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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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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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愕然,瞧着自己的手腕处,映入眼帘的是极其修长白皙有力度,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甲光洁得能反射出晶亮的色泽,那只手覆在金线描了西番莲的袖子里,扣住她手腕的掌心在这冷风徐徐的早晨更显得有些冰凉。

    她抬头,对上他明明澄澈如清泉却又让人看不见底的眸子,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道:“王爷好早。”

    心里却在想着连这个闲散王爷都出动了,看来这件事果真是闹大了。

    “验尸的事,交给仵作就行。”良久,他松开她的手,缓缓站起身对身后的人招呼。

    立即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提着工具箱走了过来开始验尸。

    “王爷,是否对府里的人进行审问?”另一身穿正三品官服的男子走过来,躬身请示。

    正是大理寺卿元光浩。

    “先等验尸结果再说。”叶痕语气清淡,吩咐道:“把闲杂人等清出这个院子,让侯爷和各位夫人以及下人先去前厅等候。”

    元光浩走后,叶痕偏转头,看着百里长歌,眸光有些复杂,许久才道:“你跟我过来。”

    百里长歌没说话,跟着他走到游廊上。

    “百里少卿的死,惊动了朝廷。”

    叶痕负手站在几株金鱼草前,语气颇淡。

    “看出来了。”百里长歌抿了抿唇,昨日才交换了庚贴,今早侯府就死人,这等预示着她与长孙殿下不合婚的大事,怎么可能不惊动朝廷。

    “那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回过身,叶痕的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

    “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所有看法都是空话。”百里长歌捏了捏拳头,虽然她也很想把那个凶手千刀万剐,可凡事讲求证据,没有证据,自然一切都是空谈。

    “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叶痕淡淡道:“不管百里少卿是如何死的,至少这件事证明了你跟皇长孙八字不合,更甚至于动摇到了这桩婚姻,你觉得以皇上多疑的性子,他会如何想?”

    “他会认为这件事的性质比那个杀人凶手更恶劣。”百里长歌突然警醒过来,一脸错愕地看着叶痕,“你的意思是皇上兴许会认为这是武定侯府自编自演的戏码,目的就是为了避开这场联姻?”

    淡淡瞥她一眼,叶痕问:“站在一个上位者的角度,百里少卿死在这么巧合的时间段,除了这种解释,你觉得还有其他理由?”

    抿唇不说话,百里长歌一时皱了眉,外人眼里,少卿是个痴傻儿,他的生死根本威胁不到任何人,所以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精心策划一场谋杀。

    可少卿不偏不倚死在了纳采后的第二天,要说这件事的影响,那定然是她与叶天钰的联姻估计会受到阻碍了。

    换句话说,倘若有人不希望武定侯府和东宫联姻,便可用百里少卿这个平日里毫无用处的痴傻儿来做文章。

    而能够在军侯府里悄无声息杀人的,必定就是侯府里的人。

    理通了思路,百里长歌轻咬下唇,第一时间想到了昨夜自己送到秋枫苑的两支人参。

    “先去听听仵作的验尸结果如何说吧!”她回身,脚步有些沉重,倘若与那两支人参有关,那么她肯定撇不开干系了。

    “皇长孙送你的……信物还好么?”廊下风过,撩起他墨色发丝轻轻拂过鼻尖,他站在原地不动,声音微微清凉。

    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百里长歌愣了愣,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很好,多谢王爷关心。”

第二十五章 意外的变色() 
百里长歌并没有去秋枫苑,反而第一时间回了独芳居。

    关上房门后,她一撩裙摆弯腰蹲下身,取出床榻下的机关盒子,迅速打开,取出手链一看。

    那瞬间,她惊得睁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红色方块旁边,昨天只有几个黑点的白色方块已经全部变红,上面的黑点在血红色的映衬下更加明显,隐约是朵花的轮廓模样。

    极力平稳心绪,百里长歌又将手链放回去锁好。

    这个盒子是她在百草谷闲来无事的杰作,双重密码。

    第一重密码要双手同时转动两边的摇杆,左手逆时针,右手顺时针,各转三圈后打开外面这层金属层,里面有九个数字,转动方块将密码调出来才能开启第二层拿出手链。

    她相信,除非是她自己,否则没有人可以打开这个盒子。

    可是,如果盒子没被人打开过,又如何解释第二个方块变红的事?

