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宾客:“……”
至于一路跟拍过来的摄影师更是机器一抖,差点儿把摄像机扔了。新娘子倒是见过彪悍的,可这么彪悍的,绝对是头一次见。在司仪的主持下,宾客就位,新郎、新娘走过了红毯,拜过了父母,一套仪式才算是结束。暖暖一家人、七个女战士依然坐在一起,吃喝了几口,便看任红梅、云陶二人四处敬酒。
先敬的是云陶一方的长辈,再便是任父、任母一方的亲朋。敬过了这些人之后,才是轮到了暖暖她们这一桌。
“来,暖暖,今儿你不一口把它闷了,就是看不起你姐……”任红梅将一瓶红酒重重的放在暖暖的跟前,媚眼如丝,以前的她从未有这样的美丽和动人。
这一刻,似乎便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时刻。
“你就欺负人……”
“你喝不喝?”
任红梅挑眉。
暖暖咬牙:“喝!”
她拿起酒瓶,将木塞用手一捏,轻轻一拔。但听的“啵”的一声响,就将瓶塞拔开。看任红梅,问:“我喝了,你呢?”“我也喝——”任红梅也开了一瓶——和别的桌子喝的时候,她只是用了牛眼杯,一直轮到了暖暖她们这一桌子的“熟人”后,才一改习性,变成了对瓶吹。
“好……”暖暖很给面子。
至于苏婉、苏倚等人,也都举起了酒瓶。一大片的酒瓶碰撞出一阵声响,酒水便朝着口中倒下去。暖暖闭上了眼睛,将瓶口塞进嘴里,冰凉而涩的酒液流经口腔,落进肠胃,就像是一团火在烧。
她的脸蛋上迅的出现了红晕,一瓶酒跟着光了。
“好……”
任红梅很满意,和几个人说:“还有一些朋友要敬酒,你们等一会儿。等完事儿了,我……”正说到这里,她不禁一愣,朝着门口看去。门口一个老人,身边跟着一个秘书,秘书身后又是十多个人一起进来。老人大步流星,直接朝着任红梅这里走过来,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丫头,老头子过来讨一杯喜酒喝喝,欢迎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任红梅的脸上,荡漾开笑容:“热烈欢迎……”
至于云陶,却是已经傻掉的……
一应宾客,除了老任的一些朋友,除了暖暖这一桌,也都是傻掉的。
一时间,万籁寂静。
第八十章 六月的尾巴()
这老人,赫然是中华国内阁最高丞相:范标利!老人一脸的和蔼、慈祥,一只手抓住了任红梅的左手,一只手抓住了云陶的右手,将两只手合在一起,含着二人的手,和云陶说:“小伙子,红梅可是咱们国家的英雄,现在,这个英雄交给你了。网?要好好待她……”
“我、我……是,知道……”可怜的云陶,紧张的不行,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范标利很理解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抚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老头子不会吃人,就来讨杯喜酒喝喝……哎呀你看,人家红梅就不紧张嘛……”说完,就松开二人的手,看向苏倚、苏婉姐妹,以及和二人一起的暖暖。
他低声道:“阿倚、阿婉,等下也和老头子喝一杯。”苏倚、苏婉二人点头,顺从道:“好。”苏倚又说:“您怎么来了,不忙啊?”
“正好顺路,抽个空……”又看暖暖,说:“这闺女不差……阿倚啊,你们姊妹俩,都太犟、太好强了。现在闺女也大了,都不能犟了,听见没?”之后,就低声的嘀咕了一句:“一家子都犟!”说着话,便亲手倒了酒,和云陶、任红梅夫妻二人,苏倚、苏婉姐妹二人各自喝了一杯,又让秘书将一幅字送上来,给了任红梅。
范标利说:“得了,礼也送了,人也见了。老头子就告辞了!”临走,还又拍了拍云陶的肩膀,其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好好照顾她!
老人很忙,国事缠身,只说了几句话,喝了两杯酒,送了一幅字,就匆匆的走了。一幅字还带着墨香,打开来,是“百年好合”四个字,雄厚、古拙。又过了好一阵,安静的婚礼现场,才又一次恢复了热闹。一片的说话的“嗡嗡”声,延绵一体,形成了喧沸的嘈杂,其中惊叹、不可置信、激动的情绪,散着余波……是一个叫做范标利的老人,匆匆一来,所造成的余波。
那可是最高丞相呢!
