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凡对神佑大陆充满好奇，那里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环境，从宏远号上看到的自行车，还有葡萄酒以及玻璃杯，他就觉得，这种新生事物在神佑大陆还很多。
“这……怎么说呢？”头舵在考虑怎样用最直观的语言来形容，他想了想说道：“东坪城是你们天元大陆最繁华的海港，但是在神佑大陆只是一个小镇的水准，甚至……连一个镇子都不如。”
令狐凡心中一惊，两块大陆的环境差异竟然这样大，但神佑大陆为什么拒绝向天元大陆运输货物呢？这种新生事物在天元的销量绝对会为神佑带来巨大利益，但是他们怎么能舍弃如此诱人的利益呢？
“天元和神佑的海路通了几百年，那面的人应该能感觉到商贸互通，才能带来更大的利润吧，为什么神佑大陆不这样做呢？”
令狐凡问出了疑惑很久的问题，他淡淡一笑，“当然，如果涉及龙行商会，你可以沉默。”
头舵摇摇头，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这是龙权帝国对整个神佑大陆的禁令，不管哪个商家，如果敢往天元送一根针，那么就等待帝国制裁，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这么严？”刀疤脸惊呼道，他也在奇怪，龙权帝国舍弃如此大的利润，到底是怎么想的？
“谁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在帝国的威吓下。几百年来没有人敢给远洋销售货物。”头舵无奈地摇摇头，不过想到神佑大陆已经很繁荣，似乎没必要再赚取一个如此穷困大陆的钱财。至少，天元大陆在他眼里看来，非常穷困。
“呵呵……前段时间我们还沉了一船自行车呢，而且还有这个……”刀疤脸耍宝似的拿出那半瓶葡萄酒，头舵看到后脸色大变。刚想抢夺时却意识到自己地处境。
“其实我很感激你们沉掉那船自行车，如果运送到港且被帝国知道的话。后果……”头舵看着刀疤脸祈求道：“所以，请您不要把这瓶葡萄酒流传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
“麻烦的又不是我们。”令狐凡淡然一笑，戏谑的看着头舵问道：“你知道这些东西会对龙行商会不利。怎么还会说出来呢？毕竟，我们还是敌对地。”
“这事没办法隐瞒。你们迟早会分析出来，而且那艘沉船上的航海仪在你们手里，知道航道，穿越狂暴海啸，只要踏上神佑大陆地海港，你们自然会知道。”
头舵摇摇头说出事实，这正是让他为难的重要原因，当他静下心来不考虑仇恨，而是为商会利益着想，才发现。龙行商会有个巨大的把柄落在对方手中。帝国才不会管。是不是你商会下面人出问题，这些东西经由龙行商会运出是事实。所以，半瓶葡萄酒，还有那个高脚玻璃杯，就是龙行商会的死穴，某些方面来说，令狐凡还帮了龙行的大忙，否则一船自行车到港，事情更容易败露，更难收场。
“你们应该是发现那船自行车出港，追着来到天元大陆地吧。”令狐凡之前的疑惑得到解释，既然神佑大陆不向这面运输货物，龙三少爷怎么还跟着来呢？原来他们地目的也是拦下宏远号，只不过被令狐凡先得手。
“嗯，但航海仪的丢失，才是让我们最担心的事，所以……能不能将航海仪还给我们，龙行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知道你是凡昭商会真正的掌柜，肯定能做这个主。”
头舵一脸祈求的望着令狐凡，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言行有多么可笑，但还是报有一丝希望。
“怎么？难倒你忘了？龙三少爷的死还和我有关呢，龙行也能放下这种仇恨？”令狐凡摇摇头，说道：“就算你们不追究，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航海仪绝对不会还给你们。”
“唉……”头舵轻叹一口气，他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你们可以考虑另一种提议。”令狐凡看着失望的头舵笑道。
“什么提议？”“远洋商会能做地，凡昭商会一样也能做。”
