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厉害哦。”美人情难自禁,欢呼雀跃地揽住厉柏森的手臂,为他喝彩。
顿时,厉柏森那双冷邃的双眸变得阴沉,冷如寒星。
美人儿大概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她吓得连忙松手,退开,双腿一软,双膝跪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四哥,我忘记了,我忘记了……我忘记了……”
厉柏森转身,身后的保镖立即上前,将他手中的球杆接了过去,再递锅白色的柔软的毛巾给他擦汗。
“四哥,四哥……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美人苦苦哀求,那张带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泪痕满布,眼中既有恐惧,也有对心爱男人绝情转身离去的不舍和依恋。
但是,无论她如何地哀求,如何地楚楚可怜,厉柏森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边擦汗一边朝流苏这边走过来,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完美似画中的人物。
不得不承认,每一个小细节由他来主导都透出他独特的强烈的个人魅力。
“四哥……”美人绝望了。
“走吧,你惹到四哥了,下场已经很清楚了。再多说话,只会死的很难看。”两个保镖冷冷说着,将美人儿驾了出去。
流苏不懂,这是怎么了?
也没看见这个美人做什么呀?怎么就惹到厉柏森了,她不是他的女人吗?
为何看到自己的女人哭的这么凄惨,这么苦苦的哀求,他完全无动于衷呢?
流苏看到他走过来,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逐冥冽的影子了,天啊,一模一样。
她赶紧甩了甩头,暂时将有关逐冥冽的影子驱逐出脑海,她在古代活了那么久,真怕一开口就来一句,“给四爷请安。”
流苏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摆在他面前的一份餐点,他是要切割,还是一口吞下去,她都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他不说话,沉默的可怕,她手心都出汗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她现在是要站在原地等他命令,还是走过去和他说话呢?
这个男人的规矩看似很多,她是来求人的,千万不能坏了他的规矩,要是像刚刚那个女人一样被丢出去,就惨了。
“跳下来!”
长长的沉默之后,厉柏森站在护栏下,对离下方草地四五米高的流苏沉声说道。
“……跳……跳下去?为什么?”
流苏看了看下面懵了一下,不是有台阶可以走下去吗?为什么要她跳下去?
厉柏森摘下墨镜,看着主动来找他的她,她有一双让他觉得似曾相识的眼睛,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人群中发现了长得并不是特别出众的她的原因。
“我说过,如果你再回头来找我,你就没有任何筹码了,你的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里,换句话说……”
厉柏森拖长了话尾,慵懒之极地坐上一旁的躺椅,双腿叠交,手臂枕在脑后——
“你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而我,是刀俎了,懂了吗?苏素……”
他明明一副很慵懒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睛却那么冰冷,那么深邃,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压。
流苏明白了,从她第二次踏入他的地盘,她就完全受他摆弄了,他叫她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
“好啊,跳就跳,这有什么难的。”
稍稍凝神,流苏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一旁,轻松地说道。
然后攀着栏杆,爬了上去。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上面,然后低头看了下方的草坪一眼,天,好高啊,她觉得头晕。
再悄悄看了厉柏森一眼,他完全没有要叫她停止的意思。
看来,这男人非要她跳不可了,和四爷当初要她捡梧桐叶子的时候一样变态,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危险,只是捡捡叶子,这回,要她跳高啊。
想起梦里边,绮罗病的那么严重的情形,流苏顾不得害怕,牙一咬,一个用力,尖叫着一跃而下。
“啊……”
没有想象中的英雄救美的情形出现,流苏生生摔倒在草坪上,顿时脚一阵钻心的疼传来。
“嘶……”她疼的直皱眉。
这时候,一个冰冰的又带着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素小姐,你很笨呀,跳之前骑马应该做个准备活动,即使没坐准备活动,也该知道,我只是叫你跳下来,又没叫你从最高的地方跳下来,你走到最低一级台阶跳下来,不是很好吗?”
