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字眼,也都会不好意思,自惭形秽。
苏婉道:“无妨,你们忙……”
老张三人,便去量尺寸,将尺寸记下来……要去划玻璃走的时候,苏婉又问了一句:“物业那里给你们的钱是多少?”那老张说:“连工带料,一共是一千块!”苏婉听罢,点点头,道:“好,知道了,你们去吧。”
人走后,苏倚便问:“物业那里报价多少?”
苏婉道:“一千三。”
“嗯,这价格还成!”
“暖暖……”苏倚将暖暖叫到跟前,吩咐道:“你乖乖的,去屋里睡觉。妈妈和小姨等一会儿安好玻璃,就去陪你!铃铛,你也去吧……”暖暖、毛铃铛便一起,去了小姨的房间午睡,打发走了二人后,一对姐妹才开始私聊。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老张三人便将划好的玻璃运上来,开始安装。
高空作业,风险甚高,苏倚、苏婉便在一边看着……这三位师傅,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上下,却让人担心他们的安全。一直等着玻璃安好,姐妹二人才彻底放心下来。之后,二人便让三位师傅坐,还端上了点心、茶水。
苏婉很温婉,柔声道:“麻烦三位师傅了,吃几块点心,喝口水歇一歇再走!”
三人很是客气了一阵,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几口茶水,才走。
苏倚、苏婉二人将点心、茶水收拾了。这才进卧室,陪着家里的宝贝儿睡觉。暖暖此刻已经睡着了——今日一上午,经历了那么多,她消耗了极大的精神,自是挨着了枕头,就梦会周公了。
毛铃铛和暖暖挨着,亦是睡着了……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也躺下来。
午睡!
一梦安泰,醒时恰是三点钟左右。暖暖带着一身懒意起来,便和妈妈、小姨一起,去了一趟洗手间,摘了口罩,将自己梳洗了一番,整理一下仪态。之后,便又去客厅,三人挨着一起,坐在沙发上。
至于毛铃铛,却依旧在睡……
三人也没有扰人清梦的意思。
三人挨着,暖暖在中间,小姨、妈妈分别在左侧、右侧。小姨道:“乘着事儿刚过,咱们总结一下!对暖暖来说,这一遭也算是难得的经历了。来,暖暖,你先说一说,这一上午你心里头的感觉……”
“哦……”糯糯的,应一声,暖暖便在心中想一下,组织了语言,说:“一开始的时候,有些怕、又兴奋;可是,我就和妈妈在房间里等着,却一直没有动静,又感觉很枯燥、很无聊,和自己想象中的状况,完全不一样——可是呢,心里却又感觉,就应该是这样……”
“哦,那想象的是什么样呀?”妈妈问。
“就是……很精彩、很热闹、很刺激。就和电视里演的那样!”暖暖说:“可实际上,却一直等啊等,然后人来了,却仅仅被两枪就干掉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反抗,感觉一点儿也不真实——可我又知道,这才是真实的!”
“嗯……”
暖暖的话,让妈妈和小姨不禁一笑。
小姨道:“对,这才是真实的……咱们上午所经历的,其实就是一场小型的战斗,是战争中,最为基础的组成部分。这一部分组成,没有所谓的‘艺术’。能把战争,说出‘艺术感’的人,是并不了解战争本身的!”
战争——大约,只有那些将之当成“博弈”的统帅,才能从中找到“下棋”一样的快感,而只有所谓的“儒将”“文人统军”才会将之,当成是一种艺术: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而对于普通的士兵,基层的战斗单位来说。战争不艺术、不浪漫、不热血也不有趣,那只是一日、一日的等待、枯燥却需要认真的等待——然后,或者或者;或者死去,便是死亡也都是枯燥、无味的。
那里……距离死亡最近。
10月4日的上午,今天上午,暖暖所经历的,便是这样一场“战斗”,它的烈度,已经是一次高于常规战争的烈度。小姨说:“这一次战斗,安培昭武式所带来的人,有国外的佣兵,又有伊贺流的忍者,以及其他的一些人物……这些人的战斗力,个体素质、群体配合,都要超过了寻常的军队!”
但暖暖,只是感觉到了枯燥……当第一个人突兀冲入时候,她因为那一种突然,愣了一下。现在想一想,如果当时不是妈妈及时开枪,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个假设太过于“可怕”,她想着小姨的话,又想着自己的“经历”,说道:“小姨,我想明白了……”
她感觉自己懂了——是真的懂了!
她是想到了“他”的记忆中,一个亲戚,算是“他”的伯伯辈的人,比“他”的父亲,大了二十来岁,曾经“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和美国大兵干过、打过的。他有时也会讲自己的经历,说起自己亲身经历的战争:
上了战场,其实人也就不会怕了。因为成天蹲在战壕里那一种枯燥,足以将人的恐惧磨灭,剩下的就是麻木……反正,命令下来了,让冲就冲,让下来就下来,没啥。而有一些运气好的“兵”,是跟着冲、跟着退,一场战争结束了,却一枪未发的。
那是真运气。
……
她明白了,却说不出来。小姨和妈妈亦只是要她明白,却不需要她能够说出来。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妈妈说:“明白了就好……这一次经验,很宝贵。和平时期,即便是军队,也没有这样的经验!”
