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麟这话出口,乃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有七个老婆!可真是老“干”也!
“好小子!真有你的!”
“陆地神仙”已吹胡子瞪眼睛,不大赞成了!
另外老小数人,也认为此事不当,内心非议,太滥清了,“色”得很!只有“蕴玉仙姑”眉目流光,大有嘉许之意,若非自己已老,颇有以身相许良人之概!
“唉!都是拙荆们心身自许,雅爱难却,人生一世,最难消受美人思!晚辈认为,欲其忘思负义,绝情积怨,不若大家相聚一堂!长相厮守!”
这说辞似是而非,却有含义深远,非属剧中人,怎能妄加论断呢!
“青阳于”与“蕴玉仙姑”如今是合藉双修颇能理解一些实际情况,给他解围道:
“小友,身为主人,多有慢待,请至宫中待茶!”
“老仙长宠进,晚辈敢不从命!”
如是一行老少七人,向宫中行去!
“蕴玉仙姑”许是对他特别投缘,这时与他并肩而行笑道:
“那日有暇,老婆子道要去见见你那一群闺秀淑援!若是有缘人,喜得宗法再传!”
“仙姑嘉惠她们了!可能皆非上选之材!充数于床第,难列仙班!”
“此事不忙,你等是否尚能滞留数日!”
“不能确定,晚辈此来,俗事尚多!胡人若有活动,得立即就道北上出关!”
他们来至丹房落坐!道童献茶已毕,退出垂帘!
海上逍遥客迫不及待的首先发难道:
“我等已是垂暮之年,生不逢时,不容见用于当道,云游世外!尔今杀机已显端倪,涂炭已燃眉睫,大劫覆巢!已无力不为弭!
星儿与你,正当有为之年,老夫寄与厚望焉!”
“前辈期许,敢不从命,惜乎,举世淘淘,犬吠巷弄,鸭噪池塘,迄无豪杰拨乱导治!
小于无才,有心而无力!”
陆地神仙瞪目喝道:
“别泄气,事在人为!只问耕种,何求收获!”
“青阳子”不表同意的道:
“若无收获,岂不白耕,智者不为也!”
“事无侥幸!尽力而为,无愧于心,成败得失!委诸天命!”
“你认为胡人当兴,汉人当灭了!焉有斯理!”
“你老牛鼻子又有何策,能一匡天下,垂拱而治呢!”
“治国平天下非我老道的长才!”
“道家有玄道、世道之分!佐君王定三略,布七稻,代有长材,而今呢?”
他们辩难久之,流于空谈!无补于时艰!
杨士麟已意有不耐插口道:
“前辈们所言,句句玑珠,晚辈受益良多,各具卓见!今来求教者是!治乱未期,眼前所能见到的是胡人已集结精兵五十万!
唯有‘战’才能解决,请问我江湖同道,南来豪杰,能扬剑一搏者,计有多少人,景从大德,血战不诲!”
“陆地神仙”呐呐不能言,目光询问慕齐星!
慕齐星脸上躁红着期期艾艾的道:
“总数当有数百人,但各有系统,小弟影响所及者,不足百人!”
杨士麟点首,诚敬的道:
“这已不少了!小弟所属,身列百夫长以上的,不足三十人,士卒三千,足以一以当五的精练之卒,若千人,另有二千,安插在山西,远水不能求近火!”
令他们老少大瞪眼!这在江湖人眼中已是大豪中的大豪了!
“晚辈来京,旨在截取胡人在汴梁宋宫中所劫去的一大批国之重宝!”
他们面上又显晒然之色,重宝财货,斤斤计较,俗物也!不为同流合污!
此乃有伤害到他们的感情清高!
杨士麟察言观色之后,知有误会,再道:
“晚辈所称之‘重宝’并非是珠宝珍玩之物,乃是我朝宋宫所典藏的一大批书藉册卷,为历代前贤手稿文粹,我族文化遗宝!
