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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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飞霜-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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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得上是,肤白似玉,眉目含情,身姿炯娜,歌喉清脆,聪慧伶俐,身手工夫自然也超人不凡了!
  常常当着朱玉大姊的面,便向姊夫调笑不误!
  当然不是为她自己卖风骚,只是语有双关,替朱玉大姊扇风点火,火上加油让她们两人快快的烧起来,多加把火!
  待大姊那肚子大得似她早年所使用的那只大铁球流星一般的凸起来时!
  这姊夫的热被窝,则非她没属了!
  她现在也不急,只是冷疯热嘲着,寻她们两人的开心,讨乖巧,兼恶作剧!
  能逗得两人哭笑不得,心爽爽,拿她没办法!
  杨士麟心中有数,她在闲放骚,目的在引起他的注意,他的重视她而已!
  她似身有七魂之中,跑出一个魂儿,投入他的心湖中,不时的荡漾一下!
  她现在所求的就是这点,这已经足够了!
  而在对持中的马哈,手压长刀默默调整自己的气息,已血潮澎湃展骇不已,他所面对的敌人,已超乎寻常的顽强!
  非他始料所及,最初接战时的心态,这时已有些无可奈何的动摇,这主宰敌人生死的意念,已开始消退,动摇!
  他对汉人的基本观念可能要作大幅度的调整,才能适应这当前的情况!
  可能有人认为他一个小小的千夫长,乃是属于芝麻大的一个小武官(相当于现在军籍中的团长级军官、中校阶级)!
  在百万大军的大会战中,起不了什么影响作用:
  假如以一盘象棋来作两国相争的纸上作业,他只能比做五个小卒中一个小卒的百分之一部分,想想看他的生死存亡,绝不影响大局之胜败!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比较看法,实际上却不然,因为人是活的,棋是死的!
  故而这里应将他的身历提出来解释一番!
  又因小说并非史记,只能概略将当时东北亚大地上的国际形势,先事交待些重要的环节,以求有个概念!
  金人原是生息在大兴安岭下黑龙江流域的一个原始先民部落,汉人为他们命名为女真部,女真与金是谐音字!
  没有文化,乃辽国藩属之一,领有今日之海参威库负岛,精奇河等地!
  金人在东海岸发现了大颗的“珍珠”卖于辽入,被称为“东珠”,很快的转卖给宋人,当然获利甚丰,生财有道了!
  再者,吉林以东乌苏里江、松花江一带盛产名鹰,女真人为辽国大宗主搜捕名鹰,常为此向海东五国小部落间发动战争!
  这种鹰名为“海东青”,乃是辽人权贵们伺养狩猎上的—项不可或缺的点缀!
  便以今日名流者打高尔夫球似的,用以炫耀自己是列属资产豪富人物!
  这事故玩久了,需索过甚,激起金国上下之不满,若要停止这种奉献,唯一的办法便是反抗叛乱!
  金、辽之战的起因便肇因于此,怎料到金人一战获胜,酋长阿骨打次年称“帝”!
  建国号为“大金”!
  此后十年之内,越滚越大,最后取代了辽国在北亚大地上的统治权!
  以马哈的年龄来算,他只是第二代第三代金国培养出来的武士!
  黑铁头便是他们的武术总教练,自小教养,十年有成!
  他们这一批人是由皇家刻意精选训练出来的共有二十四人,是以金国王子完颜奇为主,便是他们口中的三阿哥!
  这次宋、金联盟灭辽,金人每战必克,宋人每战皆败!
  如是,金人便瞧不起宋人了,又兴起取而代的心志,入关灭宋,岂非更好!
  他们西路大军由大同府发兵南进,势如破竹,进入长安!
  马哈被委任为“先锋官”之一,他们共有三名师兄弟,目为大金国的悍将!
  所谓精锐之师要摆在第一线,所到之地,当者披糜!
  其实金国大军,并非全像他这般凶悍善战!
  他陡的想到他们大金国的战略,也许是错了,错得离谱了!
  宋人的官兵乃是不堪一击,宋人的江湖组合,却大有能人志士在,不容欺侮!