    最重要的是,百里少卿的死跟方块变红有什么关系,他会是这八个人中的一个么?

    苦恼地抓了抓脑袋,百里长歌冲着门外喊了一声:“秋怜——”

    “大小姐有何吩咐?”秋怜来得很迅速,几乎是在她声音刚落时就到了门边。

    百里长歌起身推开门望着她,“刚才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我房间?”

    “这个我不太清楚。”秋怜摇摇头,“先前听说秋枫苑出事,我几乎是同大小姐您一起出的独芳居,回来的前后脚程也差不多。”

    那就是有可能在这个时间段有人潜入了?

    百里长歌心思一动。

    “大小姐可以问问吴婆子。”秋怜道:“她自那夜冲撞了少爷被您惩罚连夜打理花草后,大厨房那边也不敢再让她过去帮忙,但吴婆子在这府里十多年了,大夫人念在这一点情分上便允了她以后跟着苗花匠打理府中的花草,我记得早上我们离开前,吴婆子一直在花圃里,如今也还在呢。”

    百里长歌点点头,走到花圃边,轻声唤了句:“吴大娘。”

    吴婆子一听,陡然一个激灵,立即站起身,沾了泥土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脸谄媚地看着百里长歌,“大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刚才可有什么人来过独芳居?”百里长歌问。

    “没……没有。”吴婆子回答得很着急,眼神亦有些闪躲。

    百里长歌皱眉,“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明日我便向大夫人辞了你花匠的活计,让你去给西院的士兵们洗马倒夜香。”

    “大小姐饶命。”吴婆子一听,脸色骤变,西院的马少说也有几百匹,那些个士兵更是热血方钢火气旺,夜香简直能活活熏死人,哪里会有打理花草来得悠闲自在,她自然是千百个不愿意去的。

    “刚……刚才,傅少爷来过,说是找大小姐,我就回了他说大小姐刚出去,他就走了。”吴婆子嗫喏道。

    “实话?”百里长歌眯眼看着她。

    “绝对是实话。”吴婆子惶恐地跪在地上,“我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天打五雷轰。”

    “那你刚才为何不敢说?”百里长歌冷声质问。

    “因为……因为我担心大小姐的事被别人知道……”

    “你这婆子真该死。”吴婆子话才说到一半,秋怜立即冷下脸来,训斥道:“什么叫做‘大小姐的事被别人知道’?傅少爷是大小姐的表哥,本就是这府中兄妹,他来找大小姐难不成还成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吴婆子自知说错了话,可着劲儿给秋怜口头,“哎哟喂,我这嘴贱,活该挨打。”说着直起身子来自扇了两个大耳刮子。

    “行了!”百里长歌站在一旁不耐烦道:“照你这么说来,卿云表哥并没有进过房间?”

    “哪能进呢!”吴婆子扯着红肿的嘴角道:“大小姐不在,便是他想进房,老婆子我定然也是第一个不肯的,大小姐您别看我上了年纪,力气也还……诶…大小姐?”对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吴婆子唏嘘着摸了摸红肿的脸颊。

    出了独芳居,百里长歌想了想,忽又觉得不对劲,转而望着秋怜,“刚才在秋枫苑,晋王明明已经吩咐大理寺卿将府中闲杂人等叫到前厅等候验尸结果,吴婆子怎么会还在这里?”

