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有很多做法,也有很多吃法,但对于戚世恩,不管什么品种的虾,什么样的做法,她都不吃皮。
这一点,上一世戚世恩怀疑郑宗城连注意都没注意过。
因为太麻烦,有时显得不雅,她大多时候宁愿选择不吃,所以连天天伺候她用餐的珍姐在内,都以为她是不吃虾,根本不知道是皮的原因。
而他一直都不是不知道,而他对她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不在乎。
油爆虾去皮,这是一件非常刁钻,且非常没有必要的活,见郑宗城剥了两三只,张红忍不住开口:“恩恩,你这小孩太怪了,人家吃油爆虾就是要吃皮的。”
戚世恩还没答腔,郑宗城先道:“没事的阿姨,随她吧。”
“小郑,你不能这么宠她。”张红嗔怪,实则内心大大地满意和欣慰。
戚世恩埋着头,一声不吭。
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动摇了,无法遏制地动摇了。
明明知道未来的结果有多悲惨,她居然还是被他这微不足道的贴心给俘虏,撼动了。
整顿除夕晚餐,戚世恩都味同嚼蜡。
晚上,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戚世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发呆。
情感与理智正在进行激烈的交战。
情感说:他变了,他不一样了,反正你那么*他,为什么不再给彼此一次机会,或许这一世会不一样!
理智说:两人一直都不是不相*,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上一世的苦你还没吃够么,就为这么些小小的恩惠便动摇,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场斗争旷日持久,双方厮杀难分难舍,最后结果是:两败俱伤。
戚世恩越想越觉得纠结,越想越是头昏脑涨,最终还是没有理出头绪。
这时,门把被人扭了一下,没扭开,见房门锁着,对方敲门道:“开门。”
戚世恩赶紧深呼吸,跑去把门打开。
“一个人锁在房间里干什么?”郑宗城斜靠着门,他不笑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冷漠的气息,戚世恩心虚,便有些害怕这样的他。
“恩?”见她不答,他走进门,颇有些咄咄逼人。
戚世恩慌乱地抬头,熟料甫对上他幽寒的双眼,便觉心口扑扑乱跳。恰此时,窗外绽放了璀璨夺目的烟花,她侧首望去,鬼使神差地拉起他的手,走进卧室外的阳台。
郑宗城顺着她走到阳台,任她温顺地靠在自己怀里,低眼看着她发顶小小的漩涡,头上五颜六色绚烂烟花,那种久违的满足感渐渐充实他心房。
美丽灿烂的烟花,刹那一瞬,在黑色夜空留下七彩斑斓的色彩,人在欣赏烟花之盛时,又怎会想到灿烂之后的灰飞烟灭和坠落入地,化作烂泥的残纸呢?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人生亦如一场烟花,幸福和美好总是短暂易逝的,而对于常人来说,盛时不记败时苦,即便是重生。
☆、奇怪爱称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人生亦如一场烟花;幸福和美好总是短暂易逝的,而对于常人来说;盛时不记败时苦;即便是重生。
在这四处洋溢着团聚与幸福的夜里;戚世恩的心格外地软弱。
她一向不是悲观的人;悲观起来不是人。
她无法做到抽离出情绪,像过去一样单纯地欣赏;单纯地快乐;单纯地幸福。越是幸福;越是快乐;她越觉得空虚;越觉得寂寞;越觉得恐惧。
“冷吗?”
郑宗城弯下腰亲吻她的颈项,所触一片冰寒刺骨,不禁伸手紧紧环住她,却惹得她一个哆嗦。
“进去看吧。”
他怀抱愈紧,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她先一缩,脑海随之一片空茫,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宛若溺水的人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不管那是什么,哪怕只是空气,亦垂死挣扎地伸出手去。
于是她忽地转身,用力抱住他的虎腰,不顾一切垫脚想要吻他。
郑宗城一直在她身后,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即使察觉到了,也没那神经想通女人心里的弯弯绕绕,见状居然往后仰,脸上挂着促狭地笑意,故意逗她,偏不让她亲。
戚世恩第一下没碰着,追了第二下,然后就呆怔住,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那感觉应该是林黛玉在捧心呕血时贾宝玉在旁指着她牙齿说上面有辣椒的感觉差不多罢!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戚世恩的心倏地凉透,理智亦全部回归,面无表情移开视线,推开他便想回房。
“生气了?”郑宗城从后赶上,再次将她抱了满怀,头搁在她肩膀上,笑嘻嘻地问。
“没有。”戚世恩觉得有些无力。
他总算察觉到不对劲儿,忍不住用力一拽,迫她面向自己:“真的生气了?”
