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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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重生]-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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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珊要补习的内容很多,陈楼原本以为她也是个高中生,结果半天了解下来,才知道她竟然和吴嘉嘉一样大。只是高考那年错过了,后来又因为其他的事情耽搁很久,是以现在才开始准备重新考一次。

    她原本理科就弱,现在的数学水平可比当年的吴嘉嘉要差多了。

    “陈老师,你说东大好考吗?”宁珊看着被圈了大片红圈的范围,咬着唇有些紧张的问:“我怕我学不好,考不上。”

    “好好学就行,不要有思想压力。”陈楼笑了笑。

    他拿着笔把第一天要讲的范围抄到一张白纸上,见宁珊还在发愣,顿了顿又说:“你也不一定非要报东大吧?”

    课本放下两年后再拿起来跟重新学差不多,这女孩的复习时间又这么短,谁也难以保证一定能上什么学校。

    宁姗的性格略显腼腆,见陈楼这么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了。

    从宁珊家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一点,期间宁珊要留他们吃饭,陈楼和吴嘉嘉都忙拒绝了。这会儿出来,吴嘉嘉才忍不住抗议道:“哎陈楼,你今天怎么那么认真,问的太细了吧?我都要以为你今天就要给人家上一课呢!”

    陈楼现在对数学的内容都忘个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本是他的强项,昨天又上网查了下大纲觉得难度不大,他根本不敢接这个活。今天问的仔细也是保险起见,宁珊的家境看起来并不算富裕,如果花重金求突击,恐怕是真的没办法了。陈楼必须了解好她的基础,这样才方便以后给她查缺补漏。

    只是这些都没必要和吴嘉嘉解释,后者也不是真的想要问清楚。

    陈楼看了看时间,笑道:“请你吃饭?”

    吴嘉嘉果然眉笑眼开:“那还差不多。”她随即欢快的掰着手算了算,问:“吃王品好不好?我正好拿着会员卡呢!”

    “……没钱,”陈楼好气又好笑的在前面走:“我刚把兼职给推了,去那里你就吃的不是牛排而是我的护心肉了……昂,沙县小吃和兰州拉面,你随便挑。”

    “……啧,我就喜欢你这种抠死还能摆架子的样,”吴嘉嘉笑着说:“就拉面吧。”

    拉面店里人不多,除了他们这桌外就两个穿着快递服的小哥在狼吞虎咽的跐溜响。陈楼看了一眼店里的特色面碗,忽然就想起他和关豫一起吃的最后那顿饭。

    清汤寡水的挂面,也是盛在这样的面碗里。实际上家里的那俩碗就是从一家兰州拉面店里买的,那时候陈楼喜欢在家做饭吃,最拿手的式样里便有宽条手擀面。这是他从小就学会的一道面点,他力气大,揉的面特别硬,因此做出来的面条始终顺滑劲道。

    关豫的饮食习惯偏爱米饭,后来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有意迁就,渐渐就把家里的饭碗换成了从拉面店里买来的大面碗。再后来陈楼下厨的次数越来越少,关豫做饭,却也是面多饭少了。

    陈楼这几天过的十分踏实,连带着追忆往事的时候都很少,现在睹物思情,却又忍不住想,假如早知道会有今天的这一遭,当时的那顿饭自己完全可以吃慢点。

    ——

    拉面很快被端上来,吴嘉嘉一边慢慢吹凉,一边和陈楼聊天道:“听我妈说,那个宁珊的亲妈挺极品的,虽然怎么个极品法她没说,但是今天看来,这姑娘的日子恐怕过的不怎么样啊!”

