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
与此同时,同一座城内,同一个时间,同样想起了这样的一声力吼,徐晃长臂一览,抓过沮煜,从后门推了出去。
管亥也早就察觉了这异常,早有准备的握紧自己的兵刃朝着徐晃杀来。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接连十支箭矢在徐晃的一声令下后开始朝着面前管亥射来。
几乎是同开口说话的那一霎那同时发射,箭矢不多,在狭小密集的客厅内,却有如箭雨,封锁住了管亥的每一处要害和前进的脚步。
显而易见,这些人都是早有预谋的,管亥不敢耽搁,握紧兵刃的手挥舞着当着面前这纷飞而来的箭矢,另一只空闲的手臂紧紧地抓住一旁的板凳挡在自己的面前,身子不敢停止的朝着客厅之内的死角走去。
空间之处,不论哪里总是有死角之地,只有先保住性命,才能谈如何制敌,这点他管亥很清楚。
其实面前这些突如其来的箭矢,对管亥还真造不成太大的危机,现在管亥唯一担心的是城里城外的事儿,既然沮家动手,那么在城上有一定的埋伏,到底是谁的军队呢?张梁、张婕儿都败了?管亥躲身在一个柱子之后频频摇头,现在没有任何答案能让他猜到。
甚至都来不及猜测,在一阵箭雨过后,徐晃的大斧已经从天而降,朝着管亥猛劈过来。
“噗!”
挥舞而起的大斧带着破空的风声,横着扫向管亥。
管亥哪里敢耽搁,身子向下一蹲,目不转睛的瞧着面前的徐晃,右手的兵刃,突然伸出。
徐晃感觉腹下风声渐起,身子向后一退,手中的大斧由横着收回,然后竖着猛劈下!
“滚!”
这一次,管亥没有躲避,较起十二分的力气,用手中的兵刃朝着斧杆磕去,本以为这一磕能磕掉徐晃手中的大斧,却没有想到就在两兵刃交错之际,火花四溅,大斧非但没有被磕出去,反而越演越烈的朝着自己的头飞来。
“好力气!”即便自恃力大无穷的管亥也忍不住的低叹一声,身子没有任何犹豫,手中的兵刃再次飞出。管亥也看出来,这客厅之内的人就是要诛杀自己,先用弓弩手埋伏在上,再有猛士同自己死拼,如果不逃还能怎么办,这样打下去,广平城恐有失,管亥想好,顺手丢出自己手中最后的兵刃。
徐晃本就被管亥逼退较远,再加上这突然脱手而出的兵刃,顿时让徐晃躲闪不及,身子踉跄的向后退去。
他这一退,顿时给管亥逃离的空间,管亥也不敢托大,知道房上有弓弩手在瞄着自己,身子蜷缩,滚烫在地,即将碰触地面之际。用脚轻轻地踹了脚窗户。
身子却谨慎,没有在第一瞬间出去,随手丢出一块木头,然后才从窗户飞身而出。
这一连串的动作很快,徐晃刚刚躲过飞来的冷兵器,就已经瞧不见管亥的身影,不得已的地叹一句:“好快的伸手!”
他这么一说,围在四围处的沮府护院问道:“将军,咱们追不追?”
徐晃本是不甘心,却不敢去追管亥,毕竟沮府上下是皇甫岑口口声声要保住的人。不甘的说道:“不——追!”
……
此时,广平城门的战斗已经解决的七七八八了,广平城门的黄巾军虽多,却无统帅,即便能顶得住初时的冲杀,却挡不住大队的白马义从的冲击。
尤其领在最前头的关羽一柄长刀扫过,血光必定四溅。宛如杀场之上的战神,抵挡者——杀无赦!
加上后面的数十个弓箭手,在黄忠的带领下,拔下广平城每一处最有威胁的据点。
就剩下骑兵对步卒的冲杀。
白马义从杀入城中。
张颌从一旁退出,靠到皇甫岑的身边,喝道:“大人,公明仅有十个老卒随同守沮府,急需我们支援!”