  大金国的皇室也是分为许多派别,各自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当然以各个皇太子为主体人物!
  将来父皇大去之后,绝脱不了以势力为争夺皇位的继承权,势力不足的自然得靠边站,大统之权没他的份!
  数年前在终南山出土的“九茎芝”,乃天材地宝,黑铁头与完颜奇普秘密潜来长安夺取,可惜功亏一匮,张悯而归!
  但,他绝不死心,但若逮到这个“莱人”杨士麟!
  吃肉喝血,那么三阿哥则在诸家王子中,便突显出来了,将来为帝非他莫属!
  连带而来的高官厚禄也水长船高,人人有份!
  马哈凝神而视舔舔厚唇,心忖:
  “这人是个活的‘人参果’,一定鲜美得很,大补之极品了,好馋人也!”
  而面对他的杨士麟,却没有想到这上面去!
  自认为芝精已为自己所消化,以现在武学修为,自谋保身,绝无问题!
  他志在国家百姓,对金国这种趁火打劫,背信破盟,甚是痛恨!
  他对这个敌人,私心甚是佩服他的豪迈;武功身手皆是上上之选!
  可惜他是个土匪盗寇,他的武功虽好,却是用来残害自己的同胞族人,武功越高,其残害的程度越大,为害越烈!
  汉贼不两立,消灭一个敌人这种好手,便无形中减低了我民的一层迫害!
  不能赏识他的才具而违及民族大义!
  世人往往因于外人有私人交情,堕入其术中,以私德而违公义,他还振振有辞,不承认自己已经身为汉奸走狗呢!
  杨士麟觉得时间施得太久了,这对他是一项损失与不智,延误了他东归之期!
  “你若还有何技艺不施展,现在正是机会,否则,区区便要取你狗命,以谢天下!
  为我大宋讨还血债!”
  “大言不惭,小辈看刀!”
  马哈再一次奋勇冲杀上来,他这“天马刀”,共有四组十二招,已用去了三组未能建功残敌,甚是气忿,敌人比他年轻而武功却是他入关对敌以来,最高的一人!
  不由得他不再接再励,功力提至十成火候,“轰”然暴喝一声!
  韶步斜走,长刀倏挑,化为绝招奇式的刀法,亡命如厉鬼野兽般的跃来!
  “脱缰之马”“塞翁失马”“指鹿为马”!
  三式连环挥刀疾射,刀为内力所摧动,光华陡盛,精虹耀目生花,刀气绵绵而出!
  这已是他武功最大的成就了!
  杨士麟停身五尺外已感觉到他的刀气压体!
  千人之众,已身颤身惊,骇然惊魂!
  尤其是朱家八人,已人人自危,更为杨士麟叹息,但不知他能否接下来!
  朱玉自忖,她没有这番成就,不过自保还是可以,取敌则不及了,其余弟妹们等而下之,当然更不必提了,得死伤一地!
  这江湖可是真难闯也,强中更有强中手,这金国将军,怎的了得!
  杨士麟目中也精芒进射,英气豪情陡发!
  手中长剑摇腕指出,脚下也起陆前冲,与敌人对进!
  “神农一剑”如长虹贯日般的发出,剑尖端上激射出一流青芒,直至敌人胸膛!
  而马哈的长刀“指鹿为马”,也是刚好演化出来!
  顾名思义这一刀乃包含了多少狡猾的剑路,以兹欺骗敌人,以求达到残杀敌人的目的,明明是刀式,最后却变化成了剑式!
  不料,似有一点寒星透过他所列布的罡气,直刺而入!
  令他心头一寒,欲随着刀锋全身斜出,心忖:
  “乖乖,我命休矣!”
  事变之来,往往便是令人措手不及,在他倾注下所有的力道挥展下,居然刀芒与剑芒相碰了一下“嗤!”
  暴发出来花炮似的极光,风雷之声,威力颇为惊人,令人目眩得看不出其中的变化究竟怎样!
  但能看见的是马哈的长刀已脱手而去,刹那间,脚步倒滑,整个的人往后抑身,左胸上又一次暴射出火花!
