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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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象天书-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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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愚也不争辩,就顺着表哥的话往下说:“可是高手过招,胜负不就在毫厘之间嘛,我帮你挡了那一丝剑气,你可能就赢了呢。”

    朱语哲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竟然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他其实一直在发愁,这个挑战书接还是不接,他觉得不接就不算输,可是不接会丢面子。输了是小,丢面子是大,所以他想接。可他尽管喜欢装大,却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同样是在网站挂上号的占星师,人家那是货真价实的,真要上阵比试他又胆怯。犹豫来犹豫去,就被苏愚瞧在了眼里。

    苏愚一鼓动,朱语哲就有点飘飘然。经过昨天咖啡店那一场,他知道苏愚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偶尔能帮自己查漏补缺,这样一来,自己胜算也有一些,更何况现在已经被这个表弟看到了,要是不敢接战,岂不是丢人丢到了家里?那自然万万不行。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苏愚帮自己应该不算作弊吧?

    “你现在还是我的临时助理,帮我也是应该的嘛。”朱语哲心安理得地说道。

    “对呀,那,表哥,我是不是也还能看那本笔记?”苏愚就坡下驴地问。

    市一中对面,隔着一条马路是个居民小区,原本是给学校老师们分配的宿舍楼,多年来人事变迁,有些房子就被空下来租了出去,一部分是租给有孩子在一中读书的家庭,家长专门搬过来照顾孩子的起居,也有一部分是租给一中的学生,少数学生不习惯集体生活,不喜欢住学校宿舍,为了有一点自由调控的时间,就搬出来就近租住。

    此刻小区某幢楼三层的一个房间里,一个胖乎乎的女孩正坐在书桌前,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噼噼啪啪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字,敲着敲着突然就跳起来,喊道:“接了!瑶瑶,他把挑战书接了!”

    房间里的布置简单素净,只有两张单人床、一个小衣柜和一张书桌,靠窗的单人床上,一个长发女孩正倚在床头看书,闻声却是头也不抬,只淡淡地说道:“那你就再试试他好了。”

    “就为了试试他?”胖女孩吴萱萱嘟了嘟嘴:“在咖啡店不是都试过了吗?”

    “不够。你不逼他,怎么能让他底牌尽出?”

    “底牌?你怀疑他隐藏实力?”

    “倒也不是。”张瑶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道:“就是觉得有点古怪。”

    “哪里古怪?”

    “身世。”张瑶从书页中抬起头来:“你确定,他的母亲真是苏梦溪?”

    “对呀,不会有错。这是新星网林主编亲口说过的,只不过他过继给了亲姑姑,现在改姓了朱。”吴萱萱言之凿凿地说道,“我的消息绝对可靠,你想,如果不是故人之子,就凭他这种入门级的占星水准,林主编会给他特殊关照?你要实在怀疑,那就卜一卦好了,何必总是试来试去,自找麻烦?”

    张瑶又轻轻摇了摇头:“有一些人,卜卦是卜不到的。你不懂。”

    “切,我又不懂了,好吧好吧我不懂,”吴萱萱无奈地摆了摆手,“我就是不懂你干嘛要追查这个朱语哲,还有那个死了十几年的苏梦溪,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占星师而已,最搞笑的是,这个占星师最后居然是车祸死的,她就不能给自己看个运卜个出行卦吗?”

    等了一会儿,见张瑶没有再理睬她的意思,吴萱萱自讨没趣地耸了耸肩,伸手抓起一把薯片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大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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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寻人不遇() 
苏愚从没像今天这样,下课铃一响就像一只兔子一般噌噌噌地往教室外面蹿。

    他坐不住,他想看看能不能在校园里碰到徐青萝。晚上要打擂他来不了学校,或者必须晚来一会儿,他得通知她一声,不然那姑娘肯定以为自己放了她鸽子。想联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徐青萝在哪个班,昨天晚上明明是问过了,也不知怎么就没问出来。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多地往外跑,眼睛放着贼光直往女生堆儿里瞟,可惜人没有找到,却吓跑了好几个女生。

