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没料到艾玛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龙飞宇讶异地一挑俊眉,饶有兴趣道,“哦?呵呵,看来以前的龙三太子在艾玛的眼中是劣迹斑斑呐!”
艾玛嫣然一笑,应道,“也没有这么严重啦!不过,额,也差不多。”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再无过去你争我吵的不和谐画面。
*
傍晚,艾玛拎着几个果子来到欧阳梓的屋子,欧阳梓一如既往地奋笔疾书着,见到艾玛,才放下手中的毛笔,揽着艾玛的柳腰,吃着艾玛送来的果子,与艾玛嬉笑攀谈。
“这果子又是龙公子送来的?”欧阳梓吃着手中的果子,问道。
“是啊,今天早上他又摘了一大袋给我送来,我告诉他暂时不要送
了,他昨天送的我还没吃完呢。”艾玛答道。
“那龙公子怎么回答?”
“嘻嘻,还能怎么回答,只得说等我吃完了他再摘!这个龙飞宇居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欧阳梓的眉头隐隐皱了一下,心中徒然升起一丝担忧,试探地问,“这个龙公子亲自为艾玛采摘野果,艾玛应该很感动吧?”
艾玛笑着点点头,应道,“是啊,怎么会不感动呢!他本是高高在上的龙太子,却为我一个平凡无奇的鱼类效劳,我当然感动了,看来龙飞宇是真的想与我成为挚友。”
“那,艾玛把龙公子当成挚友了吗?”欧阳梓再次试探地问。
“唉,目前挚友还谈不上,顶多算是个朋友吧!”
欧阳梓了然地点点头,暗暗一笑,心中呢喃:这个龙三太子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这时,艾玛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哦,对了,欧阳梓,明天会下暴雨,你就安心在屋内写书,不要出门了,我明天也不来看你,以免被雨淋到,我现出原形,被人当做是鱼妖就不好了。”
欧阳梓讶异地一挑俊眉,不解地问,“艾玛,你怎么知道明日会下暴雨?”
艾玛嘻嘻一笑,答道,“是龙飞宇说的,他们龙族都能预知雨水的来临,因为人间降雨都是由龙宫掌控的。呵呵,没想到这个龙飞宇还有些本领!”
额,撇到艾玛眸中闪着的一丝欣赏,欧阳梓心生不爽,不禁升起一丝妒忌,自己爱的女人在他面前夸赞别的男人,他心中怎会舒服,但是又不能发作,那样会让艾玛觉得他为人小气、心胸狭隘,唉!
无奈之下,欧阳梓只得强颜欢笑,赞叹道,“是啊,龙公子真乃神人也!”
艾玛禁不住‘扑哧’一笑,说,“他不是神人,是神龙!”
额,欧阳梓微怔,随即了然地笑着点头应道,“说的是,我忘了龙公子乃是龙三太子也!”
艾玛嘻嘻一笑。
“哎,艾玛,你对龙宫很熟悉吗?”欧阳梓好奇地问。
艾玛摇摇头,答道,“不熟悉,就去过两次,龙宫是个神圣的地方,一般的鱼类是进不去的。”
欧阳梓点点头,说,“我料想这龙宫就像人间的皇宫一般,都是个庄严肃穆的地方。”
欧阳梓突然紧紧地抱住艾玛,叹息一声,“唉,艾玛,明天都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
艾玛将小脸贴在欧阳梓的胸膛上,嘻嘻一笑,“哎,才一天而已嘛!后天就见到了。”
“唉,是啊,不过正应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呵呵,文人就是文人,说起话来文邹邹的,不过还挺动听!”艾玛调侃一声。
“这可是我的心里话!”欧阳梓说道。
“知道,就是因为听到欧阳公子的心里话都这么动听,艾玛姑娘才开心嘛!”
欧阳梓大笑一声,大手摩挲着艾玛的脑袋,宠溺道,“你这个小滑头!”
*
第二日清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蛋白,一身白袍的龙飞宇便离开住处,只身前往附近的崇山去采摘鲜花。爬山过程中,他心中好笑,禁不住自嘲地勾勾唇,暗忖道: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个龙太子,为博红颜一笑,甘愿上山采花,要是被大哥、二姐知道,定会笑掉大牙!唉,他也很无奈,为了博得佳人欢心,他也只好委屈一下了!