头舵沉默了，远洋商会之前往神佑运送地各种原矿，的确为龙行带来巨大利润，神佑大陆什么都好，就是陆海比例失调，矿石资源极为缺乏，而陆地广阔地天元大陆，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
“这个我做不了主，必须由老爷来决定，而且……就算我们接受提议，货款该怎么结算呢？”
头舵想了想，提出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神佑大陆货币不是金银？”令狐凡意识到头舵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有这些东西，我们还需要原矿做什么？”头舵摇头苦笑。
令狐凡沉默了，没有问龙行和远洋是怎么结算，他知道这是两者之间的秘密，令狐凡考虑的问题是，这种结算适合凡昭商会吗？为什么雷鹏留下的账本上显示，远洋商会的四成利润来自海运？这种利润是如何计算的？
“神佑大陆的货币是什么样呢？”刀疤脸问道，他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心很强，特别是东海彼岸的神佑大陆。
头舵施展存贮技能，一枚银白色的扁平圆形物体出现在手中，他递给刀疤脸说道：“神佑大陆货币最大单位是元，其次是角，最后是分，三者比例是1比10比100，这个硬币就是1元。令狐凡看着刀疤脸手中的硬盘，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看到他思索的表情，刀疤脸立刻将硬币塞到他手中。
令狐凡摸着手中暂新的硬币，上面的清晰的花纹预示着先进的铸造工艺，一面是个数字“1”，另一面是一座巍峨的宫殿，他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心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也使出存贮技能，取出一枚相同的硬币，这就是他在竞技场暴了欧阳兄弟的存贮空间得到的，和头舵这枚相比，它的另一面不是宫殿，而是菊花。
“你们有这样的货币吗？”将这枚菊花图案的硬币递给头舵，令狐凡问道。
“和神佑大陆的货币有些相似，但这绝对不是，看成色，似乎年代很久了。”头舵仔细观察完后，得出和令狐凡同样的结论，“不好！它在风化！快将他收进存贮空间！”
头舵脸色大变，急忙将菊花硬币塞到令狐凡手中，后者细微探查后，发现正如头舵说的那样，菊花硬币在细微的风化，如果不仔细感知，根本察觉不到。
令狐凡并不着急，对于钱财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概念，等到存贮技能冷却时间到后，他才收入空间里，看的头舵忍不住连连摇头，这枚菊花硬币在天元毫无价值，但在神佑大陆可是价值连城啊！谁都能看出这枚硬币的历史价值。
“你可以将我的提议转达龙掌柜，货款怎么支付我们可以再议，对于龙三少爷的事，我很抱歉，如果可以，我们能在商贸协定上做出让步。”
令狐凡收起硬币，话虽然这样说，他可不奢望龙行商会响应提议，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稳住头舵，这个汉子一路正直的表现，让令狐凡非常欣赏，他可不想让头舵有机会来杀自己，这就意味他要杀头舵。
“行！我这就回去。”头舵点点头，还没有理解到令狐凡的苦心，他就着急的想要早点回到神佑大陆，等他起身还没有喊停车，却突然想到，这时候回东坪，哪来的船回神佑呢？
在令狐凡的微笑中，头舵红着脸坐下。
“反正你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就跟着我们去丹凤城吧，这事也急不来的。”令狐凡微笑着发出邀请。
“行！”头舵豪爽的点点头，令狐凡和刀疤脸相视而笑。
丹凤城是丹洲皇城，是丹洲国行政权利的集中地，这里没有一个商会总部驻扎，但是它的繁荣程度相比东坪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蒙皇朝的连年战乱，厄尔沁草原夷人部落的四分五裂，衬托出丹洲国的井井有序，可以说这里是天元大陆最平安的地方，当然，前提是你不要去惹事。
