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荀良佑便回过头,见到来人时皱着眉问道,“你来干什么?”
“学校里放假了,我过几天再去我妈那里,”包小懿大步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宿舍都锁了,我不想住酒店,所以就来了这里。”她咧开嘴笑出声来,圆圆的眼睛变得弯弯的,说白了就是在这里住不要钱,而且环境比五星级酒店还要好。
“别吵人就行。”
荀良佑把酒杯放下,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拿出一根烟点燃,放进嘴里,熟练地吸了一口,吐出了大串烟雾。
客厅里没开大灯,小灯的光芒有些暗,此刻的荀良佑看起来有些忧郁,包小懿望着他瓷白的侧脸吞了口口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竟然觉得他忧郁起来帅极了。
自从荀文正躺在病床上之后,他身上就没有了从前那股痞子气,除了睡觉时都穿着西装,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稳重,抽烟的动作都带着一股成熟的男人味。
大概是觉得闷热,荀良佑把手放到领带上扯了扯,解开一颗衬衣扣子,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
包小懿鼻子一热,连忙仰起头来,差点流鼻血。
“别人都睡了,自己去客房。”荀良佑把手松开,又吸了一口烟。
包小懿吸了吸鼻子,“小外甥,我想去看看小佐。”
“她睡了,明天再看。”
“那好吧,我先上去,你别抽那么多烟,也早点睡。”
“罗嗦,赶紧滚上去。”
“你滚给我看啊!”包小懿板起脸,没好气打了他一下,转身走了,刚刚还觉得他成熟稳重来着,现在想想,真是瞎了眼。
荀良佑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房去洗澡,从浴室里出来时穿着舒适的睡衣,拖着疲惫的身子躺上床,看清左佐安静的睡颜时才觉得好了些,轻轻吻了她一下之后闭上眼。
包小懿在这里陪了左佐五天之后,被荀良佑赶回她妈那里了。
再一个五天之后,左利民打通了左佐的电话,父女俩各自在电话两端沉默,屏幕上的时间不停地变化,他们却一句话也不说。
就那样过了二十多分钟,左佐率先挂了电话。
小年夜那天左佐才真正下了床,荀良佑亲手帮她洗头洗澡,穿上衣服之后带下楼。别墅里只剩下四个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只有管家和于菲了。
管家没有亲人,来到荀家之后就一直呆在荀家,过年过节的也没有地方可去。于菲老家还有亲人,荀良佑早就给她放了假,但她不肯回去,坚持要留在这里。
这里荒山野岭,到处都清清静静的,金刚趴在地毯上,银刚趴在金刚身上,一只比一只懒。
窗外飘起了雪花,本来就冷的天再添了一分寒意,不过屋里却暖和无比。
于菲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左佐走进去帮忙,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却配合得十分默契,没多久,晚餐便都准备好。
和和气气地用过晚饭,四个人坐在客厅一起看电视节目,十点钟一到荀良佑就带着左佐回房,双双躺在了床上。
雪花纷纷扬扬地下了好几天,在除夕那天下午才停止,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早上终于见着了阳光,可天仍格外寒冷。
左佐的身体刚恢复没多久,荀良佑不敢大意,出门前给她多穿了几件衣服,围上围巾,戴好防寒帽子,才领着她下楼上车。
今天要去文卉芝那边吃团圆饭,两个人准备去商场买点东西带过去。地下停车场空气不好,荀良佑半道上就把左佐放了下来,自己把车开了进去。
第47章 干得好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文卉芝出声喊住了他;“良佑,这些钱迟早都是你的,你早点收下晚点手下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你和爸存的;那就好好存着。”荀良佑头也不回。
“那你告诉我,你打算要怎么办?”至少让她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也好;不用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文卉芝又建议道,“你堂哥堂嫂和三姐都在军区,要不你也过去;有他们照应着,也挺好的。”
文卉芝已经去世的父亲曾经是军区的某个高官;侄子侄媳和女儿以及未来的女婿都在那里;且权力不小,荀良佑要是去了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担心。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以前和荀文正为了他的未来吵架的事情,现在这种场面就好像验证了她当初的话一样,文卉芝脾气再次被挑了上来,“当初我就跟你爸说了,把你送到那里去准没错,至少比经商安稳。你现在看看你自己,给你钱不要,想把你送进去也不要,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爸当初就该听我的……”
“你别再说我爸了!”荀良佑不耐地打断。
他背对着她站着,文卉芝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明显地感觉他很生气,努了努嘴想再念叨些什么,突然想起了还躺在病床上的荀文正,就没再说什么,抬脚越过荀良佑打开门到楼下去。
荀良佑上楼以后,左佐一个人面对着荀良媛也没心情吃了,意思意思再吃了几口,就放下碗跑去看电视。
电视节目刚开始没多久,就见到文卉芝大步从楼上下来朝自己走近,左佐礼貌出声打招呼,“妈。”
文卉芝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将包在手帕里的东西塞进她掌心,“小佐,这是我和你爸给你的红包,你好好留着。”
左佐有些反应不过来,跟着文卉芝下楼的荀良佑说了声,“我们不要。”
闻言左佐便要拒绝,“妈……”
才刚开口,文卉芝就突然又哭了出来,跌坐在沙发上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钱不要,去军区也不要,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怎么办嘛……知不知道我有多操心啊?”