“嗯……”
暖暖点头。
“好了,总结完了。咱们就看会儿电视吧……”苏婉打开电视机,将节目调到了一个教授化妆的视频,姐妹二人便陪着暖暖看。看完之后,又给暖暖布置了抄写《庄子》的功课,便将暖暖锁进了书房。
下午的时间,悠忽而过,五点多钟,暖暖才被放出来。
她径被引进餐厅。
餐桌上,中央位置放了一个大蛋糕,蛋糕的上面,用水果酱做出了一个卡通的狗狗的图案,插了十二根细细的蜡烛。蜡烛已经点燃了,照的下面的奶油,泛出一些暗弱的光,上面写着:
祝暖暖生日快乐!
“是生日蛋糕!”暖暖的眼睛不由一亮,声音中惊喜不已。
小姨道:“喜欢吗?”
“喜欢……”
暖暖用力的点头。
她喜欢生日蛋糕——那种感觉,很幸福!
“嗯……走,咱们带着小公主起驾,去换了衣服,戴上王冠……”小姨、妈妈和毛铃铛便拥着她,将人拥进了小姨的卧室。卧室的床上,一身“复古的巴黎”已经准备妥当,另外在梳妆台上,还放了一个金灿灿的王冠。
王冠很漂亮……
“这是?”暖暖看王冠,心中一阵喜欢。
小姨道:“这个是妈妈送给暖暖的礼物……等下戴上。好了,先换衣服……”暖暖便在三人的“服侍”下,换好了衣服,戴上王冠。然后又去到餐厅,蛋糕上的蜡烛,亦烧去了三分之一,火苗却变得长了,也亮了。
“许个愿!”
暖暖闭上眼睛,许下了一个愿望!
一个很幸福美满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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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生日礼物()
身上的衣,是设计师伊莱卡的作品:复古的巴黎。由月白、银白、纯白三色组成,袖连着手套,躯干的主体部分,带着夹层和棉绒,裙摆松散中,带着繁复,既有一种古典,却又不乏现代,穿在身上,极显得淑女、可人。
头上的冠,细致的金丝镂空、流线缭绕,构出流线的脉状花纹,而整体看去,却是一左一右两只展翅高飞,头对着头的两只凤凰,在凤凰的眼睛、尾羽毛的一些位置,则是镶嵌了钻石,分外华丽……
而且,还有些沉——
金是真金;钻石真钻——这一个王冠,是妈妈去意大利,请那里最好的艺术大师制作的,其中的每一个工艺,亦都是手工完成,精致、完美、艺术到了极点!它简直就是一件意义非凡的无价之宝!
这……是妈妈给她的,十二岁的成年礼物,里面有妈妈的期盼、爱,沉沉的,亦暖暖的——戴上了这个冠,便意味着,人已经长大。
这是一个仪式!
她闭上眼睛,轻轻的,在心中许下愿望。小姨、妈妈的爱,便都在身上,包围的人暖暖的,沁人而舒服……许了愿,她便睁开眼睛,眸中映衬着蛋糕上的烛光,说:“好了,我已经许愿了,可以吹蜡烛了吗?”
“可以了……”小姨笑。
“拂……”
暖暖嘟起嘴,吹了口气,绵长的气流一扫而过,十二根蜡烛便一同熄灭了。待得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小姨、妈妈、毛铃铛便一起鼓掌。妈妈道:“来,暖暖,你给大家切蛋糕,别忘了给你任姐姐留一块……”
“哦!”暖暖拿了刀,先一刀将蛋糕均匀的,分成了两块。然后,又将其中的一半一分为四,下刀很是精准。切完,便一块、一块的,盛放在盘中,一人一块。她亲自将蛋糕,一一送进妈妈、小姨、毛铃铛的手里。
问:“任姐姐还没回来啊……”
任红梅早起接了电话,去处理裕华街小学堂的事情——可这都已经一天了,却还没有回来,多少让暖暖有些担心!她们这里,第一现场的战斗,上午就结束了,而中午更是连现场都清理干净、换了玻璃:
可任红梅,却依旧不曾回来。
苏婉道:“没事儿的,别担心她!哎,你不给小金子送一块?”“好吧!”暖暖无语,瞥了一眼满含期待,蹲在一旁卖萌的小金子……嗯,她的便宜“舅舅”,切了一块蛋糕,放在地上,嗔道:“吃吧……”
“呼噜噜……”小金子似回应一声,便开吃。
只是几口,盘中的蛋糕,就被它吃光了。便连奶油、果酱也都用舌头舔的干干净净,而暖暖才是小口、小口的吃了两三口,盘中的蛋糕和没动一样。瞥了小金子一眼,暖暖心中嘀咕了两个字:“吃货!”
三个女人便围着桌子,坐着吃。毛铃铛一边吃,一边问:“暖暖,你刚才许什么愿望了,说来听听。”
“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说算了!”
