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师父,往哪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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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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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着莫夕瞳道了声保重,便就看着莫夕瞳的身子绕过了那年久的石碑,那一抹鲜红的身影,在黑暗的尽头消失去了。

唉,红色虽暖,可是,照得进莫夕瞳的心里么?

殇若的眼线回转,落到了那石碑之上,刚刚离得远,她看得不清,而现今,她瞧清楚了,这石碑,有着自己的名讳。

而它的名讳,叫做,三生。

三生石,生生世世之事,都能够将之看得清楚,不论前生,还是那魂起宿命开始之时。

殇若走得近来,那三生石碑的石身已然泛着黑纹,身处在这忘川江的岸边,三生石,不知送走了世间多少痴情之魂。

可是,没有一个生魂停下脚步,将那一段段过往之情尽数记起,因为,它们走得太于过匆忙,以至于遗落了那最初的情意。

情,可怕的不是忘却,而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记起。

记不起来,成了那最痛的遗憾。

☆、第六章 佛家来客

“缘起缘缓,还望姑娘能够看得清。”有轻缓的声线从她的耳边划过,那声音,仿若是一片羽毛落在了人的手臂上面,极为的轻柔。

殇若转过身去,是一身浅灰的僧侣打伴,自古道佛不分家,她也认得出来那衣衫是隶属于佛家。

她放眼四周,未见得有鬼差前来给这僧侣领路,也没有鬼差前来将之押解而去,这僧侣莫不是鬼狱的佛家之人么?

那僧侣的身上,挂了一串的珠玉串就的珠子,头顶上面没有一缕清亮的素发,三千烦恼丝被剃,能够将满心的烦恼也一并剃出么?

她朝着那僧侣行了一礼,总归是出家方外之人,缘起缘缓,看得清又能怎么样,能够将心中那满心的悲伤化尽么?

“大师,如果身处缘起里面,如何看得清。”她的嘴唇边扯起一些言语来,这么多的人,劝她要看得清,放得开。

可是,如若已经身处在里面,如何愿意看清,如何人舍得放开呢,她做不到,也不愿意做到。

“姑娘,跳出泥泞,方才能得到自在。”那僧侣朝着殇若行了一个佛礼,满脸的温和之意。

“呵,跳出泥泞,已经陷得深了,又怎么能够跳得出来呢。”殇若放眼线放在那僧侣的眼波上头,那眼波,如水一般纯清,也只有这般方外之人,才能够看得清楚吧。

“姑娘具有极高的慧根,与着佛家有极深的渊源。”那僧侣笑着点点头,一脸普渡众生的面皮,“不过,瞧着姑娘的光华万丈,也算是有缘,那么,贫僧就给姑娘念叨念叨这三生石的开启之门。”

三生石的开启,能够看得自己的身前身后之事,那宿命之起时,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光景。

虽然她站在三生石前感慨着有多少的生魂不记得那缘起之时,但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这种想要知道,又怕知道的心绪,将她反复的辗压。

“姑娘可知道这三生石为何会叫做三生?”那僧侣朝着三生石前走了几步,与她站在了同一排去。

殇若看着那僧侣的侧面,“缘起三生,所以才会被叫做三生吧。”那僧侣点点头,手指指向那三生石。

“不错,因着缘起,便就生生世世有着宿命的牵连,如若在前生有缘起,那么,后世,便就开始宿命转起。”

这个意思,就是生生世世都跳不过轮回的宿命吧,如若宿命是好的,倒也就罢了,那要是不好的,便就是永世的折磨。

“大师的意思,可是说这一世的有缘相遇,便就是因着前世的缘故么?”那她和师父这一世的有缘相遇。会不会也因着是前世的缘故呢?

可是,师父这一世已化为飞花而散,下一世,师父还会存在么?

“有缘千里是相会,而无缘的话,就会相遇对面,也是手难牵。”她不懂了,那她跟师父相会是有缘,而她却跟师父又手难牵,这是有缘还是无缘呢?

