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爱:军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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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爱:军统的女人-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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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叶初云轻轻应了一声,抱着孩子随着七婆走进了屋,七婆非常细心地将一张凳子搬开来,让她坐下。

抱孩子抱得手臂发酸,叶初云也不推辞,说了声谢谢就坐下了,她望了望屋子,见桌上摆着一些面粉,她一笑,说道:“七婆,您在忙呢?”

“哎,正打算做几个烙饼。”

见她这么忙,叶初云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拜托她,倒是七婆细心,知道她肯定有事才会找过来,就说道:“怎么?你是不是有事要出门,孩子就交给我吧,我给你照看着。”

叶初云点点头,说道:“嗯。我约了杂货铺的老板娘,今日到她那去拿些布花回来做的,我就是怕去晚了,她将活交给别人做了。”

“那成,孩子我看着,你赶紧去吧。”七婆说着,就要过来将孩子抱过去,刚走了两步,她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就说道:“小云啊,既然你要去杂货铺,就顺便给我买瓶酱油吧,家里的酱油都用光了,做菜都没味道了。”

“好!”叶初云一口并应了下来。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钱。”说罢七婆便匆匆走进了里屋。

叶初云垂下头,望着怀中的娃儿那小小的脸孔,突然间头顶响声了一声轻蔑的冷哼声,她不由得抬起头来,但见七婆那侄媳妇一脸不屑地睨视着她,见她望过来,这中年妇人也直直地迎上了她的目光,毫不客气地部着她说道:

“我说妹子,你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看着,让我七婶看着是怎么回事呀?”

叶初云无言地垂下了头颅,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愿意麻烦别人,可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拜托七婆了。

见她没有吱声,那中年妇人的声线不由得吊高了,她咄咄逼人地说道:

“看来,你麻烦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我告诉你,你可别欺负我家七婶心肠软,她呀,以前是闲得慌才帮你看孩子的,可今后我一家子要到这边来住了,我儿子也小,她得给我看孩子,你就不要有事没事的麻烦她了,知道吗?”

叶初云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位中年妇人还想说话,里屋就传来一声呵斥:“香花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你怎么能这样跟人家说话呢?”

那名中年妇人没想到七婆这么快就走出来,不由得心虚地垂下了头,但她又不甘心不由得回嘴道:

“七婶,我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在理的,哪有人将自己的小孩随便放到别人家的道理,难道她自己没有婆婆吗?”

“好啦,你别再说了。”七婆厉声喝住了她,叶初云从没见过七婆这厉语厉色的模样,也不由得一怔,但见七婆她继续对着那中年妇人说道:“香花,你懂什么,在这世道,谁家没有个难处,咱们街坊邻里的,能帮就帮。好啦,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们一家子住那屋我老早就给你们空出来了,你现在有空,就赶紧去收拾收拾吧。”

那被唤作的香花的中年妇人也不敢多话,悻悻地转身走了出去。

叶初云脸带难色地望着老人家,一脸抱歉地说道:“七婆,对不起,让您难做了。”

七婆轻轻冲着她摇了摇头,她坐了下来,将她怀中的娃儿接了过去,说道:“这没什么,我这侄媳妇就是心眼小,小云啊,你可千万别放在心里去啊。”

叶初云不由得垂下了头颅,说道:“她说得却有理,我总是如此麻烦您,心里头也过不去,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说到这,她的声线不由得变得有些沙哑,眼眶也红了。

“傻孩子!”七婆伸手过来,握了握她的手,说道:“别这样说,你这样说,不就见外了吗?”说罢,她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这世道,做人难啊,更何况是你这孤儿寡母的,家里头也没个男人照应着,日后你这日子,可怎么是好?”

叶初云没有吱声,其实对于日后,她心头也没个准,她只知道,日后无论如何,她都要将孩子健健康康地扶养成人,这就足够了---

叶初云见老人家脸上蒙上了一丝忧伤之色,不由得说道:“七婆,这样也挺好的,以后你家里就热闹了,不再这么冷冷清清的了。”

七婆不由得一笑,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儿子与媳妇都不愿意跟我住,这回侄子一家过来了,还带了个小的,我这家里头就热闹了。哎---我这侄子原来在三坎里有两亩薄田的,虽然收成不算好,可是种点庄稼卖卖,一家子也能活,总比到这城里头给人当苦役的强呀。”。

叶初云闻言,心中不由得疑惑了:“那他们为什么要到城里来投靠您呢。”

“还不是这世道给闹的,外头呀,兵荒马乱的,一不小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如今呀,就咱们这地方比较太平了,这里有郢军管着,谁敢来犯,外头很多难民都往这儿来了呢,你没见街上行乞的人也多了吗?我这侄子呀,就打算过来,跟着我儿子一块做拉货的生意,虽然苦了点,但也不至于饿死就是了,这年头保命最重要。”

叶初云认同的点了点头----

走在大街上,迎着风,她细心地拢了拢包在头上的头巾,心里却总忆起方才七婆的话,到了如今她才知道,原来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人们却认为那才是安心的栖身之所。

或许他是一个独-裁者,但他独-裁的同时却也给予百姓一个安宁的天下。

想起当初自己与他作对而出版的那些评击专栏,现在想想,却觉得可笑之极----这个江山在何人手上又有什么差别,只要百姓过得好、过得安稳,就行了,不是吗?

