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人反我!”
来人,正是白马都尉皇甫岑!
他连夜行军,却也早给李察、田丰去过信,而这一切的局势虽然不是皇甫岑自己布下的局,却也差不多。
因为这一切是戏忠的构想,戏忠早就发现了一些不对!
而实施者却是贾诩与田丰!
“你,耍诈!”黑衣人突然惊慌的转回身瞧着身旁的刘表,当机立断的喝道:“快,把北军五校调过来!”
“呵呵,不必了,李察是决然不会开城的!”
皇甫岑瞧着黑衣人仿佛说着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这……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黑衣人脚下跄踉的退后几步。
听此言,皇甫岑凄惨的一笑,回应道:“我倒是希望没有人上这样的当,虽然不是我亲自下令布的局,但我不得不说,你们都很让我失望,我皇甫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包括你!”
“你知道我是谁?”
黑衣人询问。
“他当然知道。”就在此时,似乎略带失望的阳安长公主转回身瞧着黑衣人,轻声道:“是本宫告诉他的!”
“阳安!”
“在。”
“你可知道,你这是败坏王兄我的复国大计,还自断我汉室前程!”
“王兄?”
阳翟长公主一惊,回身惊讶的瞧着阳安长公主。
阳安长公主似乎知道阳翟心中所想一般,轻轻的颔首一下!
“皇甫岑,你当真是从阳安嘴里才知道的?”
“也不算是吧!”皇甫岑接道:“当年你在刘纬台那里卜卦,可曾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
“嗯?嗯!”
只见皇甫岑上前一步,道:“虽然你我算是有过君臣之恩,可今日我想我不会念及旧情,刘基!”
“刘基”二字一出。
孙坚和刘备呆呆互视,他们不清楚,他们只以为是公孙瓒与刘表有匡扶汉室之心,进而扼制皇甫岑,却没有想到,公孙瓒与刘表其实更是这名叫“刘基”的心腹手下,这……
“呵呵,奇怪吧,我说出来,或许你们会更惊讶!”皇甫岑回身瞧着孙坚和刘备,他不怪这二人,只是有些凄凉,在地位面前,他皇甫岑的兄弟情谊败给了他的身份地位,接道:“辽东太守刘基,日南囚徒刘基,还是勃海王刘悝之子!”
“勃海王刘悝?”
闻此言,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面前这个黑衣人竟然是桓帝亲弟弟勃海王刘悝那灭门子嗣!
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勃海王刘悝与宋皇后有亲,宋氏与谯县曹氏姻缘颇多,能为你驱使不出意料。勃海王刘悝又与南阳袁氏厚交,我想你这半子女婿袁绍也知道你与我这好兄长连夜南下了吧?”
黑衣人不语。
公孙瓒则是表情不明的摇摇头。
“只可惜!”皇甫岑故意长出一口气,喘息笑道:“这场仗你们都低估了我!”
“是你?呵。”讥讽一声,那黑衣人把头上的黑袍脱下,露出那曾引皇甫岑走入灵帝身前熟悉的脸,道:“老夫自问没有低估过你,你与刘宏的弱点我抓的很准,只是老夫错误估计了你麾下的利益集团!没想到你麾下的人才倒是不少!”
“是不少!”
皇甫岑也不否认。因为他也很清楚,刘基看准的正是灵帝与自己重情义这个缺点,才造成了如今的乱世!
小天子不明所以的瞧着皇甫岑,如今这一刻他却是云山雾罩的懵了,可是他却知道一件事情,自己很危险,不论最后谁胜利,当即眼望阳安长公主,露出求救的信号!
而阳安长公主长吸一口气。
有些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得不说,这是一步很臭的棋,皇甫岑终究不是想象中待宰的羔羊!
可刘基似乎并不打算束手待毙,眼眸流转,故意询问道:“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皇甫岑一笑,道:“不用如此了,告诉你,十二路诸侯联军如今已在我四路大军的包围下,相信三日后,他们就绝无反击的空间!”
“嗯?”
“我辽东旧部,已在青州登陆!”
“哄!”
刘备抬头望向公孙瓒,两人同时一惊,谁也没有想到,皇甫岑脱离辽东那么长时间,竟然还有这般暗棋!
“是太史慈!”
听此言两人也释然了,这一定是皇甫岑在营救他们与石门时,布下的棋!
“我们还有百万黑山!”
刘基狷傲的上前一步,他之所以敢如此肯定是有原因的,当年张角建立太平道是受过他们刘氏的支持的,说起来也讽刺,刘氏妄图推翻另一个刘氏!
“呵呵。”闻此言,皇甫岑仿佛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声音,嘴角动了动,道:“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刘基我可以给条生路,你、你、你还有你们,我皇甫岑也可以不赶尽杀绝,我只想你们能安于现状,能为这个国度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
“皇甫岑,你如今说话的态度可够狷狂的啊!”
