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塞翁失马,福祸多半!他们找到了个有力靠山!
在会党弟兄们的生活上立即获得资助与教养!
而“地机楼”的秘密身份也暴露无遗,为杨士麟所确认不误!
他们不能确知是“七星会”尚没有出猎呢,或是已搏杀结束!
“七星会”与杨士麟的约会地点,是他们想不到,也打不进去的!
第二天
仇雄来客栈造访时,杨士麟躺在床上接见他!自言赂有小恙!谢绝了邀请!
这一招虚实参半!
消息传开,令各方都惊喜参半!
而杨士麟夜里化装而出!与朱玉扮成兄弟俩,去拜访了黄三奇!
黄三奇是京都的大地主,不做生意,所谓耕读传家!不仕伪官!但,也没有人敢招惹他!
因为他祖传奇剑、奇鞭、奇手,在他这一代已发扬光大,潜力雄厚!
大地主,家中只有长工佃户!民以食为天!人吃饱了无大事!
纯朴的农民,谁能指望他们来出将入相呢!
黄三奇住在“天坛”附近!一堆平实的大庄院,家无楼房,门少车马!
杨士麟朱玉被家丁冷冷的带进中厅了!
一名年已七旬的老者,容色清瘦而平淡,身穿博袍,神态高绝……
“晚辈来自关外世居汴梁!艺出‘六盘老据’门下!中原板荡,二帝被俘!已来京都,将有关外之行!随行劫掠驮马千骑!”
“小兄弟,此事老朽无能为力!”
“其中有宫女三千,国宝无数,但为这些可怜弱女,前辈无动于衷乎!”
“这……力有不及,赵家天子已弃我等百年有余,输巨金以养敌,奈何!”
“晚辈已非为赵家谋!而为万民请命!以求我江湖同道,能稍杀其威!”
“以江湖论老朽理亏!以势力论,老朽岂不以卵击石,智者所不为!”
“晚辈有下属八百人,最近‘七星会’已归属提调!总数只得二千之众!若前辈能响应支持以一千人当无问题!只求一击,聊尽心力!”
黄三奇精目暴射注定着杨士麟庄严的道:
“小老弟,你勇气可嘉,侠心义胆,有何能在火中取栗!而不是志大才疏!”
“这简单,晚辈有一招剑式,向前辈献丑,乞求请益高明!”
言罢,抽出佩剑,凝注功力,转身刺出“神龙一剑”!
剑罡长茫,应手而出三尺!厅中灯光如豆,为一线光华所通,立即灭去多盏!寒气扑人,剑如游龙一转即敛光归鞘!
黄三奇仰天而思伏首而叹,最后平视着杨士麟道:
“阁下已修至剑罡绝学,已到达剑术的最高峰,老朽自愧不及!老朽对阁下之要求,心虽有余实却无力,百年无战争,家下人等对武事已怠忽久矣!若要勉强成军,精练之师仅及五百人!以此数对我民吾族略尽棉薄,未悉阁下之意如何!”
杨士麟大喜拱手相谢道:
“前辈鼎力相助,晚辈至感荣耀!”
他们拜别时带走两个人,做为连络人!以备提调!
天坛在外城其正南是永定门,四人要回朝阳门外得走东便门出城!
黑夜里四人施展轻功赶路,两地相距也不过十几里路!
行至“日坛”附近,距客栈已经在望!脚步始慢了下来!
黑地里大街小巷,渺无人迹,远远传来打更的梆子声,时已黎明在即,东方发白,道路前端已有两个模糊人影挡住去路!
意似特地在此相候!这!杨士麟轻“哼”了声,提醒大家注意了!
不是江湖人,不会这么早起来活动手脚!
若是一般市民,这热被窝正暖和着呢!精力足的正应在被窝里“干干”,来次早点,正是体力恢复了一夜,劲力颇足之刻,谁愿意出来喝寒风呢!
各走各的,他们四人已打这两人身边越过!
杨士麟不愿意盯紧了人家,只掠了一眼,心情一呆,似乎面善!
