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从树上飞走的时候,从树枝上带下来一点雪,雪有如白色的细粉飘洒下来,给窗户蒙上了一层薄霜。
她轻声哼唱着《雪人》,随意的四处张望。往下,偏右——真有个“雪人”!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子,在她家门口徘徊,终于站住了,手指抖抖的按向门铃,可又收了回去。退后两步,捂着脸慢慢蹲下身去。
琳琳脑子转得飞快,她咬着手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雪人”,她的身子猛的一震,她扯着嗓门叫喊:“妈!妈!妈——”
赵雪梅慌慌张张的“破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把梳子。“怎么啦?怎么啦?”
“妈,”琳琳扭头一脸沉重的看着母亲,“咱家出大事了。”
经过一番紧张的讨论和分析后,琳琳极力安抚几乎崩溃的母亲,两人抱着一丝侥幸,下楼。琳琳深吸一口气,双手在母亲颤抖的肩头上重重一按,一付大义凛然的模样,“妈,交给我处理。”
她再度深吸一口气,猛的将门一拉。不料,门外那女子正好伸手按门铃,听到开门声,吓了一跳,手猛的一抖,朝琳琳脸上戳去,两人同时发出惊叫声。
“你要干嘛?”琳琳敌视着眼前这个头发湿漉漉,双目红肿,满脸悲伤,楚楚可怜的年轻女子。这狐狸精倒是有几分姿色,作可怜状更是加了分。琳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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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刘斌,刘经理是住这儿吗?”“狐狸精”哆哆嗦嗦的问道,神情卑微,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冷,她一直在发抖。
“你想怎么样?”赵雪梅按耐不住,冲上来,一把将女儿拨到身后。当她看到对方高高隆起的腹部时,她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大刘你这个杀千刀的狼心狗肺的现代陈世美,人人都说你老实可靠,亏我跟你吃了那么多苦,你还跑到外头包二奶‘‘‘‘‘‘‘‘‘”
“你要想进这个门,除非从我们母女两的尸体上踏过去!”琳琳吃力的架着几欲瘫成泥的母亲,忿忿的对一脸错愕的“狐狸精”吼道。
“你‘‘‘‘‘‘‘‘你们误会了,我不认识刘经理,我老公是他的下属,我老公出事了,我来求刘经理帮忙‘‘‘‘‘‘‘‘‘”
赵雪梅在厨房慢吞吞的反复洗着茶杯,见琳琳进来,皱眉低声嗔道:“你不在外边陪客人进来干嘛?”
“丢死人了,我哪好意思跟人家面对面坐着?我给她找了个吹风机就溜过来了。”琳琳捂着发烫的脸说,“您不也是没脸见人家么?躲在里头洗了十几分钟的杯子。”
“还不都得怪你!”赵雪梅气急败坏的拧了下女儿的胳膊,“一大早的,我被你的胡言乱语弄昏了头!”
“大姐,”苏颖站在门口怯生生的唤道,她的喉咙哽咽了,说不出话来,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琳琳扶她到沙发坐下,她双手接过赵雪梅递来的热牛奶,道了声谢,泣声道:“都是我娘家人不好,把他逼的。他是我大学同学,人很老实本分,很爱我,也很孝顺我父母,可我父母就是不喜欢他,嫌他家是农村的,嫌他收入低‘‘‘‘‘‘‘我的两个表姐条件不如我,嫁的老公都很有钱‘‘‘‘‘‘‘没想到他为了讨我父母的欢心,为了让我肯生孩子,竟然挪用了近30万公款‘‘‘‘‘‘”
赵雪梅母女两人听了唏嘘不已,“这事,我爸也做不了主,公司不是他的。”琳琳轻声说。赵雪梅想了想,“我教你去求一个人,只要他肯替你出面说句话,这事准没问题。”
在佣人的引领下,苏颖忐忑不安的紧牵琳琳的手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我自己去叫,张妈您忙您的去吧。”琳琳起身上了楼,苏颖盯着她的背影,双手合十,心里念着佛。只听琳琳语气轻快的喊:“娘娘千岁,小琳子给您请安来了。”
房间里走出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本书,“不会又是来我这儿‘劫富济贫’吧?”苏颖下意识的站起身来,疑惑不解的打量着被琳琳称为“娘娘”的男人。只见他穿着考究,容貌俊美,举止优雅,看起来约莫22岁左右光景。“娘娘,您这bighouseverynice吧?”琳琳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同他下楼。
