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心全意养育这个孩子,以后也有个给咱们养老送终的人。”赵铁生拉着白梅花坐在旁边,忽然瞅见白梅花眼角噙着泪水,心疼不已的曰:“你看你又联想到自己了,我娶你是因为想和你过一辈子,不是找个母鸡下只蛋,你是母鸡吗?”一边说一边赵铁生学起母鸡咯咯咯的叫声。白梅花破涕为笑的拍着赵铁生曰:“真讨厌,都把我逗流眼泪了。”“梅儿,明日本是你生日,我寻思着今日多努力点砍些柴,给你买件首饰,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真的是好日子没有享到,都是吃苦,我心里真的很感激,今日柴没砍到还险些丢了性命。但是我最后一刻拼死挣扎就是不希望你一个人受苦受罪,我哪怕拼尽全力也要让你过的幸福!”赵铁生说完不由得把白梅花搂进怀里,搂的紧紧的,生怕下一秒两人就分开了。白梅花泪眼模糊心里想着:铁生哥,有你在我身边包容我、照顾我,哪怕我生不出孩子依旧不嫌弃我,哪怕我走在集市别人对我指指点点你也丝毫无视,甚至怪别人多管闲事,什么是幸福,这就是我的幸福。白梅花想到这里不由得紧紧的抱住了赵铁生。
“哇……哇……”婴儿发出响亮的哭声把赵铁生和白梅花惊了一下。“铁生哥,孩子可能是饿了?”白梅花飞奔到孩子身边,看见孩子四脚乱蹬,哭声越来越急促。“咱们家母牛刚下的崽子,我去给他弄点奶喝,梅儿你看看他是不是尿了还是拉了?”赵铁生说完就赶紧拿只碗出去了。白梅花没有带过孩子,给孩子换尿片的时候不知道如何下手,毕竟孩子四肢弱小,不过眼下也没人能帮衬着,白梅花心一横,开始给孩子换尿片。白梅花每年都会做点孩子的小衣服,每年都会盼望这些自己可以用到,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件都没有用到。白梅花一边给孩子擦拭身体,一边换上干净的衣服。心里想着:这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有生之年,我必善代之。
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赵光义已经三岁了。“母亲,我来帮你取水,你身体不便,让孩儿多帮你分担。”这个奶声奶气的小家伙就是那个婴儿。“义儿最疼母亲了,不过义儿还小,母亲可以的。”白梅花一边说着,一边挺着硕大无比的肚子去井里打水。小家伙生怕母亲滑倒,小手在母亲身后拽着母亲的衣角。赵铁生集市卖好柴看见这温馨的一幕,心里倍感幸福,身上也充满了力量。“梅儿,你挺着孕肚不要做这些体力活了,都快生了,要好生休息。”赵铁生赶紧的接过木桶,用扁担挑着两桶水慢慢的走回家。白梅花牵着赵光义的小手,娘俩有说有笑的。
“梅儿,你和义儿言语甚多。”赵铁生撅着嘴巴可怜巴巴的望着白梅花。“母亲,咱们家的醋坛子翻了!”赵光义把稚嫩的小手捂着嘴巴嘻嘻笑着。“咯咯咯,还是义儿聪慧,怎能一针见血的看出你老父亲的窘态。”白梅花笑着一只手扶着肚子,一只手给赵光义拿烙饼。“你们开心就好,大不了我把家里的醋喝光了。”赵铁生给赵光义盛着粥,旁边还放着一只水煮鸡蛋,同时给白梅花盛碗粥,一小蝶咸萝卜丝,一小碟青椒土豆丝。“母亲吃鸡蛋,义儿吃了作呕。”赵光义舍不得吃,所以撒谎骗母亲。“义儿休要撒谎哟,小孩子长身体要吃有营养的。过两天你父亲去打几只野味,母亲有的补。”赵铁生把鸡蛋剥好放进赵光义的碗里曰:“义儿听话,你母亲说的在理,你赶紧趁热吃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带有温度和爱的晚餐!