荀良佑走过去拿了左佐手里的东西塞回文卉芝衣兜里,正声劝道,“有什么好哭的,你看见我被谁欺负了?瞎操心什么?”
嘴上虽这么说,但看见她哭,荀良佑自己心里也挺不好受的,拿出身上的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你把爸照顾好就行,别的少想。”
文卉芝安静了些,但眼底仍蓄满泪水,抬眼望向荀良佑,“你至少要告诉我,你打算以后要怎么办?”
“我都说了,你别瞎操心……”
“我是你妈!”她怒吼着打断。
左佐被吓了一跳,不远处还在吃饭的荀良媛悻悻地转回头去,当作没看到。
“两个月之后你要是还像现在这副模样,你就给我滚到军区里去,不去我就埋了你爸,再顺便把自己埋了,以后就真的没人照顾你了!”
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一下子哭一下子又跟母老虎似的,荀良佑当她更年期到了,敷衍了句,“好好好,知道了。”
他拉着左佐就要走,文卉芝起身拦住他们的去路又要把钱塞给他们,荀良佑一再拒绝,“我都说了不要了。”
文卉芝厉声骂他兔崽子,“以前拿我钱泡妞的时候你怎么不像现在这么有骨气?一次性花个七八位数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跟你爸一个德行,看人一眼就想跟人生孩子,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去追,人没追到手的时候摘星星捞月亮都愿意,人一追到手了就不愿意多花钱了。”
荀良佑皱了皱眉,“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不愿意给小佐花钱了?”
“那你把钱拿着啊,你不拿着你怎么给她多花。”
“走开走开,啰哩啰嗦的,以后再找你拿钱我就不是人。”他一把把文卉芝推开,拉着左佐往外走。
文卉芝追了上去,叫他们这几天都过来吃饭。
荀良佑连头都不回,“要出国了,没时间。”
没等文卉芝问他们要去哪里,荀良佑就带着左佐上车,开车走了。
车子平稳地往前开,左佐出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
“不是,我是问,我们要去哪个国家?”
荀良佑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路,答道,“威尼斯。”
“去干什么?要去多久?”
“傻瓜,去度蜜月啊,先前就跟你说过了,你不知道去哪里,我就替你拿主意。本来之前就要去了的,但发现了太多事情,只能推到现在。”
经他这么一说,左佐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再想了想,现在不是游玩的时候,便提议道,“良佑,其实我们可以以后再去。”
“后天就去,我已经订好机票了。”
“可是……”
“别可是了,”荀良佑开口打断,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也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小佐,我们结婚那么久,还没度蜜月呢,目前这件事情最重要。你别像文小姐一样,瞎担心那么多,你嫁给了我,我就会让你过得好。”
荀良佑流氓话说得很流利,情话也说得好,自从敞开心扉之后,每次左佐听了都差点流泪,眨了眨眼睛缓了下快要流出来的泪水,缄默不语,伸手过去紧紧抓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荀良佑嘴角微微上翘。
其实她刚刚是想问他以后打算要怎么办的,或许听文卉芝的也不错,她喜欢穿西装的男人,也喜欢穿军装的,最重要的是那里有亲戚在,怎么过都不会觉得不好。
可荀良佑不愿意去,又不肯跟她说以后要干什么,或者是现在怎么想的,每次她想问时,他都只说让她不要怕,他一定会照顾好她。
左佐又想了想,决定以后不再问了,不管怎么样,她都该相信他才是。
荀良佑没有直接回齐眉山,车子行驶到路口处时就问左佐要不要回家。
回哪个家左佐肯定知道,只不过她不想回去,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左利民,想了想应道,“回啊,回我们的家。”
荀良佑明白她心中所想,便驱车继续前进,两人回了齐眉山。
第二天两人睡到了早上十点多才起床,洗漱完就下楼吃饭,之后就回楼上,左佐去收拾行李,荀良佑说有事去了书房,两人一整天都没出。
—。文。—文卉芝打来了电话,是左佐接的,“妈。”
—。人。—“你们要去哪里?”文卉芝直接问出口。
—。书。—“良佑不让我跟你说。”左佐实话实说。
—。屋。—“他不让你说我让你说。”
“可是他不让我说。”昨晚荀良佑跟她说了,千万不要让文小姐知道,否则去没几天,就得被她催回来了,左佐牢记在心。
“好啊你,竟然……”
“妈,我先挂了,行李还没收拾好。”左佐说完就挂了电话,文卉芝在那头跳脚。
隔天一早,荀良佑和左佐一早就起来了,两人坐着飞机抵达米兰,驱车四小时之后终于到达威尼斯,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海风味道,成群的海鸥从车顶飞过。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笔直的高速上,左佐从车窗里望出去,发现两边都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大概行驶到了几十分钟之后,汽车来到了威尼斯的火车站,荀良佑道别了司机,拉着左佐下车。
眼前的地方是高速列车的终点站,大大小小的停车场有无数个,来这里玩的人大部分都是先车停在这里,之后再乘船进入。
码头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荀良佑拉着左佐护在胸前,一步步往前走,身后的胸膛宽阔温暖,左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嘴角偷偷扬起,愉悦极了。
买了票就上船,两人直奔早就预定好的酒店,荀良佑在办入住手续,左佐站在一旁到处看。墙壁上挂满了油画与当地特产的面具,到处散发着欧洲的古典气息和浓厚的历史韵味,给人的感觉充满神秘美。
等着荀良佑办好了手续,两人便到了房间里,窗外是运河,来来往往的都是小船,波涛拍案声响彻于耳,古老的建筑矗立在河岸两旁,美不胜收。
荀良佑脱了长外套,随手扔在床上,瞧见左佐站在窗户边,他走了上去,从身后抱住她,微微弯着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这种亲密的举动,他做得无比自然,左佐也越来越接受,她微微侧着头,与他脸贴着脸,耳边响起他低哑的声音,“喜欢这里么?”
