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单坐了马急向邯郸城方向驰去。那马虽是名驹,但王赤清展开轻功却也是片时就以追上,王赤清见了田单向邯郸方向驰去,也是不明所以,不知田单何以回到邯郸城。当下只得暗自跟随。
田单来到邯郸城,进了一座庄院,庄院甚是华丽,只见田单穿过三个回廊,来到一大屋前。田单开了门进了去,随后将门闩上,王赤清在田单开门霎间闪身而入,田单却只感一阵虚影一闪而逝。王赤清进了大屋,双脚倒勾横梁,委起身子。
田单进了屋内,见无人,又将门窗关的严实,四下查看一番,甚是仔细,见无异常,这才来到大厅之中,抛起一块大厅地砖,见下面有一不小的空穴。田单从袖内取出一卷轴,正欲放下。
王赤清见田单从袖内取出一卷轴,一晃眼间,看得仔细,不是《孙子兵法》是什么?王赤清忙闪电般扑下,来夺《孙子兵法》。田单听得背后风声,将《孙子兵法》往那洞穴一丢,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闪身进了东面一处厢房。
6 蛇蝎美人
王赤清见田单微微一笑进了东面一所厢房,心道:糟糕!只见大厅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向王赤清射出箭羽来,王赤清忙使出“吞天灭地至尊六合经”上的一招“六合神掌”武功。右手一拂,带起一股劲风刮出,只见箭羽如暴雨般地射落,在王赤清周身三寸处纷纷折断,掉落地下。王赤清这时也是吓了一身冷汗,右手使“六合神掌”,左手探下洞穴,取了《孙子兵法》忙也紧跟着闪进了东面田单进的那间厢房。
进了厢房,却不见了田单身影,只见厢房中一妙龄女子躺于地下,看那女子身穿大红绸缎裙衣,脸面偏向左面而卧。王赤清经刚才那一生死之厄,这时也分外小心了,当下右手抽出了木剑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来。在那女子身前一丈处停下喝问道:“你是谁?”
那妙龄女子却还是不动,好似死人一般,王赤清一蹙眉,心道:管你弄什么鬼,我只要一剑刺下就是了。当下捏了个剑花,使出“六合神剑”向那躺于地下女子刺下。
木剑刚要触到那女子,王赤清猛得一震。只见一张娇嫩的粉脸,犹如一瓣桃花,小巧的嘴唇有一丝血迹犹是未干。王赤清见了心下一痛,似是被一柄剑穿胸而过般,忙撒了木剑,奔近那女子。眼眶湿润,哽咽欲泫。。
王赤清近得那妙龄女子,蓦地一银光自那女子嘴唇吐出,向王赤清急射而来。王赤清见了银光射向自己,心道:你还是不放过我,要杀我吗?苦笑一声,那银光射向自己嘴唇,王赤清只感一阵晕厥,倒于地上。
那如桃花般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娇笑地看着地上的王赤清,见他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黑,不禁咯咯娇笑了起来。这时偏房中走进一人来,却是田单。
田单见了王赤清,也是微微笑道:“黄姑娘真是不凡,连楚国第一剑客也死于你手下。谚语云虎父无犬子,以我之见,应该说是虎父无犬女啊!”说完哈哈大笑。
那桃花般女子却微笑道:“哟!看田叔叔说的,那不是笑话侄女嘛!”说着从脸上撕下一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却见她的容貌更是明艳,有如仙女。王赤清只是一时晕厥倒地,这时也醒转过来,见了这女子本来面目,心下却冷的发颤,有如置身冰底。
黄姓女子见王赤清醒转,悠悠说道:“我本来没想过要你死的,可是你老是跟李丘生走在一起,那我只有得罪了。”说完从王赤清手中夺过《孙子兵法》,微笑着接道:“我不知道,如果我用我本来面目,你那一剑是不是还舍得刺下来呢?”
王赤清只好闭目,这黄姓女子虽然很美,却也很毒,对这种女子,他一眼都不想看,也许是他不敢多看,这黄姓女子的美会让任何男子心跳加快的。
黄姓女子见王赤清将眼闭上,咯咯笑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师妹现在在那里?”