“大师,那会相会的人,手又难牵,那么,便是有缘还是无缘呢?”那僧侣将眼线自她的脸上扯到了那三生石的上面。

“果然呐,情如到了深处,便是哪一条清规都不能将之束缚了去的啊。姑娘,有些人如若手难牵,那不是因着天条之束,而是,情到了更深处。”

这一句话,将她满心的疑惑给解开了,相会是有缘,而相会之时手难牵,或许是因为情,已经是更深了一层。

“大师,如若一个人,因着化为了飞花,那还会再相见么?”殇若急切的想知道,师父化成了飞花之后,她与师父还能够算作是有缘么?

“飞花之体,不过是精气散尽了而已,姑娘,想必听过,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这句话吧,离开,有时候并不是真正的离开,而是,重归本命尊体而已。”意思是,师父是因为化为了飞花,只不过是精气散尽了而已?可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亲眼看到师父在她的手臂里断的气,那一道道闪亮的天雷,可是全打在了师父的身体之上的啊。

“姑娘,想要知道因何缘起,何不启开了三生石呢?”想是她太过于专注自己的想法里,所以,僧侣才想要让她看破。

“大师,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看的结果,那么,又何需给自己添一道抹不去尽的堵呢?”殇若有些无奈的开口,如若,看到自己被亲手遗弃的那一幕,那么,她还会这么心平静气的么?

“姑娘,没有看到,又怎么会知道会不会添堵呢?”唉,是啊,如果看都不看,那又何必在这里自以为是添堵。

“那么,就有劳大师了。”她施了一礼,这般要麻烦别人,所以,处事上,就不能有那冷硬的言语来。

那僧侣摇头,脚步未动,殇若有些不解了,“姑娘,要看得缘起,得需要姑娘将自己的鲜血打在三生石之上,姑娘的缘起,也只有姑娘自己能看得见而已。”

怪不得这三生石的名讳,是用着的那血迹的颜色呢,既然如此,殇若将手上的长剑一抽,划破了掌心,将那血迹滴了两滴在那三生石的石身上面。

她退开两步,收了长剑,自衣摆上扯了一缕布襟,将伤口一层一层地裹了开去,殇若就看得那石身上面开始幻开了雾霭,渐渐现出了一些画面。

那一幕,是她刚刚懂事的时候,她饿极了,看着路边摊子出笼了热腾腾的包子,有个年轻的公子买了送她,她欢喜得紧,正准备双手接上,不料那年轻公子把地上的泥掺在了包子上递给她,年轻公子满脸的戏谑表情,就连周围的人们,也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只把她当成了傻子乞丐玩弄。

后头,她被囚禁在了那石屋里面,再然后遇见了落月,越看,画面里面,只有她这一世见过的人,以及现世的事情。

而那被遗弃的场景,没有,就连,她的前世,一缕痕迹也没有,她有禁有些奇怪了,不是应该有缘起之时么,为何,她单单只有这一世?

殇若的双手无力的垂下,这三生石都在嘲笑她呢,笑她想知道的时候,却留下了一片的空白在心头。

“姑娘,为何这样的一副面色。”僧侣在她的身旁轻言出声,殇若只有淡淡的垂下了臻首来。

“大师,我,看不到前世。”因为看不见,所以,她才觉得倍感的失落,为何所有的人都在,却单单是没有爹娘呢?

“姑娘,如若是没有前世,也是因为这一世才缘起,所以,姑娘不必这般的面色。”殇若听出僧侣里面极为安慰她之意,可是这般的心情,又是谁能够了解得去呢。

那僧侣看了看殇若,再看了看那一块三生石,心下有着沉思,早年前,便听到菩萨提过,如若在三生石上面看不到前一世的人,那么,此人,在生死册上便就没有名讳,而其身,就不该属九界里面。

但是,这殇若面容绝丽,如若不是九界里面之人,那为何还能看到自己的这一世呢,从来,三生上面,首先显现的,便就是缘起之起,如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殇若极为可能这一世,才是缘起之时。

“大师,殇若明白,现在只是为了救得落月,所以,殇若不甚在意这般身外之事。”心疼吧,疼得她连说话都要用尽全部的气力,因为她没有前一世,所以,才没有爹娘么,所以,她才能够是这般被遗弃的吧。