刘基讥讽道。
“刘基,别做无谓的牺牲,你以一己私怨,竟然不惜把这个大汉拖垮,不惜让诸侯林立,不惜百姓生灵涂炭,你他妈的还算是个汉室宗亲吗?我敬你,是你我昔日有情义,可并不代表我的部下们会敬重你,今日我要放你条生路,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我就痛快的告诉你,百万黑山南下实是假象,当年我被遗弃,自幼长成与张角府内,他待我如子,我视其如父,张角临死前已经把太平道托付于我,张婕儿虽于我有怨,不肯听从与我投靠朝廷,但她也绝不会受你几句话鼓动,就会让百万黑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一个陈宫,一个陈琳,就想舌说天下英豪,刘基你未免太看不起他人了!刘基,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城内不足几千人的辽东铁骑,加上城外不明事理的北军五校,至于十二路诸侯盟军,我已说过,三日后,他们必定尽数被我四路大军合围吞灭!”
“皇甫岑,你这是再向我炫耀吗?”
“你说是,就是!”
寒风之中,就在天色将亮之前,两个人决战南宫之巅。
刘基神情阴鸷!
皇甫岑神情冷漠!
许久,公孙瓒才缓缓扔掉手中长剑,对着辽东方向轻轻跪倒,然后深深叩了一个头,轻声道:“祖父,不能重振辽西公孙,是孩儿无能,既如此,也没有面目再面对辽东父老君臣!”
“大哥!”听此言,刘备一急上前,阻拦道:“大哥!”
脖子上鲜血还在流淌的田丰也扭头瞧着公孙瓒。
这个人始终都是被动的!
棋子往往也是最让人可惜的!
听此声,皇甫岑的脚步颤了颤,犹豫了一下的停了下来。
见此,刘基一笑,讥讽道:“皇甫岑你知道吗,你最大的软肋是什么吗?”
“情义!”
“错!”刘备猛然起身,双眸瞧着刘基道:“虽然我上了你的当,但你没有资格评价我二哥!”
“刘备!”
“正是因为这种情义,二哥才能在辽东收服乌丸,九百人就敢冲散十二万联军的营寨,辽东、河东,两地百姓你刘基可以去问问,你治下之时,可曾有过这种景象,有过百姓会对你有种常人没有过的寄托,这叫做希望!是二哥带给他们的希望,而希望来源于二哥行事的情义!情义,你懂吗?呵呵……”刘备自嘲的摇摇头,道:“我忘了,你不懂,如果你要是懂的话,这一生就不会败的如此彻底!”
“你——”
“刘基,你错了,情义很重要,白马义从对二哥的情义,二哥对天下人的情义……太多情义,需要你去学习,如果你不懂得这些,即便是掌控了这个天下,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归根结底,你还不是一个暴君?迟早有一日你会亡的!因为情义而亡!”
“好,好一个情义!”刘基猖狂大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三兄弟可曾会有情有义,公孙瓒!”
“嗯?”
“你可知晓你那长子……”
他话还未曾说完,皇甫岑身后的颜良、文丑已经出手,似乎半点机会都不给刘基留,出手便是封死刘基的退路。
公孙瓒惊异的抬头去望刘基!
刘备则是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那受伤的田丰面目狰狞的高声喝道:“还等什么,杀了刘基,夺了刘表、孙坚、刘备的权,所有参与此事之人,虽免一死,但终身囚禁!”田丰几乎是逾越似的发号示令,因为他清楚,有些事情,要不这般果决,可能会有更坏的结果等着他们!他田丰不想如此!
阳安长公主与阳翟长公主互视一眼,纷纷点头。
当即抢过小天子。
而孙坚迟疑一下,事情水落石出,他自然没有必要再跟着刘基,只是他还有些犹豫!
刘备凝望皇甫岑,现在这个时候,他只求皇甫岑做出决定,少杀一点人!
皇甫岑似乎也不负他望,点点头,道:“所有人免一死,但活罪难逃,终身要充入河东挖煤!刘表,你该如何选择?”
刘表瞧着奋战的刘基,扔掉手中佩剑,道:“甘愿受罚!”
见刘表束缚,孙坚跪倒,皇甫岑才转回身,他要面对一件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如何决断公孙瓒与刘备的关系!
而听见皇甫岑的安排,公孙瓒欣慰的一笑,偷偷地拿出匕首插入腹中,然后才道:“大哥一直愧对两位兄弟,今日就让为兄赎罪!”
“大哥!”
“大哥!”
“兄长!”
……
中平四年初,南宫大火,烧死无数,天子协幸免于难。
同年一月末,徐荣、麴义、贾诩对东郡一带的山东诸侯包抄,收复河南一地。
同年二月初,孙坚、刘备、刘表因镇守不力,悉数贬黜河东煤窑!
中平四年末,大将军皇甫岑巡视辽东,中途病故。朝中老臣推崇公孙瓒子公孙续接任大将军。
中平六年处,公孙续生幼子公孙婕,因皇甫岑无子嗣,过继给皇甫岑为后,更名为皇甫玉。
中平二十五年,公孙续暴卒,在河东集团支持下,皇甫玉接任大将军。
同年末,皇甫玉在其二兄皇甫鸿、皇甫郦的支持下,代汉自立,国号仍为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