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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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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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步卒随着麴义单独北上,由于行军速度问题,皇甫岑自己则是带着两千白马义从跟随于夫罗北上。

徐晃和张颌两个老成持重的将领,交给麴义,帮着麴义打理军务。

而关羽、黄忠、张飞三人却被皇甫岑单独调了出来,原因无他,因为此次出军的还有并州兵马,吕布在皇甫岑的身旁,皇甫岑总觉得后脖颈发凉,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吕布干掉,加之酒宴上得罪了这个度量狭小,反复无常的小人,皇甫岑怎能不防范。

其实更重要的是,匈奴、鲜卑、乌丸,这些北地胡人,一向敬重以力服人者,有关羽、黄忠、张飞三人在阵前斩将夺旗,再有于夫罗在后招抚,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也正如皇甫岑所料,南匈奴各部的意见并不统一,虽然大汉日益衰落,可毕竟诞生过封狼居胥的霍去病,绝域轻骑的班定远,马革裹尸还的马伏波,等等太多的人,就是眼前这八百破十万,打破昌黎城,笑傲辽东的皇甫岑,也让这些匈奴人心生忌惮。

所以,汉庭大军所过之处,皆举旗而降,往往有几个跳梁小丑,挥刀相向,还未来得及指挥部众杀敌,便被吕布、关羽、黄忠、张飞,这四大悍将斩杀当场,皇甫岑甚至都来不及动用白马义从,便收降半部匈奴。匈奴叛贼早就闻风丧胆,仓皇北窜,但是这大半日下来,许多军士都已经劳累不堪,受不了这等打击,而且步卒也被甩落了很远。于夫罗的部众还勉强能潜行,但吕布的并州军更是连一步都近不得,他们不同吕布行伍出身,他们是从百姓之中招募,虽然成军已有大半年,可也累得劳累不堪。

这里也就只有在两翼向前的白马义从还精神头十足的向前。

直引得吕布和于夫罗侧头相看,不过距离太远,而且白马义从又早有遮掩,马镫、马鞍这类东西早就装了起来,此次共同进军并没有携带,而是由身后辎重部队押送着,至于每匹战马脚下的马掌,皇甫岑也多加提醒,每个白马老卒都知道这中厉害,唯恐被他人知晓,纷纷避让一旁。

皇甫岑自信这些粗鄙的武夫察觉不出这中奥秘,且不说马掌可见度低,就算他们猜测出来,没有技艺精湛的铁匠,恐怕短时间也打造不出这样的马掌,这可是皇甫岑在河东整整七年研究出来的马掌,在铁质、马匹、技法等等方面,都已经做到这个时代极致的物品。所以没有几年时间,想山寨自己的东西,难上加难。

“好,大军停止向前,先歇一歇,等等身后的步卒、辎重!”

……

皇甫岑这股突如其来的旋风,已经在河套匈奴处刮起了数级大风。

刚刚杀死羌渠单于的须卜骨都侯还未从刚刚等上单于宝座的睡梦中惊醒便被皇甫岑这突入起来的突袭惊得魂不附体。

南匈奴更换单于的消息还未传达下去的时候,只一日,皇甫岑便率领大汉铁骑马踏河套,兵危雁门,直面自己的部众。

而奉命抵抗的各部人手,还未交锋,便被阵前斩将,或是被阵前劝降,总之,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须卜骨都侯开始暗自后悔,他隐忍数年,却因为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领与休屠各胡白马铜的撺掇,贸然行事,如今给自己惹下这等麻烦。

“降还是逃?”

须卜骨都侯手臂轻轻挑起帐篷的帘子,抬眼望向天空之上那抹星辰,暗自盘算何去何从。

“单于,如此深夜,怎还未休息?”

就在须卜骨都侯呆呆愣神的功夫,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领与休屠各胡白马铜就已经走到近前,彼此目视一眼,似乎在决断由谁来同须卜骨都侯说他们要说的事情。

须卜骨都侯也仿佛并未瞧见两人另类心思,只是哀叹一声,放下门帘,叹道:“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睡觉,别叫我单于了,能不能活着回到匈奴王庭,见见先祖都还不一定呢!”

