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凶手了，我让他付出灭族灭国的代价就行了，无论是他的亲戚朋友还是他自己，一定会在其中的，我又何必为找他而费神？”
“他们杀了一人就要灭族，可你呢？你杀了人又如何？这代价你付得起吗？”方仲永还想尽最后的努力劝说。
“无所谓了，要付就付吧。”杨晨静静地道：“我不在乎报应。”
“你！”方仲永一时气结。
“放手！”杨晨再一次叫道。
“不行。我不容你再胡乱杀人了。”方仲永摇了摇头。
“哼。”杨晨哼了一声，施展瞬移法术，顿时从方仲永手上脱开，到了街道另一侧。
手上忽然一空，方仲永也吃了一惊，赶紧用神念搜索一下，却正好看到杨晨从街上消失。知道杨晨的能力到了何种地步，方仲永哪里还敢迟疑，赶紧扩大了搜索范围，想要尽快找出杨晨的所在，只是找出他以后怎么办，怎么去劝阻他，方仲永却是办点头绪都没有，毕竟这由自己创出的瞬间移动能力实在太让人头疼了，如果杨晨不停地变换位置，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头疼归头疼，找人还是不能不找。方仲永凝神查探了一阵，终于在不远处锁定了杨晨的位置，赶紧瞬移过去，叫道：“杨晨，等等。”
“让开。”杨晨低声喝道。
看了看周围满地血腥的景象，方仲永不禁又皱了下眉头。说起来，他来得也算巧了，因为他瞬移出现的位置正好在杨晨杀剩的最后一人身前，这样，至少是暂时性的救了他一命，不过，要说巧实在也有些不妥，毕竟他再早些来，也能多救下些人。
“让开。”杨晨再次喝道。
方仲永不敢回头，仍是紧盯着杨晨，但用神念向后探了一下，知道身后的是位吓得在晕厥边缘的白发老翁，于是皱眉道：“杨晨，我想报仇我能理解，可人家这么大的年纪，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难道就不能放他一马？”
“你到底让不让？”杨晨又问了一遍，然后不等方仲永回答，就纵身向那老翁扑去。由于杨晨用力过猛，只听一声巨响，整块地面竟被他踩得深深陷下了一个大坑，烟尘散了满天，就象一个高爆炸弹爆炸后一样。自然的，这样得来的速度，也是相当惊人的，尽管杨晨没有使用瞬移，但在那老翁眼里，却是凭空从原地消失了。
不过，等那被吓得已经有些麻木的老翁再次看见杨晨时，他却是狼狈地摔在地上，也同样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而方仲永则负手站在他身前，再一次劝道：“收手吧，杨晨。”
杨晨摇了摇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只要我时刻锁定你，相信你也杀不了什么人了。”方仲永悠然道：“你也知道，我是不用休息的，现在你还要坚持吗？”
杨晨一言不发，但对着方仲永摆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那老翁现在已在昏迷的边缘，自然没有注意到，而且就算他注意到杨晨的手势也不会明白其含义，可方仲永一见之下，瞳孔立刻就收缩了，脸色也为之大变，叫道：“杨晨，你疯了吗？”
“也许吧。”杨晨淡淡地道：“我数到三，你如果还挡在跟前，就等着被删除吧。一。”
“等等。”方仲永赶紧叫道。
“二。”杨晨继续数着。
无奈之下，方仲永也不敢冒险，只好叹了口气，让到一边，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杨晨将那老翁砍成两段。
“杨晨，你学会删除术了？”方仲永忽然问道。
“不信？你可以来试试。”杨晨淡然道。
若是其他人，方仲永大可用读心术查看一下他的真心话，可偏偏杨晨二号和一号一样，是他所看不透的，因此对杨晨这话的真假，方仲永也无从探知，于是只好姑且信了其有，叹道：“杨晨，你真的连我都想杀？”
“我不想杀你，但你再阻止我报仇的话，我是不会留情的。当然，你也可以抢先把我杀了，我毕竟不是你的对手。”杨晨面无表情地答道。
“那你到底要杀多少人才够？”方仲永问道。对于看惯了世间沧桑的他来说，其实并不在乎死几个人，只是方仲永知道杨晨素来心善，他和杨晨一号在一起这么久，不但没见他杀过一人，甚至都没有向谁生过气，二号虽然是另外一人，但方仲永从他和一号惊人相似的过去来看，两人至少在之前的二十多年里是一体的，这么说来，性情也该是差不多的，现在杨晨变成这样，方仲永自然担心不已。
脑子飞快地运转了一下，方仲永问道：“杨晨，如果我现在把凶手给你抓来，你能不能就此停手了？”
杨晨哼了一声，没有答话，而是散开神念搜索起附近的活人来。
见识过刚才杨晨摆出删除术手势时的那份坚决，方仲永知道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阻止他的，因此当杨晨瞬移而去时，方仲永没有想办法跟去，而是打起了寻找凶手的主意。
第二十八章捕获真凶
“啊！”一声尖叫过后，一个漂亮的女学生面无人色指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方仲永，叫道：“你，你是什么人？”
方仲永正一一扫视着室内几人的思维，闻言一愣：“中国人？”
“什么中国人？我现在已经是日本……啊不，我是中国人，中国人！”那女生连声叫唤着。
摇了摇头，方仲永没有接口。他刚才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然后没等那女生回答就窥视了她的大脑，知道她也是习惯性地否认自己是中国人，但随即想到日本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可怕的国家，才临时改口，妄想逃命的。本来，方仲永还想顺便把她送走，但现在也失去了这个兴趣，一言不发地从原地消失，只留下几个女生在房间里惊叫着。