    课间操苏愚也没心情做,整个过程他都在东瞧西看,想凭目力在偌大操场上找到那个精灵般的女孩,搞得班主任王老师直纳闷,走过来一个劲儿地问他在找什么,是不是丢了东西。

    做完课间操,人流如潮般往教学楼方向奔涌,他就像那浪潮里努力逆流而上的小船,在那里寻寻觅觅,寻寻觅觅,直到操场上冷冷清清。

    朱语哲跑过来给了他一拳:“苏愚你还有心情乱逛?还不快回去补习占星,晚上要是输了,那笔记你一眼都甭想看!”

    今天一大早,朱语哲就在苏愚书包里塞了好几本占星书,要他用功研读,哪怕决战在即,临阵磨磨枪也是好的,一见他跑出来东溜西逛,朱语哲就痛心疾首。

    “好吧我回去看书,表哥你可不能食言,赢了要给我看笔记啊。”苏愚无奈地往回走,边走边问:“对了表哥,你认不认识这学期转学来的新生?”

    “张瑶吗?那天不是带你见了?”

    “不是张瑶,也是个女生,姓徐。”

    “不认识。肯定长得丑,长得丑的女生我都不认识。”

    苏愚想说不丑,挺漂亮的,但是再一看表哥,眼神直直的已经飘到了另一个方向,那目光尽头的一个小花坛边,张瑶正一身白裙楚楚而立,面朝这边投来一个微笑的眼神,清冽、矜持,什么都不做,却胜过千娇百媚、姿态万千。

    苏愚一见,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跟张瑶相比,徐青萝确实还是差了一点点的,不过,这么说也不确切,风格不同,各擅胜场。

    一整天苏愚都没有找到徐青萝,因为徐青萝直到晚上才出现在校园里。她不是从校门走进来的,而是从一棵树上跳下来的。

    东教学楼的南边是一个小花园,小花园的东侧尽头是校园围墙,靠着围墙有几棵枝繁叶茂的果树,安静的果树上叶子忽然一阵哗啦啦的翻动,先是掉下来几个苹果,接着掉下来一个少女。少女的黑白色裙摆在风里打着旋,像朵寂寞的花,无人欣赏。

    少女无声落地,扔掉手里的冰淇淋盒子,轻轻舔了舔红润的嘴唇,然后优哉游哉地在小花园里穿行而过,又大大方方地进了教学楼。夜色下的匆匆学子们,谁也不会留意这张陌生的面孔,都是一样的鲜嫩年龄,留意了也不会怀疑她的学生身份。

    少女在高二六班教室外停下来,背着手仰起脸,瞧了瞧黑洞洞的窗户,又走上前推了推门,门没有开,她低低地哼了一声:“骗子,不守信用!”

    转过身,楼道里没有人,她裙摆一卷,像一只振翅的蝴蝶,贴着楼道地板飞速滑行,一个辗转就飞身下楼。

    不知哪个班的班主任来查自习课,刚一进楼门,便觉眼前闪过一个影子,扶了扶眼镜四下观察,却什么都没有,只好怀疑自己年老昏花,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少女再次出现在果树下,环顾四周,低低地呼唤了一声什么,果树上、花坛里、草丛中便陆陆续续钻出五六只猫,有黑的,有白的,有花的,看起来像是无主的流浪猫,它们几个纵跃,围拢到少女身边。少女蹲下身子,在一只黑猫背上轻抚了两下,点点头道:“小黑,你去看看吧。”

    黑猫抬起头,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少女的手,转身就哧溜哧溜爬到了树上,又从树上跳出围墙,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少女直起身子,隔着围墙和远处层层叠叠的城市灯火,翘首望向苏愚家所在的方向,长发在渐深渐沉的夜色中轻轻飘动。片刻之后,仿佛看到了什么似的,她忽然自语了一句:“他在别人的房间里做什么?那是,一台电脑?怎么那么紧张兮兮的呀,搞什么鬼?”