言语之中,须卜骨都侯已然放弃了一决胜负的机会。

其实也难怪须卜骨都侯如此,即便是全盛时期的南匈奴又怎能面对眼前这大股的汉军。

两个人也察觉出须卜骨都侯心中的后悔,各自抬头彼此凝视一眼,然后低声道:“单于,我们不能在此束手待毙,得想办法,否则这北地,哪里还能有我匈奴儿郎藏身之地。”

“幸存性命?”须卜骨都侯苦涩一笑,负手于后,佯装慷慨赴义道:“但愿我这一肉身能化解汉庭怒气,你等安好!”

“大单于这是何话?”白马铜佯怒,愤然拔刀道:“谁敢要大单于的性命,我白马铜跟他誓不两立。”

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领亦是同样点点头。

须卜骨都侯见两人如此,略作安定的回身,礼贤下士的扶起两人,静静道:“如此也好,我问两位统领可有什么办法退敌?”

说着,须卜骨都侯抬腿走出中军大帐,静静道:“这白马都尉皇甫岑不是善辈,旦夕之间便收的我匈奴儿郎半数,如果不能退白马都尉皇甫岑,我等纵有天大本事,也难抗天逆命!”

“他半日行军如此急速,不给我们缓冲机会,我猜他们步卒骑兵也已经脱离开来,如此行军已然是兵家大忌,白马铜不才,愿深夜劫营,取得皇甫岑首级归来,献于大单于。”白马铜信誓旦旦的说道。

一旁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领却横加阻拦,安慰道:“纵然劫营,可皇甫岑向来以白马义从驰名天下,打不过他们就逃,恐我们占不得上风。”

须卜骨都侯也知道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领给白马铜解围,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演戏,随即点点头道:“白统领不必冒险,有你这份心思,本单于很是欣慰。”

白马铜见好就收,挺直身子说道:“夜袭也不是长久之策,毕竟汉庭此次大军万数有余,恐怕我等要再想对策。”

“两位统领可是有什么好办法?”绕来绕去这么半天,须卜骨都侯也不是傻子早就猜出两人来此有什么话要说,只是一直在自己面前表露忠心,又旁敲侧击,恐怕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眼下这种情况,自己听与不听都没有什么好主意。

“大单于。”白马铜回身瞧了瞧匈奴右部醢落老统领,狠下决心,信誓旦旦道:“大单于,能同大汉抗衡的除去鲜卑还能有何人,况且我两族本就同源,眼下,莫不如求助鲜卑相助,先许其利益,日后退的汉庭,怎么商议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第六章 何进心腹

军帐。

夜色刚刚下沉,军营之中尚未燃起篝火,便有几匹快马,急匆匆的赶往并州刺史丁原的大帐。

丁原正在刚刚扎起的营寨之中,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这一路行来,他已瞧见皇甫岑带来的兵马到底拥有多么庞大的实力,不仅仅是盛名已久的白马义从,即便连这没有丝毫名声的步卒都强上大汉郡兵许多,皇甫岑这次北上,又收编了使匈奴中郎将的士兵,一下子,并州北部,实力最强大的莫过于皇甫岑一人了。就算没有自己相助,单凭皇甫岑自己拿下南匈奴叛部,易如反掌。

“义父。”吕布挑帘而入,趋步近前,在丁原的耳畔耳语几声。

本是有些恼怒吕布打断自己的思路,但是听完吕布说的话后,丁原脑袋一下子空白了许多,一瞬之间竟然有些失神,缓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冲着吕布道:“快,快请使者进来。”

吕布领命而出,不一刻便从外带来一个使者,衣襟上的灰尘诉说着此人的风尘仆仆。

“何公有何吩咐?”丁原急切的走到近前,问向来使。

“嗯。”来使不俗,抬头瞧了瞧丁原,又看了看吕布,似乎在说这等机要,身旁留不得他人。

吕布反应稍慢,却也明了,朝着丁原拱拱手,便要退出。

丁原抬手揽住吕布,回身看向来使,低声道:“公但说无妨,此乃我义子——吕布。”

来使沉思片刻,然后确认无疑的点点头,开口道:“此有大将军书信一封,递交丁刺史。”

几句交锋,丁原和吕布两人已经瞧出这来使并非寻常人等,定是何进心腹,自从中平年间,何进得以重用,何进拉拢士人集团,府上招募四方奇士,并暗中部属能臣武将掌握汉庭上下军机。能有面前这等人才,丁原也不见怪,本有心相交,可眼下事态紧急,皇甫岑即要克复匈奴,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丁原,所以丁原并未多语,只是慌张接过那信笺,匆匆扫过一眼。

惊道:“何公,此是何意?”

