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个深呼吸,企图镇静自己的神经。
在他的空白兰地酒杯旁有一林白色的酒,像是他特地倒给她的。她拿起酒杯,分三口喝光杯里的酒。然后她放下空杯子,关掉起居室的灯走向卧房。
李斯坐在车厢的门廊上,天空很漂亮,星光闪烁,但是寒风刺骨,他猛力吸雪茄也不觉得稍微温暖些。火车规律的声音令他烦躁,他想立刻走进温暖的车厢,但是又逼自己要体贴的络她一些时间准备。
他好像听见水声,她可能在洗澡。
他拉紧他的羊毛外套抵挡寒风,想像费丝光溜溜的坐在操缸里……。他的身体立刻起了变化,兴奋得有点颤抖。
他等不及了,只能再给她五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到了。他走进黑暗的车厢里,穿着靴子的脚踢到桌脚,膝盖也碰到桌子的尖角。
“哎哟!该死!”他在黑暗中摸索,试着想看清家具。但是眼前一片黑暗!她为什么不为他留一盏灯?
他的屁股又撞倒一个东西,撞得还不轻,他低声诅咒。
听到卧室的门碰到墙壁的声音,费丝警觉的坐起来。
“嘘,别吵醒裘伊。”她小声说。
李斯关上门,咬牙切齿的走到床边。“我的膝盖撞伤了,我的臀骨可能也撞裂了。你为什么不留一盏灯?”
“没有必要呀!”
“怎么会没有必要?我进来时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脱下外套丢到椅子上,然后坐下来。
床垫因为他的重量而陷下去。费丝抓着她那边的床柱,以免她的身体滚向他。“我又不是故意要害你撞到。我要上床睡觉了,自然把灯熄掉。我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干嘛要为你留一盏灯?”
“你知道我会进来睡觉。”
“我不知道。”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走出裘伊的房间就没看到你了。”
“我在外面冻得鼻子快掉了。”他边说边脱掉靴子。“我要给你时间准备,我努力表现得像个绅士,你至少应该为我留一盏灯。”
“人不在,留着灯太危险了,万一失火怎么办?”她还强辩。实在是因为紧张,胡乱讲话。他脱衣服的声音令她头皮发麻。老天!他要脱到什么程度?
李斯站起来脱裤子。“你从来不为香槟留一盏灯吗?”
“什么?”
“你死去的丈夫都摸黑上床吗?”
费丝想了一下。“当然,否则他就不是个值得尊敬的绅士。”
李斯伸手在床边的桌子摸东西。
费丝听到摩擦的声音,然后看见火光。她紧张的坐直,把毯子拉到脖子上,闭紧眼睛,身体溜进毯子里。“你不能……”
他点好灯,把灯罩盖回灯上。“我从来都不想做个百分之百的绅士。”他走向她那边,把她那边的灯也点起来。“我不喜欢在黑暗中摸索着做,我喜欢看清楚我的对手。”他轻抚她的脸颊,轻笑着问:“你不敢看吗?”
她张开眼睛,吓得心脏差点跳出喉咙。
他已经身无寸缕。
她又闭上眼睛,闭得更紧。可是太迟了,他的胴体已经因视觉效应而存进她脑中。他的肤色比她黑,是深金色的,他的胸膛很宽,胸肌明显。令人讶异的是他居然有两个乳头,她从来不知道男人有乳头,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裸体的男人或男孩。
“害羞吗?”他拉开毯子,钻进去,躺在她身边。
费丝把毯子拉回去,跟着想滚开。他离她太近了,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
他伸手抓她。“怎么了?”他的手指抓到一把她法兰绒的睡衣。他很久不曾和穿法兰绒睡衣的女人睡觉了。不过,不管是不是穿法兰绒睡衣的女人,她们都不曾躲他,相反的,各个热情无限邀请他幸临。“让我猜猜看,你一向都穿法兰绒的睡衣睡觉?”
“只有在冬天穿。”她害羞的说。“夏天我穿棉布睡衣。”
“你那个可敬的丈夫从来不要求你脱下吗?”
“当然。”她张大眼睛看他的脸。
“他也从不帮你脱?”
“当然。”她快被他的暗示吓昏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别指望我会让我们之间隔着任何东西。”他搂她靠近他的身体。
她一动都不敢动,怕在他温暖的怀里融化。
李斯大声叹息。他没想到她会僵硬着身体抗拒他。她签了约同意了,他有权利得到她,但是她似乎并不情愿付出。难道她不曾尝过做爱的乐趣?香槟。科林斯到底是怎么使费丝怀上裘伊?
他轻抚她,手温柔的在她背上来回轻抚,慢慢的将她推进他怀里。
她的肌肉渐渐放松,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些。
“张开你的眼睛,费丝。”他低语。“看着我,我不会伤害你。”
她被催眠般的服从命令,睁眼看他。
李斯停止呼吸。她迷蒙的灰眸美极了,柔软的唇微张着宛若在邀请他品尝。“你丈夫曾经这么做吗?”他从她的脊椎骨直抚到她臀部。
费丝摇头,她的长辫子随之在枕上摆动。
“他吻过你吗?”