而那两人也赂有所感,也是一震!胡疑满腹的神色,欲言又止!最后
终于还是忍耐不住,疾呼出口道:
“杨兄……”
杨士麟豁然止步回身,双方已正式面面相对,他陡的亿起,欢颜笑道:
“是慕齐星兄西门豹兄!”
“真的是杨士麟兄!只是多了一脸大胡子!兄弟只是试问一声!不敢确定!”
他们已急步上前,西门豹也笑道:
“杨兄!别来无恙,将近五六年了吧!只终南一别立即住口,当年终南夺宝,杨士麟吃了“九茎灵芝”后,即散失,再没见面!
江湖传闻,宝已为一个什么样人吃了!
他们两人空手而回客栈,见了杨士鳞留书,虽知可能是他,也只有磋叹,三象渡河,各有缘份了!
他们侠义道!只不应与黑道群雄一般见识,也去追索他!要吃了他!
因之他们南归,一向在江南活动!
泞梁被围时才结伴北上,世局又一次大变动,他们已来至燕京!
他们本是参加勤王之师的,无官无职,随军而行,聘为教习,训练步伍!
国家以钱养敌,农民们习武之风低落,民不知战,不必打仗多出几两银子即保得一国老少平安,免得流血残命!
这事对老民来说确是一种颇为近利的看法!
若说要讲“民主”,行大普选!钦宗徽宗皇帝,保准是人人有票,张张不空!
谁主张与胡人进行战争杀戮,流血残命便是独裁政府,穷兵赎武,近在使人民妻离子散,战争贩子也!
故而李纲之策,不能见许于帝王!
杨士麟的“边关守将”之后,不敢倡言于乡里!空有一身本事,不容于朝臣,搞不好被小人诬陷为谋叛大罪!
那可就有冤无处诉!没人同情他!
但,二帝被掳,汴梁之时已由张邦昌在主理朝政,正由金人扶持他,建立之傀儡政权!
立国尊号为“大楚”
张邦昌有可能是“楚”人吧,若不然怎么会称“楚”呢!奇怪,河南开封为“豫”地,古为赵国也:
而这里康王在济州(山东济宁)各地宋臣群僚及勤王之师的将领都一致劝他请即帝位,是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也!
康王又后退至河南商邱(归德府)准备即位!一切就绪!
而金人第一线大军,即屯聚燕京!
因之,一些江湖人物已秘密集聚燕京,为国家之前哨,搜集些情报,观察气候,监视金人举动,可早一步得知军情!
杨士麟由关外来,在燕京携姬邀游名胜,与当地龙蛇有关系!
他们早已成为被监视的对象!
而真正认识他杨士麟的也只有慕齐星与西门豹最清楚,确定是他!
再者!江湖人也非由国家政府统筹有何大计划而来,多是由各地军帅朋友性质系统不一!私见各为其主的成份十分浓厚!
杨士麟今见故人,意外邂逅,自是十分高兴,当日初出道深知两人心声!
早已认定他们是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大清早在路边,谈话不便,即邀请他们一同回客栈叙旧!
对他也许是一大助力,那得试探他们的意向!个人武功是靠得住的!
而慕齐星也有此意在心!如是连抉而行!
客地重逢,感慨今之!好在路途非迢,稍时即至!
杨士麟问及他们也是近期来京,也住在附近客店中!
他们盟洗风尘,献茶备宴酌酒,少事接风,闲话别后闲言不赘,渐渐涉及朝政形势!各人政治立场!
杨士麟不讳,是随金国车队北上,并且是转了个大圈才由山海入关南下!
对汴梁失陷事,沮丧难乎,国事已非,未来更烈!表现唏嘘了!
慕齐星也坦然相告,是由东海北上,其师伯、师尊也来了,现在“育阳宫”作客!
对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陆地神仙”及南海“玉栅宫”主“海上逍遥客”,自是仰之弥高,拜见无缘!今知侠驾住跸左近!
自应由其门人引见,以舒仰慕之心!便道出:
“先辈侠驾仙芝,难得当面,慕兄可否接引,容小弟参见!”