在汴埂城外已被晚辈截下一批,可惜,只百分之一耳!余皆俗物!此重宝若容金人得去,十年之后,金人必人材倍出!治国已有所本,根固而本张,再事反覆,百年无所期!”
这话虽不能令他们全懂,但可以意会,不是金银珠宝!
“再者掠去宫女三千,上次已截下数百人!宫女灵秀弱质,北去为奴!遭人蹂躏可以预见!二十年后,所生的子女,何至万千,个个麟儿,益增其实力凶焰!”
此论他们闻所末闻,虑不及此!妙极!
这是关系到妇女权益之事,故而“蕴玉仙姑”道:
“小友,以你之意该当如何处理!”
“在胡虏们辽阳献俘中,应尽可能将她们截下,不过也甚难安插她们,不然流落风尘,晚辈之恶孽更大矣!
虽不能全数截下,亦应在千人以上,个个秀美,人间绝色,归仙姑教养,择良而配其家必昌!历尽劫难,应获天眷!”
“能有千人之众,我老婆子,乃流莺孤雁,如何能够照应过来!”
裘老听了“呵呵”“哈哈”……大笑起来!小辈们也撇嘴芜尔不已!
“流莺野鸡”乃妓女下流社会之之代名词,讥其用辞云不当也!她老祖奶奶,如何得知接触到这种地方!自然不明其故了!
“前辈德高望众,别人自不敢有违,若由晚辈处理,多有不便,误会自谋呢!若是千口之粮,可由晚辈筹措,当无问题!”
此事未雨绸缪,就算定案,青阳子耳然问道:
“小友!你对那两名正主儿,又该如何打算呢!”
“前辈,胡骑出关,他们应为前队!以晚辈这点人力,实不能他们一网打尽,能截腰尾成功!已是大有所获了!前端胡骑势非弃车保帅加速逃窜!我等能截下他们的可能甚少!”
“当然!当然!你不在前头打蛇打七寸,自然,应漏网而去!”
“前辈,并非不是不能,如慕兄,西门兄,都有这能力于乱军中取上将之首级如探囊尔,但!在汴梁围城之时,李纲大人曾带晚辈面驾一次!”
“怎样!”
“钦宗上承祖宗家法,内心有结,守城之策,出击之议不为所用,最后连出城与敌和议之时发家丁百人,列为侍卫,亦伯为武将挟持!晚辈乃‘边关三代守将之后’,目之心怀叵测!是终生之耻也!故晚辈终此一生,传书百代,不为赵家立身庙堂!行那三拜九叩之仪!
但,保民之志不懈,能保百里则百里,能保千里则千里,但凭手中三尺剑!中原已失鹿!只逐胡狼,又何必得‘鹿’呢!”
“壮哉!放他一马了!”
汉末之时,刘各曾,三顾茅卢,孔时论世局云!天下三分之数已成!
此时,乃主定了,他们父子两代,弃骸骨于塞上,终生不得南归!
弃豪杰老兵,乃自断手足,耻列万代而不抹!
谈古论今,各舒已见,清茶之会,数时不倦!长者之言,虽然或有与时代相左之处,论政有所偏差,论武则各有专攻精辟也!
论道,‘则各有启迪之处,杨士麟三个小辈,谆谆受教,获益良多!
中午备有素膳果腹,直待日落西山,杨士麟始辞归!
南方有数百名江湖客陆续拥入燕京,使市面为之一变!良萎不齐,每日打架闹事,劫杀掠夺之事,层也出不穷!
茶楼酒馆,都让这些人取而代之了,身上不曾携刀佩剑的民众,只有靠边站!
南来北上的江湖群雄之中最为人不敢招惹的狠主儿是尤辛!
这位“烈阳老怪”的徒弟,还在江湖上各地流浪,吃孙睡孙通遏孙,谁也不敢招惹他!
烈阳老怪中了长安万里马庄主岳战的暗算,误食忘忧草的毒,丧失记忆,被困地底密室中!
完颜奇黑铁头攻取万里庄时一把无情火,他被闷死在地室中!
此事岳战不说,世上何人能知!尤辛寻师那是白找了!不过。他也随过而安!