“哦?带朋友来了?”那男子看见苏颖,略有些惊讶的偏头看了看琳琳后,对她挥挥手,报以微笑,温和的说:“你好,欢迎你。”
“这是我的偶像洪晨,全世界,只有他能左右得了钟董!”琳琳笑着对苏颖说。
正文 第三十四章春梦了无痕
雨夜,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身着红色紧身吊带短裙的美艳少妇拎着手袋走的飞快,不时仓皇回望。她闪身钻进一条幽暗的小巷,雨声和着她不均匀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显得诡异而又诱惑。
脚步声渐进,不疾不缓,走在少妇忐忑的心坎上。是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子,高处的红色霓虹灯光影射在他身上,他缓缓抬手将雨帽捋下,露出一张漂亮的面孔。没错,是该用“漂亮”这词来形容这个男子的容颜。庆幸的是他脸上的漠然和眼里的冷酷令他阴柔的五官显得阳刚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她,象猫在对待股掌之中毫无反抗之力的老鼠一般——漫不经心的戏弄她。欣赏她的惶恐和无助。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挥舞手袋,狂奔。终于摔倒在地——姿势很美,很诱人,象蛇一样蜿蜒在波光粼粼的水坑。
他走近她,用脚尖迫她分开大腿。然后又猛的俯下身,紧贴她,一只手抵住她的下巴,迫她扬起脸与他对视。
没有亲吻,没有抚摸。几声布料撕裂的声响后,便是粗鲁野蛮的直接进入。男子如同一头野兽在旁若无人的发泄。两人赤裸的躯体在游动里颤抖,男子暴虐的脸上流露出对猎物的不屑。她满心惶恐,但是她除了恐惧毫无它法。他用力度证明两性间的张力和强弱;她被迫承受这种粗暴和污辱,却也渐渐享受到了痛苦背后的刺激和从未感受到的高潮。啪啪的水声和她情不自禁发出的满足的呻吟交织在一起‘‘‘‘‘‘‘
天亮了。她自昏眩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他深情凝视她,轻撩她鬓角的发丝,俯下脸亲吻她的鼻头,在她耳边轻轻的吹气,呢喃:“睡的好么?”他唇齿间的松仁清香令她沉醉。她有万语千言,有太多的困惑,可是他接下来的吻将一切封锁。
举目是广阔的田野,天空深邃高远。轻暖的风低低地吹过,远方隐隐传来牛群的铃铛声,空灵而澄净。
她被这美丽的风景深深吸引,快乐的拉着他的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真是人间天堂!完全不同于都市的喧闹和污浊。处处充满自由和清新的气息。”她依偎在他怀里,为风景也为他而醉。
“你看那田里的紫云英,多美啊!”
她顺眼望去,只见一大片紫色花海,在风中一浪一浪的波动着。
“天!我差点以为到了谱罗旺斯!”她脱口而出。
“如果是熏衣草,我会在这儿和你共度余生。”他微笑的牵着她的手走到田边。她独自跑开,一袭白色白裙的她象只蝴蝶。
她采了一大把紫云英回到他身边,她的裙摆和小腿上沾了不少金黄|色的花粉。
他用紫云英串成花链给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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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的月亮高挂在深蓝色的天空。空气湿润,弥漫着青草野花的香味。四野寂静,只有风的轻吟。他脱下外套披在她瘦弱的肩头,体贴的给她拢了拢头发。
“昨晚,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我以为你喜欢呢。”他看着她,邪邪地笑。
“噢,你真坏,好讨厌你。”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领,穿过她的身体,抚摸她的灵魂‘‘‘‘‘‘‘‘
哒!哒!哒!华娜被三声清脆的敲击声惊醒。洪晨坐在她对面低垂眼帘看着文件,右手握着一只华丽的意大利笔——Aurora。洪晨皱了下眉头,咳嗽一声,抬起眼皮飞快的瞟了她一眼后,又用笔轻巧了一下桌面。
华娜迅速端正不雅的坐姿,扣好自己在幻觉中揭开的衬衣扣子,清了清嗓子。
“您对被保险车辆在保险责任范围内的损失,有权要求保险公司赔偿。但其要求保险公司赔偿发动机损坏部分的维修费。因此部分损失是您先生操作不当造成,属自行扩大保险车辆损失。您与保险公司签订的保险公司合同中规定,此情况下,保险公司免责。因此,保险公司有权不予赔付。”洪晨抬起头来看着华娜茫然失神的脸,干咳了两声,待对方回过神后,“您还有别的有关法律方面的问题需要咨询的吗?”