虽然没有商会总部驻扎，但是各大商会对这里的重视程度一点都不低，良好的秩序让天元大陆的好东西，都摆在丹凤城的分店柜面上，天元大陆，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令狐凡本来想让刀疤脸带着头舵回家，咕咕叫的肚子还是让三人上了口味醇的楼，相比其他城市的分店，丹洲城的口味醇装潢反而更显平庸，整栋楼让人感觉古香古色。
令狐凡没有打出独特的暗号手势，也没有根据约定去找掌柜海魁，他只想带着刀疤脸和头舵安稳吃完这顿饭。
口味醇的上菜速度一流，坐了没有十来分钟，他们点的菜全上齐了，头舵看了一下周围，座无虚席的情景让他也不禁暗暗赞叹，当品尝了口味醇的菜式后，这种赞叹立刻由语言表达出来。
“不错！真的不错！绝不次于神佑大陆一品楼的菜式。”
令狐凡脸上带着此许骄傲之色，也不看这口味醇是谁来经营的，想到离官月越来越近，他心中难得出现一丝紧张，可就在这时，旁边座位上食客的交谈的内容，让他脸色渐冷，变的十分难看！
第十六章 又是姜家
“这口味醇的生意真好啊，天元大陆各地的酒楼全被他压下去了。”一个胖食客一边往嘴里捡着菜，一边赞叹道。
“就这香味入口三日不绝的菜式，你以为是谁都能做出来啊，给你说吧，全天元大陆，丹凤城口味醇的菜式才是极品。”
另一个瘦食客手里拿把折扇，轻抿一口杯中酒，对胖食客傲然说道，看那得意的样子，似乎这口味醇是他开的一样。
“为什么没人挖口味醇的角呢？这厨子的手艺可真绝了！”胖食客狂吃海塞，说出来的话让瘦食客脸上一变。
“别瞎说，我请你来这吃饭，可别给我惹上麻烦，天元大陆还没有人敢找口味醇的麻烦。”瘦食客满脸紧张，拉住胖食客的耳朵低声说道。
“吹吧，说笑话不是？天元大陆能人多的去了，一个小小的酒楼能有多大能耐？”胖食客不以为然，显然他的消息似乎很是闭塞。
“我看你是夷人部落那种野地方待太久，和众人脱节了吧，不管在天蒙皇朝还是丹洲国，你随便找个地方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敢找口味醇的麻烦。”
瘦食客满脸鄙夷，看那样似乎口味醇就是丹洲人的骄傲。
“得了吧，你在夷人部落生活个二十几年试试？我还真不信这口味醇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在夷人部落什么人没见过？”胖食客似乎不满意瘦食客的说辞，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告诉你。传说中地大能我都见过！”
“大能？”瘦食客先是一惊，然后耻笑道：“既然你说大能，咱们就来说说大能。你知道为什么口味醇没人敢惹吗？就因为大能都在他手里吃瘪。”
“你这玩笑越开越大了，大能是什么样的力量你比我还清楚吧，还让大能吃瘪，你没发烧吧。”胖食客嘲笑的摸摸瘦食客地额头。
“我给你说正经的呢，这个我也是听说。”瘦食客一把拍掉他的肥手。在胖食客耳边低声说道：“四大家族的姜家知道吧，据说那个吃瘪的大能就是姜家地。听说他就在这里惹事，还没怎么嚣张呢，就诡异的飞出楼外摔在地上，那血吐地啊……”
“你就吹吧，道听途说的事你也信？”胖食客还是不以为然。这种令人咂舌的传闻他听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起初我也不信，但是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让我不得不信！”瘦食客脸色一紧。
“什么事？”胖食客地好奇心终于上来了。
“姜家向官家请求联姻！”瘦食客的声音更小了，“这件事在丹凤城传遍了，但是碍于两家势力，人们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议论！“什么！四大家族之一的姜家？主动向官家请求联姻？”胖子脸色一变，手里的筷子掉桌上都不知道，他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姜家竟然主动向一个开酒楼的提出联姻？”
“结合那个传闻，这下你该明白，口味醇官家身后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吧，四大家族之一的姜家都紧追了好几年，但是却被拒绝了好几次！”