戚世恩摇摇头:“没有,我有些累,想睡觉。”
原本满甜蜜的气氛,一下变得格外尴尬,郑宗城也有些不悦,拉不下脸,便任她回房。一起呆在卧室里他有些气闷,干脆下楼去和戚家老小看电视。
看的时候,却控制不住不停往楼梯口瞟,瞟了十几眼那女人都没影儿,估摸着三次澡时间也够,郑宗城再也沉不住气,打个招呼,又上楼去看,却见房门虚掩,保持他离开时的造型,而那女人已经窝在被窝里,似乎是睡着了。
郑宗城心里火烧火燎,脸庞出现冰封般的神情,大步迈到床头,将被子猛地掀开。
“怎么了……”戚世恩并没有睡着,皱眉坐起来看他。
“亲我。”他咬牙切齿,锐利的目光如冰似火!
戚世恩爬起来,抬头,碰嘴,离开。
却是离开未遂。
因那男人一把扣住他后脑勺,凶猛而急躁地吻住了她,其用力程度,简直恨不得两人能用唇摩擦生出火来!
一边缠吻,他一边转身坐下,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腿上。狠吻罢,方恨恨道:“小气鬼。”
戚世恩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笑。
实在是……这样的郑宗城,太不像郑宗城了。
这回他倒眼尖,见她嘴角微微扬起后又迅速磨平,忍不住用力掐了掐她粉嫩的脸蛋,重复一次:“真是小气鬼!”
“呀……你干嘛?”
忽然被凌空抱起,戚世恩惊问。
“洗澡。”
“……我洗过了。”
“伺、候、我、洗!”
…………………》…………………》…………………》…………………》…………………》…………………》…………………》…………………》…………………》…………………
伺候,还真是伺候!
戚世恩瞪着郑宗城,气呼呼扬扬手里的浴球道:“不是擦过了么?”
郑宗城嚣张跋扈地叉腰站着,两腿间魔兽比他更嚣张跋扈地对着她,用目光示意她胸口:“用这两个球帮我擦。”
戚世恩嘴一歪,指着他胯/间两粒饱满的钢蛋怒道:“你怎么不用这两颗球给我洗呢?”
郑宗城迅速扬起邪肆迷人的坏笑,将沐浴乳挤到手上,在两腿间重重抹了厚厚一层,上前一步便要拉她:“好啊,没问题。”
“郑宗城,你真变态!”戚世恩扭得麻花似地想往外跑,却被男人牢牢箍住,左闪右避,无论如何都钻不出他两手之围的世界。
他茁壮炽热的巨物沿着她柔滑的曲线四处挥舞,竟是真的努力以两粒钢蛋为浴球,试图在她身上每寸肌肤上留下黏滑的泡沫。
这本身就是一件高难度的活,加上女方不配合,两人都折腾得有些狼狈。
后来郑宗城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和男人天生的优势,硬是用手反绑了戚世恩,或抱举起来,或摁跪地上,或制服于墙面,把个戚小强折磨得毫无人形,生生帮她把沐浴乳给摸匀了,甚至连脸颊和脚趾丫都没放过。
戚世恩被如此戏弄一番,气喘吁吁,内里早春/潮/澎/湃,湿哒哒,滑腻腻,一塌糊涂。
“好了,还有这里,也要抹。”郑宗城也好不到哪儿去,嗓音黯哑,腹下更是胀痛得发狂,探手到她花潭处,摸了一手蜜/液,气出得更粗,把她往地上一放,利刃直插,重重顶了进去。
那种被刹那填满的感觉,既痛且涨,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充实和酥麻,戚世恩忍不住发出破碎的嘤咛,再加上地面冰冷,身子不由自主弓曲着迎向他,更方便了男人的强取豪夺。
“你看……还有这么长一截在外面……要把球挤进去给你抹难度很大……戚小强,你得再配合些。”郑宗城恬不知耻,一边马达似地冲锋陷阵,一边不忘继续调/戏她。
“……你,你不要脸……啊!”
