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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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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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

这话有意无意的指着那大汉。

围观的群众离得三人有一定距离,而三人说话却有小声的很,所以根本没有人听出他们在说什么,就是囚车之内的刘基都没有听到三人说话。

大汉一甩衣袖,恢复脸色,整个人的神情一下子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看了看两人,最后心有不甘的说道:“原来你二人早就看出来了。”

“不错。”皇甫岑低声回应了一句。

沮授也是蛮同意的点了点头。

“那又何苦跟德谋在此演戏?”大汉不忿的说道,面前这个皇甫岑的演技真好,就是自己都上了他的当,不怪乎,自己怎么言语挑拨,肆意威逼,他都是必而不答。

看起来,还真是自己小觑了天下英豪。

“不演的真,又怎能骗得了你身后的人?”皇甫岑摇摇头,淡然的解释道。

“好吧,既然你都看出来了,你说怎么办?”大汉干脆放弃抵抗,回身问道。

“凉拌呗!”这是后世皇甫岑的口头禅,什么场合下他都不曾忘记诙谐一下,甚至有时还会调侃一下。

“呃。”两人一怔,不明所以。

“论演技,你不如我,论武,你应该察觉的出,咱俩的高低,其实无论怎么比,你都是输了,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皇甫岑走到大汉近前,让自己的头跨过大汉的肩。

“这。”大汉犹豫的看了看皇甫岑,见皇甫岑不像有假,随即点点头。

“走。天色已黑,我们找个客栈暂时住下。”其实天黑,又到一地,囚车应该到各地的驿站去,但是皇甫岑既然这么说,两位被堕了威风的官差只好点头应允,反正付费的银两都是刘基家里出。

“公与先生也一同来吧。”

“我?”沮授一直自己,确认道。

“对。”皇甫岑故意勾起沮授的兴趣道:“难道公与先生不想同岑一叙,知道岑是怎么认识公与先生的?”

……

街巷拐角的另一侧。

依旧是那个长袍人,他的身边跟着的人也依旧是那昔日在涿县刺杀皇甫岑的大汉。

“怎么,失败了?”

“没有。”大汉摇摇头,道:“那个大汉已经成功引起百姓的观瞧了。”

“那他动手了吗?”长袍人转过身来,大氅被风一送,膨胀而起。

“嗯。”大汉又点点头道:“他出手了,而且那两个官差也应该命丧他手。”

“哦。”长袍人点点头,道:“既然命丧他手,刘基这场官司想不吃都不行了。”

“嗯。”大汉附和道:“有人劫囚,必然牵连刘基,他也势必因此吃上官司,加上原来的罪过,他的死是必然的。”

长袍人笑了笑对着大汉道:“这次,你办的不错,很好。”

“谢少主夸赞。”大汉终于找回一丝颜面。

“对了,皇甫岑出手了吗?”长袍人想起一人,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在此地看到皇甫岑,事情往往真的是好巧,自己从来就没有想到还会瞧见他。

“没有。”大汉并没有多驻留太久,皇甫岑的功夫很深,他是知晓的,怕引起皇甫岑的注意,大汉只看了一刻,便匆匆而回。

“哦。”长袍人没有其他的疑虑,皇甫岑为人低调,一向不会多管闲事,当然也不排除,个别意外的发生。

“少主是觉得皇甫岑没有出手,很奇怪?”大汉问道。

“不是。”长袍人嘴硬的否定道。

“少主放心,这一次我们的对手不是皇甫岑,不过就是一刘基而已,只要杀了刘基,中常侍徐奉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嗯。”长袍人没有同大汉多言,只是在自己的心中暗暗盘算着什么,这一次,朝廷中以皇帝刘宏为主,为了平衡朝野,打压渐渐有些起色的士族。可是徐奉想要借此时机,抬高宦官的地位,打压士人,想用刘基的死来刺激皇帝刘宏,这条计策不可不畏之阴狠毒辣。