瘦食客的话让胖食客呆滞了。如果不是拥有很强的势力。谁敢招惹天元四家族啊！
“再告诉你一件事，看你还敢不敢小看口味醇。”看到胖食客的样子。瘦食客微微有点得意，毕竟他是土生土长地丹洲人。
“什……什么事。”胖食客想到刚才藐视地言论，忍不住擦掉额头的汗水。
“知道数百年来，丹洲皇室为什么没有遇到一次刺杀吗？就是因为口味醇！”瘦食客声音一沉，说道：“所以，人们都觉得，让姜家大能口吐鲜血地强悍存在，这几百年来一直在丹凤城！”
“我明白了……为什么全大陆的商会，抢着把好东西往这里送，在丹凤城交易太安全了！”胖食客抹掉脸上的汗水，好奇问道：“官家的小姐似乎很多啊，你知道姜家公子追求的是哪位小姐吗？”
“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我告诉你啊。”瘦食客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听说是四小姐官月。”
听到这里，令狐凡的脑子轰的一声巨响！手里的筷子直接被捏成粉沫，他心中怒火连天，为啥什么事都和姜家有关！对于上官家族，特别是他的月姐，令狐凡从来都不会怀疑，但是姜家又一次多事，让他心中杀心更盛，毁灭姜家的念头从来都没有这么重！
刀疤脸和头舵诧异的看着令狐凡，他们没有留意刚才那些谈话，所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从来没有见过令狐凡有这样的表情，公子在他心中一直是古井不波的人物，能让公子动怒的人和事，肯定不小！
“没什么事，吃完饭后你先带老谈回家，我办完事后去找你们。”令狐凡平息下心中的愤怒，淡淡说道，语气中有一丝不能抗拒命令的味道。
刀疤脸点点头，再没有追问也没有拒绝，令狐凡认真起来他就不会抗拒命令，至于令狐凡怎么能找到他的家，这不是刀疤脸担心的问题。
因为令狐凡的心情缘故，这餐饭虽然美味，但吃的并不开心，刀疤脸和头舵草草吃完后，就告退离开。
“服务员！”二人离开后，令狐凡就招手喊道，立刻有服务员来到他的身边。
“请问公子还需要什么？”
“我要见海掌柜！”
“对不起，海掌柜不在。他老人家游山已经三四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令狐凡心中微微失望，从怀中掏出一张千两银票拍在桌子上。说道：“给我订一间客房，还有这餐饭钱，够了吗？”
“谢谢公子，够了。”与小镇酒馆的小二相比，口味醇地服务员更加沉稳。面对这么豪爽的食客宠辱不惊，脸上保持温和的笑容。没有半点诌媚地味道。
令狐凡起身向外面走去，走了一半他突然回头，说道：“如果海掌柜回来，记得通知我一声。”
“好的公子，您慢走。希望您在丹凤城玩的愉快。”服务员微笑躬身说道。
愉快？有姜家这坨碍眼的狗屎，我能愉快起来吗？令狐凡心中暗自骂道。但脸上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微笑回应，然后大踏步下了楼梯。
“有钱又和善地公子哥，已经没几个了。”服务员心中暗叹。
古香古色的书房里，案头上一个檀香炉冒着袅袅青烟，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重地檀香味，书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双目微闭嗅着檀香味，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还是家乡的味道好啊。”中年人轻轻叹息，看着面前躬腰站立地两个人。他和蔼的笑道：“坐吧。不要太拘谨。”
而他面前站地两个人，赫然就是刚才低声交谈过的胖瘦二食客。两人恭敬的行礼，缓缓退到两把椅子上坐下。
“怎么样？他都听到了？”中年人微笑说道。
“回海掌柜……”二人再次站立起来，瘦食客说道。
“坐下说吧，不必太拘谨。”海魁打断了他的话。
“都听到了，公子好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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