路过扬州邂逅上符国夫人的一对宝贝徒儿“金剑郎君”“羽扇倩女”!
三人算是老友重逢,结伴同来燕京!
江湖人北来,他也跟进,表面上的理由,是各地州府出兵勤王,将校们约些江湖朋友助阵,这马上富贵取得便容易了!
但,他知道股子里绝非如此单纯,可也无“宝物”出土!
待到了燕京才约略知道些内幕消息:那是
宝物不是出土而是“出宫”,赵家天子被金人劫来!宫中珍贵一扫而空!
总数是三千驮马,百辆轻车!现金现银二千五百万两!
他老兄不必细算,也知道,此物人人爱,到手不伤廉!
乃汉人之物,取之理直气壮,谁敢说不宜,便是汉奸走狗!此乃义举非盗也!
而燕京的各武林世家,也有意招兵买马,乘此时机壮大自己!
江湖人物,有奶的便是娘,盘缠不足的开销大的人,得先找个窝落落脚!
燕宫之中,护“宝”北上,还有得等呢!
江湖人是耗不过他们的!任谁也不想入富去劫宝,谁知在那儿呢!
会成为众矢之敌,便是少有收获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最好的时机是马行在途!到手之后!一扬千里!
尤辛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良姻缘难成了!
江湖地位日高,相等的是对女人的眼界也高了,非绝色有些身份地位的女人不“干”
她!要“干”便得门当户对!
这样才能不为江湖所耻!他乃是海上小三仙是也!
他的大师伯,只是个名份而这裘老鬼,只望风不见影!没听说他有徒儿!
而姚尼这个老白虎星的徒儿“百花仙子”,已同慕齐星成婚了,现在据说在待产中!铁定是不会碰上!
当日想霸王硬上弓,强奸夺美,让这准二嫂子变成弟媳妇的绝事!想起来便有些汗颜!
便成了个大疙瘩,他老鬼丢了,那是人在人情在,人死两丢开,没有人说项,便与慕齐星避道而行,难为情也!心中有鬼!
“羽扇倩女”危玲这只已被宫商公子穿烂了的破鞋,到是有意吊他的胃口,希望她能一马双鞍!与宫商公子共穿她那只小鞋!
他吗?并不上路,认为不值得弄得不可收拾!
看得顺眼的好“鞋”多了!虽然不合脚也穿了好多只!都是随穿随脱!来到燕京,他已泡上了那个唱“大鼓词”的红牌歌女胡莲花!她是江南来的新秀!
吃香得很,在杭州“莲花楼”有“天狐”’老妖婆压阵,他人单势孤,只口馋心痒,不敢任意“干”她们,现在么!嘿嘿!
这几天,他天天在“天心茶楼”抱台角!已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约宫商公子给他把风,在外面照应着,便是今夜,乃良辰吉日也!
宫商公子,自然没屁放!朋友相交有思难之义!
尤辛的功夫比他好,互相相照应,天下去得,祸事惹得!乱子捅得!
夜已三更,座上已散了场!
胡莲花觉得眼皮于在跳!有惊心动魄的感受!令她倍加迷惹不解!
她是“天狐娘”关山门的老么!今年已二十岁,出师已两年了!
她的大师姐都已近五十了,师姐的徒儿都比她大!
见了面要称她师姑!再下一代则喊她祖姑姑!
听了十分刺耳,有些受不了!
记得五岁那年被人接入“莲花楼”,在一起有差不多大少的五十几人!管带的阿姨说是要教她们读书,唱歌、跳舞!
见了这多陌生的人,害伯极了,有的早已吓哭了!后来渐渐便习惯下来!
吃得好,穿得好,有人陪着玩,处处新奇!反正多人在一起!
渐渐有了竞争比较,也有优劣智愚、俊、丑、邀天之幸!在一次集体脱光了身子洗澡中被个白发满头老婆婆看中,让她抱在怀中又亲又摸!
最后她被这老奶奶选中了,一步登天成了这个大家族中的佼佼者!成了天狐派第二代的九狐之末!小么狐!得传心法!