放在古代,简直就是皇帝一般的人物。这,又是何等的殊荣?云陶也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问任红梅:“刚才,真的是丞相?”他激动的厉害:“我刚才竟然和丞相握手了,我……”任红梅浅笑,字卷起来,塞进他的怀里:“是呢,拿着吧……”
婚宴恢复了正常。
吃吃喝喝。
一场婚礼就渐近尾声……再之后,便去新房——就在本市的市区,是一个一厅两卧单厨单卫的房。
是她、他一起花钱买的,一人出了一半。
又“闹”半天,暖暖一行人才是回了任父、任母那里,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七个女兵也一起回来,收拾了东西,准备回返……任老将一行人直接送到了车站,看着人上车,待车开了之后,才是回去。回来的路上,少了一个人,气氛也似乎冷了一些……暖暖看着车窗外远去的城市,心中怅然。
……
回到宣府,正是半夜。一家人回家之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睡觉。至于次日,便是周一,暖暖还要上学。虽然睡得晚了一些,她起的却依然很早,随着小姨、妈妈和叶提娜上天台,练了一番功夫,又听小姨讲了一些知识。吃过早饭,就和叶提娜一起去学校……一天的课程,悠悠的过去。
然后一天、再一天……五月份的天气,逐渐的热,到了六月,就已经变得炽烈。只是,对于暖暖而言:
今年的夏,却分外的清爽。
六腑之胃、肾二器,已经成功构筑成环。只余下胆、大小肠、三焦。火热的日头,在清晨的时候,便已经释放出自己的光和热,到了中午,就更显得肆意。道路上的杨柳低垂,却让人无法感受到丝毫的凉意……可暖暖的身上,却是凉的。她的四肢、躯干,都是一阵清凉,裹着全身的塑形衣、紧身衣,以及外面的学生制服,饱满的吸着阳光中的热。
那种热,温暖的舒服。
落在皮肤上,渗入到皮肤中,舒服极了……她先成胃环,再成肾环,寡气行于四肢百骸,而众气却集于脏腑,一待四肢百骸的气变得充盈、饱满,便会构筑下一环。如此以来,身体的冰凉才去,刚开始热的时候,便又凉下来。故而,往年里,炎热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夏季,竟然变得无比的怡人、舒畅。
纵是每天都戴着头套,也是舒服的。
周末,窗外的阳光正好。
少女一身惬意的白裙,脚上踢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嘴角盈盈的浅笑,手机很随意的放置在茶几上。手机上,戴着遮阳帽、太阳镜的任红梅穿着一件夹克,胳膊搂着自家男人的肩膀……“怎么样,这儿的风景是不是不错?看看这个,天涯海角……”任红梅拍摄了一下自己背后的风景……
“你这蜜月真够长的……”
暖暖无语。
自婚后,回了门,任红梅就带着云陶,开始四处旅行了。算是婚后的“蜜月”——只是这一个“蜜月”的长度,似乎也太过于惊人了一些。这已经是整整的一个多月,眼看着就要两个月了。距离她的期末考试,也没有多少工夫了——期末考试是在7月份的中旬,现在已经是六月底。
囧……
“玩儿嘛,当然要尽兴才好……不和你说了,我们俩去玩儿了……”任红梅说完,就挂掉了手机。
暖暖撇撇嘴,嘀咕道:“什么人呢,喜新厌旧!”
“暖暖……”
小姨、叶提娜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来。暖暖看了一眼,有鸡有肉,排骨、棒骨一应俱全,还有西红柿、黄瓜等等,她说道:“哇,今天的午餐一定很丰盛!”小姨浅笑:“还不过来帮忙……都放冰箱里啊。”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暖暖故意装傻,过去接了袋子,将之全部放进厨房的冰箱里,分门别类的放好。
之后,便和小姨一起,收拾午餐。吃了午饭后,便午休一觉……天气真的是越的惬意了呢!午睡后,她便拉着叶提娜,一起上天台吹了会儿风。此时的天台上,已经和一月之前大为不同:一个全透明的、形状如倒扣的碗一般的玻璃罩子扣在上面,直径足有六米左右,里面还装饰了地毯。若是晚上,坐在里面看星星,那滋味自然是极好的——一家人几乎天天上来,席地而坐,在星空下随意的说话、闲聊,一直到睡觉的时候。
暖暖晚上练功的地方,自然也转移到了这里。
这个玻璃房子,是暖暖自己设计的。
而且施工用的也是极为先进的3d打印技术,是一次性打印出来的。要不然这么高的地方,弄这么大一个玻璃罩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玻璃罩子进出的门,可以左右滑动推拉,还装了电控,只要一按开关,就能打开,很方便。
周一……学校的日常,一如既往。上完了一天的课程后,便是课外活动,依然是暖暖、叶提娜以及周处、陈浩、白飞飞一起。周、陈、白三人的“三绝”经过锻炼,也算是入门了,至于以后,就是“修行看个人”的阶段。一起练功、玩耍,有时候还来一些小活动,三绝堂这个小团体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惯例的让周处、陈浩二人戴上护具,打了一场,叶提娜就是点评——
二人已经不是之前的“菜鸟”。
打斗的时候,手脚、力量也都可以放得开了。这是一个很“可喜”的进步。叶提娜认为这样“很好”。