    七点二十分,离约好的星辰擂决战时间仅差十分钟。苏愚坐在电脑前,神经绷得紧紧的。朱语哲还在客厅里边吃着水果沙拉边看着电视,据说是决战之前调整心情,但他认为苏愚是不需要调整的,只需要在这里全身心地备战。独自备战的苏愚看着屏幕上蓝紫色调的虚拟会场,看着会场中不断飙升的观战人数,就像一只在不断拧紧发条的机械钟,他仿佛能听到自己体内齿轮越发艰难的转动声。

    决战的公开声明一发布,微博占星圈子就几乎炸开了锅。这对数百万占星粉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因为无论“黑月无心”,还是“占星师语哲”,都是当前圈子里的红人,星辰擂发布后已历时一年半,这种重量级的对决却是前所未有。单是两人的微博粉丝加起来就有几十万,决战前十分钟擂台会场一经开放,瞬间就涌入了两万人,接下来五分钟内,人数直线上升,直逼会场人数上限五万。

    这么多人参与,还是初次上阵的苏愚怎会不紧张?紧紧握着鼠标,手心里都是潮乎乎的。这时他知道自己有点托大了,对方果然是占星圈里的大牌,以自己这点粗浅的经验,恐怕很难招架。他可不敢指望对方是如表哥这样的人,能竖起打假旗号指向表哥的,自己怎么能没有两把刷子?可事到如今没有退路,他也不允许自己退缩。记得哪本心灵鸡汤式的书里说过,是男人总要打几场硬仗,这就是他的硬仗,他不得不上的战场。

    七点二十六分,会场达到五万人封顶!

    七点二十七分,主持者报名通道开启!

    七点二十九分,红灯共计点亮三万七千四百盏,系统资格检验程式启动!

    七点三十分,系统剔除不合格主持人员六千多人,其中三千多人与对决双方有互动或有互动嫌疑,其余都是七日内所申微博小号。至此决战帷幕正式拉开,双方进入手动封禁阶段,可分别将各自不认可的id封禁,剥夺其主持者资格!

    苏愚看着屏幕上无限拉长的主持候选名单,哪知道封谁禁谁,心想把这个过程略过好了,正这时,端着半盘子水果沙拉的朱语哲走了进来。进门后反手把门一关,颠着小碎步就跑过来,做贼似地低声问:“开始了?”

    苏愚郑重地点了点头。

    “操作就先你负责了,我妈在家,我得哄着她,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跟人打擂,不然万一输了我就死定了。现在什么情况?禁资格啊,禁禁禁,把喊着支持对手的都禁了!他,她,还有她五百人上限?剩下的随机,点满点满!”

    苏愚皱着眉头,看着朱语哲抢过鼠标,在屏幕上乱点了一气,最后鼠标一拖,一大排名字都成了灰色。他实在是搞不懂,禁这么多人意义何在?下一刻,屏幕讨论区就开始刷屏,骂人话像面条机里的面条,都是一绺一绺地往外冒,无一例外都在骂占星师语哲无故禁权,看得苏愚头皮发麻。再回头看朱语哲,端着沙拉颠着小碎步正往外跑:“妈,我爸咋还不回来啊,别又喝上了吧?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苏愚揉了揉脑门,操起鼠标直接关了讨论区,就等着进入下一步了。

    七点三十五分,由应战方选择对战轮数,从三轮起,只能选单数。每一轮要换一个主持人,意味着多加一张星盘,理论上轮数越多越容易做到公平,但是轮数越多越耗脑细胞,也越拖时间,苏愚还想早点结束去学校赴个约,所以毫不犹豫地选了三轮。

    三轮就结束,围观群众略感失望。

    七点三十六分,主持随机选择模式开启,系统在半分钟内选出三名主持id,看名字都是清一色的女孩,之后给出四分钟准备时间,由最先完成准备的主持者第一个进行主持。

    七点四十分,会场中央舞台点亮,一张星盘面向所有观众展示出来,第一位主持者的问题也随之显现在屏幕上:请问,我在哪年曾经有过恋爱,各是哪年分手?