看了上下半天,丁原竟然看得一知半解,不明白何进所书之意。

来使似乎早就料到此情此景,别有深意的再次环视吕布。

气氛一下尴尬,不言而喻,来使觉得此事吕布不便听。

丁原也后悔,自己也仅顾拉拢吕布,却没有想到竟然有这等不能为人言明之事发生在自己眼前,抬头瞧了瞧吕布,吕布正低头,恍若未见,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先生但说无妨。”

“好。”来使点点头,然后淡定自若道:“何公派建阳兄来此,非是它意,只为西园八校尉招募兵马,这兵马尚未招募成型,河套匈奴竟然叛乱,何公本有心让建阳兄接任南匈奴中郎将一职,却不想被人横空多走,何公自知皇甫岑其人好大喜功,又常常谄媚天子,此次建阳兄同皇甫岑共同伐匈奴,何公怕皇甫岑冒进,建阳兄丢并州,才有让公在此整军,不予追击。”

来使自认为自己把话说的很透,也就是何进为保存刚刚招募新兵的实力,不愿丁原出战。

丁原怎能不明白,方才他看书信就已经猜透八九分,只是丁原想问的是,“先生,建阳不才,有吾儿先锋,必定不让皇甫岑独善其功,为何……”

来使笑着摇摇头,暗暗道,丁原还是想借此时机提高自己的功勋地位,可是他却不明白,何进不仅要保存实力,还要让皇甫岑在此地无功而返,甚至说挫败而回,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建阳兄,何公谋划,非是我等能知。”

“唉!”丁原叹息一声。他确实不希望近在咫尺的胜利就这么悄悄溜走。

瞧见丁原如此,来使暗中好笑,这丁原也就是一介武夫,竟然在自己面前表露无疑。但他眼下要还要安慰丁原,让丁原替何进办事,才能完成何进交代的差事,随即道:“建阳兄此言差矣!”

“哦,何解?”

“大将军手握兵权,又为天子之娘舅,日后富贵非常,而建阳兄替大将军办好募兵之事,自成心腹,日后要等高位也非是不可能。”来使款款而谈,似乎并不在乎吕布那异样的眼神,接道:“而且,匈奴毕竟擅骑射,北地皆反,皇甫岑纵有本事,难保不败,两方败其一,建阳兄定当坐收渔人之利!何乐不为?”

“呃。”丁原一怔,瞧向来使,心中暗自惊道:“这来使一言道破自己心中所想。”

最后点点头,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那孔璋就不叨扰,何公等着某回信。”

丁原招招手,叫住来使道:“先生慢行,敢问先生大名,日后同殿称臣,还望先生指点。”

来使闻言,摇头笑笑,然后道:“广陵陈琳!”

……

鲜卑王庭。

此时,北地鲜卑已然四分五裂。181年檀石槐在昌黎城被皇甫岑杀死,和连统兵十二万为父报仇,却在昌黎城外被汉军杀得大败,期间几次致命失误,让和连威信顿失,加之期间东部鲜卑慕容风、柯最、柯比能等人被和连冤枉、猜忌,期间几度差些被和连杀害。本就松散的北地鲜卑在一瞬之间便被皇甫岑昌黎城一战打回原形。

三部鲜卑,各自分裂。

和连在北地袭扰大汉,却被流矢重伤,之后一命呜呼。

和连兄子魁头以和连子骞曼年少无知,自行立为单于,相互征伐。

柯最、慕容风、阙居、弥加、素利、槐头等人继续带领东、中部鲜卑相继疲扰大汉,西部鲜卑却早就远离此地,再不听号令,企图西进寻找生活。

而如今鲜卑部落,最为强大的也只有要属柯最和慕容风两部人马,慕容风行事雷厉风行,颇有檀石槐的本色,虽然在昌黎城丧失了威望,又损失了部分人马,却在其枭雄手腕中很快恢复过来。就连一向粗鲁豪放的柯最,也在其部下柯比能的带领下,吞并身旁周遭的小部落,抗衡大汉。

