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师父,往哪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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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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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执念,她不知道她究竟该说好,还是不好,因为师父的执念,根本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只不过是因着与白如玉长得相似罢了。

“师父,拆散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她偏过头瞧着师父的面皮,那面皮上,无一丝的波澜。

“自古以来,人与妖相恋,从来都是只能一人生,一人去,没有人能够去改变,这一点,在为师看来,不免有些不近人道。”师父的最后那句,泛起了一丝凛冽的冷意,使得流漓灯中的火苗都跟着一闪一闪的。

师父,是在生气么?

还是在为人与妖无法在一起指责苍天的无道。师父这样的神色,无比的冷凉,看得她都背后生起凉意。

“师父……”她淡淡地喊了一声,师父这望天的眼色,着实是有点,有点悲伤,那浅浅的灰白泛在师父的眼眶里,看得她的心像被堵上了一块大石头。

“阿若,为师从来不是手段冷凉,那样的事情,看得多了,堵在心口处,总是要找一些发泄的出口。”

殇若微微一怔,师父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好似那一人生一人去的惩罚是他造成的一般。

人与妖之间若不能在一起,只能怪苍天无情,而师父怎么还会有这样自责的口气。那根本就是师父的最终所愿。

“师父,这不是师父的错,师父为何要为茧自缚呢?”她不懂,师父的口气,为何听起来无比的无可奈何。

“阿若,不是为师作茧自缚,而是师父也身负了情执。”情执。她讪然地一笑,原来,苦恼缘由,却是因为白如玉。

白如玉,白如玉,又是白如玉。这三个字就像是横亘在殇若心口处的毒刺一样,吞不出来,一旦想要咽下去,就会使得她一口吐出浓血来。

谁动了谁的情谊,还是谁动了谁的执念,师父,这一点上,不是他身负,而是因为师父自己也看不透彻,就跟着她一样,虽然看不见,却永久的存在着。

“情执。师父,在这一点上面,也放不下吧。”她一脸的凄凉之色,就连手心里的流漓灯都失去了色彩。

师父没有作声,是面上的颜色褪成了一片的白。

流漓灯下颜倾城,寒风里的泪却刺骨。如若,如若她能在来世的第一眼就能见着师父,是不是就会比白如玉早一些,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师父不食人间烟火的身影穿在人群里面,人烟若多,而她的心,却沧然若失,仿如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上剜去了一般。

☆、第十七章  迷踪林

“阿若,青浅的事,全在她们自身,你我,不能插手。”师父背了双手,头没有回,那语气潇洒地散了开去。

她与师父深夜赶路,倒有些披星戴月的架势,天上的星子在月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像是在给他们引路。

“师父,青浅,是个什么地方?”她想着这样狐族的地方总归不是她们凡人能够走得近的,必会在一个极为隐闭的地方。

“青浅,意为水边浅水旁。是狐族聚集之地。”浅水旁,怪不得那日白如玉会急急地跳上湖边的那粗木枝桠。她以为白如玉总归是性子活泼,所以才会时不时地上窜下跳。

“近年来,狐族在不断的崛起,还出了不少的地仙灵童,那清灵仙子就是其中之一,为师想来,只怕是狐族的狐出来勾了人心,才使得出了这人妖的相恋。”狐狸能够勾人心么,她万分地不解,若不是狐族的狐狸全若白如玉那般能够化作人形?

人妖相恋,虽然是禁忌之恋,但却依旧是相爱有情之人。如若一朝被拆散,那么,只能是红尘中又一件让人揪心的事情。

她看着师父急行的步子,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师父,起先说的那句话,还是在她的心上落上了微浅的影子,手段微凉,纯澈如仙的师父怎么可能还会微凉。

