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杀过人。”
赤色的眼神里仿佛一把滴血的长剑:“就会这些了。”
土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刀把上,但手被近藤按住了。
“雪莱桑,你是哪里人啊。”
“我不知道。”银发姑娘看看外边:“我记不清了。”
在松平最后的拍板下,近藤代表真选组先接收了雪莱作为临时的一名队员,满足了唯唯的要求。雪莱看着松平送欢天喜地的姑娘出去,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没被尊重。
“你看我干吗,我又没想要呆在这儿。”雪莱对土方的眼神很敏感,感觉自己像是个危险品一样。
土方看起来想要问她点什么,但最后没有问出口。
而近藤呢,先是拉着她给各位听墙脚的男人们介绍了一下,接着让人空出一个房间来,先把雪莱安顿下来。
“不要看雪莱桑这么柔弱,其实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女性哦。”近藤说:“大家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
各位应是应了,但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其中一个栗色头发的矮子最为明显。
这地方不能久留。
雪莱想。
这些人的眼神里都有刀。
她的房间比较偏僻,但是安静。
由于是新来的,没时间准备,最后拿过来的被褥有些发潮。
雪莱谢了来人,看着他晃神了片刻,在人家走了以后坐在墙角发呆。
工作倒是找到了,但是很明显并非她所愿。雪莱想起唯唯的表情,总觉得自己更像是那个姑娘想要安放于是就安放在了真选组的一个物件。
仿佛要证明什么,还和另一个叫澄夜的姑娘有关。
银发姑娘摇摇头,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在屋子里看了看,发现了纸和笔。她斟酌了片刻,写了一个“谢谢”,写了一个“再见”。
将纸笔放在铺盖旁,蛇少女叹了一声。
现在院子里还有人,她想着,要不然就趁太阳升起前那段时间溜走。
“你想去哪儿啊,小姐姐。”
雪莱爬墙的时候一个不留神,直接刷了下去。
围墙外那个人躲了一下,正好躲过了往下摔的雪莱,还后退了两步,挥了挥手,挥开了扬起的尘土。
银发姑娘拍拍脑袋上的灰,抬头看了看,发现正好是那个栗色头发,眼神里有刀的矮子。
雪莱眼睛转了一下。
“我不想在这儿呆着,这里不适合我,我觉得你们也不怎么喜欢我。”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对方少年也有一双赤色的眼睛,此时倒是很满意她的回答那样:“那你走吧。”
这就能走了?
雪莱本来想飞走的,但是最后还是像一个正常的地球人那样走远了。
可谁知道刚走没几步,突然从背后飞来了一把刀,还有少年懒散的声线。
“不好啦,有人叛逃啦”
?
雪莱一脸问号,回头看过去,正好看到对方得逞的笑容。
你来打我啊。
对方摆出了这个口型,而雪莱火气突然间很大,一把接住了飞来的刀,顺手往回一扔。
少年偏头躲过,但刀风依旧划破了他的脸。
他有些愣神,眼睛一瞥,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有点意思嘛。”他用手指蹭了蹭脸颊,舔了舔指尖的血。
有一丝腥甜。
雪莱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
虽说来到了一个她回忆里很不错的地方,但接连遇到的情况都让她很头疼——唯唯和真选组的诡异气氛让她觉得麻烦,而她想了想,最后又还是回到了歌舞伎町。
她有种真选组会找她麻烦的预感,虽说不知道那种麻烦,但肯定是麻烦的。
而歌舞伎町人多,或许就能藏得好些。
蛇少女抛弃了找正经职业的念头,一下子就有了更多选择——她还记得那个老太太说了半截的话,心想或许现在还能碰碰运气。
于是她一头扎了进去,在热闹的街上走了半天。
歌舞伎町很热闹。
这里好像上海滩那样的十里洋场,纸醉金迷,形形的人都在欢唱。那种迷离的光影在街上不断变换,一个个的店家就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各有不同,转瞬既忘。
雪莱向没有人的地方走,走到僻静的地方,看到了几家小店。
门口亮着灯笼,随着风吹,轻轻地摇。
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几个大肚便便的老男人,还有穿着和服的那个老阿姨。
她对着客人鞠了一躬,目送他们,一回头,又看到了那个银发红眼的姑娘。
“阿拉。”她拿起一支烟,放到嘴边:“看来没找到什么正经工作啊。”
雪莱笑了笑,点点头。
“世道艰难啊。”
刚刚送走的恰巧是最后一桌客人,店里空了下来。名叫登势的老阿姨让店员打样,又站在料理台前,问雪莱想吃什么。
“诶我不怎么挑食。”蛇少女说,又掏掏自己的口袋,放下一张10000元的纸币:“您看着做吧。”
登势收了钱,拿出了一块牛排,放在小煎锅里慢慢地煎。她切了些菜,又切了些洋葱,炒了炒放在了米饭上。
“哦呀,那块牛排可不便宜,婆婆。”
带着猫耳的女仆装小姐看了一眼,又去干活了。
“谢谢您。”
雪莱不知道说什么,但先感谢人家一下终归是对的。她趴在吧台上,闻着牛排的香味,有了些食欲:“还有,我其实昨天不是因为鬼混才倒在那里的。”
“不是鬼混,是因为饿晕了吗。”
登势婆婆看了她一眼:“还是刚刚从人贩子的手里逃出来啊。”
雪莱忍不住笑:“我看起来这么惨吗?”
