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壮汉跳牙咧嘴,眼看着就要将小红毛我个对穿,忽然,他如中邪了激地尖叫一声抖手甩落长枪,骇然望着自己手背上奖名奇妙地多出了两枚金针,将他厚实的手掌钉个对穿。
小红毛趁机逃跑,临走不忘回头朝这个差一点要了自己小命的家伙比了个意味十足的手势。
他这厢忙着回头用手语骂人,没注意到眼前有人挡路,猛回身,蒙着头撞入来人怀中。
“唉唷!”
小红毛仰面倒掉,砰然坐地,屁股险些跌做四半。
这小鬼佬揉着臀部,哀哀惨叫:“妈的,怎么撞到山,屁股撞两半。”
“还好是我。”小刀轻笑着将他一把拉起:“如果是敌人,你的脑袋早已经被人砍下来当球踢了。”
小红毛扬着头,呵呵傻笑:“说得对,说得对。”
那边——
黑袍大汉愤恨地拔掉手上金针,正待追杀小红毛。
小混有如幽灵突现般挡在他面前,呵呵笑道:“黑袍老大兄,我的神针例不应发,不是骇人的吧。”
黑袍大汉急忙顿足倒掠三尺,以脚尖勾起带地的长枪,拉开架式,冷然望着小混,严阵以待。
忽然,一声叱喝再起。
小混和黑袍人物同时侧首望向声响起处。
原来,首先发话的黑袍壮汉投去所中金针之后,瞥见小刀和小红毛二人站在林边。旁若无人地闲谈嘻笑,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他一领长枪,由背后偷袭小刀他们。
随着这声断叱。广场上战断再启。
小混回头笑望着黑袍壮汉,状做无奈道:“看来,咱们两人似乎也不该闲着,你说是不是?”
显然,黑袍壮汉对小混的作风已有了解。
当小混语声未败之际,这名黑袍头领已然动手抢攻,不论小混所擅的奇袭专家于前。
小混倾势闪掠,以避攻击。
同时,口中咯咯失笑道:“奶奶的,我还以为偷袭是本大帮猪的专利呢。看样子;你们是吃亏吃得多了。跟着学乖了呐。”
嘻笑怒骂之间,这混混倏进倏退,身形灵活,脚步诡异,一双纤长白晰的手掌。
忽掌忽举又忽指,大开大阖,环绕翻飞,只光凭空手应付黑袍头领的长枪,便已游刃有余。
小混这边战得轻松,小刀他们以寡敌众,却熬得辛苦。
尤其是丁仔和孙浩文他们二人,为了就近照应小妮子及哈赤,一口气大举拦下将近二十名的青衣杀手。
就算丁仔他们应付的是普遍对手,以一抵十也是顶吃力的事,更何况这些青衣大汉个个都具有一流功力。因此,不消片刻,丁仔和孙治文已经战得大汗淋两,气喘不休,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小混瞥见他们二人情况不妙,索性丢下不是对手的黑袍头领,猛然一振双臂,凌空一记空心翻倒掠过去支援丁仔他们。
这混混如此来去自如,已是非常不给黑袍头领面子,他走人之际,口中犹自不忘挑衅地叫喧:“来呀,有本事就过来这边打。”
黑袍头领一张方脸先白后红,气得发捎上指,浑身直颤,冲动之下,不顾一切地狂吼着朝小混杀去。
小混切入战场,双臂一伸一探,砰砰两声,两名青衣大汉惨叫一声,口喷鲜血,仰面捧出。
“看到没有,辣块妈妈猪。”这混混一举奏功,不忘张狂地嘲迪道:“这才叫功夫,哪有人像你们挤了半天,累得大颗汗、小颗汗滴得满地,还没分出结果的,真是逊毙啦。”
丁仔和孙法文因为小混的援手,压力稍减,心情跟着轻松起来。
丁仔袖中雀舌软剑神出鬼没,更见精神。
他嘻嘻一笑,回四道:“我们如果不把表现的机会留给你,待会儿你岂有不用帮规伺候咱们的?我这是四四五(识时务),才算真英雄耶!”
