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女难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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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女难嫁-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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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十夜道:“我弟弟天星是个很任性的人,如果没见到我或者是你活着回去。以他冲动的性子,他肯定会冲到这洞穴里来找我们,我不想他因此而白白丢掉性命,所以。即便是我真的被蟒蛇杀死,我也希望你能活着回去阻止他,不要让他做傻事。”

一反常态的,话不多的南十夜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让柳映雪热泪盈眶。

虽然南十夜说话的语气依旧淡漠如常,但那潜藏在话语间的兄弟情再次深深触动了柳映雪。

即使是自己死掉,也要让弟弟安然无恙的活下去,想不到如此冷漠的他,对自己的弟弟好到如此的程度,真是让人又是感慨又是羡慕。

她终于含泪点头。“好,我去坡下等你,你一定要小心。”

迎着风,她下了坡,坐在路边的岩石上等他。

她不知道山上到底怎么样了。但是一盏茶后,坡上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轰天巨响,那仿佛是整个地面都在震颤,那震颤从脚下的地面攀爬上来,让柳映雪整个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他到底怎么样了?

她一手扶住身边的树,一身白衣猎猎如风。

风将坡上激烈的搏斗声卷下来,那沉重的撞击声。以及巨大的轰响声不绝于耳,她在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中,心神全乱了。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说:上去看看,上去看看!她最终遵从了那个声音的指示,不顾一切的冲上了坡,直奔那个洞穴的方向。

刚刚跑到那个洞穴附近。只是一眼,她顿时就惊呆了。

那是怎样一场激烈的人蟒大战!

那条巨蟒远比想象中还要巨大,那恐怖的身体长约三丈多,体形有成年男子的腰那般粗大,脑袋很小。周身有深褐色网状斑纹花纹,它一会儿发疯般像碗一般盘曲在地上,一会用它那粗大尾巴拍击着插着利刃的地面,最后似乎忍受不住剧痛,在那刀刃之上翻滚,它腹部的位置有很深的伤口,从那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将满地的刀刃和地面染得血迹斑斑,血红一片。

它明明已受了很重的伤,却还要负隅抵抗,企图用粗大的身子去缠绕在刀刃上不断跳跃,不时地用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去戳刺它脑袋上的同一个部位的南十夜,它尖尖的脑袋上的被戳的地方皮已经被锋利的匕首给戳得血肉模糊,南十夜奋力继续割着,上跳下纵不让受伤的蟒蛇近身缠绕住他,只是找准机会不时地跳上它尖尖的头顶,举起匕首狂刺一通,等到蟒蛇翻滚想压死他,或是卷曲起身体想来缠绕他时,他早已跃起,跳上停在不远处的刀刃之上。

柳映雪看出来了,南十夜是模仿的小鸟飞跃的动作,不停的偷袭巨蟒,若论骑在巨蟒的蛇头攻击它的脑袋,是不可取的,万一被这巨蟒缠绕到身上,它那凶残而强大的缠绕力和绞压力,是可以瞬间勒死一个河马或者鳄鱼之类的庞然大物,南十夜就算武功再高,也会逃不出粉生碎骨的命运。

因此,他选择的是依靠轻功,加上削铁如泥的匕首的威力,不断攻击它头顶最薄弱的地方,果然是一如他所料。

但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浴满鲜血,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巨蟒的血,如此巨大的蟒蛇攻击起人来,那破坏力和凶暴的程度就可以从周边灌木被它尾巴全部扫折可以看出来,若非这些刀刃是有半截深埋在地下,而对手又是轻功了得的南十夜,换做别人恐怕早已成为这条巨蟒的腹中餐了。

激斗接近到尾声,巨蟒发出剧痛之声,在地上翻滚几下,终于咽了气。

刀刃上的那个人一身鲜血,从刀尖上跃下,落到刀刃之外的地面上,再也坚持不住的扑倒在地上。

“南公子。”柳映雪忙扑上去,扶起他。

“它终于死了。”南十夜很疲倦的道。

他稍作休息后站起身,一手捂着胳臂道:“我们快进去找药。”