“嗯。”皇甫岑点头,冲着黄忠道:“守住城门,不要放走余孽。”
黄忠点头。
皇甫岑又对关羽喝道:“云长,带一千人,拔掉黄巾军的府衙,其他人随我来!”
张颌在前领路,身后跟着一千白马老卒。
白马义从有如龙卷风,在巷口之中划出一道烟尘,所到之处,尽是黄巾军的死尸。
皇甫岑很清楚,破城已成,眼下只剩徐晃和沮家的安危了,皇甫岑不敢耽搁,手持长刀向前,追后瞧着数千白马义从。这躲城之后便是僵持的战事,这里是黄巾军的据点,黄巾军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这里,如果要打持久战,白马义从自然不敌,可是要杀了他们的统帅,就另当别论了。
……
刚刚逃离虎口的管亥,右臂被箭矢深深插入,嘴角微咬,疼着望向城门口处冲天的火光。
“妈的,城门失了?”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从城上前来报信的小头目,正瞧见从沮府逃出的管亥,也顾不得其他,高声大喊道:“方渠帅,方渠帅,城门失守了!”
“谁干的?”管亥一把抓住小头目的手臂,冷声的问道:“不是让你们戒备吗?”
“是……是……甄家商队!”小头目低声道:“他们勾结城外的白马义从破了此城,攻入城内的是白马都尉,白马都尉!”
“皇甫岑?”管亥一惊,吐了吐口唾沫,怒道:“难怪,他们甄家、沮府都勾结了白马义从,妈的,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管渠帅,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管亥脸色狰狞的一怒,回身看着身旁的黄巾小头目,厉声道:“去召集剩下的黄巾军,告诉他们往这里,不要乱逃,就算是死在此地,我也要踏平沮家,让天下士人知道勾结官府的下场!”
第四十五章 黄巾廖化
“踏平沮府!”
管亥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显得无比狰狞,全身布满狰狞的青筋,拳头狠狠地握紧,从旁拾起一把兵刃,浑然不顾其他,转身杀回沮府。广平城破了,他管亥失职,而且这一败很有可能连累前线的张梁、张婕儿,毕竟被断了后路,就已经代表着,张梁和张婕儿被包围在四县之内。
他管亥担不起这个责任。
脑袋里热血上涌,管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打破沮府,抓出勾结汉庭的狗贼,还有那些潜伏进来的内奸。
他愤怒的失去了理智,而他身旁的黄巾小头目则是精明了许多,回身冲着四下退败的黄巾军喊道:“管渠帅在这里!管渠帅在这里!”
但已经失了主心骨的黄巾军怎能听进他的呼喊,早就慌不择路四散奔逃。
但这小头目还算精明,见此不行,举起手臂,高声喊道:“诸位道友,诸位道友,现在城内有人勾结城外的汉庭,他们已经打破城池,我们没有逃生的机会了,朝廷也不会收留我们,与其这样,我们不如拼一拼,擒了城内勾结汉庭的人,或许还会借用他们的命换取我们逃生的机会!”
“呃。”提起逃生的机会,身旁众人神色慌张的彼此凝视几许,最后匆匆对视一眼,逃跑的脚步也慢了许多。
“诸位道友,我们这么多人,又有黄天庇佑,大贤良师庇护,生擒内奸,易如反掌!”
“呃。”几个头目模样的人瞧见说话的家伙正是熟悉的黄巾头目廖化,纷纷点头,吼道:“廖化你说,是谁勾结城外的汉庭?”
“对,是谁?”立刻就有人附和。
“他奶奶的,招来汉军,非宰了这内奸不可!”
“沮家!”廖化瞧着身影已经越来越模糊的管亥,急切道:“大家伙不要耽搁时间了,打破沮府,生擒沮氏,咱们就有逃生的机会!”
“逃生的机会!”几个头目忽视一眼,最后点点头道:“打破沮府,生擒沮氏——冲啊!”
“打破沮府,生擒沮氏!——冲啊!”
“打破沮府,生擒沮氏!——冲啊!”
“打破沮府,生擒沮氏!——冲啊!”
