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野史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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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野史之西门庆-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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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戎装后的李应再没有丝毫纨绔色彩,英俊的脸上除了凝重便只有冷漠,凝声道:“我军虽然占据压倒优势,但以前交战,也曾有过相似情景,王伦却最终凭借弱势兵力取得了不可能之胜利!在学生看来,栾教席应小心慎重为上。”    
“何需如此!?”祝彪似乎很喜欢跟李应唱反调,厉声道,“栾教席只需一声令下,祝彪亲率三千重甲,必然荡平贼寨生擒活捉狗贼王伦!”    
栾廷玉微微一笑,俊逸的脸上掠过一丝自信的意味,大手在军用地图上一指,朗声道:“梁山大塞三面可攻,北面险峻,扼守北面险峻之地兵不在多,却需武勇大将坐镇方能奏效,非西门将军不能胜利!”    
我抱手领命道:“但有差谴,莫不尊从。”    
我和栾廷玉对视了三秒钟,仍然不能猜知他真实的意图,不过我相信我的态度必然也出乎他的预料!    
“李应!”栾廷玉陡然大喝一声。    
李应便挺直身躯朗声应喏。    
“你率五百重骑、一千重甲步卒及三百长弓手,从东面进攻!”    
“扈成,你同样率五百重骑,一千重甲步卒及三百长弓手,从西面进攻。”    
“祝龙、祝虎、祝彪,随我从南面主攻,定要一举捣毁梁山贼塞,一战以平贼窟。”    
所有的将领都暴喏一声,挺直了身躯,凝重的杀意开始在临时的帅账里弥漫,大战终于不可避免地要到来了!只是当真能如栾廷玉预期的那样一举荡平王伦吗?我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三家联军与梁山的战争有些不合常理,但细想何处不合常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率领三百名轻装步兵前往梁山北面扼守。    
这三百名轻装步兵显然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连最起码的队列都不熟悉,与三家训练的精兵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面对如此新兵,我心中冷笑不已,栾廷玉的用心昭然若揭,果然是想借刀杀人,却不是王伦是否有这般锋利的快刀?    
战斗终于爆发,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从梁山的其它三个方向不停地传来,震得我麾下这些未尽战阵的新兵胆战心惊,未战便已经胆怯了三分。    
我跨马端立阵前,手里横着又粗又长的烈火神枪,仿佛一尊雕塑的神像,既便山崩海裂亦不能影响我丝毫!    
我的镇定感染了身后的新兵,看着我气定神闲的样子,他们也渐渐地镇定下来,挎刀伺立于我身后,渐渐地有了些杀气。    
在厮杀之前,我便已经将梁山北面的地形研究过了。    
梁山北面山势险峻,只有一条小路从两峰夹缝之中可通,王伦命人在谷内谷外各筑了一道关隘,并派兵驻守!依栾廷玉的命令,我这三百人的任务便是牢牢地钉在谷口关隘之外,堵死梁山贼众从那里溃逃的可能。    
如果梁山贼众果真想从这里溃逃,我趁势杀出,因山道狭窄,贼众无法展开,便可以雷霆万钧之势斩杀贼首,起到吓阻的作用,还真能堵住溃逃的贼众。    
对于我们的到来,关隘上的梁山喽罗表现出了应有的警戒,但并不来招惹我们,双方隔着一箭之遥相安无事,而我则乐得静观其观,等待其它三面战场的结果。    
当然,我也做了应有的准备,被人牵着鼻子走毕竟不是我的习惯。    
我已经让李逵和刘唐各率五十人埋伏在两侧的小山上,一旦情况有变便可趁势掩杀而下,进可以围歼敌人,退可以掩护我的溃逃。    
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敌人会来得如此之快,而且到来的敌人更是出乎我的预料!    