    陈楼并不喜欢和人谈八卦,只是毕竟是他要补课的学生,他想了想说:“现在一般补课是多少钱?五六十吧?要不然你回去和她说说,按市场价吧。”

    “不用,你操这个萝卜心干嘛,”吴嘉嘉却说道:“我说她过的不怎么样是指的家庭环境,她又不缺钱。”

    陈楼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有哥哥,能挣。”吴嘉嘉说:“你没看她身上带的毛衣链吗?跟我这个,同系列的。”

    她想了想,又小声哼了一声补充道:“不过没我的好看,而且我这个是所有链子中最便宜的一个了。”

    陈楼好笑地点了点头说:“对对对,你最漂亮可爱美丽又大方。”

    俩人对着哈哈哈笑了一会儿,还没笑完,陈楼就感到衣兜里有手机在振动。

    他现在连同学都认不全,对于别人“咱前几天说的xxx”以及完全没有准备的手机来电格外头疼。但是也不能躲,只能硬着头皮上。

    手机上却是一串陌生数字,陈楼接通,就听一个他再也不想听到的声音有些无奈的响起。

    关豫在那头说:“陈楼,可能要麻烦你件事儿。”

    ——

    关豫一个人蹲在医院急诊的门口处,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他倒霉催的,莫名其妙的过敏了,从手上开始起红疙瘩,痒的整晚都睡不着。

    原本有了上一世的经验,他很自觉地就摸到了医院的皮肤科来挂号,谁知道昨天一整天没挂上,今天他再来,还是挂不上!明明科室的护士都很闲,但是怎么挂都挂不上,不是护士正好有事就是被人插队或者被别的人给打扰。

    关豫从那天醒来后始终觉得所谓的重生有些扯淡,然而他却有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直到这天,他算是彻底相信了。

    如果是做梦,那自己必定是可以随性而为的。他完全可以自己看好过敏,再也不用和陈楼见面,俩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另外路鹤宁快要回来了,他如今占了先天优势知道了路鹤宁遭遇的问题,完全可以想方设法好好解决,然后俩人复合在一起。

    谁知道并不是这样!

    他曾和陈楼一起办过的事,如今竟然是缺了对方根本过不去!这坑爹的重生就像是一个设置好关卡的任务,而他如今,不过是一个需要陈楼协助才能傻傻通关的小丑罢了。

    关豫内心郁卒的要死,想要找陈楼时才想起自己并没有他的手机号。于是又几番打探,找了岑正要,岑正又发短信问了吴嘉嘉。

    好不容易将手机号弄到手,关豫前后整理了四五遍,才把这件事情给捋清楚。

    他在手机里耐心细致地跟陈楼讲了两遍,见时间不早了,忍不住催促道:“行不行?就麻烦你一趟,再晚了专家就下班了。”

    陈楼默默的听完,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才道:“哦,这样啊,恐怕不行,我现在太忙啦,要挣钱呢,一小时一百,耽误不起的。”

第6章() 
“小伙子出去旅游了?”大夫翻了翻病历本,问道:“关豫?”

    关豫被一群排队等叫号的大妈大叔看的浑身不自在,忙挪着小板凳往大夫桌子前凑了凑,应道:“对对,是我。”

    “嗯,我看看,”大夫四十出头的样子,短发黑皮大眼镜,声音粗噶有力,是皮肤科的主任医师,水平高超名气很大,挂号费用是别人的三倍。

    关豫忙把双手放在桌上。

    手心手背已经长满了疹子,一路往上蔓延了半只胳膊。后面有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正好看到,呀了一声躲妈妈后面去了。

    大夫看了看说:“嗯,过敏了,回去拿点药擦擦就行了。现在痒的厉害吗?”

    “还行,”其实痒的很厉害,但是关豫不知道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莫名的要强道:“不是很痒。”

    他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工作的几年强度大应酬多,早早的就生出了中年危机,平时动不动就会去查个体,感冒也恨不得把自己描述成病危重号,今天怎么还嘴硬上了?

    大夫看他一眼,说道:“给你开两针注射,一会儿你下去交费拿药,拿完药先去注射点打上针,再回来我这里我告诉你怎么抹。”她说话间已经啪啪啪地敲起了键盘,打单子的功夫,大夫又想起来问:“你一个人来的?”