    苏愚只来得及扫了一眼问题,星盘都没看清楚,一个大大的计时数字就跳了出来,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10,9,8,7”

    数字每跳一下,苏愚的心就剧烈地跳一下,一下一下,如擂战鼓,于是他年轻的血液也跟着澎湃起来。

    “6,5,4,3,2,1!”

    决战第一轮,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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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桃树无花() 
“请问,我在哪年曾经有过恋爱,各是哪年分手?”

    这是一个繁琐复杂的问题,你要逐年逐月扫视推运星盘,在其中寻找值得重视的恋爱标志,而只扫一遍还不够,为了进一步确认你必须换一种方法再扫一遍,再换一种方法再扫一遍。占星事件的推运过程就像去医院体检,照一遍x光,再照一遍核磁,做一次功能检查,再验一次血。前提是你对星盘本身的情感状况把握极好,你知道那些恋爱标志是什么,能够在茫茫星海中下网补捞。

    十分钟,只有十分钟。在紧张的比赛气氛下做大规模的运势搜检,准确率必打折扣,可星辰擂只要求两人决出胜负,不要求十足准确。这题目也正适合这个擂台,答案容易比对,高下一目了然。

    只是苏愚紧张,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沉下气。他要忘记这是一个擂台,忘记那有一个强大对手,他想象自己只是像平时那样,坐在台灯下,摊开一本书,对书里一张普通的星盘安静揣摩。

    在学校对面的某个楼层里,胖女孩吴萱萱也在揣摩,她右手握着鼠标拨动星盘,左手却还拿着一包薯片,不时低头伸嘴,从薯片包里叼出一块,舌头一卷,深入齿间,连番脆响便随着鼠标点击的节奏在安静的小屋里荡开。

    她不紧张,在她眼里没有对手,她的对手只是她自己。题目有点繁难,她不能保证全部答对,但答出一部分不在话下,事件预测本就变数多多,就算是付费客户也不敢要求占星师全对,她只需要胜过对面那头猪,而那头猪是什么水平她太清楚了,如果连这种人都赢不了也就不需要再玩什么占星了。

    “你认真点。”靠在窗边读书的张瑶提醒了一句。

    “我挺认真的!”吴萱萱咀嚼着薯片含含糊糊地表示抗议,眼睛却是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屏幕中间的星盘上,日月九星在不断地旋转进退,或快或慢。

    同样的一幕也出现在苏愚的电脑上,星盘恰如表盘,行星就像各色表针,随时间逐步推进而错落变换,将十数年岁月展现在这一寸方圆。盘主人三十岁,恋爱年龄通常要从十四五岁算起,有十五六年的时间可供推演,期间不知多少次爱恨辗转分分合合。苏愚表情郑重目不转睛,生怕出现哪怕一个微小的疏漏,偶尔他会切换回本命盘看几眼,两相参照细细推敲。

    本命做结论,运盘寻应期,这是占星一大基本法则。若本命盘桃花重,运盘上一个微小的引动就能带来一场恋情,若本命盘桃花轻,运盘再如何轰轰烈烈都往往是镜花水月一次遗憾擦肩,所以有时难点不在运盘而在本命。就像苹果树长不出桃子,桃树又掉不下苹果,分辨不出它是桃树还是苹果树,又如何去推算它何时开花结果何时瓜熟蒂落?

    苏愚本来对本命盘做过详细观察,但是看过两遍运盘他又折了回来,总觉得本命盘有些疑问,问题基于对据守在星盘五宫的土星如何理解,这颗土星与第七宫的太阳形成了紧密角度。土星的基本意义是限制,在某个人生领域画一个圈,让你走不出去或害怕走出去,你要费一番手脚打破它,也或者你就一直在那个圈子里活着。而五七两宫是传统婚恋宫位,这个圈可能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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