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小心点好。法定代理人,法定代理人是要承担法定责任的。那么好当啊!”
焦小玉从冰箱取出一听可口可乐放在茶几上,调皮地一笑说:
“请。法定代理人,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是不是看着我开宝马,你生气?”
“小玉,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我觉得你好像身不由己地走着她走过的路,说出来你别生气。”
“我像谁?”
“葛萌萌。她原来是市委机要处副处长,和你现在的位置差不多吧,你现在是纪副部长的机要秘书,比她还高半级,正处。葛萌萌先兼了市委下面一个公司的法人总经理,后来索兴去了香港。已经完全查清楚了,她不是辞职下海,还保留着行政级别和组织关系,是外派干部。你说,她的犯罪,应该完全是她本人负责吗?我看,犯罪有许多是体制上的原因。最简单一条,国家公务员又身兼公司法人,就有毛病。党政机关。权力机关办公司,声势越来越大,这本身就不符合公平竞争的市场经济法则,依托权力优势垄断经营,能不产生腐败吗!哎,我们这个体制真有意思,一只手一个一个地抓着腐败分子;另一只手又一批一批地生产出来新的腐败分子。说真的,我越来越认为,体制的问题不解决,光加太反腐力度没什么意义。国家体制上的事,我管不了。你或者就辞去公职,专心当董事长。或者辞去董事长,当个好公务员。”
焦小玉咯咯笑起来。
“我以为你对体制了解多深刻呢,也是一般水平。龙金公司是机关直属的国有企业,董事长必须是上级指派的公务员。辞去公职,也就失去了当董事长的资格。你们检察院的公司也是这样。没有公司,谁给反贪局发奖金?公司不挣钱,只靠财政拨款能盖起宿舍大楼?说穿了,党政机关的公司就是党政机关的小银行,干部的衣食父母。咱们还是想咱们的案子吧。三天期限,够紧的。你办刑事案,又没多少经验。”
陈虎斜了焦小玉一眼,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她说:
“你认为是刑事案?我了解方书记,杀鸡他不会用牛刀的。让反贪局提前介入,说明他心里有了底数,这是一起刑事案件后面隐藏很深的腐败大案。小案子,他都不会让我出马。”
“畸,陈虎,你还满骄傲呢。你是方书记手里的牛刀呀?别自视太高。人家陶铁良,正局,说不定快进入市委常委,全面接蒋局的班了。方书记对陶铁良那才真叫委以重任。反正没外人,你心里是不是有点不平衡?”
“说实话声
“你这个人,也不会说瞎话呀!”
“实话是我有点替铁良担心,担心福兮揭所倚。提个正局,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数的。是各种力量要协、平衡的结果。我是担心陶铁良把握不住自己,让人利用。小玉,我这些话是犯了组织纪律方面的错误,你不但不能对铁良说,对任何人也不能说。你说出去,把我就毁了。”
焦小玉的神情一下子又回到了忧郁。她怅然说:
“太复杂了。怪不得何可待和我哥哥,那么好的条件,就是不当官。陈虎,要是你提了正局,甚至当上市委委员,你就能保证你不会被什么人利用?”
陈虎摇摇头。
“怕也不能幸免吧。体制弊端所致,在其位者,怕都不能幸免,深浅程度不同而已。我对你的担心,也出于这个道理。”
焦小玉深情地望着对面沙发上的陈虎,故作轻松地说:
“你放心吧,我除了被你利用,没有别人。别人也犯不上利用我。你说,我们能不能利用一下何可待的剩余价值?”
“怎么利用?”
“假钞是在他爸爸的保险柜里发现的,他差点是蒋月秀的老公。虽然吹了,感情可能还是有的。蒋月秀办公司的事情,他能一点不知道?谁想害蒋月秀,包括美元印版,他都有可能了解一点情况。你说呢?”