“喜欢。”她没有一丝犹豫。
他亲了亲她的耳朵,笑着接着说道,“我们先吃饭,晚上休息下,明天再带你出去玩。”
荀良佑说完就抱着左佐转身,饭菜是服务员送到房里来的,两人填饱肚子之后一起去泡了温泉,回房之后才晚上八点多。
左佐在吹头发,荀良佑坐在她旁边,能清晰地问道洗发水的香味和淡淡的体香,许久没和她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他时时刻刻都在冲动着。
之前因为身体不允许,就算是冲动也不能做,但现在可不一样,他想着闻着就再也忍不住,伸手夺走左佐的吹风机关掉,左佐回头看他,“你药做什么?头发还没干。”
刚想说已经快干了,可脑子里忽然想起头发没干对身体不好,荀良佑便打消了要立即做的念头,提议道,“我帮你。”说着便把吹风机打开,左佐乐意接受。
荀良佑很心急,但帮她吹头发的动作温柔力度适中,吹到她头发完全干透了之后,便把吹风机关了,抱着人往床上放。
荀良佑凑上前去,将人压在身下,覆上她柔软的唇,轻轻吮吸着,渐渐的又用力了些,灵活的舌头探进她的嘴里,勾住她的与她一起纠缠。
他的技术十分娴熟,左佐被他撩拨得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声,两腮渐渐泛红,耳根处热了起来。
感觉到她开始有了反应,荀良佑便离开她的唇,将湿热的吻移到她耳旁。刚要亲她的耳垂,左佐侧头躲着,伸手把人推开,起身要走,荀良佑出声问了句,“你干什么去?”
“我……”她的脸很红,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的,“我上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那你快点,我等不及了。”
“知道了。”左佐小声应了句,往洗手间里走。
左佐被荀良佑带着又做了一次,两个人洗过澡之后没感觉到困,便关了灯坐在窗前。荀良佑背抵着沙发,左佐靠坐在他胸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周围一片宁静,左佐耳边能清晰地听见荀良佑的呼吸声,刚开始很均匀,后面就渐渐的重了起来,她明显能感觉到他又开始起变化,担心他又要兽性大发,便想着起身离开些。
左佐刚一起身,荀良佑就伸手把人抓了回去,两个人贴得更紧了些,他把脸埋在她肩膀上,闻到了一股沐浴露混合着体香的味道。
左佐扭着脖子试图躲开,“好累。”
“我就抱着你。”
他说话时所喷出的气息都洒在她脖子上,带起一层又一层的热浪,左佐感觉到那片肌肤又痒又麻,“那你别把手放在我胸前。”
“你是我老婆,摸一下怎么了?”
摸一下肯定没什么,问题是他摸了那么多下,而且一开始是隔着衣服,后面可能是觉得不满足了,荀良佑便解开她的腰带把睡袍敞开,用带着热度的掌心直接覆盖住她胸前的绵软,熟练地揉着。
两人的跟前是落地窗,此刻他们在做的事情都倒映在上,左佐的脸又红了,人也感觉有些累,按住荀良佑的手小声说道,“我想睡觉了。”
他微微低下头,说话的时候顺带舔了舔她的耳垂,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些,“你睡……我抱着你,守着你,再摸几下我就不摸了,不要担心。”
“你怎么又要来了?”左佐欲哭无泪,真的不明白他怎么没多久就又变成以前那副模样,明明要发情了,还说就再摸几下,禽兽。
“我们再做一次。”
“不要了,我累。”
荀良佑突然闷笑了声,嗓音沙哑了几分,“那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左佐心想着唱歌总比再做这些累人的事情要好,便出声答应,“好。”
荀良佑清了清嗓子,唇离她的耳朵很近,“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是最爱你的男人……”
左佐脸色大变,连忙转身捂住他的嘴,“别唱了别唱了,你又唱这种不要脸的歌。”
荀良佑眼里含笑,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掌心,左佐感觉到痒便松开了来,他又开始唱,“那晚你给了我你的处子身。”
“别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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