下一刻，方仲永已到了另一处人口密集区，随便找了几人窥探一下心灵，又摇着头瞬移而去。不过，几次过后，方仲永也渐渐掌握了门道，专门寻找起那些掌管刑事案件的警察，毕竟他们对各种犯罪份子的情况知道得多些。
各地的码头和机场上，现代化的设施依旧，只是那种比任何显示难民潮的电影中展现的镜头还要混乱的场面，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这是在现代日本，仅有的一些警察根本就控制不住场面，他们有些甚至也丢开了岗位，加入了那越来越混乱的人流中，抢先逃命。
对平日里的惯偷来说，现在这里可真是天堂了，甚至都不用偷偷摸摸地干，甚至都不用明着抢，只要在地上捡捡，就能有不小的甚至是非常丰厚的收入了，当然，前提是有那能耐在人堆里杀进杀出而不被挤死，事实上，抢先逃走的多半是些身强力壮的男人，老弱妇孺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么是挤进去送死，要么只好在外围焦急地等待了。
尽管如此，下关码头还是没有盗贼的身影，这并非是日本国民素质高，而是在这种场合下，任谁都没有那份心思了，想到身后还有个恶魔追着，能够逃命可比什么都重要，再说，要想偷窃的话，大可到市内的商店或是民居去拿，也不用来这种地方凑热闹。
不过，小偷以外，杀人犯和强奸犯却是真正到了天堂，在每天都有无数份死亡报告的时候，多死那么一个两个人，根本就被人无视了，而且根据杨晨的一惯做法，他们杀人后只要把现场搞得血腥些，大家自然会把帐算到杨晨头上，强奸犯也一样，只要来个先奸后杀，之后什么事都不会有，何况，在这样的灾难中，就算当街强奸也没人理会了。
下关码头，无数人推挤哭喊着往那几艘货轮上涌去，或者是诅咒着那些成功挤上前面那艘客轮的幸运者。也许是他们的诅咒真的发挥的作用，这客轮才驶出码头，船上船下无数人就惊呼起来——那个传说中和现实里并存的恶魔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飞来，虽然大家都没看清他的真面目，但也没人幻想他是来拯救众生的超人，恶魔的字眼，瞬间跳进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在一片尖叫声中，杨晨飞到客轮上空，降落在甲板边缘。顿时，“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不断，许多见识过杨晨血腥手段的乘客，纷纷受不了那巨大的恐惧而跃入海中。不过，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杨晨竟没有向满船的人动手，而是抓住了船沿，在无数双惊异的目光中，将那开足马力的大型客轮一点点地拉回了码头，然后再生生地拖到岸上。
紧接着，杨晨又随意地击出几拳，在船身上砸出几个大洞，确保它无法再次下水。然后对另外几艘货轮也如法炮制后，便倏忽不见了。
江吉、大田、江津、松江……一个接着一个的码头，杨晨都把所有能下水的船只全部凿穿，然后又立刻瞬移到另一处，继续施为。到傍晚时分，整个日本，几乎所有杨晨能找到的轮船和飞机，都被他破坏得干干净净。
眼见日本人已经没有什么大量出逃的可能了，杨晨才重新把目光转回大城市的市区内，稍稍搜索了一下，就瞬移到附近的一个大型城市，事实上，杨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只要人多，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缓缓地从一名壮汉体内抽出脊柱，杨晨顺手将他扔在一边，正要寻找下一个目标，忽然眼前一花，一个白衣人挡在了面前。
“让开。”杨晨还是那两个字。
“给我五分钟，如何？”方仲永伸出五指，说道。
杨晨没有答话，却将刚才那人凌空抓来，一下掰断了他的手腕，褪下手表看了一眼。
知道杨晨已经同意，方仲永心头一松，说道：“我带你瞬移了，配合一下。”
杨晨退后一步，冷冷道：“你若是带我去外星，我一定会把你删除，然后自己想办法回来。”
“放心吧，只带你去十公里外的地方。”方仲永笑道。
“好。”杨晨点点头，却对方仲永摆出了删除术的手势。杨晨用意很明显，一旦发觉方仲永有带他远离地球的企图，立刻会用此术杀了他。
事实上，杨晨究竟会不会删除术，方仲永并不清楚，而且删除术究竟能否对他有效，无论是杨晨还是方仲永自己，心里都没什么底，毕竟方仲永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平时可不会乱试。
不过，现在方仲永确实没有杨晨担心的那种意图，所以也不怕杨晨乱来，坦然走到他身边，带他运起了瞬移术，来到十多里外的一片空地上。
说是空地，只不过这片地上没有任何建筑物和杂物堆放，不过人却是挤了不少，杨晨大致数了一下，约莫有七八百人，个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嘴里还都塞上了破布条。
“这是？”杨晨虽然问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明白了。
“杀人凶手，还有和这事有关的人员，以及他们的家属，我全都带来了，除了四个已经被你杀掉的，保证没有一人不在这儿。”方仲永颇有自信地道。
