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哼!米德,还有库奇,等着瞧吧。我要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把他们碾个粉碎!我要攻下哈里斯堡、巴尔的摩、费城、华盛顿!”
1863年7月1日,米德和库奇在华盛顿以北200公里的小镇葛底斯堡设下埋伏,准备在这里痛击罗伯特·;李的叛军。他们早已了解到罗伯特·;李的军队远离南方,缺乏给养,华盛顿北部的重镇费城有北方军队的军需仓库,还有大量的食品,是罗伯特·;李进攻的首要目标,而葛底斯堡是通往费城的必经之地。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们严阵待,等着敌人进入伏击圈。大约上午9点钟,侦察兵忽然来报告:前方不远发现敌人一支部队。
“有多少人?骑兵还是步兵?”米德问。
“大约3000人,主要是步兵,有少量骑兵,还带着几门大炮。”
此时,南方叛军还没发现米德的部队。正向葛底斯堡进发。突然一阵巨响,埋伏在山边的北方军大炮开火了,紧接着雨点般的子弹向南军射来,转眼之间,南军被打得人仰马翻,一部分残兵丢下枪支,没命奔逃。
原来,这支部队是罗伯特·;李的先头部队,此时,他离葛底斯堡还有10公里。他根本没把米德部队放在眼里,骑在马上悠闲地欣赏自然美景。忽然,前方传来隆隆的大炮声,他连忙举起望远镜,只见前面山林中开起团团硝烟,他知道遇上了敌人。立即督促部队加速前进。
罗伯特·;李命令1.5万名士兵猛攻北军左翼。南方军队在炮火配合下,在一片呐喊和马蹄声中猛冲过来。指挥左翼北军的库奇立即命令20门重炮对准扑过来的骑兵轰击,一匹匹战马嘶叫着摔到在地,后边冲过的骑兵又践踏着摔倒在地的南军士兵。南军阵地上血肉横飞,一片混乱。1.5万人顷刻间死伤过半,罗伯特·;李眼看情形对自己不利,只好下令撤退。
第二天清晨,罗伯特·;李首先集中自己的大炮猛烈轰击库奇的阵地,又发起了两次冲锋,很快就被库奇击退。北军正准备反击南军的又一次进攻,却半天不见敌人的动静,只见不远处山林中有军旗飘动,库奇估计罗伯特·;李正在组织更大规模的进攻。但这次他错了,罗伯特·;李其实是声东击西,早把主力部队悄悄运动到北军右翼,出奇不意地向那里的北军发动了攻击。双方在这里展开了激战,北军凭借地形有利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战场上到处都是南军的尸体,而北军也伤亡惨重。
罗伯特·;李从未遇见如此顽强的对手,进攻接连受挫,使他以前的傲慢自大全消失无踪,他怒气冲天,命令200多门大炮同时向右翼的北军开火,炮弹像冰雹一样落在联邦军的阵地上,山上的石头被炮火击中,掀了起来,呼啸着向空中飞去。紧接着5000骑兵像一阵狂风一样刮向北军阵地,骑兵的后面是3万多步兵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双方在阵地前进入肉搏战,喊杀声使大地都震颤起来。到下午3点钟,南军突破了北军的右翼阵地,但也负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不管怎样终于夺取了北军的阵地,罗伯特·;李这时才稍感轻松一些。夜幕渐渐降临了,战场上一片沉静,经过两天激战的南军士兵疲倦不堪,尽管山上蚊虫成群,他们还是很快睡着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他们突然被一阵喊杀声惊醒,朦朦胧胧中只见山上到处都是火光,北方军队已经冲上了阵地,许多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永远躺在了地上。原来,米德抓住罗伯特·;李一惯轻敌的毛病,决定趁其不备,半夜偷袭,果然一举成功。白天失去的阵地又重新夺了回来。
7月3日,罗伯特·;李急躁起来,连续两天遭受沉重打击,对于他来说是从来没有的事,而且南军的给养,弹药都急需补充,如果这样僵持下去,对自己非常不利,必须尽快击溃米德,然后就可以挥师费城,在那里可以得到军需品,还能让疲惫的部队休整几天。他决定孤注一掷,继续猛攻北军,这一天的战斗空前激烈,阵地几次易手,战马和士兵的尸体满山都是,山间小溪都被鲜血染红了。战斗一直持续到当晚10点钟,南军支持不住了,再也没有力量进攻。米德立即把前线胜利的消息报告给了林肯总统。
7月4日,林肯发表了讲话,说:“葛底斯堡成了奴隶主军队的坟墓。至7月3日晚10时,光荣的波托马克军团,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7月4日夜间,罗伯特·;李连夜渡过波托马克河,率残部仓忙退却。
葛底斯堡大战,南方军队伤亡近3万人,北方军队也死伤2.3万人,这是内战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战斗,也是内战的转折点,从此,南方军队由进攻转入防御,北方的最终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弗吉尼亚大会战
1864年3月9日,一个矮个子将军走进美国总统林肯的办公室,他有点不修边幅,粗率中显出庄重,手中拿着一支雪茄不停地吸着。
“这就是尤利塞斯·;格兰特!”办公室里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天哪,他真象一个扫马圈的农民,根本不象一位将军!”“真难想象就是他在唐纳尔逊堡击溃了艾伯特·;西德尼·;约翰斯顿,在维克斯堡又大败约翰·;彭伯顿!”