“我找他谈过,他没有说出有价值的线索未。这家伙,城府还是挺深的,他分得出轻重。他属于那种不赢不赌,要赌必赢的人。要不,你找他谈谈?”
“陈虎,你别误会。我是和他有过一段恋爱,但他对爱情不忠实,把我伤了。那种感情是再也不会有了。但我觉得,他本质不算太坏,还有救。你要是同意,我不妨找他谈谈。”
“这就怪了,你是副组长,我听你的指挥呀。”
焦小玉起身,走到陈虎沙发旁,坐在扶手上,上身操在陈虎的怀里。
“别打马虎眼,又想逃脱?我是要你在感情上信任我。”
陈虎抱住焦小玉亲吻。两个人从沙发滑到地毯上,搂抱着打滚。
也许是这一刻期待得太久,也许为了这一刻两人经历了太多的苦楚,也许两颗孤独的心再也承受不住孤独,也许是两个人的'心灵都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外部世界的压力,他们没有任何顾忌,焦小玉脱光了全身,陈虎只穿~条背心。一方是阴柔的湿润,一方是阳刚的干热。他觉得他进入了她身体的内部,那里密闭、深造,神秘而无止境。她觉得她被深深地进入,那里雄浑、刚猛,智慧而疯狂。白嫩的Ru房像波浪似的来来回回涌动,它让上面的目光眩迷。黑粗的胸毛像狂风一样上下飞舞,它让下面的柔软躯体放荡。男性的气喘吁吁与女性的快乐的呻吟,告诉窗外的余辉,这里正经历着灵与肉的结合。
一刻即永恒。伴随一刻的欢愉是终生的相互承诺。
何可待开着焦小玉的宝马一路疾驰。他对坐在副座的焦小玉说:
‘好,太好了。’开宝马,坐奔驰。‘这句话一点不假。宝马开起来就是舒服。“
“那你还不换一辆宝马?”
“再换,也只能四个轮箍换两个轮辆了。小玉,想起来人生真是不可捉摸。就拿咱俩来说吧,你是一层一层往上走,我是一步一步往下跌。还真有点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呀。”
宝马驶到了骑王俱乐部,车停好后,两个人下了车。
“这是骑王俱乐部呀!”
‘焦东方以前带你来过吧?骑王俱乐部,大款骑马的地方。你的宝贝哥哥,就在这里差点把我摔死。走,咱们骑马吉,有什么话,马上谈。马上文章嘛!“
“我不会骑马,你想把我摔死呀?”
“我有你哥哥那么黑吗?这个地方,我常来。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到这个地方散散。乙,想想别人是怎么把我差点摔死在这里,激励一下自己的斗志。小玉,你说我这像不像勾践卧薪尝胆?”
焦小玉微微一笑说:
“你别往脸上贴金了。吃喝玩乐,你一天也没耽误,还卧薪尝胆呢。”
骑王俱乐部的骑师见何可待来了,老远就招手。他跑过来说:
‘啊先生,接了你的电话,我挑了两匹最温顺的马,给_二位备好了。“
何可待与骑师握握手。
“我介绍一下。这位骑师,就是你哥哥想害死我的同谋。这位小姐是焦东方的妹妹。”
骑师尴尬地笑着说:
“老皇历了,你还老翻它干嘛。焦小姐,你好。你是头一次来吧?”
“我不会骑马。不过这是我第二次来了。”
“没关系,有何先生呢。”
骑师把何可待拉到一边,低声说:
“何先生,你真是玩得高。焦东方让你给点了,又把他妹妹弄到手。你真是比老高还高。”
焦小玉听见了骑师的嘲弄,扭过头去,当没听见。
骑师请他们到更衣室更换了骑士服,辅导他们上了两匹温顺的伊犁枣红马。
焦小玉换上骑士服,骑上枣红马,显得非常精神。
何可待骑在另一匹马上说:
‘饿着感觉了吧。你让你的马靠着我的马走就行,跟散步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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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我一点都不紧张了。”
两匹马并排走在被秋风染红了叶子的红枫林里的小道上。
“小玉,听说你现在能办进出口批文?”