廖化见四下奔逃的黄巾军慢慢汇聚在一起,心中窃喜,高举兵刃,向着沮府的方向,跟随着管亥的脚步杀向沮氏府邸。暴乱的黄巾流民破坏性是超前的空大,要他们吞灭整个沮府也不是不可能。廖化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恶意煽动。
……
沮府内。
本是退了管亥的徐晃不甘的望了望天,又瞧见远处城内上的烟火,还有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提着的心又紧了几分,看样子白马义从正在打夺城之战,徐晃本想带着人杀过去,却迫于守住沮府的命令,进退不得,只好静待消息。
沮煜听见偏殿之上的吼声,又听人说管亥逃走,心中担忧,加上城内乱糟糟的喊杀声越来越甚,按耐不住,跑到前厅,望向徐晃。
“公明将军,咱们怎们办?”
听见沮煜的声音,徐晃回头,嘱咐道:“大人领兵正入城内,夺城需要一段时间,沮老稍安勿躁。”
“哦。”沮煜嘴上虽然诚恳,可是掩饰不住担忧的神情,左思右想,频频抬头看着徐晃。
“沮老,你先回后殿休息,叫齐府内家丁护院守护好家眷。”
“嗯。”语气之中,似乎对沮府上下不家丁护院不是很满意。
“这样。”徐晃回身,对着放上戒备的十个弓箭手,喝道:“你们各带一部分家丁护院,务必保护好沮氏一门老小。”
“诺。”十个人身影矫健如猿,从房上跳下,没有用人提醒,各自熟悉的协作开来。这就是白马义从的能力所在,单兵作战从不吃亏,协同指挥作战,每个人都是基层指挥官!
“公明将军,那你这里怎么办?”沮煜瞧见府内仅剩的几个白马义从都调给自己,还是回身担忧的问道。
徐晃嘴角挑了挑,笑道:“只要公明的大斧在,就无妨!”言语之中,信心暴涨。
沮府上下,白马上下,熟悉徐晃的人很少见到徐晃这么有魄力,彼此凝视,最后点点头,俨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折服。
“是吗?”一声问候,管亥的身形如电,穿门而入,脸色狰狞的望着面前的徐晃,青筋暴露的手臂猛指面前的徐晃喝道:“匹夫,方才你偷袭暗算都未杀得了我管亥,眼下,我管亥就要收了你的命!”
管亥暴戾之气大涨,徐晃神色一震,面前的管亥俨然受了气,挺身在前,回首道:“把沮老带下去!”
“诺。”
……
“公明如何?”皇甫岑催马在前,奋力厮杀并不时的看向张颌问道。
“还不清楚。”张颌抢步在前,手中的刀不时沾染着面前敌人的鲜血,面带紧张的回道。事实上张颌确实不清楚,以现在沮府上下形势,但当时徐晃人手不足,十几个人,要是狙杀管亥成功还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要是不成功,就面前这如潮水一般的黄巾军,就算是拥挤向沮府,都能把沮府上下夷为平地。
更何况,沮府上下能当得起大任的人没有几个。
皇甫岑也情知张颌所言不假,城内白马主力都放在了眼下的夺城之战。而广平城不同他地,全城上下大部分百姓都是黄巾军,只要城门战事僵持下来,他们便会如疯蚁一般四处乱窜,良民也变成暴民黄巾军了,而且广平城人数这么多,拥挤在街道之上,白马义从一时间很难杀透。
而且,要是黄巾军真有心要挟持沮府上下,势必会延缓白马义从杀阵的速度。
现在,皇甫岑也不确定这黄巾军中还有没有有识之士,如果有,那对白马义从和沮府来说,将是一次很深的考验。
“怎么办?”望着眼前杀也杀不完的黄巾军,张颌回身瞧着皇甫岑问道。
“还能怎么办?”皇甫岑紧了紧手中的兵刃,还是老师卢植那句话说得对,有的仁慈反而却是最大的残暴,如果不能以暴制暴,那么接下来发生的将会是更大的惨剧!扬起手,高举兵刃,冷声令下道:“白马义从——杀!”