这回她点头。
“像这样?”他的唇攫住她的,先是温柔的吻,接着加了点力道吮吸。他拉她入怀,紧得使她的胸脯被他的胸膛压平。他能够感觉她那两点触着地。他的双手抚摸她臀部,希望能直接抚摸她的肌肤,但是法兰绒睡衣阻碍着。
他轻推开她一点,亲一下她鼻头。“怎么样?”
她无法假装听不懂,摇了摇头。
“裘伊会受孕简直是奇迹。”他在她颈边呢喃。
真的是奇迹,费丝想。她无法想像孩子就是在一对男女发生亲密无比的行为下生出来的。她的爸爸、妈妈和其他每一对夫妻都做过这种事?她握紧双拳,以免她的手失去控制去爱抚他。她不只希望他爱抚她,更糟糕的是她还想爱抚他,她的手渴望去探触他结实美丽的身体。
“这是你唯一的一件睡衣吗?”他问。
“不是。”她耳语。
“是新的吗?”
“不是。”
“很好。”他的手从她背后移至她前胸,双手用力一扯,她的睡衣因而自颈丝裂到肚脐。“我们不需要它。”
费丝震惊得呆住。他撕破了她的睡衣,暴露她的身体。她闭上眼睛,不敢看自己无遮的模样。她张开嘴巴想谴责他野蛮的行为,眼睛也随着嘴巴张开。但是他的表情使她什么话都请不出来。他已把她的整件睡衣都撕开,以爱慕的眼光欣赏她的全身,连她的脚趾头都不放过。
她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可是又觉得他的目光是赞赏、是鼓励,温暖动人,一点都不下流、低级。他鉴赏宝物般的目光给她信心,她的身体并不丑陋,没有必要遮掩。
她试探的伸出手去,轻触他胸膛。
李斯冻住。他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他本以为她将会像个木头人,躺在床上任他摆布。
他的皮肤好热,不可思议的炽热。她的手寻找到他男性的乳头,用她的指腹轻揉,小小的乳头立即硬起来。
李斯咬牙阻止自己呻吟,他哪里想得到害羞如她,竟也会挑逗他?他的手再也忍不住,握住那一对柔软可人的玉峰,拇指不断逗弄她女性的乳头。她的乳头也和他一样硬了。
她闭上眼睛,咬着下唇,重重的呼吸。
“看着我。”他发出沙哑的声音。“看看我们。”
费丝强迫自己张开眼睛,强迫自己看。
她抚着他胸部,他也抚着她胸部,这个画面太刺激了。她臊红了脸,不过并没有缩回手。
李斯的双手握住她的双手,低下头来舔吻她的酥胸,吮吸她的乳头,她女性微汗的味道刺激他的神经,使他的下腹胀痛得几乎难以忍受。
费丝的手挣开他的手,她的十指插进他的发中,抱住他的头。怎么会是这样的呢?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神奇的魔力,使她如此的感受到愉悦得不得了的快感?她不觉发出哼哼嗯嗯的呻吟声,身体失控的扭动着贴紧他。
李斯察觉到她的反应,继续技巧的挑逗她。他爱死了她完美的玉峰,形状优美,大小适中,令他爱不释手、爱不释口。
吻着她的胸,他的手不甘闲着,慢慢游到她腿间,去探索她最神秘、最柔软的地方。
费丝害怕的夹紧双腿。从来没有人碰过她那个地方,可是他的手背执意要碰,而且一指成功的钻了进去。她战栗着紧闭眼睛。
她好湿,可是好紧。李斯渴望立即冲进她体内与她结为一体,他要埋进她最柔软的深处下种。“已经多久了?”
“什么多久?”她茫然的问,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腿已在不知不觉间打开了些,让他为所欲为。他的确没有伤害她,而且还给她更多快感,她的身体自然的反应着。
“你有多久没有和男人睡觉了?”
她摇头,被激情冲击得讲不出话来,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丈夫死后你和别的男人睡过吗?”
“没有,”她觉得有点痛,但是有更多的快感。“从来没有。”
他得到答案了。抽回他的手指,他吻她,她热烈的反应他的吻,和他唇舌交缠。
费丝再也管不住她的手,她爱抚他的头发、肩膀、背部、臀部。他那个东西抵着她,她本能的觉得她需要,合作的打开双腿。
李斯放开她的唇,含住她的乳蕾轻咬,一边小心的摆好姿势。然后他在她胸上说:“你的腿夹着我。”
她服从,用双腿夹着他的腰。
他的身体向前要推进她体内。上帝!得到她的感觉真好!