孙浩文挥剑逼退对手,觑空叫道:“大帮猪,小心,你抛弃的人找你算帐来了。”
孙浩文警语方才出口,黑袍头领已然以枪作鞭,呼地横击小混后背。
小混头不回,身不扭,提气轻身,凭着对劲风波动的感觉,竟沾着长枪枪身,借着黑袍头领猛击之力,施半圈,巧得不容间发地避开七名青衣人来自七处的攻势。
丁仔和孙治文都以为小混是被长枪扫中,不由得齐齐吓了一跳。但是不等他们惊呼出口,小混贴着长枪的身子,忽而就着枪身仰翻一个跟头,他的右手便在翻身的同时,倏抛血红,直竖如刀,迅若流虹地努向黑袍头领心脏部位。
黑袍头领不料小混竟敢如此行险,惊叫一声,急忙弃枪顿足朝后倒掠。
但是——
“老母鸡(来不及)啦!”
小混人随掌进,红光隐映间右手原势不变,倏推即回。
急退之际,这名黑袍头领睁目欲裂地双掌护胸,推出倾以全力的狂猛一击。
砰然一响。
小混人如风中残叶,随着汹涌的掌劲,猛地朝后飞摔出去。
黑袍头领却是一声凌厉至极的悠长惨嚎,胸前血喷如泉,脚下踉跄直退。
其他三名黑袍壮汉闻声惊慎地冲向后退中的黑袍头领,见他虽然以手抚心,却仍止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便知小混已一掌切断他的心脉,性命难保。
“大哥!”
其他三人扶着这名黑抱头领,口中凄惨悲呼。
黑袍头领眼神涣散,猛翻白眼地遗言道:“替我……报仇……”
他一口气续不上来,倚在自家兄弟怀中身于挺了一挺,便死不瞑目地断了气。
其他三名黑袍人物小心放下兄长的尸体后,回身嗔目切齿的瞪着刚自地上回身跃起的小混。
他们三人手提长枪、目放凶光,似要择人而噬地一步步逼近小混。
“曾能混……”其中一名黑袍人物语声迸自唇齿,怨毒道:“你要偿命。”
他们三人不愧连心手足,这命字犹在人们耳边飘荡之际,他们已如极顶之雷轰然暴落地砸向小混。
三把长枪有如出洞灵蛇,纵横穿梭,环绕回旋,风驰电掣之际,流光灿闪,交织出一面死亡之网,笼罩着小混,似要将之绞裂辗碎而后甘心。
光网之中,小混语声黠遍适:“喂喂喂,你们别这么凶,好不好?有活好说,有事好商量嘛。”
在一旁和青衣大汉动手中的丁仔,闻言啧笑道:“大帮猪,你宰了人家兄弟,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你别傻啦!”
小混在三名功力超凡的黑袍头领联手剿击之下,应战得有些吃力。
但这混混不改嘻皮笑脸的本色,依就调笑逗弄道:“各位头领老兄,咱们真的不能打商量了吗?”
“只要你死。”一名黑袍汉子咬牙切齿道。“什么都不必商量。”
小混飞腾扑挪之际,故作幽怨地叹口气:“因然如此,你们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黑袍头领之一恨声道:“曾能混,你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尽管使出来吧,看着咱们飞星四枪鲁家兄弟是否含糊于你。”
鲁家兄弟虽只剩下三枪,但联手威力仍然不可轻视。
原本与四、五名青衣人在松林边缘战得轻松的小刀,见这混混似乎有些耍弄不开,为防万一,小刀以绝对的优势操纵战况,将对手逐步逼近小混与三名黑袍头领过招的战圈左近,以备必要时随时可以救援小混。
“很好。”小混气息微促,笑脸依旧:“既然你们不舍得让自己的大哥独赴黄泉,本帮猪也只好路软绵力,送你们一同上路。”
说着,他忽然锐啸一声,人如轻烟,笔直拨离,溜向十丈高空,轻易摆脱鲁氏三兄弟的纠缠。”
鲁氏三兄弟见状,冷叱一声,其中二名亦紧跟随小混之后,扶摇入空。另一个却是老练地固守地面,以做应变。
空中,眼见鲁家兄弟就姿追上小混,忽地——
“啊……”