第四十六章 老子不退
“老子不退!”董卓望着面前铺天盖地而来的黄巾军,疯了一般杀向自己,用手甩掉自己身旁的李傕、郭汜,面带冷峻的扫了眼两人,重复道:“老子不退!”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董卓很少这么固执,每次如果见到事情不好,董卓绝不会愚蠢的杀下去,总会挑选最好的机会,逃出去,再图谋破敌!可今天,或许是因为斩了太平道三首领人公将军——张梁,也或许是被白马义从威逼的没有退路,所以,董卓决定不退,就这样一直战下去。
但是身边的李儒借着月色,瞧着面前杀不尽的黄巾军,心中早就恐惧的冲着身旁的李傕、郭汜使眼色,天色以暗,如果这个时候不逃,等西凉铁骑的空间再次被压缩,那么他们就再也没有逃出的可能,李儒很清楚,这是西凉铁骑,最后的逃生机会。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就连拼命厮杀的西凉铁骑也清楚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身旁越来越多的西凉铁骑在倒下,本是倚靠的西凉步卒毕竟是新兵,任凭张济如何指挥,眼下也只剩下被屠杀的下场。
不逃,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死亡。
逃,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幸运,而如果时间在耽搁一秒钟,下一刻,等待他们的就将是死亡的信号。
时间如此紧迫,谁也不想耽搁。
就连亲自在战场厮杀的张婕儿也面带愤怒,双目殷红,双手麻木,不知道杀了多少敌人,身上又伤到了哪里,现在她的双目中,仅剩的或许只有董卓一人而已,什么时候杀到董卓近前,把董卓拉下战马,这场大战才算是结束。
对,是结束,不是结果!
因为这里没有胜利,主帅被杀,任凭什么样的功绩,都难抵过!
“——杀!”
愤怒的女人,带着她身旁的护卫,就像是疯了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面前西凉步卒军阵。
“少主,西凉军真顽固!兄弟们都战斗一天了,是不是……”刚刚脱口而出的护卫本是仗着自己同张婕儿相熟的关系,略微提醒,却不想被张婕儿这目光瞪得神情惊恐,嘎了嘎嘴,然后吞吐道:“好,我这就带人再冲杀几次!”
“从他们左侧冲杀!”张婕儿虽然在杀场内撕斗,眼中却时常顾及着场内的战斗,道:“西凉步卒是群新兵,要不是靠着他们主帅指挥得当,加之基层有斗阵经验的老卒坐镇,他们早就被冲散了,不过,他们毕竟是新兵,你看他们左翼已经开始松散,如果你带人拼命冲杀,一击击溃!”
“啧啧。”那护卫回头赞赏的瞧了瞧张婕儿,这个女人眼神竟然如此犀利,这样的场合下竟然还可以看到敌人的破绽,看来自己只适合做个小兵卒。回馈道:“好,我这就带人冲过去。”
“嗯。”张婕儿点头,目光却一直锁定董卓,她想封锁董卓逃跑的路线,只要拖到天明,西凉军势必大败,纵然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战略,但张婕儿也暗下决心,非杀董卓不可,董卓的命比起他人重要了许多!
不仅张婕儿这么想,李儒也是这么想的,就连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也是这么想的。
西凉军的军心在董卓,不在他人。单凭他入夜前,万马军中斩杀张梁,减缓西凉军溃败的速度,就已经很能说明他的枭雄本色。
可往往枭雄们从来都不会逞强,意气用事,能战则战,不战则退!
但眼下董卓的倔强,让西凉军吃尽了苦头。
每个西凉军士兵,都在拼命的厮杀,却挽不回败局。
“董公,再不退可就来不及了。”李儒望向前步卒方队列被黄巾军冲散的阵型,脸色恼怒的吼着,其实李儒再向董卓表达,身为西凉军,一军主帅,如此意气用事,日后怎能当起大任!
“嘘。”董卓竖起手指,驻马观瞧面前纷乱的局势,在确认面前绝无一人注视自己,而步卒方队就要被冲散之际,猛然跳下战马,躲在李傕、郭汜之后,扯掉身上的大红袍,拾起地上寻常西凉骑兵的头盔换上,又抹了两把灰土,换上另一匹战马,对着李儒低声道:“跟紧老夫!”
“哦。哦。”失神的李儒这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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