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如流、刀枪如林!
十万精锐的铁骑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我身后,玄黑色的铁甲裹紧了他们的浑身上下,仅仅露出冷森森的双眸,杀气弥漫着整个天宇。十万双冷森森地眼神静静地凝聚在我身上,我却从他们的眸子里感受到了狂热的崇拜。
我握紧霸王剑的剑把,缓慢地举向空中,一缕残阳透过云层照耀在我的霸王剑上,霸王剑霎时散发出一团耀眼的色彩,仿佛要燃烧了起来映亮了苍凉荒芜的大漠——
连绵不绝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十万把经过改良的沉重而又锋利的马刀被高高地擎向虚空,森森的冷焰映亮了暗沉沉的天空,大地一片肃杀!
我策马回头,黑云领会了我的心意,人立而起,在它下落的瞬间我手里的霸王剑顺势重重斩落。
“杀!”
十万副嗓子齐声呐喊,喊出了世上最强烈的杀音。
十万铁骑开始发起排山倒海般的冲锋,如惊涛骇浪般卷向绝望无助的契丹人。
这些顽固的死硬分子,就只能将之无情地歼灭,绝不能任何心慈手软……
……
屠杀,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饥饿、疲惫早已经将这些契丹人折磨得奄奄一息,唯一支撑着他们的便是不屈的斗志,可是没有填饱的肚子,再不屈的斗志也只能换来被屠杀的命运……
噗!
我手起剑落,霸王剑带着沉重的惯性狠狠地砍进了一名契丹将领的肩膀里,那名契丹将领顿时被我劈成两半,热血飞溅而起喷在我脸上,刺鼻的腥味传来格外激起我心底原始的野性,我挥剑狂吼起来,疯狂地驱使着跨下的黑云驹,在契丹人之是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这一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契丹人流淌的鲜血将大阴山下贫乏的黑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触目惊心!至少有五十万契丹人在这次屠杀中阵亡……
……
马不停蹄回到上京城下。
上京已经成为一座孤城,契丹人北线的重兵在史文恭和女真的联合打击下举步唯坚,而南线的契丹轻骑已经在大阴山下被我和也速该屠杀殆尽,现在,上京已经成为一座孤城,再没有任何外力能够挽回他们的命运……
我挥鞭指着上京辽阔的城楼,向身边的也速该长笑道:“也速该安答,不出三日你我便可饮酒辽宫,人生如此实乃痛快淋漓也!”
也速该神色凝重,似乎仍未从大阴山下惨烈的屠杀中回复过来,恭敬地对我说道:“皇兄神威,神人共敬,区区契丹如何会是敌手?和皇兄作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我哈哈一笑,低下头来,铁木真坐我战马的前鞍,抬头瞪着乌溜溜的黑眼看着我,我抚摸着铁木真的小脑袋,笑笑问道:“铁木真,义父跟你说,对敌人你绝不能心慈手软,纵然是老人和小孩也要赶尽杀绝,记住了吗?”
“孩儿记住了。”铁木真认真地点了点头,小脸上露出一丝微弱的杀机,清声道,“就像义父在大阴山下,斩杀五十万契丹人一样,对吗?”
“对!”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抬头望着上京城楼,森然道,“如果他们不投降,那么破城之日也就是契丹人灭族之时!”
“也速该安答。”我回头向也速该笑道,“破辽之后,你们蒙古族也不必再呆在荒凉贫穷的大草原上了,举族迁移到河套地区吧,那里水草丰美正好适合你们蒙古人游牧放养,如果你们仰慕中原文明,想过中原人的定居日子,呵呵,那你的族人尽可以搬到中原任何一座城市里生活,蒙古人就是我们汉人的好兄弟,汉蒙情谓源远流长啊……”
“多谢皇兄。”也速该恭敬地答应一声,只是脸上略微露出一丝黯然。
我自然清楚他心中的想法。毕竟这并不是也速该想要的,但他也速该没有选择的余地。
大阴山一役,我不仅仅旨在打击契丹人的气焰,更在杀鸡儆猴,让北方所有的游牧民族知道我西门大帝的铁血神威!既便是身为盟友的蒙古人,也在我警示之列。无论是谁都休要妄想背叛我天朝,和我天朝作对是没有任何出路的,只能是……亡族灭种。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舍此绝无他途!