“自应为兄弟效劳!”
如是早膳之后,杨土麟便由他们两人相陪去了“青阳宫”!
“青阳宫”在燕京之东北郊,松相排阵,老梅周围,烟笼雾罩中,吐萼绽蕊,竞艳浮香随见流渡着它仍的芳芬沁人心脾!
此时朝阳初升,原野绿地含露,翠海一片大地新生!将人衬托得神清气灾!
杨士麟等三人,沿万紫干红的杜鹃花径,徐步转进!
耳中处处闻啼鸟,足下时时践花残!
这仙家幽邸的确与红尘凡器有别!令人心向往之!
陡的有朗朗吟声
“学仙初学做人仙,修炼金丹性命全,
全,阴阳八卦先,先天气,明师有诀传!
金丹大药不难求,家家有种可自修,
修,休离丹雹头,无中有,坎离颠倒收;
金丹炒道大神功,降收白虎摄赤龙,
龙,烹煎玉鼎中,须臾用,阴阳造化工!
泰珠饵露雍雍,精调火候十月功!
功,胎成灵变通,婴儿踊,万真朝绎宫!”
三个小辈已停步不前,心中似有所得,机会难再,语含玄机,难得有这机绕,偷学一招,谁也不宜!
如是三人,屏息静气!互打眼色,仁立相待,以求仙家兴来之刻各泄天机!
陡闻有女性,娇媚尖细的道:
“师兄,大道有成!这两位道友,尘缘未了!马耳东风,恐难从善如流呢!”
“啊哈!道友可是另有璇玑在口,有以教我!”
“道妹那敢呢,只具一得,共诸仙友:
修真全性复全真,自在退遥物外人;
人,无贪执忿嗔,长生事,杏花枝上春;
善功八百行三千,四海遨游席有缘,
缘!九重天诏宣,乘鸾鹤班行列散仙;
见闻知觉总休题,悟得大道及第归,
归,勘破造化机,非难易,脱劫天地齐;
天机泄漏如泉雨,不是寻常慧觉通!
通,清明返正宗,勤修养,化成太乙风。”
娇音中断,杨士麟垂首沉思,捕捉这些微之机,如有所得,又似捉摸未定!不能尽通大道,启灵慧点痴顽!
目光斜视慕齐星、西门豹他们两人,乃茫茫然,不知所云者何也!
稍时有一老音嘹亮传来!
“野狐禅!野狐禅!
醉魂别后广寒宫,飞下瑶台十二峰,
世传一枕黄梁梦,通得神仙造化功;
左列玉女右金童,只缺灵泉一线通!
采仙药千年寿,炼丹砂九转功!
每日价伏虎降龙,求玄空而未空。”
只听那娇音,娇笑声声的接口道:
“道兄,恭喜了!庆得大道得成!求空不空!自在‘空’中!”
稍时
另有一老声如鹤映青空、音色韵圆和美,字字金石的传来!
“荣华似风内灯,富贵如槐安梦;
庆六朝去贺太平,十二国干戈发动!
人海混鱼龙,浮世隐英雄;
收楚韩元帅,兴周姜太公;
功名,到底成何用,
悉是,南柯一梦中!”
杨士麟觉得喉头发痒,如骨哽在喉不吐不快,接口道:
“茹毛饮血时,至今大不同,
世事如一抨,奕者求一胜,
万民大槐下,蝼蚁尚求生,
胡骑连纵横,乾坤何日宁,
武德今不彰,英雄远功名,
楚汉奋争者,其因反秦政,
太公离渭水,后世话周公,
离乱干家哭,仙佛耳边风,
斯世有为者,忍心无动衷,
当得圣人出,只手抚太平。”
其音亢亢,意含悲忿,热血沸腾,扑身而出,有如蝉鸣,其声凄切!
“小子杨士麟求见于诸仙长前辈,多有放肆,乞请海涵,年幼无知!若蒙见允,容我拜谢教诲!”
那个豪壮的老音,一阵欢欣鼓舞的狂笑,仰天摧云之后道:
“小于,真乃人世之麒麟儿,快来我见!”