“差不多,像是失去了一切的那种落魄。”
老年女性咬着烟嘴:“反正不太好看就是了。”
银发姑娘顿了顿,想笑一笑,但嘴角就是勾不起来。
“但是没关系的。”
牛排煎好了,登势将牛排切成一块块的,放在了饭上。一碗香喷喷的牛排盖饭放在了雪莱面前,色泽诱人得很。
“吃饱了饭,就去睡吧。”登势婆婆说:“一睁眼,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雪莱窝在店里的沙发上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被吵醒了。
对方声音懒散,一边砸门一边威胁。
“老太婆,这可是我从神乐的伙食费里扣下来的房租,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
雪莱忍无可忍地拉开了门,想看看是谁这么讨厌。
而一抬头,敲门的和开门的都有点愣神。
雪莱看着眼前的天然卷,又看看他的红眼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阿银?”
作者有话要说:开心!撒花!
263 第二十三训()
“我勒个去。”
卷毛愣了半天; 头发快要被雪莱揪下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一把捏住了雪莱的脸; 下死力气地搓揉。
“你是人是鬼啊,你不要吓阿银我啊。虽然说阿银我是个脾气很好的男人; 但是突然冒充我的红玫瑰出来骗人阿银我也是会生气”
雪莱还没说话; 忽听到背后有一记破空之声!
雪莱往前一扑,把那个看起来超邋遢的男人带倒; 而一脚飞踹过来的登势婆婆落到了地上。
“阿拉; 反应能力倒是很厉害。”老太太抽出一根烟,看着坐在卷毛男人身上的银发姑娘:“难道你认识这个家伙吗。”
雪莱笑眯眯地点点头; 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她笑得像只小猫一样,手里还拽着卷毛的领子。
“阿银。”她说:“我回来了。”
“”
被她压在地上的男人半晌呼出一口气:“真的假的,变条蛇出来我看看?”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雪莱的笑容渐渐消失:“我这张脸你都不认得了?你不爱我了!你以前还上山给我抓兔子吃呢!”
“你也不爱我啊!你当时明明谁给你吃的你喜欢谁!明明还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你捡我回来不是为了加餐吗?你以为我不清楚?!”
“诶; 你怎么会知道?”银头毛一惊:“什么时候被发现的。一定是高杉那家伙”
“我就说说而已竟然是真的”
雪莱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十字,在他肚子上踩了一脚:“亏我还这么想你!去死吧!”
“这是我捡回来的嗯,捡回来的。”
在雪莱把坂田银时踩死之前,登势婆婆阻止了活蹦乱跳的蛇少女; 本着先把房租收回来的原则将银时拖了回去。被踩踏的男青年揉揉腰,将拖欠已久的房租交给房东,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下雪莱。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后来发生了一点动乱; 所以暂时分开了。”
阿银语焉不详,登势婆婆照单全收:“那么怎么会突然跑到江户来的?发生了什么吗?”
雪莱按照系统给的回答,润色了一下说了出来。
“我住的地方被乱砍乱伐; 环境被破坏得一塌糊涂,过不下去了。”雪莱低下头:“天人将林和矿都过度开采,周围的人也要被逼着做工,工钱却不多。”
登势点点头:“哪里的日子都不好过。”
阿银托着下巴,看着雪莱跟登势婆婆胡扯,嘴角勾了勾,又压了下去。登势婆婆又和雪莱说了几句,说到雪莱的工作的时候,自来卷插了一句。
“老太婆,这就不用你担心了吧。”
“为什么不用我担心,”登势婆婆说:“难道让我看着你帅气地说一句你来收留她之后,再顺理成章地把拖欠房租的时间延长吗臭小子!”
银发姑娘捂住耳朵,看着两个人在她面前吵得厉害,露胳膊挽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模样。雪莱咳了两声,登势婆婆顺手给她倒了杯水,接着拎起了阿银的领子。
“再说大话我就把你赶出去啊臭小子!”
“谁要住你家夏暖冬凉永远晒不到太阳的破房间啊!”
“你的大门明明是朝南的不下雨每天能晒到16小时的太阳好吗臭小子!”
“可是水管总是破电表也走得比别人快啊老太婆!”
“那不还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养的臭狗啃水管小姑娘天天买吃的塞冰箱你怪谁啊!”
诶,阿银恋爱了吗,还养狗了?