当一彪梁山军从关隘里涌出来的时候,我便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因为当先的大将不是别人,正是托塔天王晁盖!晁盖手执九环大砍刀,如一尊雄壮的铁塔跨骑骏马之上,如一阵风般涌了过来,眨眼之间便到了跟前。    
我心里掠过一丝疑云,挥手让那些胆战心惊的新兵后退,孤身上前,而晁盖似乎也领会了我的做法,同样孤身上前,在相距十步之遥处停了下来,在这里距离,战马一个战步便可以刀兵相交。    
“晁庄主,别来无恙!”我绰枪在鞍在马上抱拳为礼。    
“西门寨主别来无恙。”晁盖也向我还了一礼,冷然道,“不想西门寨主居然已经加入官军,从此官运亨通,当真可喜可贺。”    
我叹息一声,无奈道:“为势所迫,不得不为之!不知吴先生及阮氏三兄弟现在可好?”    
“托西门寨主的福,兄弟都安好!”晁盖冷然道,“闲话少说,晁某奉了王寨主之命前来索取西门寨主头颅,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我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愕然地望着晁盖,压低声音道:“晁庄主,小弟并非真心事贼,只是诈降留下有用之躯,待时机成熟反戈一击以助山寨呀。”    
晁盖哼一声道:“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晁某也不相信!西门寨主回头看看,你身后是谁?”    
我闻言下意识地回头,身后除了山道空寂并无他人,在我回头的顷刻,一丝细微的破空之声从脑后传来,一股尖锐的杀意已经霎时袭至!好一个托塔天王晁盖,不想用心居然也如此险恶,使用诈攻之计!    
我来不及回头,猛地将身躯往马侧一滚,选择弃马逃生!    
饶是我反应敏捷,也没能逃过晁盖这精心设计的一击,虽然射过了他的暗器却并没有完全逃过他的九环大砍刀,被他的刀背重重磕了一下,差点当场吐血!    
我落地狼狈至极地几个翻滚,紧靠着山壁直起身来,晁盖并未趁势追赶,只是以大砍刀遥遥锁定我,脸上的杀机逼人。想来,他定是以为胜算在握,失去了坐骑失去了兵器又身受重伤的我,只能等待挨宰的分了。    
“晁庄主,这却是为何?”我忍不住失声惊问,晁盖欲置我于死地委实出乎我的预料。    
晁盖的眸子里杀机越盛,盯着我冷冷地道:“不为什么,只因为……你必须死!对不起了,西门寨主,晁某只想借你项上头颅一用,事后定然完璧奉还!”      
~第二十三章大败而归~    
我目瞪口呆,但霎时捕捉到了晁盖的心态!    
他之所以要杀我,就像我心里也想杀他一样!原本他或者并不打算杀了我,只是委实难以抵御这分诱惑!所以才对我痛下杀手。    
我既惊又欣慰,没想到误打误撞下设下的埋伏,居然救了自己一命。    
埋伏在两侧的李逵和刘唐同时冲下山来,率领部众发动迅猛而突然的攻势,我觑准时机舍弃小路朝山上遁逃,晁盖终究没能把握住机会被我逃脱。此事说来虽然平淡,但当时的情状委实危急之极。    
眼看格杀无望的晁盖表现了罕见的决断,毅然率领梁山兵退回了关隘,再不和李逵刘唐纠缠,甚至连我的战马和兵器也懒得抢走!对于晁盖这样的枭雄来说,所有别人用来夸耀的资本他居然都不屑一顾,也许只有我的头颅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    
到了傍晚时分,传来三家联军大败的消息,我奉命撤兵,结果居然成了四支军马里唯一一支完好无损地撤回独龙岗的军队,其余三个方向的兵队都遭受了惨重的损失,被梁山兵杀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    
王伦针对三家重甲兵种的缺点,采用了极其简单的一个办法,便干脆利落地将之击败。    
那就是水!    
预先被蓄满的水库陡然间决堤,其水量虽然不足以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但却足以将王伦事先准备好的松软地面湿润为软绵绵地泥浆地!身披重甲的三家联军,在这样过膝的泥地里,举步唯艰,痛苦地成为梁山兵屠杀的对象!    
最后,三家联军只能选择脱掉身上的重甲而逃生。    
这一战,独龙岗三家联军损失惨重!    