【三五三】
“你……”流苏抬起头来,看到厉柏森一脸戏谑和讽刺,这个男人,未免太不是人了,害得她脚折了,还坐在那边说风凉话讽刺她笨。
不过,她确实够蠢的,怎么就没有好好找找他话里的漏洞,就这么乖乖地傻傻地就跳了下来了呢。
“过来。”他朝她勾了勾手指,就像主人在招呼他的宠物一般。
这感觉,很不好,可是……她是来求他的。
“……我脚崴了,走不了。”流苏试图站起来,但是,脚痛,没法走。
“我知道,我看见了。”厉柏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他的冷冽结合了优雅和高贵,融合成邪魅,阴佞,神秘的四爷气质。
“有什么就这么说吧。”流苏忍着疼,说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啊,我就那句话,无论你提出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做我的女人。”
“没有其他选择了吗?”她无奈地问。
“没有。”他回答的极其的干脆利落。
流苏深呼吸了一口,“我答应你的话,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所以,你要先解决我的问题,我才要答应”
“你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你,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他性感的唇角浮现一丝轻佻的笑,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流苏发现,跟厉柏森讲话,就跟谈判似的,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设置的陷阱里去。
她真想扑上前,将他那张英俊到无懈可击的脸给撕破,可是,她不是他的对手,最重要的是,是她有求于他。
厉柏森将她那涨得通红的脸看在了眼里,还有她那双隐忍着怒意的眼睛,真值得玩味。
“苏素小姐……”厉柏森抬起手腕,看了看,“你没听说吗?厉四哥的时间很宝贵很宝贵的。”
“好!”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流苏再度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我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他挑了挑俊眉。
“……”他是故意的!
“嗯?什么。”他站了起来,迈着修长的双腿慵懒地朝她走来,然后蹲在她的身旁,抬起手,手指指着她眉心,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做……做你的女人。”流苏闭上眼睛,艰涩地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厉柏森是她能否穿越回日曜王朝的关键。
“睁开眼睛,看着我说才显得有诚意吧。”
他看着她一副要上到山下油锅的样子,撇了撇嘴,从来女人都以能和他厉四哥的名字沾在一起为荣,从来女人都是自动献身用尽一切办法引诱他。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似乎就没有把真正他放在眼里过,现在还那么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这感觉,令他不悦。
而他,就像一个猎人,发誓要猎到他看中的猎物。
流苏睁开眼睛来,有些逃避地看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男人,说道,“我愿你做你的女人。”
像,太像了,连给她的感觉都如同逐冥冽一般。
“真乖。”突然,厉柏森一把将坐在地上的流苏打横抱起,冷冽的双眸不由地有了三分柔情,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看在这双眼睛的份上,饶了你。”
“你……你说什么?”流苏愣了,逐冥冽也曾经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那次,她抓花了他的脸,吓得带着绮罗仓皇逃走,结果被他拎了出来,最后,他也是跟她说了这句话,“看在这双眼睛的份上,饶了你。”
……
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我说饶了你,怎么?你还不满意?”厉柏森将她抱进大厅,放在白色的沙发上。
“我……没,我只是想快点解决我的问题。”她有些紧张地说道。
她抱着侥幸的心里,答应做他的女人,反正只是口头上的。
没准,了解清楚之后,她就又穿越回日曜王朝了。
“别动!”厉柏森按住她乱动的身子,坐在沙发上,将她的腿横放在他的大腿上。
这样暧昧的接触,令她不适,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了。
厉柏森手握住她崴了的脚,然后,一个用力,只见听咔咔两声,“啊……”流苏尖叫一声,那崴了的脚,又回到了原处。
但是,他的手掌却没有要放开她脚的意思,反而,将她那双小脚捧在手中,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流苏下意识将脚抽了回来。
“不许动!”他霸道的开口,然后整个人欺了上来,将她困在手臂当中,那双如鹰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他问道,他无法忽略那种强烈熟悉的感觉。
这太怪异了。
“……”流苏微怔,抬头,“为什么这么问?”
“厉四哥的女人多不胜数,我在想,你是不是曾经当过我的女人。”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不然,他没法解释这种熟悉感的来源。
可是,他对过往的女人,一向用完即忘,为何唯独她那双眼睛,给了他熟悉的感觉?
“没有,我以前从未见过厉先生你。”
“是吗?”厉柏森挑了挑眉,宽厚的大掌慢慢抚上她的腰。
“厉……厉先生……”流苏伸手按住了他不规矩的大手,“既然我都答应你了,你是不是可以解决我的问题了?”