好一阵,蛋糕吃完,暖暖问:“生日蛋糕吃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苏倚笑,说:“还要什么惊喜?小姨和妈妈的礼物,还不满意吗?这样吧,等一会儿咱们三个人唱歌,今天晚上不练功了……”
听着今晚不用练功,暖暖极高兴,欢呼一声:“耶!”
小姨嗔她一眼,嗔道:“不过就是今晚不练功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明儿不还是早起练功、晚上练功?”说完话,小姨便起来,将剩下的,大概有四分之一的蛋糕,端进厨房,放进了冰箱里、
然后,又端出炒菜、汤,一一的置于桌上,摆放的极为整齐。小姨道:“蛋糕也吃了,现在吃正餐!想唱歌,就先吃饱饭……来,今天生日,宝贝儿就不要动手了。手背后面,老老实实坐好,妈妈和小姨喂……”
暖暖无语,心道:“还喂,人家有那么**吗?”虽然心里这么想,可她还是很听话的,将手背到了身后,美滋滋的等妈妈、小姨喂……
别说……这种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小姨、妈妈轮着,见样夹菜喂她,却没有让她挑选的余地。夹什么菜喂她,她便要吃什么菜,不论喜欢还是不喜欢,也都要吃下去。只一会儿,她就饱饱的了。
又喂了几口汤,妈妈问:“饱了吗?还要不要吃?”
暖暖无语——
妈妈这两个问题,一起问出来,她究竟是要点头呢?还是摇头呢?点头的意思,是饱了呢?还是还要吃呢?摇头的话,是没吃饱呢?还是不要吃了呢?这两个问题,放在一起,简直太让她为难了。
“呵呵……”
妈妈、小姨和毛铃铛都不禁笑。
笑罢,毛铃铛道:“这还真是一个世纪难题啊。大姐我服了!嗯,我也吃饱了……都险些忘了,我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暖暖呢!”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未送礼物,便取出了手机,打开里面的一张图片,给暖暖看……
手机上的图,是一个黑色、圆形的勋章,勋章上以篆字写了一个“墨”字,下方,则是写着的数字,显然,这一块勋章,是在1999年的3月21日颁发的。苏婉问暖暖:“知道这个吗?”
“不知道……”暖暖摇头。
毛铃铛眸中,亮着莹润,介绍道:“这是我国科学界,最高的荣誉‘墨子勋章’,这是我在99年的时候得的。我呢,一直都珍藏着——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暖暖以后可以努力学习,取得一份类似的荣誉,送给我!”
暖暖讶,推脱道:“不行,这个太贵重了。铃铛姐姐,我就把你的祝福收下就好了……”她听毛铃铛一介绍,就知道这个小小的勋章有多贵重。
这样的礼物,她不能收!
“给你就拿着!等我这次回去了,就把勋章给你邮过来……”毛铃铛言语果决,丝毫没有犹豫。硬是将之定下来,才又说:“这勋章,不是荣誉,是枷锁啊!以前,我舍不得送人,感觉那是我的荣誉。可后来,我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荣誉,而是枷锁——它总让我沉湎于过去的成绩当中,不知进取。这一功不去,我以后的研究,也都别想更进一步了。作为一个研究者,这样的心态,是不行的……”
“可是……”
可是这样的礼物,还是太贵重了——这一个墨子勋章,可说是有价无市!就算是做收藏的,想要获得,也没有任何的门径!因为凡得到它的科学家、研究者,无不为此付出了无数的努力、艰辛,才换来了这一个荣誉。
这是他们“荣誉”的证明!
“傻瓜,这只是一个勋章而已。它的材料很普通,做工也很普通,一个三流的小厂就能做出来——这么一块金属片儿,能说明什么?荣誉……”毛铃铛忽而一笑,满心、满脸的畅快……
她说:“荣誉,并不是这一块金属牌,亦不需要一个组织、一个机构来证明——这是我的荣誉!我的荣誉、我的成功,它就在那里。谁也带不走、剥夺不了,它就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可惜,这个道理,我也是才想明白!”
“大宗师!”三个字,脱口而出。
暖暖看毛铃铛,眼睛亮亮的——她下午看过了电视后,便被小姨、妈妈关进书房,很认真的抄写《庄子》的《大宗师》……她抄写的很认真,写一个字,便在心里读一个字。抄写一遍,也就相当于全文都在心中,认真的诵读了一遍。
这一片文章,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触感……可这一刻,她听了毛铃铛的话,却一下子就想到了《大宗师》。
无疑,此刻的毛铃铛,便是“大宗师”。
“啪啪啪……”妈妈、小姨不禁鼓掌。小姨道:“铃铛你能悟出这一步,却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铃铛,问你一件事情:你,有没有想要换工作的想法?在敦煌的卫星基地,你能研究多少东西?我想,你需要一个更加广阔、宏大的舞台,你说呢?”
“苏婉你是说……神巢?”毛铃铛一下子,就把握住了重点。
小姨道:“然,正是这个意思!”
“我,想想……”毛铃铛犹豫了一下,决定想一想。“神巢”对于她的诱惑力,是相当的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