而看来,大阴山一役已经在开始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非但上京城楼上的契丹士兵士气低落,斗志全无,便是我身边的好兄弟也速该也对我表现出异样的恭敬,无论他的这分恭敬是否出自诚心,但至少,他已经从心里开始臣服我天朝的统治了……
草原上的雄鹰勇敢好斗,但那被恶劣的环境所逼出来的!
如果把他们放养到肥沃千里的土地上,他们便将失去草原勇士的热血,从此同化为我汉人同样的臣民,无疑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局!当然,保留一支骁勇擅战的蒙古骑兵却是相当必要的,而这……也是我认铁木真为义子的原因。
世界是如此广大,我西门庆有生之年不可能一直打到欧洲去。
而在我之后久远的历史长河中,如果不留点土地给子孙们去征服,只会令他们窝里斗,只会令我创立的庞大帝国分崩离析……
……
沉重的脚步声在营门外响起,将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帘门掀处,林冲和吴用大步走进营内,山一样挺立我跟前。
我不喜欢跪拜之礼,所以从我一登基之后颁布的第一条法令,便是取消跪拜之礼,而且是永远废除!
“陛下,刚刚史文恭快马送来捷报,契丹人的辽东兵团已经被彻底歼灭了!”吴用皱着眉,说着捷报脸色却似乎不是那么开心。
我心中淡然一笑,说道:“听闻捷报首相都如此不开心,莫非还有什么隐忧?是不是女真人开始不老实了?”
“陛下圣明。”吴用一正脸色,凝声道,“眼下契丹人在辽东全军覆灭,女真人再无敌人,必定会将枪口对准我天朝将士,很可能趁着史文恭不备之时发起突然袭击,如此,史将军的两万精兵危矣……”
我哼哼一笑,宽慰吴用道:“首相放心,史文恭也不是什么善主,不可能被女真人偷袭得手的!史文恭骁勇善战,行军布阵也是滴水不漏是员难得的大将,由他去对付女真人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女真人厉害啊,常言道女真不满万,满万天下兴!女真人只要给他一万人的勇士,那便天下无敌,其厉害可想而知啊。如果不派一员厉害的武将,如何能是他们的敌手?”
吴用神色一动,提议道:“陛下,一旦女真人有异动,是否可以让高丽的李政道出兵协助史文恭?”
我不屑地摆了摆手,说道:“不要指望那些高丽人,他们在自己熟悉的土地上,坚守城池或者还算是擅长,让他们劳师远征去攻打女真人,那简直跟乌合之众没有任何区别!当年的太宗圣祖也是犯了错误啊,才没能征服这小小的高丽,那是因为他老人家不认识高丽人的本性,敌情不明,失败也就平常不过了。”
“陛下所言甚是,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吴用点头道,“试想以大唐盛威起全国之兵攻打高丽弹丸小地,居然屡战屡败弄得国力疲惫,委实奇怪啊。”
“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我长身而起负手而立,霍然转头望着林冲,森然道,“大将军,如果令你起兵讨高丽,当以何对之?需多少兵力可平定高丽?”
林冲凝思片刻,抬头霍然道:“陛下,林冲只需精兵强将一万人足矣!”
“哈哈哈……”我回头望着吴用,大笑道,“首相,你可谓智谋绝世,对军事也是精通无比,只是还是不了解意志在战争中所起的作用啊!也就林冲这样身经百战的大将才会知道,高丽人其实有个致命的缺点,一旦存在这个缺点,既便是他们占尽优势也只能败亡。”
“什么缺点?”吴用听得将信将疑。
我嘿嘿一笑,拍了拍吴用的肩膀说道:“首相,现在还不是征服高丽的时候,再说高丽已经臣服于我天朝,虽未并入版图,但也不能毫无理由便征讨自己的附庸国吧?此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讨论契丹人。对于上京,当采取何策?”