或许,那男人有他自己的一套统治手段,却岂又是她一个女人能明白的。

脑海闪过一份报道,她的心不由得揪得死紧---那几场爆炸,虽然不是她所主导的,然而却是她间接促成的,十多条人命,十多条命债,每每想起,都让她喘不过气。

叶初云---或许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快乐。

脑海闪过儿子稚嫩的脸孔---她不由得闭上了双眸,孩子,妈所造成的孽,妈一个人去承受,你一定要好好的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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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的小鸟天上飞,草儿摇呀摇,风儿吹到家门口---”口中轻轻地哼着轻快的童摇曲子,调子时而高时而低,声间却是如一的轻柔。

摇篮中的娃儿躺在那里,睁着眼睛,好奇地望着前方,偶尔发出一些“嗯嗯”的声音。

女人在忙碌间,伸出手来,轻轻地推了一下摇篮,摇篮带着娃儿晃动着,娃儿张着嘴巴,无声地笑着。

女人推了摇篮几下,又垂下头颅埋头苦干着---

地上散落着许许多多雪彷制的花瓣,无比的好看,她坐在中央,就像一个花丛中的仙子一般,这些花瓣,要一片一片地粘起来,做成一朵朵的花朵。

剥板粟、做衣架子、缝鞋面---她就是靠这些手工活赚钱糊口的,而这一回,做布花的活,算是轻松的了,所以她得抓紧机会,多做一些来交货。

叶初云估摸着,若完成这一批,就存够钱给孩子买个新的摇篮了,这个摇篮是七婆不知打那个亲戚那里拿来的,很旧,悬着的绳子也花了,虽然她有处理过,但她总是担心篮身不够牢固。

她手巧,动作也利落,没一会功夫,已经弄好了一堆花儿堆在一边。

忙碌间,屋门被推了开来,她扭头一看,竟是七婆。

老人家那一忧虑的神色让她一怔,叶初云不由得就放下了手头上的活,迎了上去,追问道:“七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二百一十八章:秋下(三)

第二百一十八章:秋下(三)

“小云!”老人家一把抓住她的手,急急地说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家儿子被抓起来了啦。”

叶初云一听,不由得楞了一下,见七婆伸手抹了把眼泪,泪流满面地模样,她不由得急急地问道:“七婆,您先别哭,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我儿子、媳妇与侄子一大早就去帮着客人拉货出城,这跟以往一样呀,而且那货主已经是老顾客了;可方才就有一个人跑到我家来,告诉我说他们拉出城的是什么违禁品,被官府的人抓了去,要审查呢,小云,你看看这个---。”

说罢,她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一张盖着红色印章的纸递给她,说道:“那人临走前给了我这张东西,说是官府的发下来的,可我也不认得字呀,你看看这里头说的是啥?”

她的手颤抖,看出来是万分紧张的,叶初云见状,知道事态极严重,赶紧伸手将它接了过来,凝神一看,她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变,不由得说道狃:

“是禁药,七婆,袁大叔帮着人家往外头运吗啡啦,这种药多用作镇痛剂,也是政府的禁药啊,现在正打仗,军队很需要这种物品,可以卖高价,但老百姓是不能随即碰这东西的呀。”

一听她这话,老人家吓得脸色发青,不由得急了,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那---那---这罪大吗?”

一时间,叶初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七婆,这罪大不大却不是她能说了算的,望着七婆那害怕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心里也极不好受镙。

突然间,七婆一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急切望着她央求道:“小云,现在就剩下我一个老婆子,还有我那什么都不懂的侄媳妇,我们俩对这种事是一点主张也没有啊,你不一样,你读过书、有文化,你一定要帮帮我呀,要不然我就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啦。”

望着七婆的哀切的模样,叶初云心往下沉,她轻咬牙,将内心的顾虑压了下去,沉默着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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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街道上到处都张贴着她的照片,连报纸、杂志都登了通辑令。

那个时候,日间她总是躲起来,根本不敢出门的,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她知道事情总会过去的,然而事情也的确过去了。

可直到如今,除非有必要,不然她都不愿意外出的。特别是警厅这些官署,她更是避之不及。

叶初云知道,自己对外界有着一种莫然的恐惧。

然而对于七婆这桩子事,她知道自己也未必有办法解决,然而出于情义,她却依然应了下来---已经半年了,应该已经没有人记得那桩事了吧?