她被他狠狠突袭,宫口都快胀裂开,水汪汪的眼里差点儿溢出泪来。
“敢骂我?嗯?”他放/浪邪笑,眼神里满是戏谑。
“嗯啊——”戚世恩已经濒临巅峰,神智越来越不清醒,胡乱发出毫无意义的呓语,哪里还有力气还嘴。
郑宗城亦被她突如其来的痉/挛挤压得背脊发麻,稍微退了退,平复之后,再重新进占,可此时她窄细的小嘴吸吮得太厉害,紧到无法想象,他每挺进一寸都能让她剧烈颤抖,但无论如何哀求,亦无力阻止娇嫩的花朵在男人坚定的挺进中被迫绽开。
“还敢跟我耍小心眼么?”他粗喘着逼问。
她软绵绵地摇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郑宗城见状,俯□含住她的唇,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后退开,又一气重重顶了她几十下,顶得她狂丢不止,被太过汹涌的快感冲击到几乎陷入晕厥状态后,方重新凑过唇去:“再给你次机会。”
戚世恩哪会不知这男人的德性,说她小心眼,他才真正小心眼。
此时我为鱼肉,她乖乖凑过嘴去。
果然,郑宗城不要脸地往后躲开。
她再凑,他又偏开头。
如是玩了五六次,戚世恩趁着最后一次比较接近的距离,伸出舌头,终于舔到了他的嘴角,然后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微嘟着先前被他吻到红肿的小嘴,拉长娇媚的声音,又软又嗲地嗔道:
“城……让我亲亲嘛。”
他眉眼发热,捧住她的脸,低嘎地粗笑:“你换个称呼,我可以考虑考虑。”
“……什么呀……?”
她迷惑,不是一直都这么叫他么?
“装傻是不是?”他用力掐了掐她的腰,拧眉,“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等下你哭着求饶也没用。”
戚世恩知道他的威胁绝非说说,赶紧费力地从混混沌沌一团乱的脑海中扯出丝理智来思考。
想来想去,见鬼,以前他们之间没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啊。
于是思考无果。
“……宗城?”她小心翼翼试探,然后被又重又狠地戳了下。
“……亲爱的——呀!”
“……darling——呜呜呜。”
“心肝、宝贝、小甜心……啊!啊……老板、老大、祖宗……啊——!不要,不要!——求求你,不,不——郑宗城,你王、八、蛋!”
到最后,戚世恩还是不知道郑宗城到底要听什么,等待她的,自然是惨绝人寰,堪比酷刑的蹂躏。
她不好过,郑宗城亦是憋了满肚子鬼火,折腾一晚后居然都睡不好,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天甫亮便睁开眼,狠狠盯着怀里睡得毫无知觉的她,恨得想一口咬死!
你不让我顺心,你也甭想有好日子!
郑宗城想到做到,一个翻身压到她身上,就冲了进去。
戚世恩吃疼地皱眉,整个身子扭做一团,眼皮累得睁不开,哀哀地呓语道:“……老公,不要了……好酸,嗯……老公~~”
郑宗城闻言,身子一顿,凝着冷目盯了她足足半分钟,终于抑制不住,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戚小强,你找死!”
☆、婚事告吹
卢鹰回来过春节;人是除夕到的;初一各家有各家安排;初二卢鹏便喊众发小吃团年饭,熟料就在午餐时;大家几乎同时接到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林展润的未婚妻;裴公的嫡孙女,身怀六甲的裴容小姐,私奔了。
之所以大家认为是私奔而非失踪,是因为裴容小姐留书一封;表示希望退婚。
当时在场的卢鹏、闻迅、黑熊;都心照不宣地看了董晖一眼。
而最震惊的莫过于戚世恩。
林裴两家婚事告吹?