“姑娘的事,贫僧已有耳闻,现下,便就是来给姑娘指点迷津。不过,姑娘前番闯闹鬼门,实属是不应该的,如若以后因此而有些劫难,那么,姑娘,也得一力承受了去。”

她前番也是因为救落月心切,便就无暇顾及那一些了,“大师,殇若知晓,如若以后要怪罪于殇若的话,殇若绝不会皱上一丝的眉头,或者心生了怨恨。”

“姑娘能有如此担责之心,也算是姑娘的造化。姑娘,且随贫道来,这般的事情,总得还是要有人能帮助方才能成就的。”

有人能够帮助她么?这般说来的话,落月有望被脱苦了,殇若道了谢,便提了衣摆就跟上了僧侣的脚步。

这幽冥鬼狱里面,还有人能够比幽鬼焰王更能说得上话么,那这样的话,可以向着幽冥阎君求情了,有人言,不看僧面,却也要看佛面,这一个佛面,会是谁呢?

僧侣带着她拐上了去魂殿另一侧的路子,那路上布满了使者,与着换差不同的是,全是一身的白,看上去,极为的风雅。

这白,在暗黑的地界,格外的亮眼,比着莫夕瞳身着的那一身鲜艳的红,还要让人眼前一亮。

那些使者看着僧侣,缓缓地行了一礼,那动作极为的恭敬,僧侣微笑地点点头,抬了抬手,示意让他们无需多礼。

殇若打量了四周,右侧是去魂殿的侧墙,而左侧,却是一条响着波浪的河流,水身清澈,不是忘川江。

那河之上,搭了一条五彩的桥,僧侣步得桥去,殇若眼睛一眨未眨,从桥身上看下去,还能瞧着水河里头有一些蹦跳着的小鱼。

这一条五彩的桥,通向的,又将是哪里呢,没有人回答她,只是那耳边呼呼吹过的河风,替她解答。

☆、第七章   大轮明王菩萨

过了五彩桥,便有一座宫殿耸立于前,那宫殿名曰:大乐九华。

大乐九华宫的殿脊上有飞鸟环绕,那光线,将周遭的地界,照得生亮,殇若有些奇怪,这是哪一位天神的宫殿,竟然会有这样的霞光。

“大师,这是哪一位仙人的殿砥?”殇若望着面前那金光皆闪的四字殿字,出口询问着身旁的这位僧侣。

僧侣将门轻轻地推开,没有正面回答殇若的问题,“要帮助姑娘的人就在里面,姑娘进去便就知道了。”

殇若不禁好奇,究竟会是谁呢?双腿跨进了殿内,四周是绘着佛家的图纹,地板上面,铺着的是用了黑色石头打造的地面,走上去,还微微能感受到暖意。

在殿堂之上,有一道屏障,那屏障上开着花,隐隐能看清楚那屏障的纹络,好似一位面善的仙人。

“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所差别。

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

学佛道者,佛所言说,皆应信顺。”

翠绿色屏障上嵌入了一些诸如此类的佛道经文,屏障的前方,暗金色的佛光下,衬托出一张泛光的圆方形脸颊来,头顶上的银色绾簪颇显高雅之色,手掌大小的耳垂上坠着一对金色环状饰品,见那人左手握着宝珠,右手中的锡杖衬在冰冷的空气中,与这里有异的则是他浑身散发出的五色光芒,这种光芒充斥满整个宫殿,让人倍感温暖和轻松。

“姑娘的事,贫僧已经全数知晓,只不过,姑娘如若一味地从武将鬼狱打下,那便是自毁了本命的善根,姑娘聪慧,必能知晓其中的道理。”端坐在前的僧人,殇若看着其身之上,是一片的仁和之光。

“大师的法号是什么,可以告之殇若么?”那僧人的面上,慧智之气皆胜,这般的面目,断断不应该是一般的佛家之僧。

“法号名讳皆是虚相,如若姑娘要知道的话,贫僧的法号,大轮。”大轮?大轮明王?殇若抬起头,这个神,就是被世人称为安忍不动的地藏大轮明王菩萨么?