    秋怜想了想,道:“侯爷吩咐过,没有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入独芳居,可能是下人们告诉了大理寺的皂吏,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皂吏们没有发现吴婆子,毕竟她是蹲在花圃里的,刚才场面混乱,皂吏们不可能那么仔细去搜寻一个人,所以这种解释说得通。”

    百里长歌点点头,想着秋怜不愧是百里敬亲手调教的丫头,果真聪明通透得很。

    来到秋枫苑,文氏仍旧跪坐在百里少卿的尸体旁边,哭得声嘶力竭。

    眸光黯了黯,百里长歌走过去,站到晋王身边,问:“可有什么结果?”

    叶痕并未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刚才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回房。”她回答得很平静。

    “我记得在你走之前,我吩咐过,府中所有人都必须去前厅等候。”叶痕面无表情,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幽深。

    “我……”百里长歌想反驳。

    “算了。”叶痕摆摆手,目光移向偏房,“你先把三夫人带去前厅。”

    百里长歌望向偏房内,她的目光并没有看向文氏,而是定在仵作紧紧皱着的眉头上,忽然道:“这件案子,我能不能参与调查?”

    叶痕有些诧异,定定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本身就是嫌疑犯”。

    “我会证明自己清白的。”百里长歌看懂了他的意思,抿唇道:“这个案子,对我来说有着很大的意义。”

    “看出来了。”叶痕微微扬唇,勾出凉薄的弧度。

    她愕然,“你怎么看出来的?”

    撇开目光,叶痕淡淡道:“就在你来之前,三小姐百里珊指认是你的表哥傅卿云杀了四公子。”

    “这怎么可能!”百里长歌气愤道:“这个百里珊,难道不知道作伪证是违反律法的么?”

    见到她刚才一瞬间暴跳如雷的样子,叶痕清澈的眸中突然翻涌上黑云重重,锦袖中,修长的手指屈了屈,随即无声移开视线。

第二十六章 难消疑虑(首推求收)() 
百里长歌蹲下身,劝慰文氏,“三夫人,死者已矣,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为了少卿能安心上路,还是先让衙门的人把凶手揪出来吧!”

    “大小姐,你不会理解的。”文氏垂下眼睫,红肿的眸子在一瞬间黯淡无光,凄然道:“少卿是我在这个家,甚至这个世上活下去的理由,如今他撇下我就这样走了,我不知道自己今后还能鼓起多大的勇气活下去。”话完眼泪簌簌落下。

    经她一说,百里长歌有些哽咽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劝慰,轻轻扶起文氏,连同秋枫苑的丫鬟婆子一同去了前厅。

    百里长歌走后,秋枫苑便只剩下叶痕和大理寺的人,仵作刘晃验尸完毕,让验尸官在一旁记录了,这才起身走过来,“王爷。”

    “如何?”叶痕扫了百里少卿的尸体一眼,问。

    刘晃道:“死者双眼凸出,双耳肿大,嘴唇破裂,嘴角有黑紫色血液流出,肤色青紫,十指乌黑,确定是中毒而死,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夜戌时到亥时之间。”

    “竟然……是中毒致死么?”叶痕望向百里少卿尸体处,喃喃道了一句,不待仵作发话,他转身吩咐身后的风弄道:“让大理寺的人守护住院子,不准放任何人进来。”说罢抬步向着前厅而去。

    满院紫罗兰开得粉白交织,在阳光下,呈现一种唯美梦幻的缥缈之态,却掩盖不住整个侯府沉肃的气息。

    一早得到消息的百里敬面色阴沉,正襟危坐,堂堂侯府的四公子,还是个痴傻儿,竟被人谋害死在自己家中,这要是传出去,简直能成为京中笑话。

    百里长歌扶着文氏在一旁坐下,文氏极其悲痛,一路上哭个不停,肩膀也在微微颤抖。

    厅里极其安静,只听得到她偶尔的抽泣声,百里长歌伸出手,按了按她的肩膀,眼风也顺便扫了扫四周。

    百里勋坐在她们对面。

    这位在她记忆中出席府中大事议会时总没个坐相的二老爷今日坐得规规矩矩,只是神情有些恍惚,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百里勋旁边,坐着二夫人尤氏和百里珊。