天际有些发白,带了寒风来袭的凉意,她缓缓吸了一口气出来,顿觉得有些神清气爽,天地灵气,唯寒风之气最甚,于灵气是终有益处的。

虽然那寒风吹散了她的素发,但身子上却没有觉得有一丝的寒意,想来是因为她将吸进的灵气轻轻在腹内转了一圈的缘故。

这十几日,她的心境也开明了不少,也没了吸食生人精气之血的念头,是因为师父教习她打通奇经八脉吧,所以她如今才会这般纯透吧。

师父的步子渐渐停了下来,面前是一片翠竹林子,密密的栽了整个山脉,远远望去,还有一片的浓雾在林子里面弥漫。没有一丝的动物飞禽的踪迹,这个林子到处透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阿若,一会要跟紧为师,万不可大意,这迷踪林是以迷形幻术变化而成,若没有知晓的人引路,那么,一旦踏进迷踪林,便永久也无法找到出路,长久以来,在迷踪林消失的人,不计其数。”

迷踪林?听师父的口气带上了一寸的凝重,让她随即戒备起来。消失的人?难道说师父也是来过这迷踪林多次?

她叹了口气,看师父那熟练穿梭在翠竹林子中的身影,白如玉的府邸,师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原来,作茧自缚的不是师父,而是她。

无法忘却的情感,怎么能够轻言诉说,师父,她的手心握紧了残锋剑的剑身,冰凉彻骨,一如她的心。

“师父。”她轻轻唤了一声,师父没有作声,只有那黑亮的素发和着暗色的衣袍在风间起舞。

她紧着走几步,师父的身影便又隔了她好些距离。

“师父。”她脚底生风,微微带了一丝凌波微步的势头,近了,离师父的身影近了,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地紧紧抓住师父的袍子。

但是。

那袍子在她的手心里面点点化散了开去。就连师父的身影也渐渐地飞散开去,只留了散在空气里的一丝绝美的弧影。

一股沁骨的寒气从她的脚底冒了上来,她四下里环顾一周,哪里还会有师父的影子,只有弥漫在其间的浓雾和漫漫一片的林子。

翠绿的竹子耸立其间,飘荡着无比湿润的气息,她唤了两声师父。没有人应声,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响在其间。

那种被弃山野的感触又从心里面生长了出来,师父丢下她了。殇若的眼中漫进了比浓雾还要迷朦的雾气出来。

一刹那间天旋地转。

师父说过,进迷踪林的人,从来没有人能踏出去过。是呵,她只是师父的徒弟,师父从来喜欢的人只是白如玉,所以,她才又一次被人遗弃。

她跌坐在地上,一时间无法再动弹。这一次的遗弃无法再次逃脱了吧,上次还有落月将她背回去,而现今,只留了她一个人在。

左右静谥无声,只一寸一寸地将她那浅藏的伤口无声地漫延开来,举目望不到边。珠泪满过了眼界,缓缓地滑向地界。

“阿若,为师让你紧紧跟着,怎的一转身就没有了你的影子。你要知道,这迷踪林不能小瞧,一旦走错,就连为师都无法找到你,若不是因为残锋剑身上有为师印上的锁血咒。只怕……”

殇若身子一震,前方传来师父那清明的声音,“师父。”眼波里是师父普渡众生一般的身影,浅显的关切之意,将她从那阴霾的深渊扯了起来。

“师父……”师父朝她走近了一些,那暗色的袍子轻轻在她的手边扬起,这次没有随着风飞散开去。

“阿若,为师虽说是你的师父,但总归是男女有别。这样吧,你牵着为师的袖子,以免再次走失。”师父蹲下身子,将她缓缓地从地上拉起来。

原来,原来不是师父将她遗弃,而是她走岔了道,可是,她明明一直就是跟着师父的步子的。

“师父,迷踪林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师父,但是殇若却一直无法触到师父的衣摆。”那样从她手心散开的触觉是那么的真实,不由得她不相信。