“你受伤了,先裹伤。”

“不碍事,是上次下崖时受伤的伤口裂开了。”南十夜卷起袖子,柳映雪取出一个布条不容他多说的开始为他裹伤,而这次南十夜居然没有拒绝她,任由她帮他包扎着,最后,他很感激的道:“谢谢你,柳小姐。”

“不要和我客气了。”柳映雪扶起他,往洞内走去。

到了洞口,南十夜捡起扔在洞口旁的火把引燃后,由柳映雪扶着一起入了洞。

洞内一片漆黑,柔和的火光照亮他们的前路。

柳映雪搀扶着南十夜,一手举着火把走入洞中,用火把慢慢的照着。

洞穴很大,充满了一股阴冷潮湿的味道,那株纤兰花就生在洞穴靠右墙壁的底下,在黑暗中被火光一照,显出它的真容。

它迎光而生,花瓣的颜色是淡淡的浅蓝,花蕊是稍深的黄色,简单的构造,单调的颜色,使得它就像院子里大朵的栀子花,瞧上去既不鲜艳也不夺目。如此过于普通的花朵,若非方才在洞外进行了那场惊心动魄的人蟒大战,南十夜还真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种寻常的花朵,会是巨蟒紧守着寸步不离的异花。

他转过头,问柳映雪道:“你说的纤兰花,就是这个吗?”

柳映雪举着火把到了花的面前,蹲下去俯身凑近花闻了闻,随后从身边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铲子。

小铲子不足筷子的二分之一大,但是用来挖掘地上的花草就绰绰有余。

柳映雪很小心的将它连根挖掘出来拿到南十夜面前道:“你闻闻。”

一股很奇异的花香就迎面扑来。

那是一种他从未嗅过的香气,带着种芳草凝露的香息,非常的冷冽,仿佛是一颗透彻的水晶浸泡在大海中,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这花就是纤兰花无疑,医书上记载此花貌不出众,长得很像栀子花,只不过它的颜色是浅浅的淡蓝色。它的花虽然很普通,但是它的香气据说非常的独特,闻过一次后会终身难忘。正是这种很奇特的香气才会引来那条巨蟒的守护。”柳映雪想了想,继续道:“传说那条巨蟒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就被此花馥郁的香气所吸引,于是守在花边寸步不离,每日吸取着花朵和天地所交换出的精华之气。这两百多年来,有大把对纤兰花垂涎三尺的人结伴而来,无一例外的都葬身蟒腹了,而这条巨蟒的脾气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差,对人兽也越来越凶残。一旦有人踏入洞穴半步,就别想活着回去,它那恐怖的绞杀力和身上那层厚实的皮,让它近乎刀枪不入,最后被传得更加的玄,甚至说它会吞云吐雾,是妖物。”

“它不是妖物。”南十夜道:“它只是一条很凶残的大蟒蛇。”

他继而不解的问道:“这里既然这么危险,为何会有那么多的人不顾性命的想打这花的主意?”

“这花生在阴寒之处,除了可以医治白鹿的邪火之症外,对人而言,它也是能解天下百毒的奇物,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解毒圣药。”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踏入洞内,他就爬出来想攻击我,幸好在入洞之前你有提醒过我,不然早已葬身它肚子里了。”南十夜看着那浅蓝的花朵,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将花才到手了。”

☆、第7章 做兽医的理由

柳映雪将花纳入药囊内,扶着南十夜一起下山。

南十夜所受的伤其实并不轻,他勉力支撑着回到草庐,一进院门他就体力不支的倒地不起。

院子内,金璎璎听到动静也冲出来,当她看到院子里的那个可怕的血人,她骇了一大跳,几乎认不出这个人就是南十夜。

他浑身都是血,长发蓬乱的脸也是血迹斑斑,整个人宛如是从血缸里捞出来一般,手臂上还有鲜血沿着衣袖淌下来。

“你……?”金璎璎犹疑道。

一边的柳映雪由于之前扶着南十夜一起进来,南十夜突然就倒在地上,没有任何预兆的,毫无防备的她,也被他倒下的重量给带得一起跌倒在地。

她连忙爬起来,伸手去推倒在地上的人,“南公子?”

