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兴路- 第14部分

　　　　一时惊慌之下的软话也让萧轩着实有些后悔和气恼，不过一丝疑问也在心中生气：这御马监，可是和司礼监齐名的宫中实权衙门。某种意义上说，恐怕地位还要在司礼监之上，因为掌握宫中关键性的暴力资源。只不过朱元璋时代为了防备唐汉时期的太监造反，这种部门权力分割比较严重，大小相制下层有更多地位罢了。

　　　　这样的地方，哪家的纨绔敢以爷自称并且这么撒野？难道不怕皇上亲自出来吗？这很有可能啊。因此也就猜测到了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当然见到这些少年身上和手上似乎还算干净，没有携带什么凶器，萧轩的胆子才算壮了起来：“不是我们要搞什么鬼，你们听我把话说完：你们这些一开始就没有拿自己当一名普通少年的纨绔们当然要用墨水做好记号，你看见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了没有？就是免的你们这群无赖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走。。。”

　　　　“嘿？揍他！”

　　　　“是啊！上！”

　　　　说话间十来个距离萧轩比较近的纨绔少年扑了过来，萧轩知道自己手上这两子别说打十个，一个有点儿经验的也很没把握，因此就早有准备的后退起来。

　　　　只不过萧轩还是低估了这群人的身手和速度，没有跑到御马间的大门前就被人追上并抓住了肩膀。也就在这个时候，全副武装的十名少年官兵还有王承恩手下的十来名全副武装的亲信突然间冲了出来，一边名铳示警，一边手提长矛冲了出来。

　　　　然而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见到这种状况，萧轩身边的人不但没有第一时间被吓跑，甚至早就躲藏在人群中的很多人这时候也开始亮出了器械冲了过来，剧本似乎有些超出萧轩的预料。

　　　　一场混战很快就在御马监大门附近的征兵之地展开了，拼命死里逃生的萧轩才预感到：恐怕未必是几个纨绔闹事那么简单，很可能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阻挠和闹事。原因恐怕也不言自明，应该是有人不愿意自己在这个时候趁机将队伍扩充到几千人的规模。

第35章　选兵与抢炮（）　
幸好对于这样的事萧轩的准备虽然不算充分，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准备。至少十名跟随前来的亲信不仅携带了铠甲，甚至每个人还都携带了五支填装好弹药的短火门铳。每个短火门铳都填装了四十粒挑选出并有所打磨的三四离大概一克左右的铁砂颗粒。这种霰弹试专门用来应付中近距离交锋的。

　　　　猛烈的火力之下，很短时间内就有二十多名前来闹事的人被打倒在地，而且这些大号铁砂在两倍弓弩速度的近距离速度加持之下往往对于没有任何防护的“无甲众”还有奇效。似乎早有准备的上百人在这猛烈的火力下很短时间内就被彻底打退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候，御马监越来越多的人赶了过来。特别是以田秀英为首的二十多名马队骑兵开会从两翼包抄过去。这些骑兵在几万人面前当然算不得什么，可大多数前来应征的少年们大多不是砸点打仗的，还手无寸铁，并且绝大多数对这种衙门非同寻常的地位还略知一二，因此除了最初的时候有些骚动之外。在这些骑兵们从侧后几个街口的围堵之下暂时没有溃散并出什么大的乱子。

　　　　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得到警讯的整个新兵营除了各中队留守的三个小队之外三百多名官兵都全副武装的赶了过来。御马监赶过来压阵的队伍也增加到了二百多人。

　　　　几十名全副武装的人也很难控制几万人，哪怕是面对没有敌意而且不打算对抗的人。可五六百全副武装的人面对两三万人，只要后者没有普遍的敌意和武装，那就有了比较严密的控制和维持秩序的能力。