“洪律师年薪多少?”
“高太太,不问女人年龄,不问男人收入。”洪晨起身微笑道。
“我聘你做我私人法律顾问,你开个价。”
洪晨低头一笑,轻轻的摇摇头。开门:“欢迎您下次再来。”
华娜盯着洪晨,许久,起身拿包,经过洪晨身边时,幽幽的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洪晨微笑道:“高太太可能想的太多了。”
华娜冷笑:“是吗?我是不明白,以你的年龄和资历,能用上vertuascent手机,开宝马760Li。你比我阔气。”
“你明白的,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么?”洪晨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原来你我都一样,都是依仗男人。”华娜语调夸张的说道,故作惊讶的一笑。她说的很大声,引起了洪晨同事的注意。
“不一样的是,我比你会挑男人。”
正文 第三十五章夜宴
洪晨在琳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进门,看见客厅坐着三位大妈,点头致意:“阿姨好。”赵雪梅忙起身迎了上来,“呦,喝了不少酒吧?”
“赢了官司,委托人请吃饭,推不过,所以麻烦琳琳过去帮我开车。”
“妈,我带他回我房间休息。”琳琳也不跟客人打招呼,扶着醉意阑珊的洪晨上了楼。身后传来大妈们的窃窃私语。“呦,是琳琳的男朋友吧?真不错,还是律师呀。”“什么时候谈的呀,还跟咱保密。我们生的可都是儿子,又不会跟你抢女婿。”
“哎呦,这是哪的话儿呀,他是琳琳的干哥哥。”赵雪梅哭笑不得的摊摊手。
“什么干哥哥?都什么年代了,还哥呀妹呀的,你以为现在的年轻人还象咱们似的那么的纯洁?一句话,你可得抓住了,这小伙子一脸福相,是个富贵命。”
“哎呦——真的不是,你们‘‘‘‘‘‘来来来嗑瓜子,我上楼去看看,给他檫把脸。”赵雪梅刚起身就被三只手生生按住。“都一把年纪了,还不识趣,这哥哥喝多了酒进了妹妹房‘‘‘‘‘‘‘啊哈哈。”
“这帮老妇女!”琳琳掩上门,对躺在床上的洪晨嘻嘻一笑,“思想一点也不纯洁。”
“有没有看见我的钥匙链?”洪晨掏遍了所有口袋,失望的瞅着琳琳。
“没有啊,是不是掉车上了?”琳琳翻了翻洪晨的公文包,也没找着,“怎么又买了?”
“是准备送宋鑫的,他出差还没回来。”
“送人的?看来是奢侈品了。”“prada,3000多,宋鑫的一哥们有一个,老在他跟前显摆,他气坏了。”洪晨淡淡的说,“算了,再买个就是。当是破财免灾好了。你一小时后叫醒我,我得去做个SPA减压放松水疗,顺便做下面部护理。你叔叔今晚从上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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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顺便把我也带去享受下吧。”
“那是一家男子会馆。”
“讨厌!”