“打的很不错……只有彻底的放开了,才能谈收的住。如果连放都放不开,又说什么收呢?是这个道理吧?”她指点二人:“俗话说,练武先练胆,什么是胆呢?胆就是放得开,是一种能够舍得一身剐,彻底把自己放开的勇气。只有放开了自己,你的力量、度、搏击技巧才会进一步,然后再进一步……”
暖暖接口道:“再进一步,就是收放自如。”
二人受教。
之后,叶提娜就让暖暖上台,跟自己打一场。“好!”暖暖自不拒绝,翻身上台。遂便如一只猎豹一般,盯着叶提娜。叶提娜“嘿嘿”一笑,说:“别这么盯着人家,人家会害怕的!”说话,就跨出一步,劈脸一招,张开右手朝着暖暖的面门盖下。与此同时,她的腿也随之而动,进入犁地,贴地出了“铮”的一声。
而暖暖,却斜跨一步,如是舞蹈。
双手自侧一云。
脚下成步,一步一绕,进而击之——小腿的迎面骨极快的弹射,万分凌厉的朝着叶提娜的膝盖弯横扫过去。这一下,当真是深得了凶狠、迅的其中真味。只是,叶提娜却就势躲闪了过去……
“好……”
移形换位,叶提娜叫了一声“好”。
是真的好。
隔三差五的对练、喂招,在她这一尊“大高手”的摧残下,暖暖的格斗经验、技巧快的消化,化作了自身的一部分。进步的度之快,就像是坐了火箭一般——现在,二人交手,暖暖已经可以很好的扬长避短了。不似一开始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偶尔也可以用出一些“妙招”来。
第八十一章 “势”的门槛儿()
身体交错,“啪”的一声脆向,踢出的脚,顿时化步,以小腿为椽,重重捣地,脚面和擂台的底面一触,人便借着力,在瞬间反弹,身体倒仰,向后滑跃,腰部也在同时扭动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但她的两条腿,以及腰腹、脊背的所有肌肉,却都在一瞬间韵律而动,将其背部凝成坚硬的一块,脊柱塌陷,被肌肉包裹。天籁『。』2
左侧的手肘抬起、后摆,借势一砸。这一招变得突兀,却浑然天成,便连叶提娜也不禁惊讶一下,堪堪的抬手挡了一下,遂便喊停:“停。”手、肘一交,出一声沉闷如雷之声,和一个“停”字合在一处。
但一声交击、一声“停”却是分明的。暖暖依言而停,转过身来,甩了一下左臂,运气在手肘部位游了一下,手肘上的疼感才是少去,这可是她用手肘,撞上了叶提娜的手心呢!她深吸一口气,看叶提娜的手:白生生的手,手指纤细而修长,掌心的位置因刚才的一下撞击,变得微微红。
她心道:“身体的强度上,还是差了太远了……”
叶提娜的身体强度,早就越了常人。
简直有些让她绝望——只是刚才这一下肘击,她便借了后倒的惯性,又震脚力,使的是一种类似于炮捶的力手法,最是暴烈不过。那一下的劲道,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一个椰子砸的四分五裂——可叶提娜仅仅是手心红了一些。如果,换成是普通人的话……那只手应该会直接被一肘砸进手腕的骨头里,连着骨头的筋肉撕扯、拉伤,骨头被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拉扯、骨折吧?
“这一下……”叶提娜细了眸子,说:“很有意思。”
暖暖道:“可还打不过你!”
叶提娜舔一下嘴唇,曼声道:“心真大!做梦呢?不过,刚才这一招是怎么回事?”刚才,暖暖的一招,给她的感觉堪称“惊艳”——若非是二人身体素质相差太大,这一招便足以奠定胜负,简直“神而明之”。她说:“要你力气再大点,度再快点,这一下足以让我手腕脱臼,一下就能决定胜负……”
“呀,原来我这么厉害?”
暖暖眼睛一亮。
叶提娜挑眉:“说说呗!”
“说什么?”暖暖明知故问。叶提娜让她说的是什么,她心知肚明,暗自里也颇是得意的……叶提娜不语,只是看她,淡蓝的眸子里闪烁着“你懂得”意思。暖暖干笑一下,老实的说道:“术者,权之变,势者,术之聚,法者,势之用……”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她走到擂台的绳拦,趴在绳子上,轻轻的一上一下的晃荡,“之前的时候,我一直都理解不了。就算是上古之时,提携日月的能力,也不过是术,可势、法的境界,究竟又是什么呢?可自夭生功到了第四层,五脏成环,胃、膀胱成环,我一下子也就懂了……术、势、法和魄、意、志是相似的……”
“呃?”
叶提娜哑然。
暖暖道:“意是浮念,杂乱,随意。就和术一样,都是应一时之变化的,志则和势一样,是恒一的……”
“所以,你就用了同样的方法,试着让术化而为势?”
“对,势——换一个说法,不就是……”她顿了一下,说:“禅意吗?”所谓的“势”换一个词语,就是“禅意”:这是她的领悟!她说:“所谓拔枪术也好,拔刀术也罢,但凡到了神而明之,有意无意的状态,便已经够到了势的门槛儿——这时候,我们不需要考虑招式,不需要考虑变化,不需要考虑如何力,如何使用我们的手脚,以及武器。因为,我们的身体,会自然而然的,帮助我们实现……”
“眼睛看见、耳朵听见,乃至于是玄之又玄的直觉、感应……只要感应到了目标,确定了自己的目的,这就足够了。我认为,这就是势的境界。其居高临下,站在结果处看开始,就相当于我们站在山顶,看下面爬上来的人,这就是势。所以应对起来,自然而然,也会带着这样的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叶提娜悚然动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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