“说吧。”
他发了慈悲,但又将要坐起来的流苏按住,“就这样说。”
说着,他更紧地贴近了她,那散发浑身强烈的男人气息将她紧紧包围。
流苏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别和他来硬的,先问问题咬紧。
她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玉,说道,“你知道这块玉和这三块碎玉的秘密,告诉我吧。”
【三五四】
厉柏森垂眼,看着流苏手中那块麒麟玉佩,红色的金丝线,挂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他伸手将玉佩拿在掌中,又将她随身携带的那盒子打开,几块碎了的玉白重新摆好,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
“这是现代历史没有记载过的一个朝代流传下来的,这四块玉上,分别写着尧、冽、瞳、眉,四个字,你脖子上完好的这一块是写着尧字的一块,尧其实是千古圣君,只可惜……”
“可惜什么?”流苏的心跳陡然加速,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这么紧张?不过是个历史人物,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厉柏森看到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问道。
“快告诉我!可惜什么?求求你,快告诉我!”流苏说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只要你告诉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一切都愿意,求求你,四哥,告诉我……”
她慌了,乱了。
厉柏森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只可惜,他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复活,练了一种功夫,英年早逝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英年早逝的,不会的……”
流苏听了,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厉柏森推开,拖着疼痛的脚,往外面跑去。
殿下不会英年早逝的,不会的,不会的。
她要马上穿越回去,阻止他练这门功夫。
“殿下,不要练,千万不要练……绮罗,要阻止父王,要阻止他啊……”
流苏抱着那三块碎玉,慌乱地往厉园外面跑去。
“苏素……给我站住!”厉柏森深邃的眸子一凝,追了上去。
这个女人在胡乱说些什么?
什么殿下,什么父王,她以为自己是古人么?
“不会的,不会英年早逝……”流苏不顾身后厉柏森的警告,不要命似的跑到了厉园外面。
她慌乱无比,英年早逝四个字在她的脑海中翻江倒海。
她要穿越回去,要马上穿越回去阻止这件事。
可是,要怎么回去呢?
起码,要灵魂出窍,对不对?
她用不可思议地速度一直跑到了山下的马路边。
她站在路边,路的左边一辆巨大的重型卡车疾驰而来!
灵魂出窍?!她脑中闪过一个激灵。
她一咬牙,朝那辆卡车冲了过去。
“苏素……”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紧接着厉柏森单脚跃起来飞身过去,由后抱住了流苏。
重型卡车形式速度太快了。
厉柏森抱着流苏一块被卡车撞飞了。
“苏素……”
“殿下……”
两人都被撞出血来,两个人血和在一起,滴在了四块玉佩上。
顿时,流苏脖子上的麒麟玉佩发出了光,那光晕慢慢散开,将流苏笼罩了起来。
厉柏森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震感冲击着他的身体,他被那光晕弹出好远。
“四哥……四哥……”
厉家的保镖们闻声而来……
曜京,皇宫。
长乐公主病重,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逐尧皇已经四日不上朝,没日没夜,不眠不休地守候在女儿的身侧照顾她。
“小长乐,小长乐,舒服点了没?父皇在这里,父皇在这里。”逐尧皇伸手探了探小绮罗的额头,温度丝毫没有降下来,依旧烫的惊人。
他拿起她的小手,贴在他的脸上,轻声的,温柔万分地呼唤着她。
“娘……娘……”小绮罗嘴里喃喃呓语,一双眼睛紧闭着,怎么也睁不开来。
才两日光景,她已经受了整整一圈,面色苍白如纸,身子软绵绵的,小脑袋耷拉在一旁。
那颗粉色的小泪痣,也黯淡地失去了光芒。
逐尧皇自己出马,又请便名医,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他的小长乐,好像没了生气的小娃娃,身体里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抽去。
“皇兄……”逐云霓领着宫女端着药膳走了进来,看到逐尧皇那孤寂的背影,她的心,疼痛无比。
上天给了大哥最好的一切,却一样一样,慢慢夺去,这比从来不曾拥有,还更令人断肠。
“皇兄,你到旁边歇一下,你已经三天四夜没有合眼了,我来给绮罗擦擦脸。”逐云霓拿了件披风披在逐尧皇的身上,说道。
逐尧皇站了起来,一袭龙袍的他,浑身依旧散发着无可比拟的傲人的王者气势。
但是,他双眼通红,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疲态。
看着妹妹细心为女儿擦脸,他转过身,慢慢走了出去。
外面的夜空,明月独照,空寂无边。
明月的光辉笼罩着他金色的龙袍,此刻,他的背影,万分孤寂,眉眼间充满了无奈。
逐尧皇仰头望月,“流苏,你可看到女儿了,如果看到了,请你保佑她,请你保佑她。”
回答他的,依旧是那独照的明月和微凉的风。
突然,他双膝一曲,重重地单膝跪了下来——
“老天爷,把小长乐还给朕,朕愿减寿三十年,把小长乐还给朕!”
他是日曜王朝堂堂皇帝,一代圣君,威严尊贵!
他这一跪,令天地也为之动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