爬山爬到一半,龙飞宇一眼望到不远处的树丛里满是片片的白色小花,龙飞宇眸子一亮,立即大步踱了过去,睨着这些花瓣很多却很小的白花,欣喜地勾勾唇,心想:艾玛爱花,她见到这些花一定很喜欢,不再迟疑,龙飞宇立即蹲下身采摘白花,尔后,龙飞宇又到别处采摘了很多粉色、紫色、黄色的花朵,高原上没有大花,只有小花,睨着手中握着的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朵,龙飞宇开心极了,他料想艾玛看到这些鲜花,一定会非常喜悦,对他的印象也会改观不少。龙飞宇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艾玛欣喜若狂的模样,立即打道回府,开始下山,奈何天空不作美,在龙飞宇下山之际,下起了瓢泼大雨。
☆、第一百三十三章龙飞宇滑落山巅
雨越下越大,龙飞宇全身都被浸湿了,整个人犹如落汤鸡一般狼狈极了,而他右手握着的一团团小花被他紧紧地护在胸前,生怕花朵被猛烈的雨水打掉,这可是他要送给艾玛的,马虎不得。
天空时不时地‘轰隆隆’地打着闷雷,大雨犹如冰凉的刀尖一般‘哗哗’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而在山间穿梭的龙飞宇步履维艰,下山的路湿滑不已,他一小心就会滑倒,奈何如今他毫无法力,否则一个纵身就可以飞离山巅。可能是心里焦急,想尽快下山,龙飞宇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快则生乱,突然他脚下一空,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栽了下去,龙飞宇大惊失色,禁不住疾呼一声,“啊!”只见龙飞宇犹如一个圆球在陡峭、泥泞湿滑的山路上滚落了下来,龙飞宇右手握着的花朵早已在慌乱之中不知所踪,心中大骇的龙飞宇想伸手抓住路边的树丛,奈何下滑的速度之快,让他无法动弹,只能随波逐流,一直从几百米的山麓上顺直滚落了下来,当摔到山下时,龙飞宇的右腿‘碰’的一声狠狠地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骨头猛地发出‘嘎吱’一响,龙飞宇疼痛难忍,禁不住昏厥了过去,身体蜷缩着倒在了泥泞的土路上,天上的瓢泼大雨仍旧毫无止境地下着,雨水无情地打在龙飞宇脏污的白袍和他给树枝刮伤的俊脸上。
布鄂族驿馆
艾玛坐在矮桌边,桌上摆着白布,还有针线、剪刀,这几日跟随布鄂族姑娘学习做衣服,她很有心得,如今裁减布料,她已学会,今日在缝制衣服。屋外‘轰隆隆’的雷声还有‘哗啦啦’的雨声迫使艾玛顿下手中的动作,起身来到门外,‘咯吱’一声打开房门,望向外面灰蒙蒙的雨帘,艾玛下意识地皱皱眉,眸中闪过一丝隐忧,不知为何,看着这风驰电掣般的大雨,她的心有些慌乱,很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样,只希望是她自己多想!艾玛摇摇头,重新阖上房门,回到矮桌边继续缝衣服,料想再过一两天这件衣服就该做好了,到时就可以送给欧阳梓了,欧阳梓看到她亲自缝制的衣服,一定会很惊讶,很开心!一想到欧阳梓喜悦的模样,艾玛禁不住嘻嘻一笑,一脸幸福。
欧阳梓坐在茅屋内的矮桌边,右手握着毛笔在桌上摊开的白纸上奋笔疾书,他要在离开部落之前完成这部兵书,将之赠与阿宛勒首领。昨日阿宛勒差人告诉他诺格已和五六个其他部族首领握手言和,一起对抗来犯的官兵,再过些时日,相信诺格就会拉拢其他的部族,在朝廷大军驶进高原前,西南地区十几个部族必须紧密联合在一起,各部族首领齐聚一堂商讨御敌之策。
这时,‘轰’的一声闷雷平地响起,欧阳梓微惊,禁不住顿下手中的毛笔,侧头竖耳倾听,只听屋外‘哗啦啦’的雨声不绝于耳,欧阳梓讶异地一挑俊眉,感叹一声,“龙公子所言不假,今日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欧阳梓暗暗勾勾唇,眸中闪过一丝欣喜,然后立即握着毛笔书写起来。