小混石破天惊的狂吼出声,身形凌空一个浪翻,变做头下脚上的姿势,反冲而回。
他手上不知何时已然紧握着那柄长仅七寸的无期黑灵短剑,此时,黑灵剑在小混运功催逼之下,森冷的剑气,凝若有形,平空暴涨三尺,威力辉宏地扫向迎面上冲的鲁氏兄弟。
鲁氏兄弟不愧功力非凡的上乘高手,身子虽然凭虚无可着力之处,但两人竟然扰能凌空横移三大步,分闪左右,以避小混的攻击。
他们兄弟俩这一分掠,正好落入小混算计之中。
小混狂笑着翻身抢入鲁氏兄弟所让出的空间,地面上另一名黑袍头领方始察觉不对,急忙大喝:“小心。”
他立即腾身入空,反提长枪,奋力前半空之中小混犹自滚腾翻动的身影镖射过去。
但是——
晚了。
小混手中黑灵短剑业已随着他滚腾挪移的势子,猝然挥扫。登时,黑灵短剑发出咻咻风啸,乌光灿闪之际,森森剑气猛然暴涨。
已然凝作有形的迷蒙剑气,忽地变做飞箭激射,时而如弦辉耀,更有幻作团团圆月或是点点星芒。
如此如箭似虹、似星若钻的蒙蒙剑气,飞射穿掠,旋绕溅洒,带起了狂飙如刃,交织成一片触肤即裂的劲流气网,涵盖小混周身上下左右丈七有余的范围。
“绝杀!”自地面跃起的黑袍头领,心惊目眩地驻然狂呼。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奋力激射的长枪在剑气的抗扯之下,断碎成糜。他更无助地看着自己兄弟在这酷厉至极!惨烈至极的必杀绝学的攻击之下,被活活地凌迟碎剐,连最后的惨呼都来不及出口,即已尸首无全。
“啊……我和你拼了。”
鲁家四兄弟中仅存的这名黑袍头领,扯肝裂胆地泣血狂吼,人如疯虎般闪身冲向正自空中力竭下坠的小混而去。
半空之中,小混亦是披头散发血染衣衫,满身狼籍地坠落下来,此时他旧力方竭,新劲未续,正是无法自保之际。
黑袍头领一闪即至,双掌运足全身功力,狠命猛朝小混劈去。
“小心。”
地面上,小刀和小妮子等人嘶声狂呼地警告着。
小混当然也算察觉这股威力霸道的掌劲袭来。紧急中,他长吸口气,竟然身经若絮地随着对方威猛的掌风上下飘飞。
黑袍头领一见自己的掌劲无法伤及小混,狂怒之余,双手探往袍内,随即猛然猝翻抢飞,刹那间,数百支箭锐后丰,长仅之寸、状似钢钉的蓝汪汪暗器,已如骤雨般射向小混。
小混被他纠缠得有些恼火。再见那些显然淬有剧毒的暗器,如此密集地当头暴落,更是有气。
“尸魂钉?”小混嗤声哼道:“他妈的,竟然将少爷我当作僵尸来对待,有没有搞错。”
他狂喝一声,手中短剑绕体旋飞,登时。他已隐入一团芒刺参差、流鸿溅射的乌亮光球之中。
数百支的尸魂钉齐齐射中光球,却如石沉大海般消逝无踪,只剩一蓬蓝亮银屑,如腊月瑞雪似地自空中飘飘洒落。
黑袍头领似已疯了般,挥扬着双掌。不顾一切地冲向那团光球。
随着一声惨厉哀呼,最后一名黑袍头领像是喝醉了酒般,脚底硠跄地歪斜直退,终于瘫软倒地。
在场拼战的其他人俱被这声惨叫吸引了注意,不约而同地慢下身手,朝叫声处瞟望。
只见这名黑袍头领身上纵横交错着无数划痕。鲜血咕咕直冒,浑身上下俱被染红,连卧身的地面亦已成了一洼血地,人早已气绝多时。
另一边——
光球敛处,小混脸色青中带乌地喷出一口血来,看样子是身中剧毒。
“小混。”
狂人帮众将兵齐齐心惊,三不管地丢下对手,径自匆匆掠向小混而去。
群枭色无首的青衣杀手们,骤失敌踪之后,不由得各自停手,相互观望。
这一望。却叫他们倒抽了口凉气。
原来,自已这边二十余人的场面,战至此时,除了四位头领均已丧命,活着的人居技也不超过十人。
而狂人帮,除了小混一人中毒之外,其他人全都没啥损伤。
照这情况看来,就非小混毒发身亡。只怕自己等人也难逃跟着陪葬的命运,如此情景,岂能不令他们怵目惊心。
这幸存的七、八名青衣杀手不自觉地渐渐靠拢在一处,他们互换眼株。忧心地私语道:“怎么办?还要战吗?”