“陛下不能再杀了!”吴用顿时脸色一变,说道,“大阴山一役,陛下的战略目的已经完全达到,再不需要无辜的契丹人流血了,可以怀柔政策招抚契丹人,否则真要将他们逼上绝路,只怕我军也会付出不小的伤亡。”
我嗯了一声道:“首相,其实我也并非妄杀之人,之前也是情非得已,上京,能不杀自然是不杀了,最好是能够让契丹人投降,免去一场刀兵之灾,也好保留上京城池的完整,在契丹人心灵上也算是一种安慰吧,不会因为大阴山的屠杀而留下阴影。”
“陛下,契丹清秀公主孤身来访。”门外忽然响起女护卫清丽的娇音。
我和吴用三人听得一愣,旋即心中大喜道:“看来上京不用再打了,清秀定是谈投降条件来了,哈哈……”
“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吴用嘿嘿一笑,邪笑道,“江山美人,同归陛下矣。”
我得意地嘿嘿一笑,一甩衫袖朗声道:“有请!”
“臣等告退。”吴用和林冲见机告退,我自然不加挽留。
片刻之后,清秀的倩影在女护卫的挟持下出现在我的营帐里,袅袅婷婷的走到我跟前,朱唇轻启柔声道:“陛下,我们又见面了。”
我轻轻挥手,示意女护卫退出营帐。
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清秀,暧昧地笑道:“公主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你我两国交兵,怕是有所不妥罢?”
一丝清冷的笑意自清秀公主的娇靥上浮起,继续化为黯然,那股自怜自惜之色,竟令我心下怦然而动,不禁浮起万般怜惜……
“陛下好杀气啊?”清秀公主粉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讥讽,“大阴山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果然威风!不过陛下你终究还是成功了,上京城内那些贪生怕死的契丹贵族已经决定投降了,小女子不过是他们派来的代言人,陛下,你满意吗?”
我淡淡一笑,一瞬不霎地盯着清秀,似自语又似辩解,说道:“我知公主殿下心怜同胞,怒我造下无边杀孽,只是公主有想过我的苦衷吗?今天我杀了五十万契丹人,那为的只是今后少杀五百万甚至是五千万契丹人。”
“这倒是稀奇了。”清秀公主冷然一笑,说道,“杀人只是为了不杀人?小女子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荒谬的言论。”
“不荒谬,一点也不荒谬!”我深深地盯着清秀的眸子,凝声道,“公主殿下,以现在的实力,辽国之比天朝如何?”
清秀脸色微微一变,轻声道:“不能不承认,现在天朝完成一统国力大增,四海繁荣,军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如果堂堂正正硬拼,纵然十个辽国亦远非天朝对手!”
“说得很好。”我点头,再问道,“契丹自认天狼子孙,一向英勇擅战,纵然明知不敌亦会拼死力争,我说得没错吧?”
清秀的粉脸上不可遏止地露出自豪的神色,凝声道:“除了那些贪图安逸的贵族,我们契丹子孙果然如此,只可惜……唉,不提也罢!”
我点点头,沉声道:“我们姑且不考虑那些贪图富贵的契丹贵族,如果契丹的勇士都聚集在公主这样既英明又善战的统帅之下,和我天朝对敌,公主殿下,你有没有想过,最后将会如何?那样的结果你想过吗?”
清秀脸色微微一变,陷入沉思。
我打铁趁热,沉声道:“我来告诉你,结果很简单!两国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在连年累月的烽火中,两国国力空虚、民不聊生,那时候死的将不仅仅是五十万人,而是无数的人,战争不止,流血不止,这……你又想过没有?”