怎么可能!!!
裴容私奔这么大的丑闻;在上一世是压根没有出现过的;闻所未闻!
她不动声色打量着董晖;心想着董六少本领如此通天?那日她不过随口一提,压根没指望他能拆散林裴两家,熟料他还真做到了?
裴家、林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这么一出,以后再联姻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不是说没可能,但绝对是难于登天。
熟料董晖亦是一脸茫然,见戚世恩看着自己,便锁着眉,轻轻摇头,示意不关他的事。
于是乎,一顿饭,大家都没心思好好吃,各自打电话托关系探听事情后续。当然,若论“包打听”,在座诸位恐怕无人可与闻迅相提并论。
闻迅接到个电话,脸色微变,很快走出包间,戚世恩心急,强压情绪无果,都顾忌不了郑宗城在场,直接借口上厕所追了出去。
“这事情蹊跷得很。”闻迅已经挂掉电话,与跑过来的戚世恩相迎着靠近,几乎异口同声。
两人走进安全通道,确定上下无人,戚世恩迅速道:“刚才听说是除夕晚上的事情,怎么才两天就爆了出来,裴家人不可能这么傻的。”
闻迅沉着脸:“我也让人在查,听说裴家也在全力查源头,现在还没消息,但是……裴然也失踪了。”
裴然?
戚世恩努力回想了一下,依稀记得裴家是有这么个人,又努力想了许久,不禁脱口道:“那个败家子?”
“败家子?”闻迅疑惑。
裴家很早就把裴然逐出家门,听说他吸毒□无恶不作,后来就再也没听说过这个人的事情,亦不知是死是活。
当然,这是上一世的事情,此世裴然尚未堕落,还算个中规中矩的纨绔子弟,也没犯过什么大错。
戚世恩自知自己失口,忙岔开话题:“裴家不会轻易让这种消息走漏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捣鬼,破坏林裴两家联姻,这么做有好处的只有……”
她朝自己周围划了一圈。
但她和闻迅都明白,这伙人也都懵着,全不知情。
“你说会不会是……干的?”戚世恩朝上指了指,用嘴巴比了个“董”字。
闻迅不予置评,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戚世恩道:“……七哥,你对这件事怎么这么紧张?”
戚世恩心思沉重。
她当然紧张。若林裴两家联姻不成,董家便没有动力和郑家去打交道。毕竟郑家在本地政界影响不大,又在中央的地位非常敏感,一个不好,董家会成为骑墙派的,郑国策也不是好像与的角色,综上总总,以前董家便仅与郑家保持君子之交,以后更不会劳心劳力去结交拉拢郑家!
若她卖不成情面给董家,又何来资本与郑国策坐在一张桌子上对谈呢!
以现在的局面,她最后还是只有乖乖嫁入郑家,继续做那个毫无尊严地位可言的郑家少奶奶!
前几天才刚刚开始向郑宗城靠拢的心,又被可怕的现实打回原形,戚世恩捏紧拳头,脸色白了又白,随口道:“这事情太蹊跷,我总觉得不妥。”
闻迅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不禁上前一步,正待要伸手摸她的脸,安全通道的门便被人一把推开。
郑宗城横□来,不由分说揽住戚世恩的腰,正眼也不给闻迅,旁若无人,冷斥道:“找你半天,是不是躲这儿来抽烟了?”
戚世恩往他怀里一跌,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亦顾及不了闻迅,慌乱地摇摇头,边退边道:“没有……我们回去吧,大家都等着呢。”
席间,戚世恩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郑宗城的反应,但见他与身旁的卢鹰兴致勃勃地聊着阳腾新区开发的事情,并未见不悦,但她不敢轻易松气,深知此人在人前极善掩饰情绪,唯恐适才他听到些不该听的话,心中忐忑,坐立难安。
以他聪慧,便从只言片语亦能推出她的打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可得想好应对之词。
“老鹰,你在迪拜的工程还有多久完工?”
“大概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