“拿什么战?”有人低声嘀咕:“凭头领们的功力,都还奈何不了人家。三十名弟兄也被宰得只剩咱们。咱们还有什么本钱和人家拼命?”
“不如趁他们正位自担心曾能混毒伤之际,咱们退回庄内,由秘道离开吧。”
“既然曾能混已经中了头领的剧毒,咱们这一走,只怕上面要追究的。”
“话是人说的,如果咱们不提曾能混中毒,上面又怎么知道?”
“嗯……走是要走。不过。到时候向上面报告今日之战时,咱们几个人可要众口一词,说法一致,才不会纰漏。”
“当然。临阵退逃可是要命的事,咱们当然得事先串供,想好推脱借口才行。
不过,这事等离开此地后,再做商议也不迟。”
“对,扯活要紧。”
“他们可有注意到咱们?”
“没有,他们全背向这里,在探问曾能混的伤势。”
“好,快走!”
这些青衣杀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掩向庄院门口,微一晃身,即已消失于院内。
“好了。”小刀轻笑道:“鸽子已经飞了,你这只大帮猪可以不用再装了。”
小混叹口气道:“唉,我从来没有放人放得这么辛苦过,没事还得叫自己中毒,以增长戏剧效果,这年头演员可真他妈的不好干呐。”
“小混,你别再掰了啦!”小妮子忧忧忡忡地道:“你中的毒,到底有没有关系?我看你脸色好吓人耶。”
丁仔夸张地上下打量小混,笑道:“安啦,咱们大帮猪如果没把握,岂会如此轻易以身试毒。他又不是二百五。”
“小混……”孙治文亦是关切的问:“真的没问题?”
“当然是……”这混混吊人胃口地一顿,才又叹道:“有问题,你们知道我中了什么毒吗?”
众人征后,急问:“什么毒?很厉害吗?那你就快点动手解毒呀!”
小混着笑一声:“我中的是睡断魂,你们说厉不厉害?”
“什么?”众人失声惊叫:“是睡断魂?”
小刀脱口道:“那不是……天神教的独门奇毒?”
“那正是。”小混肯定地插言道:“由此可以证明,我的推测没有错。”
这混混故意一叹,接着不禁眉飞色舞地张狂大笑:“我他妈的,真教是越来越佩股自己了。”
“完蛋了。”小红毛泪光隐现:“小混完蛋了,他自已有说好的,睡断魂好厉害的,中了没有人救可以。死定了,像以前,人都会死光光,好可怕。”
想起昔日的家变,小红毛忍不住泪夺眶滑落。他这一哭,正好和小混的狂笑成了一个明显的对比。看得狂人帮其他人全都傻眼,实在搞不清,以目前的状况大伙儿究竟该喜?还是该悲?”
丁仔望了望狂笑依然的小混,再扭头看了看正举袖拭泪的小红毛,终于无奈地摇头叹道:“本人郑重提议,咱们还是改名为疯人帮吧!”
小妮子终究是对小混地放有信心,她见这混混还能笑得如此得意,想必解毒虽难,但肯定是没问题。
于是,她扮个鬼胶,俏皮道:“又哭又笑,猴子撒尿。依我看,帮名改猴子帮也推合适的。”
小混收了笑声,瞪着小红毛,莫名奇妙道:“你哭什么?”
感情是他刚才笑得太陶醉了,并没有听见小红毛说的话。
小刀拍拍亨端的头,安慰笑道:“小红毛,你不用管这只大猪仔太难过。你应该还记得,中了睡断魂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