已经是深夜12点了,钟凯还没回来。洪晨穿着白底竹叶图案的真丝长袍伏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大门发呆。保姆和宣宣都早已入眠,家里寂静无声,加上房子又大,更显寂寞。“寂寞空庭春欲晚‘‘‘‘‘‘”他叹息着下楼。
大门被轻轻打开,一个人贼似的探头进来,是钟凯,他蹑手蹑脚的进门,小心关门,转身一抬头,正好迎上洪晨杀气腾腾的目光,吓得整个上半身往后一仰。
“跪下!”居高临下的洪晨厉声喝道。
钟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赔着笑脸连连作揖,“我有罪,我有罪。”
洪晨又吃惊又好笑,板着脸,“玩疯了吧你?在你身上我是深刻体会到‘江山易该,本性难移’的含义。”
钟凯一边上楼,一边笑:“我在路上还在想,最好我回来时,你已经睡着了。”他伸手去搂洪晨,“我怎么发觉你越长越越漂亮了?”洪晨灵活的旋身避开,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背对着钟凯,侧着脸低垂眼帘:“怎么在外边没吃饱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缓缓的斜睨了钟凯一眼,风情万种。
“我可是一直饿着肚子,绝食呢。”钟凯张开双臂扑上去,却只抓到洪晨的肩头,洪晨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向下轻轻一摆一缩肩,巧妙的使了个金蝉脱壳,嬉笑着跑上楼。
钟凯看着仅着一条豹纹低腰三角裤的洪晨,几乎窒息,抓长袍嗅了嗅,露出坏笑,追了上去,在门快掩上的那一刹那及时用脚抵住,挤了进去,嘴里嚷着:“想不到你这么贴心,为我预备了满汉全席。”
“哥哥,饶了我吧。”洪晨喘息着,在钟凯的强悍里奄奄一息。他迷乱的眼神,颤抖而妖娆的呻吟,更强烈的刺激了钟凯,钟凯更加卖力,他轻咬洪晨的耳垂和颈部,喘着粗气含糊不清的低语:“不,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浴缸里的水不断的溢出‘‘‘‘‘‘‘‘
洪晨睁开双眼,双目迷蒙,他抬起双手抹了一把面上的水,长长的舒了口气,温柔给钟凯捏肩膀。钟凯惬意的靠着他,捉着他的脚,轻轻咬了下他的脚趾头。“咱们去汉城玩几天怎么样?”
“早改名叫首尔了。”洪晨纠正道。“怎么?你生意做到那去了么?”
“这帮高丽崽子,他们还不都是跟着小日本一样学的咱中国文化么?忘本!”
“我随时都有空,刚好案子已经结束了。主任对我向来都是开绿灯。好多贵妇来所里点名要找我,主任都说他简直成了妈妈桑。”洪晨苦笑道,“其实她们找我都不全是为了法律咨询。喝咖啡,闲聊,明的暗的给我些‘迅速致富’的讯息。有个香港大妈口口声声毫不顾忌的叫我‘洪洪’,我真想打爆她的假鼻子。”
“你们主任还挺有意思的。什么都由着你。”
“我是他的福星,他自己这样说的。自打我进了他那,顺风顺水,财源广进。当初,我要和你去上海,他给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挽留我。我现在常套用拜伦的一句话跟他开玩笑,我说可怕的是,他既不能容忍我这样自由散漫的属下,也不能过没有我的生活。”
“原话怎么说?”
“可怕的是,你既不能和女人一起生活,也不能过没有女人的生活。其实这话用在他身上也很合适,他烦女人,但又不能没有女人。”
正文 第三十六章突如其来
从法院出来,洪晨要许洛涵在门口等着,自己去取车。许洛涵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些许惆怅。所里的同事都知道洪晨的“真实生活”,但并没有象对待蒋涛那样持鄙夷厌恶态度。洪晨出事那会儿,同事们都为他担着心。平日里对他的闲谈过后都会叹息的付上一句——“太不易了。”她,仍放不下他。
洪晨突然站住,捂着脑袋蹲下身子。他抖抖的伸着左手紧紧抓住路边的一棵桃树,试图站起来,却是徒劳,摇落一地桃花。
许洛涵跑过去,慌忙将他搀扶。洪晨脸色苍白,满脸痛楚,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子抖得象是发疟疾。
“头,头痛的象要裂开一样‘‘‘‘‘‘‘”他疼得瘫倒在许洛涵怀里,揪着她的肩头,脑袋一个劲的顶着她的胸口,发出低沉压抑的痛苦呻吟。许洛涵跌坐在地,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