  不是火花,而是血花,他已中剑!
  他全身所运聚的十成功力在挥刀摧是的真气,已全由这剑孔中喷射出来了!
  那血雾似个圆团,形成一个圆球型的血球,若有丈大的一团,煞是壮观!
  这锥心透骨的失败,几乎在俄顷间,已撕裂了他的英雄美梦!
  他出师以来从未料想到,他会得到这么个可悲的结果!
  无由他不悲忿衷怀,长号如泣,作死前的啤叫,诉之天地鬼神……
  杨士麟紧咬牙关,颊上肌肉颤动了一下,甚为满意,他这—剑的成就,霎的转身,目向那三名百夫长,厉喝一声
  “杀!”
  朱家四、五、六弟肩头一颤微遢,剑如龙飞天表,一招“除草务尽”!
  三剑同挥,在一片芒毫流渡中,那三人已魄飞魂走,本有十分功力,这时也发不出五分来,虽也扬起手中长刀对决,企图挣扎!
  但,手不就心,魂又不守舍,而且,他们原本身手就比之朱家兄弟差了两成!
  一排光华扫过,三人已被腰斩为六截,横斜于原野上!
  霎时
  山坡上金人大阵中也起了邃变!
  只见中军之中的一群人,忽的四散着向外围四角阵中待命的武士跃身扑上!
  各自赤手空拳的扑打缠扭在一起,摔起交来了!
  这是辽人俘虏们发起了叛变,在争取自身的自由了!
  他们对宋人的了解比金人多,而且边境一带,长城内外本是汉辽混杂而居了数百年之久,有些地方也实在难以分辨谁是汉人谁是辽人!
  由于联婚的关系,其下一代便是汉辽混血儿!
  辽女嫁给汉人,生活教养,立即有得改善,学织布绣花,不必随同族人牧羊荒野逐草而居!
  汉女嫁给辽人,多是辽人十夫长以上的首长,长居都城,有权有势,族人也可沾点姻亲关系,少受欺凌!
  于是为了生存利益,而形成了民族大融合!
  汉女美丽,辽人喜获娇妻,自身受用,下一代聪慧伶俐,易于接受汉人文化,家庭地位提高了!
  辽女豪放强壮能干,有事故发生,由辽女出面解决,能获得公平的待遇,辽女便是汉人居住在辽地中的护身符,在汉家中身份地位提高了!
  是汉家郎的宝贝,不是奴才,又怎能不自在!
  这究竟是谁同化了谁,只有天晓得!
  辽人兵败国亡,身为军奴,这身份若不觅机改善,那便得一生为奴,而进入长安,见了汉人的生活,认为是天堂了!
  若有机会跟着汉人生活便好得多,因为汉人比较讲道理,穿、吃、居、用生活较高!
  如是,他们先下手为强,突起发难,展开挣脱枷索的大搏斗!
  只有消灭了金人,才能有资格与汉人谈判,争取自由的权利,同时也报了国仇家恨,及自身的屈辱!
  “圣刀会”的人,不明情况,呀然注视着他们自窝乱,严阵以待!
  杨士麟也楞了一下,立即下令道:
  “咱们冲上去,先圈起来,不容逃走了一名金兵,不然,你家的老少,准备挨刀吧!”
  这命令真绝,利害分明,那有不相信的!
  五百人冲马而上,远远将这一团相扑的人包围起来了,静待结果了!
  杨士麟等九人走了上去,立即分辨出一部份人的服饰赂有不同,腰下没有带刀!
  腰下有皮带刀鞘的便是金人,臂上也有护臂,身套软甲!
  另外一批人则不是,那他们是何人呢!
  可悲的是,辽人、金人、汉人都差不多是一个样子的肤色脸孔毛发!
  他是见识到许多黄毛鬼、白毛鬼、赤毛鬼的人,与咱们绝对不相同,这时却难倒他了,都差不多嘛,怎办?
  辽人手中没有刀,但衣袖中却藏着一文箭,他们一上来与金人扑打摔倒在地,金人已来不及拔刀,扭打中,辽人手中多出一支箭!