听得人说,地藏菩萨因着不忍见着地府鬼魅一轮轮地下地狱受苦,甘愿向西天佛主起了鬼狱未空,誓不成佛的誓言。

这番话语一出,她知道,菩萨以仁慈而闻名于世,双腿一弯,对着菩萨就是三声轻脆的叩首之声,这样的话,求得菩萨救落月更有希望得多。

这般于天下之生魂有大恩的菩萨,双腿便就自己臣服了下去,“菩萨,发发慈悲吧,救救落月。求求你”字字恳切,只盼得能救了落月去才好。

她埋首于地,与着泛着暖意的地板相接,有一抹淡色的衣摆浮在她的面前,一只带着温暖的手将她扶了起来,那手上,圈着一串佛珠子,珠子上泛着流光的光彩。

殇若抬得起头来,就见得菩萨的面上,带起了微笑,“姑娘,渡化生魂脱苦,贫僧自当会拼着全力。”

“多谢菩萨,多谢菩萨。”这样的一番话,满腔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便就只有将这谢意变作声声轻脆的叩首之音。

“起来吧,孩子,你这一番替友脱苦的心意,贫僧已知。劫难因你而起,也因你而会终,这便也算是你的功德了。”

殇若将身子立了起来,在这温暖之地孑然而立,而显得她的身子骨纤细如柴,仿如风一吹,便就能够随飞而走。

满心的冷淡之风一点也没有被这样的温暖之光所驱散,就算是身处佛光之地,也依旧是这般的清凉。

世间如此的繁华,可,属于她的,又有多少呢?

“孩子,放下执念,你才能得到自在。”情执,如何才能够将之放得下呢,既然被称作是为执念,又岂是说自在,就能自在得了的呢?

“情劫,从来都是让人生不由已,孩子,如若相遇,便就好好把握吧。”还能够相遇么?菩萨的言中之意,是如果能够再一次遇上的话,便就要好好将之把握而去么?

“菩萨,现下,只盼望能够将落月救得脱苦。”她的面上是一片的悲悯之色,落月的苦难还没得到解脱,而现今,她又怎么能够将她的情劫先得到脱难呢?

“枉死之城,皆收纳所有因破坏了劫难的生魂。北阴帝君定下的枉死之城的规条,并未指明,不得脱出一说。现在,贫僧让着提满将你带回大乐殿,便就是避免你身上的劫难出现。”这样说来,那么,还未进得去枉死城的话,就更加要容一些了吧。

“菩萨,现在,可是先去寻了北阴帝君么?”殇若看着大轮明王地藏菩萨的眼里带上了一丝的赞赏之色。

“不错,不过,北阴帝君现下的儿子幽冥阎君,恰恰沉睡刚醒,记不起来任何一人,只怕到时候,要废一些功夫了。”

幽冥阎君是北阴帝君的儿子?怪不得,在这鬼狱之中,竟然会让两大鬼使都要言听计从,以至于,不会大打出手。

虽然现下不是最佳的时机,可是,却也是最佳的时机,落月还未进得枉死之城倒还好说,如若已经被锁进了枉死之城,那么,要想说服北阴帝君,便就是更加难上加难了。

“菩萨,落月的劫难是殇若破坏的,无论怎么样,便也会求得北阴帝君的谅解的。”她句句恳切,而菩萨只是点点头。

“要想见得北阴帝君,你便就随着贫僧来吧。须臾之前,北阴帝君请了贫僧前去鬼殿,现在,正是时候。”

大轮明王将提满唤了进来,准备着将要去见得北阴帝君,殇若的心下涌上来一股子的愉悦,这般的话,就算北阴帝君不答应,那么,便也就不会拂了菩萨的面子。

她提了衣摆就跟着地藏菩萨踏去了鬼殿,幽冥阎君不识得任何人,那么,北阴帝君可能现在正在烦恼之中,她会救得落月么?

这般的忐忑在她的心尖处盘旋,以至于,殇若根本没有心情去管得周遭有什么样子的景致,她万分在意的,却是北阴帝君的心绪是否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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