“不是我,龙金公司有这项业务。”
“我刚听说龙金公司的新董事长名叫焦小玉,以为是同名同姓另外一个人,根本没想到会是你。董事长、宝马车,小玉,你玩得是不是有点过呀?”
“我挂个虚名,不管实事。”
“我看你趁早下野,趁还没膛进去,金盆洗手还来得及。”
焦小玉心里非常奇怪,何可待的看法竟和陈虎一样。
“可待,听你这意思,当董事长像参加犯罪团伙似的。”
“你这个比喻还真差不多,特别是你们这类权力机关办的公司,说穿了就是个合法的犯法团伙。我跟此类公司打交道多了,里面的道道,我比你门清。这个体制绝不会白给你什么东西,那是收买你的价码。我老爸,你叔叔、你哥哥,都是样板,早晚要付出代价。你反贪反贪、反了半天,怎么最后掉到贪窝里去了?悬,我看是悬,我真替你捏把汗。”
“你担心我也搞权钱交易,以公谋私?”
“你刚胜混水,不会坏得那么快。时间一长,也难说。久在江边站,怎能不湿鞋。我是担心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焦小玉觉得何可待语出刻薄,但一片好心。点头说:
“谢谢。总不会是所有在江边站的人都湿鞋吧。可待,你要真关心我,就帮助我把假美元的事弄清楚。还有差点成了你太太的蒋月秀,她的许多情况你应该是知道的。蒋局长退二线了,你不应该再有什么顾虑了吧?”
何可待一阵哈哈大笑。
“小玉,我说你头脑简单,你就是头脑简单。你只看到了蒋大宾,没看到蒋大宾身后的人。别说他退居二线,他就是返老还乡,甚至像你叔叔那样进了安岭监狱,也还是老虎!”
可能是何可待的笑声太响,焦小玉骑的枣红马受惊,前蹄跃起,把焦小玉从马背上掀落。
第五十八章 除仇家预谋做局 打交警公开出手
何可待跳下马,把摔倒在地的焦小玉上半身扶起来,紧张地问:
“你没摔坏吧?”
焦小玉推开何可待的手。
“我又不是泥捏的。没事儿。”
“吓我一跳。你要摔个好歹,还不打我一个蓄谋报复。我陪你坐会儿,落叶满地,树叶火红,很有诗意呢!”
两匹枣红马静静地看着他们。
何可待伸手摘掉焦小玉头发上占着的一片树叶,笑着说:
“小玉,跟男人上床了吧产
焦小玉一惊,努着小嘴反驳。
“你少胡哈。”
“你骗不了我。谁?陈虎?”
“你再胡说,我和你没完。”
“我一点也没冤枉你。我扶你起来时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嘿,可待,你越说越邪乎了。”
“你听我细说分明。女人没和男人上床之前,眉毛像网面山坡似的,往中间紧贴着。只要上了床,哪怕就一次,眉毛就散开了,中间那条线就消失。以前你的眉毛一直朝中间贴,我不用问,就知道你还是Chu女。你眉毛这一散开,我同样不用问,你一准和男人上了床。”
焦小玉被何可待拆穿,心咯咯跳。嘴上挖苦地说:
“你对女人还挺有经验呢。”
“治国之术我没有,再没有点采花之道,我还算男人嘛。有些女人在我面前冒充Chu女,我不用掏家伙试,一看她眉毛立马拆穿。”
焦小五站起来,弹着身上的士说:
“别当着女人说粗话。咱们散散步吧。可待,你说烧死月秀的这把火,奇怪不奇怪?”
何可待淫邪地一笑。
“小玉,别看你眉毛散开了,你还是个雏儿。”何可待声音放低,“没事的时候,用手指把你眉毛往中间指掐,别让人看出破绽来。女人美容的第一件事为什么是修眉,奥秘就在这儿。”
“你拿我开涮?”