南十夜没有任何反应,看情形是昏迷过去了。

柳映雪连忙朝着一旁惊呆的金璎璎大喊道:“天星,快,你哥哥昏倒了。”

“我哥怎么成这样了?”金璎璎扑上去,合力和柳映雪一起将南十夜给抬到了床上。

柳映雪哭着说:“他杀了大蟒蛇啊!”

“我哥他真杀了大蟒蛇?”

“是的。”柳映雪一边摸着南十夜的脉,一边看着他的脸色,见他脸上都是血,不由道:“天星,你快去打盆水来。”

金璎璎立刻去打了盆水来,她拧干盆中的湿巾正想给南十夜去擦脸时,柳映雪却从她手中拿过湿巾,俯下身很细致的给南十夜擦着脸上的血迹。

金璎璎一下愣住了。

柔和的灯光下,那个温婉的少女用湿巾很小心的给床上昏迷的男人擦着脸上的血迹,那动作是那般的小心翼翼,又是那般的轻柔,仿佛像是怕触痛了他一般,整个人在那片灯火中。有种很圣洁的光辉。

急切的光闪烁在她的眸子中,她轻唤着他,“南公子?”

而他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她。

“我哥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生命危险?”金璎璎着急的追问。

“我方才诊过脉。他受伤很重啊。”柳映雪垂下眼睫,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光,“在山上他还说没什么,只是上次的伤口裂开了,我真傻,亲眼看到他和蟒蛇那样搏斗,怎么可能没事?”

“那怎么办?”金璎璎紧张的望着床上的人,哀求她道:“柳小姐,你一定要救救他。”

柳映雪点点头,看金璎璎担心得又哭起来。随即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他虽然伤得很重,但好在未伤及五脏六腑,我给他开几幅药喝了,应该能慢慢好起来。”

“是么。”金璎璎也望着床上的南十夜。眸中的忧色依旧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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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草庐,如同一副淡墨渲染的水墨画,镶嵌在如画的山水里,恬静而又祥和。

草庐前的小院里,一个素衣少女蹲在一个小火炉边熬着药。

素衣少女用扇子朝着炉门扇着风,那炉上的火烧得更旺,将炉上搁置的小药罐里蓝色的药汁给煮得直冒水泡。

那纤兰花独特的香气立刻溢满在空气中。

少女边熬着药边探头透过屋内敞开的窗向内看着那晃动在窗口的人影。美眸中泛起笑的光芒。

这对兄弟啊,尤其那个哥哥南十夜牵动了她的心,他的智谋和勇气,以及对亲人的疼爱,无一不让她暗自喜欢。

目光越过窗棂,她看到南十夜半躺在床上。背靠在床头,重伤初愈的脸依旧有些苍白,虽然那场人蟒大战没有要他的命,却也几乎去了他半条命。

他似乎仰头在望着他的弟弟南天星,那个爱哭的男孩子。此刻正背对着自己,像是在和南十夜讲话,从南十夜的表情中,看得出来他在很认真的听。

她不觉莞尔一笑,炉子上的药已熬好,她很小心的入了屋子的外间,将药倒入碗内装好,端起药走入内间。

内间里,金璎璎见她进屋,忙迎上去,“柳小姐。”

柳映雪浅笑,“药熬好了,南公子该喝药了。”

她并未立刻递给南十夜,而是将药先搁在了桌子上,“药才熬好的,很烫,摊下再喝吧。”

“柳小姐,我那只白鹿明天还要服药吗?它已经喝了四天了。”金璎璎道:“不过,你这药真的很有效,看着它的病这么迅速的好起来,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柳小姐你还真是神医啊。”

“神医可不敢当啊!”柳映雪抿嘴笑笑。

“我出去看看鹿。”金璎璎说着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柳映雪在南十夜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梭巡在他的脸上,很高兴的道:“你今天气色好了很多呀。”

南十夜很感激的道:“小姐医术高超,这也是托小姐的福。”

“你太客气了!”柳映雪道:“其实我一直都在给小动物治病,治人你是第一个,不过当时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是知道我不能让你死掉。那天,你从山上下来,刚刚一踏进院门就倒在地上,可把我吓死了。”

“虽然很凶险,可是这次能如此顺利的采到药,全仗小姐见多识广,知道药草所在之处,不然这么快配好药。”他话峰一转,继续道:“不过,十夜感到很好奇,听闻小姐出生在显贵之家,为何会去做兽医?”