“阿若,迷踪林是以迷其踪迹而命名,如若心中存有那人的踪迹,那便会被迷踪林的幻象所惑。”师父的声线顿了顿,眼线瞟了两眼过来。

“师父,阿若以为,师父要将殇若留……在迷踪林里。”听到这话,师父淡雅的面上浮上了一层的笑意,将周身笼罩着的浓雾吹散了开去,只留了那一弯浅显的笑容。

“阿若,你是为师的弟子,为师怎么可能将你留在迷踪林里呢?”只要,只要师父不要将她留下就好。

“好了,迷踪林的雾气越来越重,越到了辰时,便越重。阿若,拉好为师的袖子,千万不要再走失,否则雾气迷漫之时,就连为师的锁血咒也会失去效力。”手心里拽了师父的暗色袖口。

袖口上面还沾有师父身体上的温度,如果她再一次走失,便不再会认为是师父要将她遗弃。因为师父,将那温暖之力注进了她的四肢八骸之中。

师父的步子稍比起初要缓慢得多,一寸一寸地走得极为的仔细,想是因为师父知晓她扯到了袖口,便特地将那步子慢了下来。

“阿若,迷踪林只是狐族设下的结界,所谓结界是以将自身的灵气注入到整个林子里面,为师看着这迷踪林的结界怕是狐族的十大长老,合力将灵气注了进来,所以,就连为师进这林子也颇费了一些周折。”

狐族十大长老?这么说来,师父能够进得迷踪林不是因为白如玉的缘故,而是因为师父独身闯过去的。那么,师父的术法,是不是应该要比那十大长老都要厉害得多。

可是,没有缘由可以圆说了去,因为在她看来,师父虽然静如谪仙,但总归还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敌得过妖力?

而且,还是狐族的十大长老。

“可是师父,为何还能在迷踪林里来去自如。”既然有疑点,那么她便要问清楚了去。师父前行的步子忽而变得有些沉重,因为是背向着她,她看不到师父的脸色,只看到师父的头高高地仰了起来。

而吐出来的话,霸气十足,仿佛将天下一切尽揽在手,“虽说迷踪林要费点为师的周折,不过,区区狐族的结界,怎可能拦住为师的脚步。”

区区?师父从来没有这样如一位君王那般的口气,将说出来的话染上冷冷杀意之色,温和如师父,也有自己的傲气,而这样的傲气,比夏王履癸更要让人感觉到寒气。

“阿若,前方过了那片宽阔地,便就算是过了迷踪林了。为师要加快步子了,为师教给你的凌波微步,还记得么?”说罢,随着就撩开了衣摆,凌波微步么?师父教会她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她凝神提气脚尖轻点,生了腿风出来,可是就算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也追不到师父的脚程,只觉得有风声穿在脸皮上,如刀刮过一般,生疼生疼的。

看来,她离师父的那个境界还差得远,凌波微步在她的身上只是一弯小河清水,但师父却不同了,如大海波涛一般,将那寒气硬生生逼开一条路子出来。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清晰,刮在她脸上的风也愈来愈温和。她侧头过去看,能看到了山脉环绕的袅袅仙气,仿如是从云里生长出来一般。

师父停下了步子,浅浅地吐了口气息出来,“阿若,前方那座山脉便就是狐族的青浅,不过,要进得山脉之前,得先绕过囚龙水井。那口龙井,便就是进得青浅的最后一道法门。”

师父指着前方隐隐现出来的一口井,那口井周遭并无枯木花草,只有一道粗大的铁链露在井口的外面。

这是,囚龙水井么?殇若喃喃地启开了唇线。

☆、第十八章  囚龙水井

正想着,从水井里传上来一阵的厮鸣,还涌上来一股子暗黑的雾气,殇若瞧得清楚,那雾气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团有形的状体。

井旁竖着一块青石板的碑文,上面写着‘囚龙’两字。她轻轻地念叨,为何这口井会叫作‘囚龙’呢?

“师父,这就是囚龙水井么?”她跨到师父的身边,眸中是那漆黑的雾霾。

“不错,这便是那囚龙水井。那条铁链子便就是破解狐族结界的法门,如若把那铁链子拉到底处,结界之门就会打开。”师父顿了顿,完全没有把那浓雾收进眼波里面去。“既然叫做囚龙,井里面,便就是囚禁着一条黑龙。”

黑龙?那是什么样子的呢?