    百里珊依旧如昨日一般戴着面纱,但还是没能盖住她厚重的脂粉以及脂粉下的痘疹。

    丫鬟婆子们全都跪在门外,唯一一个站在门边的是傅卿云,他逆着光,娴雅姿态中露出几分悲戚,雨过天青色的回云锦衣在这满园锦绣繁花中显得沉闷而压抑。

    百里长歌看得出,他内心深处因为少卿的死而挣扎煎熬。

    或许在她离开的这十年里,少卿是他唯一的挚友,用写字读书来倾诉孤苦的对象。

    而现在,少卿的离开无疑是给他沉重的一击,就如同陪伴多年的玩偶突然有一天消失不见。

    叶痕步履从容,沿着廊下缓缓而来,春花霁月般清俊高雅的面容上隐隐几分愁思。

    进了大厅,百里敬立即站起来见礼,客套一番后,终于转到正题上。

    “王爷,可有查出到底是谁害死了少卿?”百里敬满脸忧愁。

    “凶手暂时还不知道,但仵作验出四公子是中毒而死。”叶痕不急不缓道:“此事干系重大,本王定当尽力查明真相,让四公子入土为安。”略带歉意道:“从现在开始,这府中上下,包括侯爷您,都有毒杀四公子的嫌疑,待会儿请配合大理寺卿元光浩做一下口供。”

    纳采后的第二天就死人,直接阻碍了婚事的进行,这对于皇家来说,是有损颜面的大事。

    百里敬深知此理,便也没有反驳,只点了点头又坐回去等待大理寺的人传唤。

    尤氏却不乐意了,拔高声音道:“这大早上的,王爷就因为一个傻子莫名其妙死了把我们阖府上下的人都召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呢!”

    百里敬闻言脸色一黑,狠狠瞪她一眼,怒道:“你闭嘴!”

    尤氏脖子缩了缩,却依旧不肯住嘴,往百里长歌的方向瞥了一眼后轻蔑道:“要我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杀人案,咱府中死人不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么?二十年前,前侯夫人产后血崩;十七年前,大公子无故溺水而亡;昨日才与长孙殿下交换了庚帖,我今早就听说压放在灶君神像下的庚帖竟然莫名其妙着火,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四公子就死了,这些事,难道不足以说明这个家里出现了煞星吗?”

    “尤氏,休得胡说!人命关天,岂容得你胡乱揣度?”李香兰秀眉轻凝,她自然知道这是个把百里长歌置于死地的绝妙机会,但她也不傻——如今监朝的二皇子怀王,四皇子安王以及太子个个身兼数职,相对来说,晋王是个极其闲散的王爷,而皇上竟在百里少卿被杀这件事上亲自委任晋王来调查,说明这件事极其严重,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很可能就是杀头的大罪。

    被李香兰这一吼,尤氏撇撇嘴,却也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大理寺的皂吏将偏厅收拾腾挪出来,元光浩跟在叶痕身后,二人进去后就开始传召外面的人人进行审问。

    第一个被传召的自然就是文氏。

    她眼眸红肿,嘴唇干裂,身子虚脱得几乎快站不稳,百里长歌心思一动,立即走过去扶住她,二人进了偏厅。

    叶痕见她进来,眼皮跳了跳,端起桌上的茶浅浅喝了一口后,示意元光浩问话。

    “昨夜可有什么人来过秋枫苑?”元光浩看着文氏,又问:“四公子吃过什么东西?”

    “这……”文氏偷偷瞟了一眼百里长歌,得到对方的点头示意后才道:“昨夜……大小姐来过。”

    叶痕闻言,眸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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