王赤清听了又将眼睁开来,道:“你知道?”
黄姓女子道:“知道,比你知道的多那么一点?”
田单这时却怕夜长梦多,插口道:“黄姑娘,我看还是杀了他,这种人物太危险了。”
黄姓女子点了点头,笑道:“田叔叔说得也是,这种人太危险了,那么多箭羽却没伤他分毫。不过你死之前,最好呢记着我是谁,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子这世界实在太少了。”说到这还叹息一声,看了看手上的人皮面具,接着道:“我觉得你师妹就没我漂亮,不知你认不认同。”
王赤清只得又闭上眼,道:“你是黄歇的女儿?”
黄歇就是春申君的名字。
那黄姓女子听了脸如寒霜,一脚朝王赤清踢去,怒道:“死小子,我爹爹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呛啷一声,拔剑出手,就要朝王赤清刺下。
这时窗外一女子声音道:“你最好不要刺他。”
黄姓女子一怔,抬起头来,见一紫衣女子走了进来,脸上遮着一块黑巾。黄姓女子霍地转头,对田单道:“你不是引李牧去绊着栗腹他们了吗?”
田单苦笑道:“的确,李牧去了小树林,也绊着了栗腹。”
黄姓女子转回头来,对紫衣女子道:“这小子的命在我手上。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紫衣女子只一笑,道:“你可以不听我的,但你最好听我剑的。”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柄剑来,淡淡道:“我的剑一出手,可以在你身上刺六十八个血洞,而且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死的。信不信由你。”
黄姓女子沉吟良久,点点头,道:“我信你一回。”如果在她身上刺六十八剑而不死,那种感觉想想都可怕,她不敢往下想。于是她又问道:“你是为《孙子兵法》还是这小子而来,二选一。”
紫衣女子问道:“二选一?”
黄姓女子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你不会二个都想要吧,那你的心未免太不知足了。”
紫衣女子“嗯”了声,道:“你说得也对,那你就放了他吧。”说着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王赤清。
黄姓女子与田单都是一怔,没想到这紫衣女子会放弃《孙子兵法》。黄姓女子与田单正欲退出偏房,这时听到王赤清道:“李斯是不是你抓了走?”
黄姓女子看着地上的王赤清,只见王赤清缓缓站了起来,不禁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子果然是危险人物。
王赤清又道:“李斯呢?”
黄姓女子道:“你不是中了我的‘银环蛊虫’的吗?怎么你一点都没事的样子?”
紫衣女子听了“银环蛊虫”四字冷汗倏地冒出,颤声道:“你是说银环蛊虫?”
黄姓女子道:“是呀,俆夫人帮我配制的,为什么你一点都没事呢?”
“因为我给你的是跟本不是什么‘银环蛊虫’啊。”这时从大厅那边走进一身穿蓝布妇人,那妇人接着道:“李斯我带来。”只见那蓝布妇人后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
7 鹿死谁手
王赤清见那小孩,正是李斯,又是惊喜,又是惊奇,欢声道:“李斯,你爹爹找了你很久,怎的你跟这位阿姨在一起?”
黄姓女子与田单见李斯出来,也是一惊,都看向那蓝布妇人,齐声讶道:“你究竟是谁?”