第5章 ,家里增加新成员()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白梅花就要临盆了。因为赵铁生和白梅花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这以往的那些守旧的村民慢慢的被感化,加之,他们两口子好不容易有自己的孩子,村里陈阿婆主动请缨给接生孩子。
白梅花足足疼了三天三夜,产婆陈阿婆每天都是摇头,她从来没有接生过如此难生的孩子。“铁生,这孩子是臀位,梅儿要是硬生,怕是会有生命危险,老婆子真的是尽力了,不知如何是好?”陈阿婆焦急的对着赵铁生说。“这可如何是好,阿婆,您一定要让梅儿先活下来。”赵铁生突然哽咽着说:“孩子实在不行就算了,我要梅儿。”赵光义看着快要哭泣的父亲曰:“父亲,无需伤心,母亲和弟弟一定没事的。”赵铁生把赵光义搂进怀里,一个大男人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当天晚上,陈阿婆先是给白梅花喝了兔子汤,分娩需要很多力气的,又给白梅花吃了一些糖。肚子的剧痛让白梅花面部扭曲,但是她硬生生的一声都没有叫出来,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给铁生哥留个后,哪怕自己粉身碎苦在所不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天黑到天空冒出了鱼肚白。赵光义等的很困不知不觉躺在父亲怀里睡着了。父亲轻轻的把赵光义放在床上,然后在门口着急不安的踱来踱去。
“哇哇哇……”孩子的啼哭声让赵铁生喜极而泣,但是随之而来不安席卷全身。从头到尾没有听到梅儿一声叫喊。“梅儿,梅儿,陈阿婆,梅儿怎么样了,梅儿怎样了。”赵铁生嘶哑的声音把赵光义吵醒了。赵光义揉着自己睡眼朦胧的眼睛,惶恐的问道:“父亲,母亲,母亲怎样了。”这时陈阿婆从里屋出来说:“你个混小子,命好,梅儿太勇敢了,硬生生的没有叫喊一声。女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奥奥奥,太好了,义儿以后有弟弟了,义儿以后有弟弟了!”赵光义高兴的手舞足蹈。赵铁生先是愣了一秒钟,看见义儿晃动的脑袋,才明白:自己又当爸爸了,太开心了,太开心了!
白梅花怀里抱着自己的孩子,满眼的宠溺。赵铁生激动的曰:“梅儿,辛苦了,太辛苦了,太不容易了,也太受罪了,再也不要孩子了。”“父亲,你不是说大丈夫要多子多福吗?为什么不让母亲给我们再要弟弟了?”赵光义不理解父亲的言语。“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生孩子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我们有了生命的延续同时有了生命的寄托。生孩子,又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所有的母亲要忍受非人的痛苦,这是因为爱,才会为了对方生儿育女。母亲都是最伟大的人!”赵光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时间总是不知不觉就跑远了,身在其中的人却丝毫不易察觉,旁边人却看的真真切切。
“铁生,你家小儿子都读私塾了,你也真厉害,让俩儿子都进私塾,那得多少钱呀!你看你这些年愈加的显老了。”隔壁赵大娘一边说着一边凑近赵铁生曰:“光义非亲生,还是在家里给你帮忙吧,不是老婆子嚼舌根,你这负担着实太重了,咱这些村民有几个读的起私塾的。”“大娘,谢谢你好意,俩孩子都是我亲生的,大娘以后休要提了,切记不可让义儿知道了,我怕他知道我们非他亲生伤心。”赵大娘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曰:“这小子命好,摊上了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哟!老婆子以后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赵铁生卖完柴,站起来摇了摇自己的老腰,不得不承认已到了不惑之年,体力大不如从前了。