余下那些同伴姊妹,成了她师侄,再次的落选者,变成了丫头,没有宰了她们已是大慈大悲,得永怀天恩浩荡了!
在西湖上她实在受不了,每天被人喊着“祖姑姑”,到北方来闻码头,自立门户!
带来的人第一个是焦妈,她尊称她焦姨,是师尊的十二金钗婢于之一,从少便由焦妈在照顾她!有母女般的感情!
焦妈的赘夫巴俊!如今是她姑娘的老管家,一切外事由他出面!
另有梅、兰、竹、菊四婢,也是当年同她一起入门的姊妹!
只是没有她“狐性”,就是媚力与聪明慧觉,因之便得身为丫头了!
这班底已不算弱了,一般江湖道上的大少人物,足能应付下来!
三名高手,四个搭档,而“天心茶楼”也另有人手护卫!
若说能出乱子,也只得自怨命苦了!
“天狐门”的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卖身的男方,男女生情有义,男方便得要入赘!天狐是不生育的!一生不得有子女,收来的都是女徒!
这同佛家之于相同!和尚有婚无子有徒!二千年在汉家,还没听说过和尚断了种!都回归“极乐世界里去了”!
因之,天狐门的传宗接代人,都是极灵慧的人儿!香火不绝!
不像世之帝业!不出三代两代,不论是嫡系或庶出,一旦是个智力不足庸材,大家也得将就些!
实在不像话时,或年不逢时,这王室帝业便垮下来了!
国政由另一姓执掌了!有的得杀戮数年,数十年!
有的只办办例行手续即可,是谓禅让之政!与现在的民主政治雷同!
不过不是数年一换而是数十年,数百年一次而已!
每换一次必曰:“乃天命之所归也!”
下了场子,小么狐在洗澡,由四个婢子侍候,焦妈在东厢房调理消夜!
马俊老儿坐在中厅门口处吸旱烟,就像是条老狗伏门!他的责任是看家护院!
浴盆里的香汤随着蒸腾的热雾向外扩散,很浓很浓!
不过这香气中却含了些怪味!老马俊是久处鲍鱼之市,习惯了而不觉其疑!
若是个鼻窍灵敏的新主儿闻了!那可有得被熏得头昏脑涨的狼狈!
那时民间多是平房,除了临街那栋是做大生意的才是两层楼房!
“天心茶楼”亦不例外!
若是有人站在二楼屋顶上向下望,随近一览无遗,尽入眼底!
平房中的灯火及人影活动便能测渡出个八九不离十!
这时正有三条人影,爬伏在瓦脊背后向下注视偷窥着!
只露出半个头,因之在厅门口打顿的老巴俊没有看出来!
半夜了,相距又远了点,前楼与后院之间是隔有院墙及月洞门!
尤辛及宫商公子,危玲便是脊上多出来的那三个头!他们看到!
灯火人影相映下小么狐胡莲花出浴了!
由两个丫头照应着,进入卧间闺房,从开敞的窗户中,人影灼灼!
“尤兄,时间刚好哩!芙蓉出水,包嫩!包嫩!”
“啊!外面的事一切仗两位了!”
尤辛一长身形,平沙落雁已纵下屋顶来到巴俊的身前落地!俐落之至,点尘不惊,便似一叶飘坠!
巴俊猛抬头,从靠椅上站起来!
来人的一只大拳已离前胸“将台”穴只有两才,强劲压体,回手反击与挪位闪避俱已不及,其身手之佳,令老巴俊骇然无措!
有一个细音怪调入耳,那是讲的是岭南口音的官话,听得懂!
“你若不想马上死,则不必张口!”
目似利矢,盯在他的脸上,要求他表态!
千古艰难唯一死,巴老认为便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敌人拳下不值得!
只得垂目点首,神色黯然!他失职了!
他清楚,便是敌人容他喊一声也喊不出来,那要吸气才能出声!
肺部一动!敌人立即能感应到!声未出喉便得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