  那箭矢轻易的刺入金人的胸膛,而夺下他的长刀!
  有了武器,立即杀向第二个金人!
  而金人的主将阵亡,百夫长也被人杀了,这已形成了天大的变故,已胆寒心颤了,如今奴隶们也杀上身来了!
  只眨眼之间,两方本是相差一百人,如今已持平了,各有三百余人!
  金人本是由山里下来的野人,目不识丁,头脑简单,打起仗来如只野狼疯狗差不了多少,得由大小头目率领指挥着才管用!
  一旦失去调度,也只是个呆汉而已!
  相比之下辽人的鬼点子较多,手中有刀夹箭,士气也旺,再一次占得上风!
  辽人中有四五名应列属百夫长级的武功高手,这时都表明了身份,统率族人展开大屠杀了,金人头飞尸残的人多了!
  而那名留守的百夫长,与一名辽人杀在一起,虽然也曾厉声吆喝!
  但大势已去,他也无能为力,而眼前这军奴武功高强,三五招后已自顾不暇了!
  最后落得个被乱刀砍死的命运,兵败如山倒!
  不多时间,变成了辽人在两个杀一个!
  眨眼之间又变成三人杀一人!
  最后,这场够惨烈的杀搏终于结束了,辽人获得一次空前大胜利!
  他们的欢欣鼓舞拥抱,已无视于外围有五百名汉人江湖客的大包围!
  杨士麟在他们搏杀中已记清了几名特级高手,叹息一声道:
  “兄弟们,你们的身份可能是些俘虏吧,如今已大获全胜,恭喜你们!”
  “其中若有领袖人物,区区希望出来一下,咱们谈谈如何?”
  话中之意思,那是要谈判一次,你们的胜利,并不代表我们的胜利也!
  有位老兄大踏步的倒提长刀越众而出,向杨士麟走来!
  而杨士麟也回首向许志超招手!
  许志超身后跟上来的是“武堂主”秦维,在“圣刀会”方面,有他两人点头,便算是全体同意了!
  杨士麟面含笑容,打量着这名高身材,面颊瘦削,目射精芒的好汉,先道:
  “这位兄台请了,兄弟杨士麟初出道,请教兄台上姓大名,以便称呼!”
  那人停步抱拳一拱,手中的长刀还在滴血呢,诚挚的道:
  “不敢,我等本是辽人,贱名萧子瑜,幸得杨公子斩杀那个马哈野种,我等才有机会,报此国仇家恨!”
  “好说,萧兄骁勇善战,恭喜了,萧姓在辽国本是后族姓,如今国破,不知有何打算!”
  “所谓志同道合,便应四海一家,如今金人发兵侵宋,但我原是世仇大敌,现在却成了同病相怜的人!”
  “说得也是,辽国宗室已亡,我等只有三百人。做任何也不成气候,萧某若能为杨公子见怜,便率族人归属公子,悉意下如何?”
  “啊,萧兄客气了,不敢当!区区只有九人!”
  “另外这些人乃是长安“圣刀会”许少会主的家臣是在昨天路上相逢,共谋对抗金人追兵,邀天之幸,又得萧兄之助才得以两全!”
  “杨公子侠风义胆,以万民为已任,幸无见弃,吾等愿本此忠义,附从公子,杀身以报恩义!”
  杨士麟望着这一群有家归不得,失国无所投的天涯亡命人,张张脸上都呈现出纯朴豪迈诚挚的神色,令人不忍拒绝!
  假如任由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带流浪,他们是生活不了几天,即被汉人、金人两方夹杀出局了,汉人视他们为盗匪,金人视他们为叛逆!
  而他们这时的一场火拼,虽然是胜利了,却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轻重伤患百余人!
  而收留他们,便是他的一项责任,有舍命一赴,保护他们的义务!
  他严肃的点下头去道:
  “萧兄既然如此坚持,区区便承担下来,与萧兄的弟兄们同甘共苦,在这关内关外—片河川大地上搏杀金人,快意思仇!”
  “不过,区区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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