“不敢,不敢。你现在要抓我,比在反贪局时还方便。我一个刁民,怎敢得罪纪副部长的秘书。”
焦小玉咬住牙没乐出来。
“你知道自己是个刁民就好。我劝你还是当个顺民吧。蒋月秀再对不起你,毕竟你们拥有对方好几年。我回敬你一句,月秀眉毛散开,说不定你要负直接责任呢。”
“小玉,你学坏倒挺快的。”
“我是说你对月秀不能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吧?你应该帮我们找出她的仇家。月秀就算有问题,人死也不再追究了。如果你觉得提供线索有危险,我负责保密。”
他们默默往前走了几十米。焦小玉回头一看,两匹马在十米外跟着他们也往前走。
“可待,你看,它们还跟来了。”
“马通人性。它们知道,我俩是花了钱的,还没到时间呢。”
“真的?”
“那当然。马比人讲信用。这世上,最坏的就是人。连屎壳郎都比人强,懂得环保。”
“可待,你把人说得也太狠点了。你别忘了,人才是地球的主宰。”
何可待冷冷地说:
“这才是上帝最聪明的地方。上帝创造了万物之后,选哪个物种做主宰呢,他犯了愁。思前想后,上帝决定用最凶恶的人这个物种当了老大。因为上帝知道,世界的秩序不是由善的力量所能控制的,只有恶的力量才能统率万物。只有人才能尔虞我诈、互相消灭,保持社会生态平衡。你问的事,陈虎找过我,我没跟他怎么说。这小子,始终想玩我。你找我,我可以对你说,虽然我知道你和他上了床。你爱陈虎,那是你的事。我爱你,那是我的事。说良心话,我这话粗,你别生气。当年没能抓住机会和你上床,我一个好心眼留下了千古恨。”
焦小玉瞪圆了眼睛。
“何可待,你再胡说,我抽你。”
何可待双手作揖说:
“别,别介呀。你先凑和听几句糙话,这男人要不说糙话,活着就透着假。当年我真是好心眼,没给你破了瓜。想起来我就撮火。陈虎比我聪明,你们俩一和好,他小子不玩深沉了,把你给上了。操,我当年真没用,也真怪了,你让陈虎这么一上,还真水灵多了,不像以前干巴刺裂的。”
何可待话没说完,焦小玉猛地一个扫膛腿,把他撂倒在地,来个屁蹲。焦小玉拍着手咯咯笑。
“好啊,小玉,你给我来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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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恶有恶报。谁让你光图嘴痛快,脚底下没了根呢!”
“我服,”何可待爬起来,“我服了还不行。其实我是话糙理不糙…
“你还敢说糙话!”
“不说了,不说了。陈虎用你上我这儿施美人计,我也别让他陪了夫人又折兵,火灾这件事,我思前想后了很长时间,肯定是黑吃黑。”
“不容易,你总算说人话了。你有什么根据?”
“失火前三天的一个晚上,月秀来电话,让我去电器商城找她…,,
何可待的车在晚上九点到了勿忘我电器商场的停车场。四辆军卡由停车场向外开,每辆卡车上装有四个铁皮集装箱。何可待只好把车开到一旁,等卡车全部驶出后他才把车开进停车场。
营业大厅空无一人。保安往蒋月秀的办公室拨通电话,说有位何先生来访。他放下电话,请何可待进人大门。
蒋月秀在二楼楼梯入口迎候。见何可待上来,她扑上去,热烈地亲吻。
“行了,行了。”何可待把头钮开,“你差点一口气憋死我。”
“可待,你不喜欢我了严
“喜欢。不过你也别拿接吻当握手似的,中国还没进步到这种程度呢。”
何可待边走边说:
“我进门看见四辆军卡,全是集装箱。月秀,这是卸货还是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