赵光义恰巧中途下课,应母亲要求去集市买些盐巴,看见父亲在集市卖柴本是兴冲冲的想去给父亲帮忙。也许,自己的身世会终身都是一个迷,恰巧父亲和赵大娘的谈话自己不经意全部听见了。赵光义退到煎饼摊子身后怕父亲看见自己,自己内心痛苦不已,根本接受消化不了这个铁定的事实。
赵铁生有点步履蹒跚的往家里走去,赵光义看见了父亲有些佝偻的后背,泪眼朦胧的立下决心:十二岁的男子汉必须要和父亲相互搀扶,让弟弟接受更好的教育,让母亲不必纺织到深夜。
赵铁生今天收获不错,在集市买了些肉,心里想着俩孩子懂事聪慧,要给他们好好补补,希望可以高中,光耀门楣。
“义儿,普儿,快来,看看父亲今天买了什么?”赵光义和赵光普兄弟俩手牵手飞着出去迎接父亲。“父亲,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咱们要加菜了?”赵光义看着日历苍老的父亲,心里满是心酸。“父亲,买了肉呀!太好了,太好了。母亲,母亲,父亲回来了,今天有肉吃了!”赵光普高兴的围着父亲蹦来蹦去。“为父看见你俩感情好,读书用功,心里开心,开心,真心开心!”白梅花看见父子三人在夕阳映射下,仿佛他们全身都发着温暖的光芒,不自觉的依靠门栏沉醉其中。
晚饭后,父子三人沿着乡下小路散步。夏日的夜晚微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周围的沟沟壑壑储蓄着些许的雨水,每走一步都会有青蛙跳进水里发出啪啦声。不远处,青蛙发出呱呱呱的叫声。身边的草丛里发出蟋蟀嘻嘻嘻的声音。宁静的夜晚,甚至还能听见父子三人的脚步声。“父亲,我想下学,我感觉我读书很吃力,跟不上先生的步伐。”赵光义酝酿了很久,终于说出了心声。“什么,混账东西,怎能说出这样的话,遇到困难要克服,怎能逃避,不许下学,以后我和你母亲尽量让你多抽出时间读书。”赵铁生双手背后,使劲的握了握拳头,心里想着:义儿太懂事,总是抽出大部分时间给家里帮忙,也怪自己平时太大意了,没有关心义儿,让他为家里分担的太多了。“哥哥,你说过要和普儿一起努力高中,让父亲母亲过上好日子的,你不能反悔哟!”赵光普扯着哥哥的手使劲的摇晃着。“父亲,我心意已决,为人子如何忍心目睹白发苍苍父亲拿着老命挣钱;为人子怎能忍心两眼昏花的老母亲日日纺织到深夜。弟弟尚年幼,我已成年,理应为家里分担,义儿祈求父亲成全。”赵铁生是又生气又心疼,甩出手臂曰:“回家,此事休要再提!”“父亲,父亲……。”赵光义喊着,赵铁生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去,装作听不见。
第二天一切照旧,父亲目睹俩儿子去了私塾,自己就往山上走去了。赵光义偷偷的溜回来,尾随着父亲上山了。
第6章 ,再遇大虫()
赵铁生找了一片新的树林,开始卖力的干起活来。
赵光义很少去山上,所以跟着跟着就把父亲跟丢了。幸亏没过一会了就听到了斧头砍树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赵光义寻声而去,看见父亲的后背衣衫早已湿透,父亲也不似儿时记忆般的那么强壮有力量了,能从父亲举起斧头的手臂中看出父亲有太多的力不从心。
赵光义正要靠近父亲,突然看见一只庞大的,脸上仿佛被烧伤般的大虫在远处盯着父亲。赵光义心跳加速,嗓子突然干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呼喊父亲,刚迈出的一只腿在空中只画了一个半弧,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赵光义进退两难。
赵铁生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处在异常的危险中,依旧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大虫在远处左右绕着观察赵铁生,斧头发出巨大的哐当声让它犹豫不决,还不敢贸然发动进攻。
赵光义看出了大虫在寻找进攻的时机,自己不能这样一直站着,必须想办法引开大虫的注意,让父亲安全离开。于是,赵光义蹑手蹑脚的移动,慢慢的靠近大虫的身后,他从身边捡起硕大的树枝,猛然朝大虫挥舞过去,同时发生呼喊:“父亲,大虫,快跑,我来引开,快跑!”大虫转身却被赵光义的树枝重重的砸了一下。“啊呜……”大虫咆哮着朝赵光义猛扑过去。张铁生看着儿子有生命危险,举着斧头朝大虫挥去,大虫突然掉头两只前爪狠狠地朝赵铁生胸口抓去,顿时赵铁生胸口血肉模糊,鲜血直流。赵光义呐喊了一声:“父亲……。”他愤怒的抓住大虫的尾巴,使出全身力气,大虫被他整个甩到树上,从树上滑落下来的时候,大虫摇了摇脑袋,再一次做好进攻的姿势,扑向赵光义。赵铁生看着大虫全身跃起扑向儿子,伸手向前但是由于失血过多,眼皮眨了眨就完全失去知觉了。