　　　　萧轩此时的思绪也恢复了平静，忽然想到这种场面很可能恰恰是考验这些应征少年心理素质的机会。在正常情况下，这种机会是很不易得的。

　　　　因此这个时候也就没有多少顾虑的下令道：“这些企图弑君的逆贼，凡是脸上或身上有墨，全部挨个逮捕上来，除了一部分人留下做为线索之外，其余全部当场就地处决！”

　　　　一时间，御马监附近募兵的地方变成了修罗场，大概每一分钟的时间内就有三五个人被巡查的被全副武装官兵们从人群中抓了出来，就在人群当中以刀枪当场处决。甚至还按照萧轩的要求，仅仅是表面看起来死了也不行，还要进一步的碎尸。

　　　　在这种清洗之下，很多少年们都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惧和紧张。当然，这些少年们的心态整体来说还是比一般成年人略好一些，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自己身上并没有墨迹，这些事情也与自己无关。

　　　　这样的人也着重的得到了官兵们的询问。亲自询问甚至打算要带走的压力之下，这些人中的多数人也都似乎面露惧色。

　　　　按照大致估算的十中选一的标准，一共最终有两千七百多名看起来心里素质还算尚可的少年们很快的就被初选出来，这也大大快于萧轩之前的预计。

　　　　只所以选拔出两三千人而不是原定计划的两千人，原因也是萧轩想到“面试”很有可能并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总有一部分人是要在试训中被淘汰出去才会更为合理一些。而且淘汰出去的人也可以做为一个完整的古代作战单位所必需的战勤人员。

　　　　如果扩编后的队伍仅仅只靠两千五百人而不是三千人，那看起来很显然还是有些显得单薄了。

　　　　扩军征兵的时候遇到的意外与风波，也让萧轩觉得一些事情不能再拖延了，越快越好。必须在京中某些势力做出反应之前把最多的军事资源捞到自己手中。

　　　　“整个御马监还有多少按照之前训练测试的装药标准能用的至少在二百五十斤规格以上，五百斤规格一下的大将军炮？整个京城呢？”见天色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萧轩就向庞天寿询问道。这也是事急从权而已，萧轩也没有期望当下就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或许是低估了此类性质的火炮在这个年代在军队中的意义，哪怕是这种几百斤身管，红夷大炮十分之一左右规格的野战炮在绝大多数地方都屈指可数并且十分重要。因此庞天寿对此很幸运的也并不外行：“御马监里还有两门，只是质量上没有之前的优等，因此最一开始的时候奴婢也没有拿出来。京营各营中，尚算能战的十来个卫里，应该还有。。。还有十几门，只是同样不知道那些炮保养的怎么样了。。。”

　　　　见到萧轩似乎还多少有些不满足的样子，庞天寿接着说道：不过保管还算尚可的火药，御马监这里应该还有一些。发射散子为主的话应该足够了。如果有十门能用，五百发份应该还是能够保证的。。。

　　　　听到这样的话，萧轩的心才稍稍的安了一些。队伍初成，实际上火炮是支撑起这样没有太巩固训练的军队以最快的速度形成战斗力的唯一办法了。不过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一次萧轩没有奢望派遣几个人带着自己的临时旨意就能把事情办成，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兵分三路展开了行动。一路以御马监抽出的几百名精锐为核心赶往神机营，一路以新营留守兵力之外出战的三百名官兵为核心赶往神枢营，由萧轩亲自带队前往京营那几个还算像样的卫所“抢炮”“抢军械”。还有一路由王承恩亲自率领御马监内的另一路人马为核心前往五军营。不打折扣的果断行动之下，终于赶在天色黑下来之前逼近到了神枢营、神机营、五军营那些据说还算靠谱的卫附近。