“那少主,我们还用不用,继续盯查皇甫岑?”大汉继续问道。

“不用。”其实长袍人心中却是想探知皇甫岑的行踪,自上两次的刺杀失败,这半年来,他的音信却无,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就是皇甫岑。

“哦。”大汉点点头,追着长袍人的脚步,离去。

第十二章 凉州三明

入夜,万盏华灯初上。

身处冀州的广平城较之塞外的城池大得许多,虽然并不是什么治所所在,但也比之辽西治所也大了好多,天色虽暗,但当夜幕拉起之时,客栈之内却是通火通明。

透过两扇窗户,月华直接洒落而进。

似乎觉得春日里的夜风有些凉意,皇甫岑转回身,悄悄地关上那两扇窗户,转回身,笑道:“两位。还不知道我怎么称呼吧?”

一般很少有人开口毛遂自荐,所以两人也没有人想到皇甫岑竟然会这么挑起话头,这个人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呵。”大汉轻轻鄙夷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到真不关心你是谁?”

“当然了,你只是关心刘基罢了。”未等大汉话音落地,皇甫岑笑着答道。

“刘基是谁?”大汉一怔,确实不知道皇甫岑提及的人是谁。

“呃,你受人指使劫囚找茬,不就是要诬陷刘基吗?”大汉这一怔不像有假,皇甫岑只好明说。

“哦!”大汉点点头道:“原来你说的是囚车里的人啊!”

“正是,此人正是我原辽西郡守刘基刘大人。”

大汉没有理会皇甫岑,自斟自饮,呢喃道:“我说他们给我银子,让我找两个官差的茬干嘛,原来是另有深意啊!”

“呵呵,不错。”皇甫岑点头道:“想必,指使你的人不过就是加重刘太守身上的罪过,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呃。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他们派来的?”大汉对皇甫岑同自己如此坦诚相待有些不明的问道。

“呵呵。”皇甫岑一耸肩膀,歪着头,笑道:“你还真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受他们蒙骗?”言罢,目光转向一旁的沮授。

沮授开口道:“虽然不知道壮士为什么要替这些人卖命,但想来壮士定有隐情?”

大汉自嘲把手中的水酒高举,对着窗外的月华,对饮了起来,蛮有深意的自嘲道:“呵呵,卖命,只不过是图谋钱财,各有所需罢了。”

语气之中萧索落寞之感顿生,皇甫岑摇摇头,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一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借步试探道:“既然壮士为钱,岑某不才,手上倒也有些银两,不知……”

沮授抬头看了看皇甫岑,心中暗问,皇甫岑这是干什么,国家明令禁止蓄养死士,皇甫岑这样一来岂不是有悖国家法令。如果这个人蓄养死士,那么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眼前皇甫岑也不像是那些野心极大之人。

感受到沮授诧异的目光,皇甫岑并没有对沮授解释什么,只是对着大汉进一步确认道:“既然为了钱,我想选择为谁来办事,应该无所谓吧?”

大汉默许的点点头。

皇甫岑这是抓住了大汉言语之中的软肋,进而图谋,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大汉明白,沮授明白。

这会儿,已经没有开口都在等待着大汉开口。

“啪~~啪~~啪!”

接连响起几声掌声,大汉已经做起,笑着看向皇甫岑道:“假佐好心计,我倒是真想知道假佐大人怎么称呼?”

此时,从交手到现在,大汉自觉每一步都略输皇甫岑,由衷感到敬佩,这样的人,自己要是不知道姓名,岂不可惜,隧扬手问道。

“好说,在下安定皇甫岑。”

“皇甫岑?”大汉回味好久,似乎关于这个名字的点点滴滴都记不起来。

“世家子弟?”沮授猛地转回头问道。之所以这么问,因为沮授也是出自广平世家,虽然家族并不庞大,但也算是这一地豪门,对皇甫这个姓氏更是敏感。

“不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停顿,皇甫岑断然否定道。

沮授见皇甫岑无心谈及家世,便也不开口询问,只是淡淡道:“皇甫兄既然同刘基一路护送,定是有些关系?”