损失了几乎所有的重甲和战马,便是扈家的长弓手也几乎被梁山军屠杀殆尽!失去了重甲步卒保护的长弓手,只能是被人屠杀的羔羊。    
尤其悲惨的是栾廷玉的正面,居然连祝氏三兄弟都被梁山军生擒活捉,栾廷玉仅以身免!所幸的是三娘并没有被擒,扈成的军队虽然迹近全军尽墨,但他兄妹总算安然脱险!李应的损失要相对小一些,但为了救援另外二路残兵,遭受了梁山军的尾随追击,一路败退回来也是损伤惨重。    
更糟糕的是,这次梁山军尾随而来,将祝家庄团团围困起来。    
恐惧的气氛已经开始在联军的士兵间漫延,现在每一个人都担心梁山军会攻进庄来,屠杀掉每一个活着的人,绝望的心绪开始像毒草一样滋生……    
大厅里,身负轻伤的栾廷玉神色沉痛地面对着老眼呆滞的祝朝奉。这老头定是忍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同一时间痛失三个爱子,虽然现在生死未卜,但以三家与梁山的恩怨,落在对方手里,自然凶多吉少!    
“祝庄主,都怪在下指挥不力,不察敌情中了王伦的算计,连累……”    
祝朝奉轻轻地摆了摆手,仿佛陡然间苍老了十岁,叹息道:“老夫累了,栾教席,这祝家庄便交由你打理罢,一庄老幼悉数拜托您了。”    
激动、羞愧还有激昂,如此复杂的神色浮现在栾廷玉的脸上,他突然用力双手抱拳,凝声道:“老庄主放心,在下拼着身死亦要护得祝家庄周全!”    
祝朝奉挥了挥手,在两名小童的挽扶下消失在屏风后,那苍老的背影几乎令人不忍卒睹。    
三娘锵地拔出了日月双刀,厉声道:“梁山贼众如此可恶,我们不如与他们拼了!”    
“三娘不可造次!”栾廷玉急忙阻止道,“贼势浩大未可轻举妄动。”    
“那怎么行?”扈成也急声道,“眼下扈家庄守备空虚,万一王伦狗贼谴一偏师趁虚偷袭,则……”    
这下连李应都是脸有急色,但旋即叹息一声,劝慰扈成道:“扈兄,眼下祝家庄被贼众围得水泄不通,既便有心回防也是鞭长莫及,不如静下心来细细思觅对策!急躁徒乱心绪于事无补。”    
吸了口气,栾廷玉叹息道:“大家连番征战已经然疲惫之极,不如先去休息,来日再做计议。”    
我和李逵刘唐暂时被安排在祝家客舍休息,只是与三娘扈成竭息之处相隔老远,正欲借机前往寻找三娘幽会之际,一小童却敲门进来。    
“先生可是西门庆将军?”小童将乌溜溜的目光对着我,问道,我点了点头。    
“将军请随小的来,我家老庄主有请将军。”    
祝朝奉?那个被丧子之痛击跨了的糟老头,他找我做什么!深深地盯了小童一眼,想从他的眸子里找出些什么,但小童天真无暇地望着我,丝毫不惧我的目光。也罢,就看看那老头玩些什么花样,谅他现在也没有心思谋我性命。    
在小童的带领下,我们穿过花园来到后院,在幽静的书房里见到了祝朝奉。    
让我吃惊的是,这老头一反刚才在大厅里时的老态龙钟模样,显得精神奕奕,只是老眼里露出的那缕寒芒却有些令人如芒刺在背。    
“不知老庄主找在下前来,有何见教?”我在脸上堆起笑意。    
祝朝奉冷冷地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才冷森森地笑起来:“老夫要救回三个儿子,而要救回他们还得倚重西门将军,是以才将将军专程请来,诚心相商!只要将军答允老夫的请求,将军可以开出任何条件,老夫莫不就允。”    
我大吃一惊,吃声道:“欲救祝家三位大哥,此事非得倚仗栾教席不可!”    
“栾廷玉!?”祝朝奉冷冷一笑,眸子里掠过一丝森然的冷意,凝声道,“贼子之心,居心叵测!祝龙三兄弟,定是他故意失陷!哼哼,欺负老夫年老昏迈,总要他付出代价。”    
“这……”我假装倒吸一口冷气,满脸不信的神色,心里却对祝朝奉直贤大拇指,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栾廷玉太有理由陷害祝家三兄弟了!如果祝氏三兄弟一死,祝朝奉又年迈,这祝家的大权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栾廷玉之手,而祝家向来是三家之首,由此推之,栾廷玉陷害祝氏三杰也在情理之中!    