她抱着庆幸的心理,将孩子交给了七婆照料,她与七婆的侄媳妇香花一道赶去了警厅。

站在警厅门口,望着两名守在门外的守卫,叶初云不由得紧张起来,将扎在头上的头巾捋了捋,试图盖住自己的脸孔。

一旁的香花见状,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现在想办法将人救出来才是最要紧,你没事老摆弄那头巾干啥,让人看着就不舒服,你赶紧将头巾拿下来吧。”

叶初云轻轻一笑,说道:“嫂子你就多见谅吧,我这不是还没出月子吗,见不得风的。”

香花不由得一抿嘴,说道:“咱们都快要进去了,里头还有个啥风?还有你这张脸,白得跟只鬼似的,进去没准还将里头的差爷们给吓个半死呢。”

叶初云没想到她这人这般没有口德,却也懒得再与她说这个,只是说道:“香花婶子,你就别再挑这挑这那的啦,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香花这才住了嘴。

“走吧。”叶初云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往警厅门口走了过去。

“喂,你等等我。”香花见状,不由得急了,赶紧小跑着跟在她的后头,她毕竟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见到那两名立在警厅门口的守卫将她们俩人挡住,她就急得直汗水,还不安地伸手扯住叶初云的衣角。

“干什么的?”一名守卫目光如炬地打量着两人。

叶初云温婉一笑,说道:“兵大哥,请问你们这今天是不是抓了一批往外运禁药的押运工人啊?”

“我们警署每天抓获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叫我怎么回答你。”对方见她衣着寒酸,语气甚是不耐烦。

叶初云赶紧从衣襟内陶出一张纸来,递给他说道:“兵大哥,您请看看这个,这是今天我们家接到的通知。”

那人接过来一看,说道:“对,人是抓到这儿来啦,你们是家属是吧,那进去办手续吧。”

“哦,好的,谢谢!”

两人便这样惴惴不安地走了进去,警署内很乱,穿着警服的警员来回地走动着,偶尔还有几个拷着手拷的犯人被押着从她们两人身旁经过。

叶初云是连下狱都下过的人,她并不怎么害怕,可跟在她身旁的香花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方才那责骂人的气焰早就不见了,此刻瑟瑟缩缩地走在她的身旁,不安地东张西望着。

叶初云没有理会她,只是走到了一个铁窗下,冲着一个当差的警员说明了来意,并小心翼翼地询问看能不能用钱将人赎出来。

那名警员打量着她,说道:“你知道他们犯的是什么罪吗?偷运政府违禁药品,这是很大罪的。”

“那怎么办?不会要杀头吧。”香花一听,急得当场哭了出来---

那名警员却答道:“说不定,这要等上头定夺。”

香花一听,吓得手足无措,她一把冲上去抓住那名警员的手,急急地说道:“官爷,求您了,你们可不能杀了我家那口子,你们要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们,好不好,放了他吧,放了他吧。”

“你干什么,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那名警员被她这莽撞的态度惹恼了,不由得推了她一下,香花一急,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着,怎么也不肯起来。叶初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不由得楞住了。

许多人都望了过来,那名警员把持不住,不由得推了叶初云一把,呵斥道:“你赶紧将她领出来,真是个疯婆子---”

就在此时,警署处长从办公室走出来,他一脸泰然地往前走着,直到听到一阵哭骂的声音,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警署重地,谁也在这里胡闹?他扭头一看,见一名妇人坐在地上耍赖哭闹,闹得不可开交。

这还得了,他正欲出声责骂,但见一个穿着粗布大衣的妇人急急地上前,伸手去拉那个坐在地上哭闹的女人,那哭闹个不停的女人却不依地伸手去推她,俩人在一拉一扯间,女人头上的方巾被扯了开来,露出一张异常白皙的脸孔。

男人不由得打住了脚步,双眸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久久挥之不去。

令他震惊的不是这女人那过分的白皙的脸蛋,而是那熟悉的五官----是她,真的是她,他是绝对没有看错。

回过神来,男人快速伸手招来一个名警员,附在对方的耳边交待了几句话,随即就匆匆回到处长办公室内,套上军外套,拿过军帽,匆匆走了出去----

太好了,看来他升迁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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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不能将我也关起来呀,我又没有犯罪,快放我出去啊---”

警署的一个牢房内关押着两名妇人,其实一个妇人不停地哭闹着,那声线尖锐得吓人,让守在外头的警卫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反观这位哭闹个不停的中年妇人,同样被关押在牢里中的另一名较年轻的妇人却安静得出奇,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角,双手抱着膝,头埋在膝间,一动也不动。

香花喊到声音吵哑,见没有人理她,不由得狠狠的一脚踢在铁栏上,回过头来,见蹲在一角的女人跟个没事人似的,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一把推了她一把,破口大骂道:“都怪你,说什么要来警厅看看,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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