王说:“这书里好多东西都演绎过头了; 跟胡编乱造一样。”
雪莱回过头,眯着眼睛看看他。
金发青年很坦诚,看她不拒绝; 知道她算是肯定了:“我去泡茶。”
英国人是爱茶的,只是在亚瑟王那个时代; 茶还是个不存在的东西。
但这并不妨碍骑士王对红茶的喜爱。
而且看他的样子; 似乎还是很擅长做家务的。
“我幼时被寄养在了义兄家里; 虽说也被称为王子,但我的老师教导我; 如果不亲力亲为去做一些事情,是无法体恤人民的辛苦的。虽说之前不太适应,但做着做着就游刃有余了起来,后来便有些乐在其中了。”亚瑟王自己开始絮叨:“比起整理一个国家来; 家务很简单,而且更容易解决,但道理某些程度上是相同的。”
雪莱抿了一口红茶,感觉茶入口有些甘甜,并不苦涩。
“我放了蜂蜜。”亚瑟王说:“味道怎样?”
雪莱点点头:“还不错。”
亚瑟王看着她,似乎希望雪莱问他什么。蛇少女咳了一声,第一个念头是
你和格尼维尔还有兰斯洛特的三角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失礼了,雪莱自己都觉得应该打死问这个问题的人。
但她又不想问别的。
“嗯”她哼唧了半天:“你老师是怎么说做家务这件事的?”
“啊,她说整理不好一间屋子,又如何整理一个国家呢?”亚瑟王说:“原话有些涩口,好像是‘一屋不扫,何以’”
“何以扫天下。”雪莱接了下半句,心里一惊。
这人也是被系统坑过的同僚?!
喂。
雪莱眼睛有些闪,落在了亚瑟王的眼中。他托着下巴,看着雪莱:“当然,她自己是从来不做这些的。”
“很么人啊这是。”
虽说雪莱以前就是这么糊弄雪利去做家务的,但落在了别人身上,雪莱第一时间找到了槽点:“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老师啊。”
亚瑟王抿着嘴,勾起了一个笑容:“好多人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觉得她教给了我很多旁人不可能教给我的东西。”
比如呢?
雪莱眼神询问。
“大概就是为王之道吧。”亚瑟王说。
“你的老师是梅林?”雪莱问:“她跟我长得很像?女的?”
亚瑟王点点头,戳破了雪莱那个或许是雪利也在世界中来回穿梭的想法。
“可我在各个版本中看到的梅林都是男性啊。”
“历史不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吗?”亚瑟王这么说:“即便是史诗中的故事,也未必都是真实的,很可能添加了吟游诗人幻想。不过或许,存在其他时空的话,那里的梅林就是男。”
他给雪莱续上了茶:“你想听听老师的事情吗?”
雪莱摇摇头:“不想。我想听你跟王后还有兰斯洛特的八卦。”
亚瑟王捂住了脸:“我就知道”
他一副看透了雪莱的样子,而雪莱眨眨眼,一点不羞愧。她还喝了口茶,抱着一副“你爱说就说吧不爱说拉倒”的模样。
骑士王长长叹了一声:“其实说起来,这一段婚姻也和老师有些关系,只是做决定的人是我,所以我只能责怪自己没有坚持原则。”
雪莱抱着肩膀,听着失婚青年为自己辩解。
“老师说格尼维尔很好,她也的确很好。”骑士王回忆了一下:“老师指定的王后容貌和品德无一不完美,性格也善良和气,深受骑士们的喜爱,只是”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迎娶她之后,可以尊敬爱戴她,但是没有办法做她的爱人。”
吁包办婚姻害人啊。
雪莱眨眨眼,模样简直像是一只嘴里都是食物的仓鼠。但她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这个瓜吃着有点苦。
尤其是这个骑士王,说着自己的故事的时候,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一样。
“她爱上兰斯洛特卿,我并不意外。”亚瑟王很理性地分析着:“我没有办法满足她对一个丈夫的爱的需求,也没有理由阻止她心悦别人。兰斯洛特卿本人正直、诚恳、品德高贵,即便是与格尼维尔有了私情,我也并不认为他有辱了骑士之名。”
“你不能离婚吗?”雪莱问起来的时候忽然想起,那时候的基督教似乎禁止这样做。
啊,没有婚姻自由真是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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