当然柯最同慕容风还是有些许间隙的。

但是今日两家却坐在同一个大帐之内,听着面前来人的叙述。

那来使款款而谈许久,最后,才由柯最不耐的摆摆手,喝道:“罗里罗嗦这么多干嘛?就说是你们要让我们出兵相助你们抗汉!”

来使正是白马铜,瞧见最大帅柯最之言,尴尬的点点头。

“抗汉不是不可能,我们本就同大汉有旧恨,只是你们也知道眼下我们受乌丸之托,在辽东、幽州等地助他们抗衡公孙瓒和刘备,哪里还有兵力相助你们?”

白马铜见柯最如此说话,心中一急,道:“大帅此言差矣,想当初,我等反汉,正是担忧汉庭征调我匈奴铁骑对抗乌丸、鲜卑,你我本是北地同源,怎……”

“呸!”

白马铜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对面一个匈奴首领恶狠狠的吐口唾沫,骂道:“谁跟你们是同根同源,我们怎么会有你们这样不知羞耻投靠汉庭,卑躬屈膝的兄弟!”

白马铜想怒,却深知说话之人是柯最最得力的助手——柯比能,也是鲜卑有名的勇士。只得作罢。

瞧见此情此景,一直谦让坐在一旁的慕容风,缓解气氛,抬头瞧向白马铜,平静道:“出兵相助,总要有些代价,我们在辽东、幽州相助乌丸人手本就不足,不知……你们以和利求我等?”

“这个。”白马铜侧身瞧向慕容风,为难的说道:“但听两位大帅之言。”

“那自然是世代归于我鲜卑。”柯最恐慕容风抢夺利益,率先开口道:“至于你们的人口、土地、牲口,这些东西,等打完仗,谁取得胜利多,就归谁?我想没有疑义吧?”

“怎么没有疑义?”

白马铜当下就想咆哮反对,可是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更何况,他刚到鲜卑大帐,就得知皇甫岑又起兵势,匈奴浩劫以来,在无时间讨价还价。

而慕容风、柯最、柯比能似乎也得到了这样的消息,所以从一开始就用主上臣下的姿态来谈此事。

见白马铜踟蹰不言。

慕容风起身走到其近前,低声道:“不是我们夸口,可是你让我们出兵相助抗汉,汉庭庞然大物,而且我们鲜卑铁骑面对还是死敌皇甫岑,这样的大汉名将,我等自然要谨而慎之。汉庭强大,白马义从更是勇不可挡。这么说不是助长他人威势,却是……,白统领,我说的这些你可都明白?”

白马铜点点头,心中暗道,废话,谁人不知道皇甫岑的实力,如果不是皇甫岑,他匈奴也不会被打到如此惨况。

白马义从,勇不可挡。

此话一出,便是柯最的脸上也觉得无光,慕容风说的没错,他们都吃过皇甫岑的亏,更何况皇甫岑此次带兵上万,谁也不想招惹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不是利益驱使,他们才不会轻易触碰皇甫岑。

这里,也只有慕容风、柯比能两人有心要再会皇甫岑。

时间持续片刻。

白马铜最后确认的点点头。

“好。”柯最也是意气奋发,虽然心中无底,却忍不住出言,喝道:“既如此,我等一雪前耻!”

第七章 汉人内斗

军帐。

刚刚扎好营寨的并州军马正在一旁羡慕的看向身旁友军——河东兵马。

河东军营寨扎的似有玄妙不说,单凭他们雷厉风行的作风,就让身旁的并州新兵蛋&子羡慕不已,同为汉军,差距在扎营一刻起就已经分辨出来两方高低,高高的篝火在营地之内,高高燃起,随着叮叮咣咣的炊具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久违的酒肉香味传到他们并州新卒的鼻子中。

眼下这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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