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妺一惊,抬眸,对上一双深邃冷凝的双眸。
羽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道暗影,乌托·里战有一双很美的眸子,可是这双眸子却常年冰封着,充满着孤寂。
望进去,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与寒。
让人心疼··。
一时间少女有些呆愣,忘了反应。
乌托·里战嘴角上挽,眼角绽放,像很满意宫九妺的反应,这才是该有的反应不是吗,低头,薄凉的唇印在少女的额上,滑腻柔软的触感。
“下次再在孤的面前在引诱孤,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额头冰冷的触感让宫九妺回过神,稍稍起身,幽黑的眸子波光涟涟。
低声的笑道,“小的哪敢引诱皇”,明明是你自作多情好吧,当然这句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
男子但笑不语,意味不明的扫向女子的颈肩。
宫九妺有些疑惑,接着低头一看,眼角狠抽了一下,天啊,扶额,她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就没有与狼共室的自觉呢。
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露出一块雪肌,刺激着人的感官。
“孤也是男人,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惩罚”,乌托·里战伸出手指点了点少女的额头。
宫九妺垂眸,整理好衣服,心中凌乱,她不是故意的好不好,不过这位爷不是性情寡淡吗,怎么会做出**她的举动?
难道真的以为自己要引诱他?
呵呵,乌托·里战淡笑,难得看见宫九妺如此小女儿的姿态,自从跟在他身边,就一副耀武扬威,小人得志的模样。
不过无她论什么样子,都会让他很愉悦。
“以后不要随便看其他男人,知道吗”,他可没错过,朝堂上,霍野那小子,痴迷的神情,这个小丫头,无论怎么伪装,也掩不去那惊人的风华。
宫九妺闻言,皱眉,幽光一闪,“我不看别人,别人看我怎么办,难道我也要这个面具?”
“也罢,如果孤的臣子们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留之何用”。
话落,乌托·里战起身,回到书桌前,批阅奏折。
一室沉默,气氛冷凝,仿佛刚刚的**并不存在。
宫九妺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白玉茶盏,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流芳白玉盏,指尖刹滑香。
乌托·里战抬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平静无波的心好像晃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口。
“若是无聊,就替孤去湘屏阁走一遭”。
少女手指一顿,湘屏阁?
那不是一处传说闹鬼的偏殿吗?
“皇想让小的去捉鬼吗?”
噗··这个丫头。
“想来会有那么几只许,孤可以给你多派点人手”
宫九妺立马起身,“不用不用,咱家能搞定”,幽黑的眼珠子闪过流光,拉长的眼角染上异色,华美阴暗。
她早就好奇了,湘屏阁,闹鬼已久,宫内的丫鬟太监,提之无一不变色,晚上更是绕道走,后宫无后,无人主事,这位大爷不削理于这些琐事,便一直搁浅,越演越烈。
闹鬼她是不信的,多半是小人作祟,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看着少女一脸雀跃的表情,乌托·里战淡笑,“捉鬼时,勿要伤了自己”
“遵旨··”
呵呵··,这丫头。
出了御书房,宫九妺招来小香子,这个香公公年纪和宫九妺相仿,能说会道,很是机灵,宫九妺看在他长得不错的份上,别提拔为自己的助手。
“九千岁,您真的要去湘屏阁吗,小的听说那里很不安全,有几个误闯小太监们,都是有进无出的,小的有个损伤不要紧,可您是莫九,九千岁啊,万一有个损伤,那战皇大人谁来伺候?”