赵光义正面迎着张开血盆大口的大虫,双手抓住大虫的耳朵,巧妙的避开了大虫的锋利牙齿,跃起跳上了大虫的背上,挥起拳头重重的朝大虫头顶砸去。大虫受到猛击,愤怒的跳起,在树林里疯狂的奔跑起来。赵光义紧紧的抓住大虫的棕毛,大虫奔跑的太过颠簸,不知不觉就从大虫背上滑落了下去。赵光义机智的抓住大虫的尾巴,跟着大虫的速度奔跑了一段路程,他看到一棵大树,用一只脚别住大树,用尽力气让大虫不再奔跑,大虫突然调转头张开大嘴扑向赵光义,赵光义心里非常担心父亲,被大虫爪子抓破衣衫后,胸口冒着深深地血痕。赵光义胸口隐隐作痛,鱼眼形的胎记突然睁开发出耀眼的光芒,大虫这次被光灼伤的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化作灰尘随着光芒的消失点点散落。
赵光义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他此刻没有心思好奇自己身体发出的光芒,只担心父亲的生死。
他跑了好久才找到了父亲,父亲周边是已经凝结了的血迹,赵光义大声的哭喊着:“父亲父亲,你醒醒呀!”然后从自己身上撕下一条一条的布条,给父亲胸口包扎一下,抱起父亲发了疯的往山下跑去。
白梅花和赵光普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从普儿口中知道义儿偷偷的溜走了去找父亲了,奈何爷俩这么晚了一个都没有回家。
“普儿饿了吧,你先吃,母亲到村口去看看你父亲和哥哥回来了没有?”白梅花着急的给普儿拿出烙饼,就急匆匆的赶往村口了。赵光义抱着父亲一边喊着父亲一边哭着,白梅花先听到义儿的哭声,心跳不止。当看见父子俩一个满身血痕衣衫褴褛,一个全身血迹奄奄一息。白梅花头有点眩晕身体不由自主的晃动了几下,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赶紧的跑去找郎中。
普儿还在吃烙饼,就听见门被哐当一声的的踢开了。“哥哥,父亲,父亲,父亲你是怎么了?”赵光普眼泪扑朔扑朔的往下掉。“快,快,去烧些热水!”赵光义轻轻的把父亲平放在床上,吩咐弟弟去烧热水。白梅花踉跄的进屋了,双手紧握赵铁生的双手,眼泪如瀑布般打湿了脸颊,全身瑟瑟发抖嘴里轻生念着:“铁生哥,你是怎么了,你醒醒呀,你答应过我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你醒醒呀,你听到了吗。梅儿让你睁眼,梅儿不许你有事情,不许,一点都不许。”白梅花的声音越来越大,赵郎中对着赵光义摇了摇头说:“晚了,伤口伤及内脏加上失血过多,没有办法了,安排后事吧!”白梅花听到这里嗷嗷大哭,不停的摇晃赵铁生的身体。赵光普呼喊着父亲,父亲一直不应声,赵光普很害怕,转身躺在母亲怀里环抱着母亲大声的哭泣。赵光义扑通一声跪在父亲旁边,顿时感觉浑身无力,四肢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眼前的一切都是一个假象而已。父亲的严肃,父亲的幽默,父亲的所有种种不停的在脑海中浮现,眼前的只是假的假的。赵光普突然扑向赵光义摇着赵光义的胳膊不停的问道:“哥哥,哥哥,父亲怎么会这样了,哥哥,哥哥,你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赵光义这才恍惚的回到现实,看见父亲冰冷的身体,眼泪不由自主的吧嗒吧嗒打在地上。“我们遇到了大虫,父亲为了护住我被大虫伤到了。”赵光义有气无力的说着,心里内疚自责不已,如若自己和父亲一般走了,心里也不会如此的痛,痛到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白梅花呆呆地坐在赵铁生身边,嘴里一直念叨着:“大虫,脸上受伤的大虫。大虫,肯定是脸上受伤的大虫。”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