“这……”清秀秀眉蹙起,似想反驳却又找不话说。
“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活!我知道你会说,既便是死那也好过让契丹臣服在天朝脚下!”我脸上浮起莫名的冷意,凝声道,“可公主殿下倒是仔细想想,我们人类是从哪里来的?再怎么着那也都是人类,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类,有什么理由非要你臣服于我,我臣服于你?大家平起平坐不是更好吗?”
“一句话,如果我西门庆统一了契丹。你们契丹人便是和汉人一样的民族!在我西门庆的帝国里,绝没有哪个民族高贵一等,哪个民族低贱一等之说,都一样是人,又何必分三六九等?”
“你……说什么?”清秀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我,问道,“我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大声道,“不信你可以派人去张掖的回民聚集地看看,我可曾因为他们曾经的反叛而对他们有任何不公?绝对没有!”
清秀脸上浮起阴晴不定之色,呆呆地望着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主殿下,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还有可取之处,那么你袖里暗藏的弩机也该卸下了吧?”我嘿嘿一笑说道,“那玩意箭发穿心,一不小心要了我的命,我死了没什么,我麾下的将士可就会失去理智,那时候,只怕契丹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你们都将给我一个人陪葬!”
幽幽地叹息一声,清秀缓缓地垂下了玉臂,一声轻脆的机簧声响起,我知道清秀已经解除了她衣袖里暗藏的弩机,顿时便长长地舒了口气,再不用绷紧神紧时刻提防清秀的暗算了……
“陛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清秀有些失神地望着我,叹道,“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奇特的人,只怕古往今来再没有哪个帝皇能像你这般了……”
我嘿嘿一笑,心中得意道:废知,我本来就是未来人,当然和那些古人不一样了!
“那你打算怎样处置我们契丹人?”清秀美目亮是星辰,望着我问道,“想来你不太可能像对待蒙古人一样对待我人产契丹人吧?”
“那是当然。”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浑然不顾清秀美目里流露出的失望,狠心说道,“蒙古是我汉族最忠诚的盟友,也速该汗也是我西门庆的铁哥们,蒙古人又在我天朝的北方战略里立下赫赫战功,无论怎么说都应该获得更大的利益!而你们契丹人呢?公主殿下,如果你坐在我这位置上,不能不顾及麾下将士的心情,你又会如何处置契丹人?”
清秀美目一闪,粉脸忽然失色,玉唇也在顷刻之间发白,颤声道:“你……”
我淡淡一笑,摇手道:“公主放心,天朝文明至所以优于你们契丹游牧文明,最重要的一个因素便是懂得平衡之道!既然你们契丹人决定臣服,那便是我天朝的子民,过去的一切便可以既往不绺,我西门庆以人格向你保证,绝不妄造杀孽。”
轻轻地叹息一声,清秀摇了摇头道:“眼下契丹已然穷途末路,仿佛真板上的鱼肉,任由陛下宰割,只是小女子却是记下了陛下圣口金言,还望不要毁诺才好?”
我微微一笑,目光一落已经自清秀美丽的粉脸落到了她鼓腾腾的酥胸前,笑道:“公主殿下,现在公事既已经谈完,我们似乎该谈谈私事了吧?”
清秀的粉脸上霎时浮起一片羞红,娇媚地嗔了我一眼,柔声道:“陛下说舌了,你身为天朝皇帝,身分何等尊贵,与我这番邦公主怎可能有私事?陛下若没有别的事情,小女子这便想告辞了……”
“哎……”我一闪身拦在清秀面前,张开双臂作拥抱状将清秀逼回帐里,笑道,“公主殿下这话就不对了,我是皇帝你是公主,身分那是平等嘛,再说自汴梁一别,我对公主殿下的思念是日甚一日,几乎是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差点一命呜呼,今夜好不容易相会,无论如何都需痛叙衷肠一慰平生才是。”
“你……”清秀抬起娇靥,又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