小香子正碎碎念念,想阻止宫九妺冒险。
宫九妺顿脚,左右看了看,四处无人,这才咬唇,提起衣角,一脚踹上小香子的屁股。
猝不及防,小香子一个趔趄趴在地上,尘土飞扬,一脸灰尘,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咳咳,小香子吐出嘴里的泥土,讨饶的抱头,“九千岁绕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啰嗦的,小的也是关心九千岁的安全···”
宫九妺殷红的朱唇一抿,眼梢直跳,又是一脚狠狠的踩在小香子的背上,“再罗里吧嗦的,咱家就给你送回官殿”,尖细的嗓音,阴阳怪调,尼玛,最讨厌话唠了,当初怎么就一时好心收了这个家伙。
还伺候战皇?别以为她不知道,背地里那些人都传她是以色示**,魅惑战皇。
想到这里,少女的眼珠里闪过异色。
一听到官殿,小香子浑身颤抖,官殿,可并不是什么好地方,简直就是地狱,那里的人简直就是恶魔。
没错,官殿,就是供太监娱乐的地方,每一个新进宫的太监,都会被送到那里,供那些有资历的太监,老**们亵玩,
那些人都是**的,身体残缺,却在其他地方寻求刺激满足。
和他一起进宫的三人中,就有两个被亵玩至死,换来的只是一句,身染重疾,草草了结,没有人会为他们那么出头,就在他绝望至极之时,眼前这个人出现了。
如绝境之巅,盛开的妖美芙蓉,那一幕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红唇一钩,风华绝美,轻轻一句,这个人我要了,便把他拉出苦海。
当时他心里还在想着,如果被这样的一个人亵玩,即使死了也值得了。
可是后来才知道,他就是莫九,近两个月权倾朝野,不离战皇左右的莫九,人称九千岁。
说不上失落还是感激,但是能留在莫九身边,无疑他是幸运的,一像灵活的脑瓜转了转,知道自己可能刚刚惹到这位主不悦了,或许是某句话说错了。
“九千岁饶命,小的是无心的,小的嘴笨,您是战皇最信任的人,可别气坏的身子”。
宫九妺挪开脚,轻哼一声,“算你丫的识相,若再有下,就割了你的舌头!”,眼珠阴冷,语气森森,小香子缩了缩肩膀。
“不敢了,不敢了”。
二人来到湘屏阁,这里位处皇宫西北角,院子有些破败,红门朱瓦,挂满灰尘。
推开门。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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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湘屏阁()
厚重而老旧的朱门缓缓打开,有一种被遗忘的气息。
小香子身子抖了一下,感觉毛毛的,环顾四周,有种阴嗖嗖的感觉,心里想着,一会要是有什么危险,他还是要当在九千岁身前。
宫九妺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皱眉,这灰尘呛得有些难受,看样子这门是好久没有人碰过了。
拿出手帕,捂在鼻子上,信步走入院中。
她倒是要看看,老旧的院子内有何乾坤。
“小香子,知道这湘屏阁的原主是何人吗?”,宫九妺悠悠开口。
“回千岁爷,小的也不知道,现在湘屏阁三个字,无论是谁都会闻之色变,不过小的一会就去打听”,小香子恭恭敬敬的回答。
“嗯,这事就交给你了”
“小的一定完成任务”。
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宫九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从表面上看,这就是一个荒废已久的院子。
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不对啊,若是有人装神弄鬼,总要留下痕迹的,看样子有什么被她忽略了,凝眉沉思,“小香子,把你在院子中所见到的东西都叨咕一遍”。
啊?小香子环顾,这院子一眼无际,那有什么东西,可是主子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不禁认真的看向院子的周围,开口说着,“这个院子地上有荒草,南边有一个干枯的池塘,有假山,有碎石,有个亭子,还有··还有两棵树···”
等等··树?
少女幽黑的双眸闪过一丝光亮,对了,树,这两棵树的位置未免太奇妙了些。
说是树都有些夸张了,只是两颗干枯的树干,有几节分支。
来到树前,宫九妺伸手,在树干上划拉几下,随即了然的笑了笑。
小香子好奇,瞪大双眼,也没发现这树有什么不同,不由得开口,“千岁爷,小的也没发现这树有何不同啊?”。
看见他那傻样,宫九妺赏了他一白眼,悠悠的开口,“等你发现?那我岂不是要叫你爷了?”
小香子摸摸头,有些害羞,“怎么可能?无论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爷”
啪~,宫九妺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你还真会想”。
“走吧,去屋子里面瞧瞧~”。
屋内是很简单的摆设,地上铺着地毯,一张**榻,一个梳妆台,还有一套红木桌椅,上面堆积着厚厚的灰尘。
“看样子这个原主人还挺会生活的”
“千岁爷,您又是怎么看不来的”。
宫九妺莞尔一笑,看着一脸崇拜的小香子,心情愉悦的解说。
“你瞧着这个屋子的摆设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可是那梳妆台是千年香樟所做,可以凝神养颜,那个古铜镜上面所镶的珠玉,是老坑极品紫翡,更不可思议的事,那套茶具,都是水色十足的羊脂玉杯,这些东西,无一不价值千金,却又低敛奢华”