再更深入一层,也许这次败场根本就是栾廷玉蓄意招致亦说不定!    
不过,果真如此,却不知栾廷玉又要以何办法来退去追击而至的梁山军?任由梁山军攻破三庄,怕不是他所希望的吧?    
祝朝奉阴阴一笑,说道:“老夫久思对付栾廷玉之策,只恨一时寻不得替换之人!而今,老夫观西门将军无论智谋武艺,皆胜出栾廷玉一筹,足堪胜任三家总教席一职!若将军不弃,老夫亦可举庄相赠,只求救回祝龙三兄弟。”    
说至最后,祝朝奉已然老泪纵横,不由令人潸然泪下。    
我假意推辞了一番,便欣然应允。    
此举虽然凶险,对我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与栾廷玉的翻脸是必然的,只争迟早罢了!有了祝朝奉的支持,不论这支持是否有力,我便已经占了道义上的先手!对付栾廷玉的时候大可以打出清除逆贼的旗号……    
当逆贼两个字在我脑海里闪过时,我心里忽然莫名一动,有了计较。    
有些兴奋地向祝朝奉道:“祝老庄主,在下已经有一妙计,足可置栾廷玉与死地!”    
祝朝奉哦了一声,老眼一亮,凝声道:“计将安出?”      
~第24~25章~    
我微笑地望着祝朝奉,说道:“若栾廷玉果真如老庄主所料,图谋不轧加害了三位少庄主,则他必然心中有鬼,当面临突发事件事难免会心慌意乱、露出马脚!这样一来,如果栾教席是无辜便也不会冤枉了他。”    
祝朝奉吸了口气道:“西门将军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微笑道,“我们只需做出假象,已经救回了三位少庄主,如果栾廷玉果然心里有鬼,则必然心虚铤而走险!唉,不过在下担忧的是,如果这假象做得不够逼真,而栾廷玉又足够镇定,便会无功而返。”    
祝朝奉眸子一闪道:“这个或者老夫有办法!”    
望着祝朝奉自信的样子,我心里忍不住一动,莫非他当真有什么办法不成?    
祝朝奉忽然望着我深深地道:“西门将军,不如老夫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我忙道:“岂敢!老庄主但有差谴,在下遵从便是了。”    
摇了摇头,祝朝奉望着我道:“老夫相信一句话,天下没有白吃宴席!只要将军对天发誓,替老夫救回小犬,老夫便将祖传之秘术易容术相赠?事成之后,三庄总教席亦非将军莫属,怎样?”    
“易容术!?”我闻言大吃一惊,这可是极其厉害的一种秘术!高明的易容术可以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其作用是难以估量的,真没想到祝朝奉这个糟老头还会这秀秘术!    
“不错,易容术!”祝朝奉凝重地点了点头,忽然间脸有戚色,叹息道,“这秘术传自祖上,到老夫已经有整整十六代了!可惜老夫膝下三子皆喜武技,对这等秘术不屑一顾,眼看祖技将要失传,不由得老夫心中遗憾哪。”    
“这个……”我似装犹豫,因为我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推辞道,“在下唯恐资质鲁钝,不堪造就……”    
祝朝奉摆了摆手,制止我继续往下说,叹息道:“将军年轻聪慧,不过是深藏不露罢了!老夫虽然年迈,却也还猜得将军一二心思!将军之诈降,可谓半真半假,实则骑墙观望风向罢了。”    
这老头说完便灼灼地望着我,我不禁顿时冷汗交流。    
李纲如此,这祝朝奉也如此,莫非宋朝的老头儿都是这般厉害的么?那我还怎么混啊!    
心思翻涌下,只得叹息一声道:“老庄主双目如电,晚进不敢再行欺瞒,实不相瞒,晚进之投靠扈家,实乃迫不得已也!晚进与高求业已势如水火,断难共存,早晚浪迹江湖亡命天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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