　　　　京营明代建国以来京营多次衰败、有识之士在非常时期也有过多次整顿，最近一次整顿是万历中后期。然而至此时似乎仍然恢复了往日的常态。只不过状态似乎比萧轩预想中的总算还是要好一些。自己之前就听闻过京军往往是最不堪战的队伍，想来明代也未必能免俗，尤其是晚明的时候。不过在自己率领人马所突击感到的枢营的几个还算像样的卫所。还算是见到一些驻防与操练的人，要说此时的京营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似乎也未必符合事实。不过对于此时的萧轩来说，这恐怕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第36章　大搬家（）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临近傍晚的时候轮值操练的留守军官见到城内有一群吃公家饭的官兵这么不开眼，聚集几百个人就打算在神枢营这样以往宫里来的人都不敢装腔作势的地方一副毫不客气的样子，就示威性的说道。

　　　　同时，还没有去城下赌钱或者喝酒去的挨罚官兵们也在这时候纷纷云集过来。

　　　　虽然神枢营这些年来有很大衰弱，平日里维持操练的人数也有一万余人，排除此时不在，而是赌钱赢了去夜里逍遥的人仍然至少有数千之众，当然并不把萧轩带来的这三百多名看起来还很年少的士兵放在眼里。

　　　　“这件龙袍你可认得？还有着大印？如果你们不认识，可以让你们的上官来一趟！”思考了之前的过失，萧轩的打算也稍稍收敛了一些。扮猪吃虎爽文打脸，当然也要依据实际情况而来，不益过于冒失。因此这一次萧轩就没有打算带着这几百名少年新兵就收拾几千人的大营了，而是直接抬出了自己皇权的身份。

　　　　城墙下神枢营的军官见到萧轩脱掉外罩露出的特意穿上的龙袍还有那印信的时候，就有些怀疑这些人是假冒天子了。很显然：不要说是帝王，就算是任何一个像样的上官，也没有自己亲自动手拿着东西来证明自己身份，这像什么话？不过这为神枢营的军官倒是并没有寻常网文被打脸配角那么低智。原因在于敢于假冒皇上的人很有可能是群不知死活的亡命徒，自己要是当场揭穿，说不定立即就会有至少几十上百支填装好弹药的火器将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打个稀巴烂。因此被怀疑是假冒的天子反而给了这军官不少“恶人的威慑”

　　　　“哦！恕在下刚才眼拙，还望恕罪！在下这就去通禀。”说话间，那名城防军官飞身向营内逃了过去。感觉到逃到了寻常的火铳准头之外的距离的时候就大声喊道：“敌袭！有贼人！”

　　　　这样的警讯还是让在下午的时候刚刚完成操练或者做饭等营务的神枢营新兵们一阵慌乱，不少人在这个时候才以最快的速度试图集合，不过看起来远远没有萧轩手下新营的平日里集合的速度。

　　　　“要不要。。。”此时萧轩身边的一名新营少年军官示意是否在这个时候发起攻击，彻底击溃几千对手。

　　　　萧轩在思索片刻之后觉得仅仅靠自己所带的这几百少年还没有玩精兵突击的本钱，这些人虽然兵源选拔和训练还算靠谱，可毕竟是成军不过半个月的新军。只有在防御的时候才可以靠自己在火器运用上的一些独特心得起到必要作用，面对绝对优势的敌兵贸然近战突击，萧轩完全没有把握。

　　　　“没那个必要，让官兵们做好冲突的准备就好了。对手那边儿没有开弓放箭的准备，我们这边儿也不开火。。。”

　　　　足足一顿饭的功夫，上千名神枢营官兵才临阵以待的逼近过来。

　　　　“你们是何方妖孽！胆敢冒充圣上？”一名看起来很胖的千户在这个时候说道。

　　　　萧轩吩咐了几句后，一名少年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你这官是白当这么大了？怎么一点儿脑子也没有？我们要是假冒圣上的贼人，刚才你们集结整队的时候早就杀过去了。你可清楚：你现在这种行为根本就是涉嫌谋反的？你做好了弑君篡位的准备没有？如果没有，过来看看这印信吧！不敢过来派个人来也行”