这大雨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大雨才精疲力竭地停止了怒吼,整个西南大地恢复了一瓶平静、祥和的礀态。布鄂族的族人们陆续离开部落去上山砍柴、或是在高原上巡视、或是放羊赶牛,从事着日常劳作。
昨夜下大雨,艾玛睡了一宿好觉,一觉睡到天明,她起床,洗漱后,就来到矮桌边,从桌底取出那个野果袋子,从袋子中取出几个果子,津津有味地吃着,脑中禁不住浮现出龙三太子——龙飞宇的音容笑貌来,艾玛的眸中闪过一丝狐疑,心想:昨天下雨这个龙飞宇没来看她,今日雨停了,算算时间,他也该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影?莫非他在睡懒觉,没精力起大早了?呵呵,就知道他没有长性!艾玛摇头失笑,继续吃着野果。谁知,这时,无奈猛地响起阵阵骚动。
艾玛狐疑地皱皱眉,心想: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莫非是朝廷大军到了?不对啊,算时间,还有大半个月才到呢!那外面怎么回事?
带着好奇的心情,艾玛放下野果,起身来到门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慌乱的景象,只见不远处龙飞宇的茅屋有男男女女进进出出,一副忙碌的场面。艾玛心生狐疑:怎么回事?莫非是龙飞宇出了什么事?艾玛的心中徒然升起一丝担忧,抬脚踱了过去。
刚走到龙飞宇的茅屋前,就看到阿宛勒从屋内走出,艾玛微怔,心中呢喃:怎么连阿宛勒都惊动了!
“阿宛勒,你怎么在这儿?龙飞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艾玛问道。
“艾玛姑娘,你也来了!”阿宛勒寒暄一声。
“阿宛勒,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阿宛勒叹息一声,答道,“早上有族人去附近的山上砍柴,恰巧看到龙公子躺在山下,浑身被刮伤数处,而且右腿骨折,已昏迷多时了。”
“什么?”艾玛大惊,下意识地呢喃一声。
“据大夫说龙公子这伤像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右腿遭到重物重击所致,也不知昨日下大雨,龙公子跑山上去做什么!唉!这回可伤的不轻,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龙公子得休息个把个月才能好啊!”
额,艾玛面容呆滞,眨巴两下懵懂的眸子,心想:龙飞宇昨日冒雨上山该不会是为她采摘野果去了吧!可是她明明告诉龙飞宇过几日再摘得,唉,这个龙飞宇真是不听话,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瞥到艾玛微怒的神情,阿宛勒笑着说,“艾玛姑娘莫生龙公子的气,料想昨日龙公子上山,一定是有要紧的事要办!”
“他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就算再急,也得等大雨过后再上山嘛!这下可好,摔断了腿,就躺在床上吧!”艾玛没好气道。
阿宛勒但笑不语,心中呢喃:别看艾玛姑娘和龙公子平日里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可彼此还是很关心的。
“阿宛勒,现在龙飞宇醒了吗?”艾玛问道。
唉,阿宛勒摇头叹息一声,“昨日龙公子被大雨浇了一天一夜,如今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刚刚我已吩咐人给龙公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还吩咐人去熬药,大夫也将龙公子的右腿用木头固定住了,龙公子暂无大碍,不过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唉,艾玛暗自心疼地叹息一声,“我去看看他吧!”
“艾玛姑娘请进,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你慢走!”