“天哪,真是暴殄天物,千岁爷真是慧识珠,这些东西都灰蒙蒙的,小的还以为都是些破旧玩意呢”。
宫九妺淡笑,眼珠子幽光一闪,她能分辨出来,还是因为她本身就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见得多了,自然能慧识珠,真是有些好奇,这里的原主是何人。
“千岁爷,这一屋子灰尘,应该没有什么疑点吧”
小香子总觉得这个地方凉飕飕的,很诡异,想要劝说宫九妺离开。
环顾一周,宫九妺对小香子说,“你发现这屋子有什么不同之处”
呵呵,小香子干笑两声,“千岁爷,这屋子都是灰,那有什么不同,不过,要说不同,就是**榻很整齐”。
少女眉毛一挑,“想不到还被你丫的蒙对了”。
来到**榻前,一套粉红色鸳鸯戏水的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着。
宫九妺手指从**边滑过,随即,眼角扬起一抹微笑。
果然,一点灰尘都没有,事情有意思了。
小香子见状,连忙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宫九妺。
少女接过,轻轻擦拭着手指。
垂着的双眸闪过一丝幽光,红唇轻启,“回吧”。
回到御书房,小香子就去调查湘屏阁的事情了,宫九妺见乌托·里战还在批阅奏折,轻闪身退了出来,对应公公说,“皇有用午膳吗”。
应公公叹息,摇头,“皇一直未用膳,据说燕都又有不少难民流入,正在气头上呢”
“哦?难民的事不是交给李斯了吗,不过这李斯也太不中用了,居然还病倒了,应公公,准备好饭菜,我拿过去”
“好嘞,咱家就等着您呢”,应公公一脸喜色,连忙跑下去了。
这···少女心中凌乱。
当应公公把食盒交到少女手上时,宫九妺还没有回过神,这也太快了吧,这是在等着她吗。
御书房,一屋子的龙延香,浓郁扑鼻,少女把食盒放到桌子上,看着那积山的奏折,有些同情,恐怕战皇大人,征战沙场都没有这么累吧。
“皇,先用膳吧,奏折不是省下一顿饭的时间就能批阅完的”。
闻言乌托·里战揉揉额角,放下手中的狼豪,轻笑了下,“用过了吗,一起吧”
少女挑眉,“能和战皇大人一起用膳,岂不是咱家的福气?”。
乌托·里战一晒,“就你会说,孤何时亏待过你”
“嗯,这个倒是不曾”,少女故作深思,好像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既然不曾,那就用膳吧”
“好”。
无人发现,乌托·里战那常年冰封的眸子,出现了一道裂痕,照进了一位叫做宫九妺的少女,也无人知道,他与这个少女会有什么样的前尘往事,又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此刻的乌托·里战并不知道自己内心的变化,只是知道这个少女对他而言是不同的,接近她就会让人心生愉悦,想要常伴左右,没有接触过情爱,一向孤傲的战皇大人,以为这个少女在他心中,和阿青一样,养在身边就好。
阿青就是战皇的那只海东青,宫九妺嘴里的那只蠢鸟。
用过午膳,虽然这个午膳吃的有点晚,宫九妺懒懒的躺在软榻上,自从宫九妺来了以后,皇宫所有的软榻成了少女的专属,所有人都知道,莫九在无事的时候,能躺着那就决定不会坐着的。
乌托·里战好笑的说道,“听说大云对闺阁礼仪要求很高,你这个丫头如何过关的”。
闻言,宫九妺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她虽说是王爷之女,可是她爹压根没有把她当大家闺秀养啊。
“咱家现在是太监,闺阁礼仪那是什么玩意”,红唇轻启,阴阳怪调,活脱脱一个得了**的奸臣小人。
第九十三章 ,加更一章()
夜幕降临,破旧的殿宇在寒风中摇摇曳坠。
残月当空,微微的月光颓败一缕昏暗,在朦胧中倒映出两个交织的人影。
一片激烈中,老旧的床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屋内一室旖旎,男女沉浸在情海里,浑然忘我。
可是,在一墙之隔的另一面,一处厢房,却是另一番情景···。
这是隔壁的厢房,厚重的灰尘,墙上拉长的蜘蛛网,地上跪着的白衣长发,压抑又阴冷的气息,无一不彰显着诡异。
宫九妺一袭黑衣,抱臂而观,姿态嚣张,幽黑的眼珠子释放着阴冷的气息,只是少女拉长的眼角在抽搐着,出卖了她此时佯装淡定的伪装。
此时宫九妺的内心是愤怒的,阿战个毛线啊,那位冰山还在御书房好吧,她一个未及笄的少女,天天接触这些事情真的好吗,想到这里少女的内心有些忧伤,那个冰山大爷知道自己被人家**?所以派她来捉贱?
难怪自古帝王都被带绿帽子,实在儿太多,那位忙不过来啊!
小香子憋了自己千岁爷一眼,又看看周围垂着头的黑衣禁卫,心里疑惑为什么千岁爷那么强悍,听到这些让人面红心跳声音却能面不改色,看看,就连一向冷酷嗜血的黑衣禁卫都面红耳赤了。
心里不由得对宫九妺的崇拜有又升了一个层次。
又一阵“嗯啊··”的声音传来,小香子心中一跳,连忙捂住耳朵,要死了,要死了,他一个太监,听到这个会不会暴血而亡啊···呜呜··。
“九千岁,我们要把他们如何处置”。
实在受不了这场景了,黑衣禁卫首领率先开口,指着地上几位白衣飘飘的长发人,因为都遮着脸,所以他们也不知道都是男是女。
“带回去,无用者杀之”,少女朱唇轻启,语气森幽,眼角闪过不削,这么点小把戏,也好意思卖弄,想必那位冰山大爷对一切都了如执掌吧,亏她开始还有些期待来着。
“那··屋里··的二位呢”,侍从开口,有汗从耳际划落。
“先留着吧,撤”。
话落,宫九妺率先大步走了出去,就让那位冰山大爷自己就解决吧,尼玛,她再也不要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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