“为何去做兽医?”柳映雪低下头,她沉默半响,继而抬起头,目中却充满了难过,“我确实出生在官宦之家,我爹曾任朝廷中任职,在我六岁之前,爹都很忙碌,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我几乎一连好多天都见不着爹。而娘的身子一向很弱,常年卧病在床,也不能陪我玩,那时陪着我玩的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猫猫。”

“那只小猫猫是我养的第一个小动物,非常的活泼可爱,我记得它是一只黄纹的猫猫,眼睛是晶亮的宝石绿,比现在的阿吉要调皮多了,每一个见到它的人都说它格外可爱。我的童年就是在它的陪伴之下,无忧无虑的度过的。”说到这里,柳映雪停顿一下,“不过,在我六岁那年,那只小猫猫抓住府内仓库附近的一只有毒的老鼠吃了之后,没多久它就病倒了,明显的身子越来越瘦,甚至是干枯起来,全身骨瘦如柴。那时候,它每天蹲在府内的一截断墙之上趴着,就是不下来,不管我怎么唤它,它都不下来。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它,它颤巍巍的蹲在那堵墙上趴着,用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最后,它看着我,轻轻叫了一声,转过身走掉了,那之后,我再没见过它。直到两日之后,我听府内的花匠说,在花房见到一只猫的尸体,我连忙冲入花房,果然见到了它的尸体。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当时它死之前在那堵断墙之上,最后看我的那一眼,那一眼里,有着对自己死亡的预知,那一眼里有着对我的强烈留恋,虽然事隔这么多年,我依然忘不掉它当时那留恋的眼神……”

柳映雪说到此处,眸中闪烁着泪花。

南十夜一看,连忙说道:“对不起,柳小姐,害你想起伤心事。”

柳映雪摇摇头,继续道:“那只小猫猫死了大约一年多,爹就被人陷害入狱了,险遭杀身之祸,之后虽然被丁叔叔托人救出,但爹出来后,已无心朝政,逐决意归隐山林,不再过问政事。因此,这之后的几年,爹带着我们一家到了乡下过着田园生活,倒也丰富多彩,在那个时候,我又养了一只小狗狗。”

“小狗狗很乖巧,而且特别聪明,它不但会看家,还曾经吓跑过一个跑入家里来偷东西的强盗。”柳映雪目中闪着回忆的光,一开始是喜悦的,但是继而又变得忧伤起来,“可是没过两年,它忽然得病了,病得很重,在那次我再度见到了和以前小猫猫一般充满留恋的眼神,那是对我和对这个世界的留恋,我拼命地想救活它,可是,在穷乡僻野,连人病了都很难找郎中,更何况是兽医呢,根本都找不到,那几天面对着一天天瘦弱下去的它,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折磨着我,到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看它被病魔夺去了生命。至那之后,我就发誓我要去当个兽医,治好那些被病魔折磨的小动物。”

南十夜看着眼中泪光闪烁的她,忽然道:“其实你已经做到了,那只白鹿因此而获救了,如果不是你,我弟弟这只鹿早就一命归西,而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的高兴,那两只死掉的小动物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很欣慰,因为,是它们的死亡让你拯救了更多的生命。”

柳映雪抬起头看着他,她能感觉到经过这数日的相处,南十夜对她似乎渐渐敞开心扉,不再那么淡漠,那种原本存在于两人之间的生疏和客气渐渐消失,他甚至会陪她聊天,听她倾诉心事,让她很是开心。

她不由低下头,咬着唇暗自露出喜悦的笑脸,忽地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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