“师父,为何会将黑龙囚禁在此地呢?”她不懂,囚龙水井既然会叫做狐界的法门,想来肯定是具有其本身的法力,但是,怎么会单单只有一口水井。

“龙本神族,这囚龙井的黑龙,原本是东海一条神龙,因犯了天条,便贬下界做了这井中的龙,后被狐族的长老用铁链接封在此处,做了这狐界的法门。”师父向那口囚龙水井迈了过去。

“要破法门,只需得把这条粗链子拉到底部,但是,万万不可将那束缚黑龙的链子连根拔起,否则,一旦黑龙离井,便又是一场生灵消亡之灾。”师父挪开了身子,将那粗链子自地上拾摞了起来。

在手心里转了个圈,刹那间绷紧了铁链子,只恨不得那将链子整结绷碎了去,殇若凑上前去,帮着师父将那链子扯动起来。

那铁链子殇若眼瞧着粗大无比,握在手心里,极为的沉重,微微扯动一下,便耗费了大半的力气。

师父没有吭上一句话,那暗色的袖口里挽起粗圆的链子,一寸一寸地将那链子扯起来,在地上堆成了一团。

“吼……”有低沉的声音自井里隐隐传了出来,扯起了风卷云涌般的阵阵吼声,那声音就如同利刃一般,在她的心上反复辗压。

殇若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那压制在心口上的力道。“师父……”她的嘴角缓缓溢出了暗色的血迹,那血一滴一滴地流到地面上去。

这样的吼声,实在是不是她能够承受得住的。她能感觉她的经脉上下震动了一翻,那疼痛全涌上了喉口。

“阿若,你且先到一旁,将为师教习你的云苍剑决默念一翻,记住,千万不可妄动真气。”她将身子挪到了一旁,暗自将云苍剑决在心下走了一遍,这样的力量,完完全全可以将她的性命夺了去。

九旋天道,凝精聚神,气流汇于丹田之穴内,过八脉大穴……她缓缓地那墨色的字迹一字一句地念了一遍,方才感觉气息明朗。

师父让她一旁墨念云苍剑决,虽然师父的术法高过她数万倍,但是师父毕竟也是一介凡人,如若师父也承不住那样的吼声,那么……

心下一惊,也顾不得真气涌动,她猛得脱开身上力量的牵制,将全身的力气逼到了最高点,才迈动了两步,殇若感觉身上的气流仿如逆流了一翻,直冲向她的脑门上面。

那血脉从她的口里涌出来,她制不住,猛地吐了口暗色的血迹出来,暗黄色的土上面洒满了点点暗色,她的双腿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将她扔在了地上。

“阿若,为师不是让你不要妄动真气么。”眼光迷蒙之际,师父带上了怒火的眼眸,连带着师父手中的铁链子又硬生生地扯了好几尺出来。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她朝着师父的方位爬了几步,衫衣上面沾满了好些尘灰渣滓。

“为师无碍,这黑龙虽说是上古龙族,但囚禁于此近千年,凭它还拦不住为师的去路。”师父消瘦的身子顶在天地之间,气势里带着杀伐之意,让她从心里感到了刺骨的疼。这样的师父,让她感到了陌生。

“更何况……现今竟然伤害为师的徒弟。”寒气乍泄,如瀑布一般冲淡了黑龙的吼声,凛冽之气,贯穿了师父整个如仙的身躯。

师父手上的力道不断,扯出来的铁链子上面已经变了色彩,生了井水的颜色,时不时还沾上暗色的水渍来,师父不是说过,铁链子不能扯到底部,如若不然,那黑龙便会引起天下生灵的涂炭么。

“师父,师父……”她朝着师父喊了出来,但是她的师父丝毫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顾着将那铁链连根拔起。

师父这是,生气的征兆!一旦师父动怒,就算是天神也无法阻挡,那样的性子,会遇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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