她尖叫。
他无法长驱直入,可是他的需要太强烈了,他又无法叫停。“该死!该死!”他诅咒着轻抽出来一点,再用力冲进去。
费丝第二次尖叫,但叫声很短,因为他的唇已经堵住她的。她想推开他,他反而更拥紧她。“不要动!该死!”他在她唇上轻语。“不要动,你越挣扎越糟。”
李斯想尽量控制他的情欲,可是他已经等太久了,他太想要她了,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一刻放弃。不论如何,这是她自找的,她自己送上门来,不能怪他夺取她的贞操。
她的手搂着他脖子,她的双脚仍紧夹着他的腰。她咬紧牙,闭紧眼睛,泪水自眼角流出,但是她没有再抗拒。
他试着缓缓蠕动,却渐渐无法控制的加快。
费丝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前一刻她才痛得要命,下一瞬快感竟源源而来。她本能的迎接他,配合他的律动。抱着他、夹着他,承受着他的重量,以他为她世界的中心。她的唇主动的寻找他的唇,舔去他唇上咸咸的汗,接着她的舌钻进他口中,学他吮吻她的动作吻他。
快感越来越巨大,波涛汹涌般的连波而来。她不由得娇吟,不由得叫喊他的名宇。
李斯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听到她叫他的名字,接着她满足的叹气。他明白她达到高潮了,他这才放纵自己,肆无忌惮的冲刺。很快的,他也达到高潮,忘情的呼喊她的名字,将他的种留在她身体里。
费丝害羞的对李斯微笑。她作梦也想不到,男人和女人之间会发生这么美妙的事情。要是不曾亲身经历过,她怎么也不会相信。
他们躺在大床上,她的脚趾碰着他的小腿肚。原来她的惧怕是多余的,他没有伤害她,他给她的是令她几乎承受不了的极大愉悦。
她的脚趾头在他小腿肚上轻划。
他却好像被她的脚趾头烫伤了般飞快的躲开。他望着她,没有笑容,眸中仿佛燃着怒火。
李斯以崭新的眼光研究她。她看起来像个荡妇,眼中仍有春情,嘴唇红滟,被他吻得微肿。细嫩的胸前肌肤被他的发碴刺得红红的。长长的黑发散落在枕上、床上。他是什么时候把她的辫子解开的?
她慵懒温柔的微笑着,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
她当然满足了,她利用他,当他是傻瓜,说谎欺骗他。他竟然眼睁睁掉进她的陷阱。
“你好好跟我解释个清楚。”他用强硬的声音把自己武装起来。绝不能被她迷人的模样妖惑。
“解释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伸手去拉毯子。
“你不懂吗?好,我说给你听。”他凌厉的目光盯住她。“裘伊不是你的女儿!你不是寡妇!没有香槟。科林斯这个人!你戴的结婚戒指是假的!你也是假的!科林斯小姐,现在你听懂了吗?”
费丝愕然,血色迅速的自脸上流失。她抓紧毯子直拉到下巴。“你是怎么发现的?你发现多久了?”
“喔!真精彩!”他跳下床,在房间里踱步。“我当你是个圣洁的寡妇,不过我还没傻到连跟一个处女睡觉都不知道。”
“喔。”
“喔?”李斯听到她只以一声简单的“喔”回答,更是火上加油。“你以为我没有经验分不出寡妇和处女的差别吗?该死的女人!我如果要一个青涩的、没有经验的无知处女,我会登报说我要的是处女!”
她希望她能在这一刻消失,永远别在他眼前出现。但是她所能做的只是用毯子把自己遮得更紧密。
他用话砸她。“不用遮了,你还有哪里我没看过?”
她宁可他打她一个耳光,那绝对不会比他用话刺她更痛。她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他毁了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愉快时刻。
李斯没有忽略她的泪光和她沮丧的表情。“你以为流几滴眼泪我就会心软吗?你要是想用眼泪来表示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把自己用毯子裹着下床。
“你要去哪里?”
她嗫嚅道:“我好像听到裘伊的声音。”
“回床上去!”他拿他的裤子穿。“我去看她。”他穿上衣服和靴子,走出门去。
费丝在大床上蜷曲得像个球,泪水无声的奔流。她张开嘴巴尽情的哭,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眼泪都流干了。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等待李斯回来。
曙光初透时,她下床,踮着脚去盥洗室。没有看到李斯,他不在起居室里。她用冷水把自己洗干挣,再踮着脚回房间,穿上她黑色的旧衣服,然后收拾她的行李。
李斯在车厢外的门廊看日出。他已经在寒风里坐了几个小时,身体都快冻僵了,冷风还未完全吹掉他的怒气。
上帝!他今天早上不想面对她。他头痛、口干,因为失眠、抽了太多烟、吹了太久的风而浑身不舒服。
他不只生她的气,他还气自己竟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被她那一对无辜的大灰眸迷得迷迷糊糊的,居然相信她是个寡妇。在他第一次吻她时,他就该发现她对男女之事一点经验都没有。
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谎称她是个寡妇?为什么?为了钱?她需要钱?需要到绝望的地步?不择手段争取这个工作?除了钱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动机会使她愿意和他签合约。
在今晚之前她还是个处女,一个有权利憧憬爱情、期盼婚礼的处女。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避免接触像她这样的女人,结果他还是被她这种女人逮到了。歌豆琳给他的教训还不够吗?他为什么还会以为费丝是个淑女就信任她、毫无提防的落进她的罗网中?
歌豆琳,他闭上眼睛想。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不过她对他的伤害,令他永远无法释怀。她有一头美丽的金发,海蓝色的眼睛,细瓷般的肌肤,完美的身材,和任何男人都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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