“家属是哪些人？”杨晨冷冷地问道。
方仲永愣了一下才道：“这我倒没有区分出来，不过也容易，我马上把家属和有关人员分开。”
“哼，我是问你怎么定义家属的。”杨晨哼了一声，道：“家属的家属，你一起抓来了吗？他们的朋友，你抓来了吗？朋友的家属呢？对我来说，不管转几个弯，只要能扯上关系，就是家属。”
方仲永脸色不大好了，说道：“就是在我年轻那时候，株连九族也没这么牵连多吧？你也讲讲道理吧。”
“他们要和我讲道理，已经晚了。”杨晨说着，就闭上了嘴，任凭方仲永怎么说，都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看着手表。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达成协议
“真凶都已经抓来了，甚至连他们的家人我都带来了，你难道还不满意吗？”方仲永说着，也觉得有些痛心，叹道：“杨晨，你以前可不是那样的人啊，我听一号说过，他长这么大，就从没和谁吵过架，而和我在一起时，他无论是被人侮辱还是背叛，或是刺杀，他都是笑脸相对，哪怕是敌人，他都是一心想让对方过上好日子的，按理你和他本是一体，不该如此蛮横才对。”
杨晨哼了一声，冷冷道：“我就是蛮横，又如何？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和和气气，只是没人得罪我而已。你也别说一号如何如何，他是什么想法，我比你清楚，你觉得是侮辱背叛，在他眼里可什么都不是，而且又不影响他半分，他自然不计较了，你不妨去和他说说现在这事，一号他如果不来个屠城，我就放过这些日本人，你说如何？”
这个赌，方仲永还真不敢打，哪怕是他上千年的阅历，也不见得比人家本人更了解自己。叹了一声，方仲永问道：“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他们也一样是人呀。”
“如果不惹我，我别说同情心，自我牺牲精神也不是没有，但现在，你不用和我讲道理了。”杨晨看了看表，说道：“时间到了。”说着，竟然不管地上的真凶，瞬移而去，显然打算继续屠杀那些无辜者了。
见杨晨如此不可理喻，方仲永也微微有些动怒，锁定了杨晨的位置，跟上去说道：“你这么不讲理，难道不怕有比你更强的人出现，比你更不讲理吗？”
“你在说你吗？”杨晨横了他一眼，顺手将身边一人的脑袋捏碎，然后道：“有更强的人就有好了，大不了他把我杀了，我怎么折磨他们，他也怎么折磨我好了。如果你是在说你，那你现在就动手好了。”
“你自己不在乎，可是你自己的亲朋好友呢？如果对方也来这么一手，你又如何？”方仲永跟在后面问道。
闻言，杨晨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常人肉眼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杀起人来，同时道：“来就拉吧。我会把这个种族从地球上抹去的，所以就算有人以同样的手段对付我，也不可能是来报仇的，因为需要报仇的人不可能还有活着的。所以，这和我是否继续杀人无关，而且，如果我斩草不除根，恐怕后患更大。”
听到这番有条理的分析，方仲永知道杨晨并未完全失去理智，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杨晨，我不让你杀人，不是为了那些日本人，而是怕你以后会后悔。”
“后悔就后悔好了。”杨晨冷冷地道。
“杨晨，你觉得我的能力比你如何？”方仲永想了想，忽然问道。
杨晨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如果你答应只处置我抓来的那几人，我也可以答应你，一旦你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我就全力助你，否则，我可要袖手不管了。”方仲永大声说道。
又连杀了两人，杨晨忽然停了下来。方仲永心中一喜，问道：“如何？”
杨晨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道：“不想骗你，要我放过他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杀得直接一些。”
方仲永没有问杨晨怎么杀得直接，显然是以为杨晨打算用删除术直接将人删除了，方仲永虽然自己没有切身体验过，但感觉上觉得这个还稍微人道些，同样沉思了一会儿，才点头道：“那就一言为定。”
说着，方仲永摇着头，同情地看了周围四散奔逃的日本人一眼。从杨晨的态度上，方仲永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够做的极限了，因为到了他和杨晨这个层次，已经无法用寻常知识去衡量能力强弱和破坏力了，从表面来看，他确实比杨晨强出不止一个档次，但在拥有了瞬移术、复制术、删除术等前所未有的能力后，至少在破坏能力上杨晨已经和他不相上下了。
方仲永知道，虽然没试过，但如果他愿意，很可能能不费多大力气就毁灭掉整个宇宙，而杨晨二号虽然远没到他这程度，可要毁灭一两个星球，也不过是吹灰之力而已，说起来，杨晨这样一个一个地杀人，反而要累上不少，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没有一怒之下把日本大陆直接从地球上抹去，已经是滔天之幸了。
事实上，就算不说破坏力，而直接打斗的话，方仲永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