于是,阿宛勒转身离去,艾玛抬脚踱进了茅屋,这还是第一次走进龙飞宇的屋子,虽然布鄂族的每间屋子摆设都一样,但是艾玛还是感到一丝陌生的气息。扭头一看,就撇到不远处躺在矮床上昏睡着的龙飞宇。
艾玛踱了过去,来到床边,坐下,只见龙飞宇换上干净的黑袍,盖着被子,本是白皙、英俊的脸上此时伤痕累累,两颊满是条条狭长的血痕,肤色泛红,艾玛抬手轻轻覆上龙飞宇的额头,手心下的滚烫迫使艾玛心疼地皱皱眉,暗自叹息一声,收回手,呢喃道,“龙飞宇,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唉,之前还是你告诉我昨天会下大雨,让我别出门,你可倒好,自己跑出去了,还爬山,一下雨,山路泥泞湿滑,很容易滑倒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逞能啊!还有,你之前送我的野果子我都吃不完,我还特意嘱咐你过几日再摘,要是累,就别摘了,你怎么就不听劝呢!这下好了,你的右腿摔断了,身上多处划伤,还发高烧!唉,你这场大病纯属是自找的嘛!”
艾玛坐在床边睨着昏迷中的龙飞宇不住地数落着,像是要把心中的埋怨一吐为快,当然艾玛是心疼龙飞宇,严格来说,龙飞宇是为了给她摘果子才会遭此一劫,她也算半个罪魁祸首。
数落了好一会儿,艾玛长叹一声,改变口风道,“唉,算了,你现在在病中,我还指责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你好好养伤,怎么说你这伤也有我一半的责任,这段日子我会照料你的,等你伤好了,决不能再让你爬山摘果子了。”
艾玛的话音刚落,一个布鄂族姑娘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她冲着艾玛行礼,用布鄂族语言说,“见过艾玛姑娘,我是来给公子送药的。”
艾玛已猜出姑娘的来意,张开一只手,说,“把药给我吧,我来喂他!”
☆、第一百三十四章病榻调侃
艾玛已猜出姑娘的来意,张开一只手,说,“把药给我吧,我来喂他!”
瞥到艾玛置于半空的手掌,布鄂族姑娘心中了然,上前几步,将手中的药碗小心地放到艾玛的手中,然后便退出了屋子。
艾玛左手端着温热的药碗,右手执起碗中的汤匙在黑乎乎的药中搅了搅,闻到那股刺鼻的中药味,艾玛嫌恶地皱皱眉,心中呢喃:这就是人间的中药啊!好难闻!以前听龟爷爷讲故事时提到过——人类一患病就要喝药,也不知是何味道。于是,好奇的艾玛执起汤匙舀了一勺汤药放到唇边,小喝了一口,顿时一股苦涩的药汁充斥着口腔,艾玛紧紧地蹙着秀眉,呢喃一声,“好苦!”
强制咽下那苦透骨髓的药汁,呼,艾玛长呼了口气,心中感叹:唉,真是难为人类了!一有病就喝这么难以下咽的药!
不再多想,艾玛舀起一勺药汁缓缓送入龙飞宇的唇边,灌了进去,还好,龙飞宇虽然不省人事,但还能喝药,见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艾玛略微放下心来。不消一会儿,一碗汤药见了底,艾玛长叹一声,呢喃道,“龙飞宇,如今你喝过了药,料想过不了多久,你的烧也就退了,安心休养,估计晚上你就醒了。唉,等你醒了,我还要数落数落你!”
为了做衣服与照顾龙飞宇两不耽误,艾玛将白布、针线、见到从她的屋内转移到了龙飞宇的屋内,此时她坐在矮桌边,左手捧着衣服雏形,右手握着银针有模有样地缝着,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床上的龙飞宇,瞥到龙飞宇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么红了,料想龙飞宇的烧退了,艾玛暗自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光消磨殆尽,龙飞宇共喝了三碗汤药,高烧退去,直至傍晚,他的神识渐渐恢复,顿感胸口闷闷地,‘咳咳’咳嗽两声。
坐在矮桌边缝衣服的艾玛,闻声,抬头看向床边,见躺在床上的龙飞宇略微晃动着脑袋,艾玛眸子一亮,料想龙飞宇醒了,艾玛立即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起身踱到床边,坐下,问道,“龙飞宇,你醒了!”
昏睡多时的龙飞宇听见这道柔美又不失关心的熟悉女声,倍感安心,缓缓睁开惺忪的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艾玛充满期待的急切的美丽脸颊,这一刻,龙飞宇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即便他仍旧搞不清楚状况,但是醒来见到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