    算是吧,关豫想了想,陈楼在外面掐着表呢,一小时一百块。

    “一个人。”关豫说。

    “那一会儿别走回学校了,打个车吧,要不半路上睡着了。”单子打出来,大夫撕给他,催促道:“快去快回。”

    ——

    关豫拿着单子飞快的下楼去缴费,缴费的窗口人乌央乌央的,排队二十分钟,回来拿药,又是二十分钟,等从注射点挨完针时,一个小时过去了,按照陈楼的算法,正好是一百块。

    一楼没有陈楼的身影,关豫四处撒摸着看,头次有了点故地重游的感觉。

    上一世里陈楼给他挂号后就一直陪着他,他们那时是初识,聊起天来却百无禁忌格外投机。现在想想他自己都想不出当时到底都聊了些什么,事实上不仅那一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陈楼的交流都处于一种奇异的顺畅愉悦中,尽管他们的兴趣爱好点完全不一致。

    关豫知道这么做不地道,却依旧忍不住屡次拿陈楼和路鹤宁相比,单就聊天这一项来说,路鹤宁是引经据典娓娓而谈的典型,而陈楼则是完全想哪儿聊哪儿的话唠子。除此之外他们的兴趣爱好点也完全不一样,路鹤宁喜欢各种乐器,作画也小有天赋,会拉出美到爆的彩虹拉花调出七彩纷呈的鸡尾酒,看电视只看英剧美剧,而且这些基本和关豫的爱好完全一致。

    而陈楼呢,关豫想了想,陈楼的爱好大约除了吃就是吃,不问价钱地点菜系类别,饿的时候一碗拉面他都能吃出高|潮来。电视?他亲自陪着陈楼连追了两个月的手撕鬼子。哦对了,还有岛国的爱情动作片。

    这次的意外让关豫有些茫然。

    平心而论,倘若让他知道有这次机会,他还真不知道应该选择继续原来的生活,还是重生这一次。

    他们原本的生活的确很糟糕,时常一方横眉冷对无话可说,另一方宁愿吃清水挂面都不进厨房,锅里的粥长毛了都懒得刷一刷。

    这说浪漫点是缘分不到,他在陈楼身上找路鹤宁的影子,却又始终难以体会到当年初恋的那种澎湃爱意,而陈楼对他的爱恋也同样有限,经不得一点消磨。俩人基础不够扎实,风吹一吹雨摇一摇,很容易出现问题。

    在这一点上他们和大部分七年之痒的夫妻并没什么区别。彼此依靠太久,交融太深,拆伙必定要伤筋动骨。所以没有足够的回报值之前,只能各自揣着不能宣之于口的小心思,装模作样的端着。

    但是又难免的会心有不甘。

    灯红酒绿,环肥燕瘦,处处皆诱惑。

    关豫想起出柜前他和父母聊天,说日后不想结婚的时候,他妈妈说了一段一针见血的话。

    她说,纵然没有婚姻,你也是会谈恋爱的。可是这恋爱谈久了,谁不会烦不会厌?结了婚,等彼此厌倦的时候还有个孩子,夫妻俩各自忍忍,心思一撇,也就这样相扶相持的过下去了。就是没有孩子,哪天遇到什么事,俩边的家长亲戚都会说和劝导,总比两个人闷头过日子强。

    关妈妈说的委婉,关豫油盐不进,举例反驳她:“那你跟我爸当年私奔,第七年的时候还没有我,这不也好好的吗?”

    关妈妈冷哼了半天,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当年是不是天天盼着你爸最好一觉就睡死过去,我好出门去快活呢?”