“这个……真没有。”皇甫岑双手一摊,变相的承认,方才自己所说的话为假。

“呃。”皇甫岑这样姿态,不像有假,两人皆不明的抬头看向皇甫岑,问道:“看皇甫兄年纪轻轻,那又为何?”

见两人误会,皇甫岑开口头道:“我本不过是辽西郡一假佐,能同一郡之首有何关系?”

两人不信的摇了摇头。

“受人之托。”皇甫岑只好把公孙瓒托付之事简单的说了说。

“哦!”沮授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小兄弟年纪轻轻,竟然能通晓大义,甘愿为兄弟情义,护送昔日上司南下日南,这份情谊,我等却是不及。”

汉时,古人最重情谊,这种大义情节,也最为时人佩服,日南是何地,那可是大汉之南,天涯海角,风化未开之地,此去一趟,却是九死一生。

“两位言重。”不过这点小事对皇甫岑来说还真就不以为意。

“不。不。不。”沮授连忙摇手道:“日南之地,不是沮某言重,却是一去九死一生,小兄弟能舍死相随,难道还有什么能衬托出,忠孝仁义理智悌重于生死吗?”

“这么严重?”听沮授这么一说,又看沮授表情,皇甫岑心中确实有些胆颤,不会,只去趟越南就把生命都丢进去了吧?

“呃。”两人却没有听见皇甫岑这最后一句自言自语。

“哦,我是说,岑不才,想请教沮先生,刘太守可否能免于这日南之行?”

“这个……”沮授为难的想了想,淡淡道:“朝廷之事,授也却是有所耳闻。”

听此,皇甫岑靠到近前问道:“沮先生可是已知朝廷近况?”

“嗯。”沮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着皇甫岑看着道:“仁兄难道不知?”

“知道。”皇甫岑没有丝毫的做作,忧心的靠在一旁,淡淡道:“岑本不想参与朝廷之事,但。”

“迫不得已而为之,能救一救无辜人性命就救一救吧。”沮授回道。

大汉一直没有开口,他在静静聆听,听面前两人谈话,他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面前两人地位不高,却能从身边的点滴,探查出朝廷的旨意,这份不同常人的感知,当真是无人能比。

“呵呵。”闻此,皇甫岑苦涩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送到嘴旁,为开口,便道:“我连自己的命都救不了,谈何其他人。”

“真的?”

“嗯。”

“既然兄台真的没有办法,沮某却又一计,不知道兄台可敢做否?”

见沮授神情很正式,皇甫岑摇摇头,否定道:“不是不敢,只是岑某无心也无意去管他人生死。”

“那刘基的命你救不救?”

皇甫岑迟疑片刻道:“能救则救。”

“好。”沮授一拍面前的桌子,声音高扬道:“沮某不才,现有三策?”

“那三策?”

“一是暂缓士人联合之计。”

“不行。”皇甫岑摇摇头,暗自叹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跟这些士人再有任何瓜葛”

“如果不能减缓士人行动,那就只有在宦官那里动一动手脚。”

“宦官?”皇甫岑嘴角呲笑一声道:“如果没有当今天子旨意,先生真以为他们能成气候?”

“没想到,皇甫老弟竟然能看得如此透彻。”沮授平静的坐回原位,怅然若失道:“即将争执的两方都劝阻不了,那只剩最后一股势力了。”

“军队?”

“嗯。”沮授点点头道:“皇甫老弟倒是可以先转道去一下弘农,张奂如今赋闲在家,何不借助他的势力?”