雪莱在八卦中敏锐地搜集到了信息,眼睛一闪一闪的。
而就在他们还要吵的时候,一个青年拉开了门。
“阿银,有委托上门了。”
戴着眼镜的青年其貌不扬,看起来只有一个眼镜突出一点。他打开门,看了一眼正在掐架的房东和阿银,又看了一眼正在围观吃瓜的银发姑娘。
“阿银,我们有钱了。”他拿出一张通缉令:“喏,一千万。”
房间里静了一下,旋即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了雪莱。
蛇少女莫名其妙,看看通缉令上自己的画像,噘了噘嘴。
“不行不行,一千万也不行。”阿银拍着自己的前胸:“虽然是一千万,但不行就是不行。”
“走开。”登势婆婆将通缉令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小丫头,昨天发生什么了?”
雪莱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昨天的奇遇说了出来,而天然卷听完了以后,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
“也就是说你被人扔进了那帮税金小偷的贼窝,跑出来以后那帮税金小偷还来抓你是吗。”他扣了扣鼻子,看到雪莱在看他,把爪子放了下来:“多串君的脑子大概是被门夹了吧。”
多串君是谁。
而眼镜青年则已经担忧起了雪莱的将来,看起来完全没有不接受她来历的模样。
一看就是平时被锻炼出来了。
“那雪莱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小少年说:“那帮人讨厌得很。”
“大概不被抓到就行了。”雪莱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本身我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
真选组抓不到人,只要对外说清楚是她不愿意呆着,把锅甩干净,对上面有个交代就行。
至于是不是真的抓不到人
“反正我不露面,应该就没问题。”
登势婆婆似乎也很认同雪莱的话,默认了自己这边会收留她,已经开始打算给她找活儿干。
“你会做饭吗?”
雪莱有点心虚地避开她的眼神。
“又是个只会吃饭不会干活的。”
老太太很嫌弃,看了银时一眼:“跟你一起混的怎么都这个样子。”
阿银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十字,眼看着又要跟登势婆婆吵起来。而外面忽然一阵喧嚣,咚咚咚地像是有人踩在墙壁上的样子。
“去死吧阿鲁!”
少女清脆的嗓音响起,阿银眼皮一跳,一个黑衣制服的栗发少年就被甩了进来,砸在了自来卷的背上。
雪莱听到“噗”一声,自来卷趴在地上拼命咳嗽,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拍了拍背。
背后有人过来,雪莱还没回头,手腕上就一凉。
“抓捕归案。”
一个烟嗓很冷淡地说:“你这边还真是总让人有惊喜啊,老板。”
土方一拽,将银发姑娘拽到他身边。
“容留嫌疑人的事情我暂时就不追究了,”他看看刚爬起来的一队长:“收队了,冲田。”
“等等,人你不能带走。”
自来卷严肃了起来:“你得把赏金留下。”
银发姑娘一愣,抄起一旁的椅子冲过去就打。
“去死,去死吧!!!”
“别打了别打了。”
最后还是真选组的鬼之副长把雪莱拉开,才让歌舞伎町的万事屋老板留存了一条小命。雪莱气得脸颊泛红,临走前还顺带踢了银时一脚。
在一旁的梳着包子头的姑娘一直看着,在这帮人走远了以后才走近。
“我说神乐,你怎么也不拦着。”名叫新吧唧的青年问。
“打得又不疼,”神乐拿起一根醋昆布:“看起来很厉害而已。”
卷头毛闻言也不再装死,从地上爬了起来,靠着吧台。这回他脸色真的严肃了起来,想了半天,最后问了一下登势。
“刚刚花子说得都是什么意思来着?”
“不是叫雪莱吗?”新吧唧吐槽:“花子又是什么鬼啊!”
“花子就是花子,她被我捡回来的时候我就取好名字了。”卷头毛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不过刚见面就又惹了这么多麻烦,阿银我真是操心啊。”
登势婆婆斜睨着他。
“这么麻烦的女人,谁会娶她啊。”
“姓名。”
雪莱坐在被审讯的座位上,感到一阵新奇。
她第一次坐在这里,发现视角跟坐在对面的区别很大。
“雪莱。”她说。
“年龄。”
这个问题难住了她。
“20岁。”她报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数字。
“性别。”
“嗯,女。”
“为什么要‘嗯’一下?”做笔录的栗发青年抬起头:“以前性别不是女吗?”
“一直是。”
银发姑娘换了个坐姿,靠在椅背上:“就是很好奇,我以为你看也能看出来的。”
“警察当久了,奇奇怪怪的人见得也就多了,总归要核实一下。”
他将笔帽盖回去,指间发出了“咔”的轻响。
就在这一声轻响后,他的表情危险了起来。
“我之前还在想,怎么会冒出一个你这样的人。”他说:“但如果和万事屋扯上关系,也就不奇怪了呢。”
阿银啊,这么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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