　　　　经这样一番提醒，这名政治智商都不怎么样儿的肥胖军官才恍然大悟：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些人要是真正的贼人顶多是个失察之罪，然而要是真的新皇，就冲那新皇杀伐果断清除阉党的传闻，自己非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长时间的不务正业让这位军官识别印信的能力也没有了，不过花费了不少时间好歹是从距离大营不远的一处幕僚们平时常去的半掩门那里将人找了回来。

　　　　当十有七八确定前来的这些人是天子和天子身边的人的时候，为首的那名千户迅速的下令所有人放下兵器，自己也跪倒在地：“圣上。。。臣下罪该万死。。。”

　　　　因为仅仅一个请幕僚验证印信真伪就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萧轩的心中也十分生气。然而权衡之下萧轩也很明白按照预期的步骤来做正事才是最重要的，这一个夜晚的时机必须牢牢抓住。不但要搜罗到三大营的大将军炮和自己所需要的像样火器、最好还要去工部乃至各营再搜罗一些军官人才资源。为了防止变故，最好让对方的军事主管跟自己一起走。整个京城的防卫至少在现在暂时还不是最重要的，建奴南下也不可能在几个月内。

　　　　想到这里，萧轩就迅速高声说道：“你们让营中抽出人手，将营中的几门大将军炮还有相关的炮手，还算堪用的二十斤到四十斤之间的轻炮，还有至少五百件像样的铠甲全以最快的速度装车运到御马监去，那里有人会告诉你讲这些东西放在哪里！事先可说好了！铠甲也就算了，量你们这一万多人也挑不出五百件质量合格的包铁甲或铁甲。火炮要是有严重不合格的情况，可要拿你还有你身边的人试问：你，还有营中的把总以上的主官们跟着一起走！限你们一个半时辰赶到御马监，晚一刻！到时候可要你们的好看！还不赶快！。。。”

　　　　就这样，整整一个夜晚的大搬家开始了。整个神枢营在天子的严令之下以最快速度行动起来并走出大营的时候，萧轩派遣两个都的少年新兵负责看押运送军辎的那些人，以最快的速度亲自赶往神机营还有另外的五军营。必须把这些大营的重炮和军官还有像样铠甲军辎全都调走，自己才可以真正掌握属于自己的权力。同很多人不一样，萧轩认为在古代，钱财和制度都靠不住。只有暴力才是最可靠的权力，不然为啥古代世界除了过早发明造纸和印刷术的中国，从各种少数民族到欧洲日本，都是武人集团当政？同时也祈祷着这一夜不会有太大变故，只要没有变故一切都好说了。

第37章　魏应嘉的抉择（）　
正如萧轩所预想的那样：在神机营和五军营，没有皇权压阵的情况下遇到了比神枢营更大的问题。当萧轩赶到的时候，庞天寿所率领的几百人正在与人手越聚越多的神机营官兵对峙。

　　　　不过好在当萧轩带来了足够证明皇权的印信的时候，还算比在神枢营花费时间和代价更小的解决了问题。从神机营抽调出来的合格铠甲还有火器也明显更多一些。毕竟此时整个京军还算维持操练的队伍，以及军官将领的选拔用人方面，神机营还算稍微像回事的。这也让萧轩的心放了下来，以为王承恩在五军营那里即便遇到问题也是自己赶到后可以解决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当萧轩率领队伍在凌晨时分赶到五军营的时候，双方的冲突早已爆发起来。王承恩所率领的几百御马监“精锐”可做不到对五军营那些人“以少敌多”或者“以一敌十”，而是被骑兵马队追的七零八落，在临近五军营三四里远的时候王承恩还有身边的几个亲信见到萧轩正率领着几百队伍赶过来，就赶紧堵截过来示警道：“圣上千万不要去五军营，看那里领头的意思，很有可能已经打算铁了心的违抗圣旨了！即便圣上去了只后拿出了印信，也很有可能被那些人故意说是假的！”

　　　　萧轩也没有太过的犹豫，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