    关妈妈年轻的时候漂亮又爱俏,在八十年代奉行素面朝天的时候,她已经会托人从香港买玫瑰色的口红了。如果说厌烦了他爸爸,也是极有可能。

    可是那时候的关豫莫名的对陈楼有信心,觉得这种天天盼着老伴儿蹬腿的日子,肯定轮不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实际上风水滴溜转,他们不到七年就被磋磨成了一对怨偶。

    ——

    陈楼在医院的门口溜达了一圈,回来又等了很久,关豫才一瘸一拐的出来。

    不得不说关豫的外表给他加了不少分,这会儿他也回到了大四的样子,皱着的眉头都散发着浓浓的青春气息,只是眉宇间带了点匪气。

    陈楼记得后来有个横空出世的游泳冠军,人帅腿长性格好,一身的精瘦肌肉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他也跟着痴迷追星刷“老公”的时候,身边还有朋友把他的微博配图当成了关豫。他那时候嗤之以鼻,认为那几个人眼叫鸡啄了,关豫离着他的男神差了十八条长安街,哪里比得上?

    现在再看,却不得不承认的确神似。而且关豫的五官要比常人深邃一点,加上常年游泳身上肌肉线条流畅,陈楼想了想,也能理解为什么当初俩人热恋的时候,自己那么痴迷他了——多半还是冲着身体去的,毕竟那阵子他们可是日日滚在一块,白日宣淫无所节制。

    陈楼心里慨叹的功夫,关豫已经拎着袋子一瘸一拐地挪了过来。他上一世只拿了四盒药,自己就傻傻分不清了,这次大夫更狠,连涂带抹的给他开了六盒。

    陈楼问:“会涂吗?”

    “不会。”

    “那我就管不着了,”陈楼啧了一声,使劲按了两下手机的按键。破手机的屏幕终于慢慢悠悠的亮了起来。

    “两个小时……二十分钟,”陈楼回头看他一眼,想了想:“得三百。”

    “行,”关豫从兜里数出三张毛爷爷递过去,见陈楼顿时眉开眼笑,有些无奈道:“刚刚大夫给我说了一遍,还在盒子上标了,但是她字迹太潦草,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陈楼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没说话,把钱小心的折起来塞到了钱包里,又把钱包装到羽绒服的内兜里,拉上拉链。整个过程小心翼翼戒心十足,关豫在一边看地无语,半天忍不住说:“上辈子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财迷呢?”

    “我上辈子也没看出来你是个渣男啊,”陈楼头也不抬的利落回嘴,抖了抖衣服确认钱包安全之后,扭过头看他:“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彼此彼此了。那个棕色的药,写着洗剂的那个,一比四兑水,每天擦两到三遍。蓝色小管,曲开头的药,一天擦一次,涂完这个再涂名字最长的那一管。前者有激素,等症状减轻后就停用,后者没有激素可以多擦。粉色盒子里是西药,一日两次一次三片;最大的盒子是中成药,一天一袋冲水喝。”

    他一口气说完,见关豫眼睛越睁越大,不耐烦道:“记住了没,快点,我就当给你找零了。再磨叽过了三个小时加钱啊!”

    “……你再给我说一遍呗,”关豫顿了一下,掏出手机说:“我录个音。”

    陈楼:“……”

    嘿,小子还挺贼。

    俩人又对着一袋子药扒拉了一遍,关豫录完后松了一口气,脑门上都出汗了。

    陈楼突然有些好奇:“你就这记性,你们系的毕业论文和答辩还能过吗?”关豫毕业后的工作和专业没有关系,法语搁置多年,现在估计就会个“笨猪”了。

    关豫却不在意地说:“我都记得。”

    “……都记得?”陈楼有些惊讶,他自己的完全是一头雾水,什么都要从头开始,怎么关豫还是个隐形学霸了?

    关豫点了点头:“嗯,记得啊,感觉……”他琢磨了一下,道:“跟大病了一场似的,有些晕乎,但是课本和考试的东西都记得。”

    陈楼有些震惊,又有些羡慕,想了想又觉匪夷所思,他自己现在还苦逼兮兮的要重新熟悉一切,怎么苦主这么倒霉,渣渣反而这么轻松呢。

    “你不记得了吗?”关豫想了想问:“为什么我没送你回住的地方你也能自己回去,没像我一样遭遇灵异事件?”这种类似鬼打墙的感觉太不爽了,他现在才想起来,不知道陈楼怎么解决的。

    陈楼让他一提醒,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只是也不知道对不对。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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