蓝布妇人淡淡笑道:“我就是徐夫人,怎么两位都忘了老妇人我不成。”
李斯见了田单,怒火中烧,小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如要愤火。只听李斯对王赤清道:“叔叔,就是这个坏人抓了我。”
王赤清这时也是讶异,不知田单何以抓住李斯,难不成是因了这黄姓女子。
黄姓女子脑子却比王赤清转得快多了,对田单怒叱道:“哼,田单,你想害我爹爹吧!”说完提剑向田单一招“楚云南飞”疾刺而去。
田单却不会丝毫武艺,见了李斯出来,右足暗自勾住脚边一小小椅子,全身心的戒备着。见了黄姓女子提剑来刺,右足一勾,将小木椅向黄姓女子摔去,自己朝右面一窗台奔去。
紫衣女子闪身到田单身前,挡住了田单的去路。
黄姓女子见小木椅摔来,双脚“鸳鸯连环腿”踢出,将小木椅踢得粉碎,长剑又是刺去。“嗤”地声,长剑划破了田单衣袖。接着“啪”地声,从田单袖内口子掉出一物,落在地上。
众人都是一怔,看那掉于地上的物事,却是一青色卷轴,只不知是何物。王赤清伸手去取,紫衣女子以为是《孙子兵法》,却不知《孙子兵法》在黄姓女子手中,长剑递来,将那卷轴勾起,冲上了半空。徐夫人纵身窜上,伸手欲接住那卷轴。
王赤清手臂暴长,却先了徐夫人一着,将那卷轴拿在手中。紫衣女子一掌拍来,喝道:“拿来”。王赤清见紫衣女子那掌力来得刚猛,不敢大意,也是一掌拍来。双掌相交,一股热气散开,只震得屋瓦纷飞,掉落下来,烟灰迷漫,面前一片迷糊。那紫衣女子被掌力震的一连退了五步,又惊又恼。
田单见袖口中青色卷轴掉落地下,虽有十二分不舍,也只得咬牙忍住,毕竟性命要紧。当下向右面窗台奔去,紫衣女子去抢了那卷轴,右面窗台这下却无人挡住。黄姓女子见了青色卷轴,微微一怔,只这一霎间,田单已奔到了窗台下消失不见了。
大家一时默然,各自暗暗戒备,那紫衣女子却对王赤清手中青色卷轴蠢蠢欲动,只是对了一掌后,自知不是好相与的。徐夫人面带微笑,一双眼睛却是在王赤清手中卷轴上扫来扫去。王赤清斜眼一瞥,见青色卷轴上写着四个大字《太公兵法》,王赤清却不知《太公兵法》是何物,有何妙处。
《太公兵法》传闻是姜子牙尚所著,姜尚助周文、武王,建立周朝,武王封姜尚为齐地,后姜尚为齐王,是为齐太公。姜尚建立齐国后传下一册《太公兵法》。后姜姓失政,田姓代为齐王,是为齐威王。《太公兵法》为田姓所得,只不知如何为田单所藏。
黄姓女子见田单已逃,正欲也溜之大吉,一双妙目横了王赤清一眼,向大门口悄悄移动。王赤清身如鬼魅,只一闪间挡在黄姓女子身前,伸手道:“将《孙子兵法》留下。”
黄姓女子见田单是因那青色卷轴才逃得走了,微一沉吟,娇媚一笑道:“《孙子兵法》不是在你手上嘛!难不成是舍不得我走?”
紫衣女子听了“呸”了声碎骂道:“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没得污了我眼睛。”说着提起李斯就如提小鸡一般,就要离开偏房。
徐夫人抻手拦住紫衣女子去路,笑道:“姑娘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况《孙子兵法》还在这黄姓丫头手上呢!”
黄姓女子与王赤清都是一怔,没想到这紫衣女子反应竟是如此激烈。黄姓女子脑光一动,想起一人来,心下一加推敲,失声道:“你……你是……?”
王赤清向黄姓女子茫然问道:“是什么?”
紫衣女子恨恨瞪了王赤清眼,向黄姓女子喝道:“你说出来我就割了你舌头。”说完还将手中长剑虚晃了晃。
黄姓女子退到墙角落里,王赤清也紧紧跟上。黄姓女子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孙子兵法》我是没法带走了,不过还好,你是楚国人,总算没落入赵国手中。”说着将手中卷轴递于王赤清,王赤清伸右手去接,却怎么也没想到《孙子兵法》来得如此容易。
王赤清刚将《孙子兵法》接到手上,黄姓女子右手长剑突刷刷刷地三剑刺来,即狠且毒。王赤清侧身让过,黄姓女子身形一错,这下王赤清自己到是倒退到墙角。余人对这一变故倒是一怔,李斯此时在紫衣女子手中,突道:“这姐姐想逃。”
黄姓女子突左手一招“双龙探珠”双指弯勾来挖王赤清双目,右手长剑一封,平削双腿。王赤清欲将头后仰,双腿必为她长剑削断,提气上窜,双脚的“环跳穴”就会被敌手点中,退后也是不得,自己早退到墙角,发掌荡开来剑也是不及。
王赤清右手弯掌为抓,左手在剑刃上一弹。俆夫人一牧钢钉此时也打在黄姓女子手上长剑上,紫衣女子也是纵身一指点向黄姓女子背后“大椎穴”上,却是行得“围魏救赵”的法着。
黄姓女子长剑被王赤清一弹,徐夫人钢钉一打,只震得她双臂酸麻,长剑几欲脱手,心下暗惊,紫衣女子点向自己背后穴道也是轻视不得,只听她嘿嘿一笑,说道:“三个高手,围我一个弱女子,好本事。”身子如凌空虚行,闪电般如一缕轻烟消失在厢房门口,“好本事”三字却远远传来。
王赤清这时也是惊了一声汗,这黄姓女子武功不算一流高手,心计之深,却让人为之心寒。紫衣女子这时也是骇然变色,对王赤清道:“你……你没事吧!”