“弘农张奂。”皇甫岑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迫不得已,却是不想见这年过耄耋老人。

“凉州三明?”闻听张奂之名,大汉一惊,急忙肃然起身道:“那可都是闻名已久的人物啊!”大汉把头扭向皇甫岑,如果皇甫岑能去见见张奂自己倒真想跟着去一趟。

“不错。”沮授一见皇甫岑并未张奂之名有任何惊讶,心中猜测又重了几分,接着道:“除却张奂,皇甫老弟也可以去洛阳,见见太尉段颎。”

“太尉段颎?”听此,皇甫岑嘴角有些不屑。

“以太尉段颎在朝中的关系,他应该可以为刘基求求情。”沮授猜测道。

皇甫岑却急忙起身躲避,不言不语。

见皇甫岑作势要走,沮授急忙再次进言道:“皇甫老弟,应该一试。”

皇甫岑脚步一顿。

沮授以为皇甫岑同意,笑道:“就知道你想去。”

却不想,皇甫岑并未搭理沮授,却转头问向大汉道:“你还没说,你到底肯不肯为我卖命?”

“这。”

“弄。”皇甫岑从腰下解出一袋银两,低声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虽然你可以视金钱如粪土,但是不要白不要。”

“这。”

“对了,忘跟你说一句,你想见张奂、段颎,想要从军,我们其实顺路,总之,我是要到趟洛阳才南下。”

大汉本是不忿,以为皇甫岑在用钱侮辱自己,却不想皇甫岑竟然看出自己此去之意,隧点点头,跪倒回应道:“程德谋,敢不从命。”

注:耄耋,七八十岁的年纪,泛指老年。

第十三章 心比天高

旦日。

皇甫岑没有多做停留,连同沮授辞别都没有。便带着大汉程普追着囚车上路。

皇甫岑不是不想同沮授谈些什么,就像是往常穿越小说那样,跟沮授谈谈理想,抱负,甚至是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尽发,收的这一良臣,三国之中智力靠在前十的战略家。但是经过昨夜一谈,皇甫岑反倒觉得没有必要了,这样的人不是说你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够收服,纳与帐下,他和三国中很多人都一样,是为家族服务的人,他的眼里只有家族利益,没有太多的东西,在自己没有强大起来之际,皇甫岑没有把握能掌握他,除非广平沮家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家道中落,沦落为寒门子弟,自己还能有一线机会,但那也不过就是自己的遐想罢了。

一个士族大家,哪能说家道中落,就家道中落啊!

富不过三代,那都是后世的说法。

大汉名叫程普,程德谋,如果不是皇甫岑昨夜听到程普这么自称,皇甫岑可能险险就忘记程普是谁?没有想到只是一番平淡无奇的交谈,竟然能识得这日后江东第一上将军程普,皇甫岑自觉老天虽然有时残忍,把自己扔到这个时代,但是同样也让自己近距离的认识这些历史名将。

同沮授不同,程普是右北平庶人,他南下的目的也很简单,从军,立功,而且他心中一直对凉州三明有着莫名的好感,所以当皇甫岑选择到弘农拜访张奂这个人人敬仰的老将军时,他心动了。而且加之,身上银两短缺,便很容易的跟着皇甫岑上路。

程普不同于沮授,这种寒门之人,只要动之以情,往往能生死相托。

“只是不知道,少了程普,这江东四将的名声还在不在,也许日后孙坚也不能再有那样的威名吧?”春分已到,暖意上来,白云票票,乡间驿道之上尽是春风,皇甫岑策马遥望,喃喃自语。

“呵呵。还在想那个人?”一旁的刘基看着身旁的皇甫岑,笑问道。

“嗯。”皇甫岑点点头,并没有说昨晚三人聊天的内容。沮授当时名为要自己解救太守刘基,实质上,沮授已经察觉出自己的足丝马迹,借此想让士人们的危机减少几分。

“咳咳。”

“沮授此人眼光不错。”皇甫岑似乎在考虑着昔日之事。

“嗯,却是一个人才,只可惜他是士人。”刘基略有惋惜的话道。

“呃。”皇甫岑一怔,没有想到刘基竟然猜出自己惋惜什么,甩了甩凌乱的发髻,笑道:“不谈此人了,太守大人觉得,程普怎么样?”

“不错。”刘基似乎回味的补充了两句道:“是个将才,而且粗重带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太守大人,是不是看到谁都这么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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