本来杨士麟在大放原词,慕齐星已面上落色,这分明是向他的师尊辈们挑战,太不敬也!
后听大师伯的口气,似乎有嘉许之意,始解颜笑道:
“大师伯有请杨兄弟了!请吧!”
如是当先带路而去!展显“浮浪云游”身法!此次脚程!
杨士麟提气虚中,“缩地千里”脚下偶尔点地,多半时间是如流矢离弦,直疾而去!跟在慕齐星身后!
西门豹在他们两人身后,跟得便吃力了!好在距离不大!也甩不掉他多远!自无出丑之虑!
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投身于一大空间中!
宫前广场颇大,周有花圃花畦,自然规划整齐!
场上有一名头顶道冠,银发童颜的老道,身穿黄色八卦道袍!
另有一顶发女冠的美道姑,四十出头,一身仙骨,出奇清丽!
再有一名,儒服老者,长童五绍,瞻鼻凤目,身材高挑!手持白玉萧,幽闲其容的在,箫拍击着右掌!
最后一人蟹脸暴目阔口,微显矮胖,灰直缀,像是一个世家中的老管家似的!虽是绸衣,却不着像!
一旦,身入市尘中,任何人也识不透,他是天下武功占首位的大人物!
魔道邪雄见了他便胆寒心惊的“陆地神仙”裘雄老爷子!
杨士麟入一入目,立即便知!唯有这一对仙家道侣,不知是何人,江湖无传闻,世间少逸事也!
四个老人,已都是七旬已过,向八十高龄上接近的了!
八只目箭都射向杨士麟,这黑胡子大汉!粗犷其表、锦绣其心!
世之奇人,自应不同凡俗,有意吞日月,气壮山河之概!
慕齐星行礼后才待介绍杨士麟与诸尊长!
海上逍遥客已摆手,向杨士麟笑道:
“早闻星儿言及,杨壮士当年是‘灵芝’有缘人!今日一见,果是人中之龙,海中之蛟也!”
杨士麟躬身施下大礼,赦颜含混的道:
“前辈关爱了!”
再向另外三人,一一施下礼去,道:
“晚辈杨士麟,来得冒昧,惊扰了诸仙长佳话,恕罪当面!”
裘雄烈开那个四方的大嘴吧,哈哈一笑道:
“好小子,别婆婆妈妈的,这几年来,虽然遭了把子,冤枉罪,可也成就了你!好好,我老裘要交班了!这江湖事,老夫无才,弄得乱七八糟的,今后要看你的了!”
这话令在场的人,暗吃一惊!骇然一震!
这是说,杨士麟的武功成就,已超越裘雄了!这怎么可能呢!
“前辈抬举傀不敢当!慕孺久矣!前辈多予教诲鞭策!”
“陆地神仙”对杨士麟状甚满意,对之亲切,溢于言表!
杨士麟向两位道人仙姑恭问道:
“小子狂妄请示仙姑仙长名讳,以志永怀,并致谢方才无意窃闻仙家大道,顿有指点迷劣,豁然贯通之德意,诲悟良多!”
青阳子抚髯开颜笑道:
“小友慧根天聪:久后当是我辈中人!一得之愚,见惠良材!难得,难得!贫道青阳于,少为士子,长涉道术,履及九州山川大泽,得传先师黄龙子心诀,愧无一用于庶民,晚年琢身世内,心落尘外!”
杨士麟心付:果然是个自了汉!
那位仙姑风目含晖接口笑道:
“小友,我老婆子,俗呼‘蕴玉仙姑’,道藉青城‘碧落宫’,生子后始了悟大道,游踪天下,引接有缘人!小友,玉壶未满!朴玉成真,良不我欺!娶妻也末?”
杨士麟听她一口道破他还是只童于鸡!这眼光道真够玄玄又玄了,有些道行,脸上略不自然,恭敬答道:
“仙姑青春不老,聚颜不术,晚辈钦佩之至,情孽牵连,家有七妇!”
杨士麟这话出口,乃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有七个老婆!可真是老“干”也!
“好小子!真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