8 赵燕之战
王赤清苦笑一声,道:“多谢两位出手相救。”
徐夫人淡淡一笑,道:“我娘家姓张,老妇人我只是因我弟弟之嘱,才救你性命,要谢你还是谢我弟弟吧!”说着走了出去。
紫衣女子道:“徐夫人是韩国人,她弟弟可能是张平吧!”
(文)王赤清点点头,才明白过来,提气问道:“那令弟现下何处?”声音远远传出,声闻数里。
(人)徐夫人这时早走得远了,却也清清楚楚听到王赤清一问,吃惊道:“果然有二下子。”也是提气回道:“韩国有大事变故,他早回去了。”但声音却是不及王赤清那般传得远。
(书)王赤清回转头来,对紫衣女子道:“那你呢?你是……”
(屋)紫衣女子问道:“我是什么?。”
王赤清叹道:“你像我的一故人,但声音不一样。”接着轻声喃喃道:“也不知现在她在那里了?”
紫衣女子淡淡道:“是吗?”
王赤清想起黄姓女子说得“你是……”却不知是什么,好奇心起,问道:“那黄姓女子说你是什么,你怎么不让她说?”
紫衣女子道:“她能说出什么好听得不成,”想起一事,又问道:“以你武功完全可以捉住那丫头,为何让她走了?”说完还冷哼一声,似是轻蔑讥讽。
王赤清笑道:“捉住她又能怎样?如果杀了她春申君定会兴楚兵伐赵,赵国能抵挡得住吗?”说完向李斯招招手,道:“李斯,我们回去吧!”牵了李斯小手,几个起落,也是消失不见。
紫衣女子一人看着空空如也厢房,又望望王赤清消失的地方,出得半会神,轻声道:“你就这样走了吗?”
王赤清携了李斯回到“悦来客栈”,来到李丘生落脚之处,敲了敲房门,却无人开门,王赤清推门而入,只见李丘生倒在地上。李斯一声大叫,脱了王赤清手,奔到李丘生身前,只是哭道:“爹爹,爹爹。”
王赤清亦是奔近,一探鼻息,只有微弱呼吸,解开李丘生衣襟,见胸口中了一血红手印。王赤清几下推拿,李丘生醒来,半睁着眼看了眼李斯,又看了王赤清一眼,叹息道:“是田单派人来的,我是不行了。”流下泪来,接着道:“我只放心不下斯儿,我只求你一事。”
王赤清这时也知李丘生全凭一口气挂念李斯,这才醒转,实已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王赤清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是叫我帮你照顾李斯。”李丘生微微点点头,道:“多谢!”眼一闭,已气绝身亡。
李斯只哭喊着“爹爹!”,哭得良久也是昏晕过去。
李牧也是来了,见李丘生身死,也是意外,没想到田单敢在赵国杀人。
几天之后李牧找了个风水宝地,将李丘生葬了,李斯又痛哭了一场。
王赤清在邯郸城找了几天,也是没找到师姝,这日决定带李斯回到楚国,当下收拾行李,连同《孙子兵法》及田单掉落的青色卷轴《太公兵法》一起打了个结,当下去李牧府上告别。
李牧听了王赤清要离开邯郸去楚,说道:“这样就走了吗?”
王赤清道:“当初我来赵国,是因为有人说在邯郸见过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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