“不过,他可不是罗伯特·;李的对手。”
“我相信只有他才能与罗伯特·;李相匹敌,我敢打赌,他能打垮罗伯特·;李,他身上有种非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坚韧不拔的劲儿,怪不得总统信任他。”
格兰特听见了人们的议论,他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别人说什么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他径直向林肯走去。
“格兰特将军,您终于来了。”林肯马上迎上来和他热情握手。
“见到您,我深感荣幸,总统先生。”格兰特第一次来到华盛顿,第一次见总统,他觉得林肯身上有伟人的气质,有常人没有的智慧和洞察力,心中对林肯总统非常敬仰。
“格兰特将军,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三年,我们赢得了一些胜利,但都不是决定性的最后胜利。我们最主要的对手是罗伯特·;李和他的北弗吉尼亚兵团。他的队伍虽然在葛底斯堡被击败,但他最终还是渡过了波托马克河退回了弗吉尼亚。在那里又重新组织起了强大的兵团。”林肯说。
“罗伯特·;李是位杰出的将军,他的确不容易对付。”格兰特说。
“我把您请到华盛顿来,就是要告诉您,我任命您为陆军中将和联邦政府陆军总司令。”
“非常感谢总统的信任。”
“罗伯特·;李的部队现在集结在弗吉尼亚北部,拉皮丹河以南、弗雷德里克斯堡以西的荒野和丛林地区。我命令你亲自率波托骑兵团,在这一地区和他决战,务必彻底击溃他的弗吉尼亚兵团。”
“我将竭尽全力,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执行总统的命令。击垮罗伯特·;李。”
“格兰特将军,我相信你必将负起责任和有所作为。再见。”
格兰特告别总统,立即制定作战计划,他脸上的神情好象要去撞一堵墙,而且一定要把墙撞倒。
1864年5月4日,格兰特指挥10万大军,穿越地形复杂的荒原,向罗伯特·;李发动了攻势。罗伯特·;李派朱巴尔将军率一部人马绕道袭击格兰特侧翼,格兰特一面应战,一面改变阵势,但他的庞大兵团在稠密的丛林里调度有些困难。双方激战两天,互有胜负,打成平局。格兰特现在知道,他面对的是和约翰斯顿或彭伯顿气质大不相同的将军,罗伯特·;李也发现,波托马克兵团已得到了堪当其任的统帅。
接着,格兰特试图包抄敌人左翼,但是他的队伍在行军时扬起的尘土,使罗伯特·;李发现了他的意图;当他的先头部队到达斯波斯西尔法西尼亚时,罗伯特·;李已在那里严阵以待了。格兰特的部队立足未稳,南军就用骑兵发起了攻击,北军先头部队立即溃败,这时,后续部队赶到,击退南军。双方急忙构筑工事,挖掘战壕。这样相持了五天。格兰特随即调动他的左路部队,试图包抄李的右翼,北弗吉尼亚兵团却已又在那里等待他了,而且阵地选择得很好,并筑起了堑壕,格兰特不得不相机行事,安全撤退,继续向侧翼转进,罗伯特·;李也跟着他转移,一同来到盖恩斯磨坊。
双方军队在盖恩斯掘战壕对峙,阵线长达8英里。6月1日,北军全线出击,被李击退。两军在这里对峙了十天,都没进展。两军阵线之间尸体遍地,在炎热的夏季开始腐败,受重伤的士兵躺在那里默默地渴死、饿死、失血而死。最后,北军发动了一次最勇猛的攻击,他们在跳出堑壕冲向敌人之前,各在背部用针别上一张纸条,写明自己姓名和籍贯,以供死后认尸。结果,南军阵线被打开缺口,罗伯特·;李指挥部队开始撤退。
格兰特在一个月内,把战线向敌方推进了近100英里。但这时,他伤亡已达6万人,罗伯特·;李也损失了3万人。北方新兵不断补充进波托马克兵团,罗伯特·;李却没有源源不断的补充兵员,他开始收缩阵线。6月12日,格兰特开始把指挥部移往詹姆斯河,他用小股部队吸引住罗伯特·;李,而把主力趁机用船运过詹姆斯河。这时,他本可以挥军进入没设防的彼得斯堡,从而由侧面包围南方首都里士满,但他失去了机会。罗伯特·;李由内线溜进堡内,及时挖好了堑壕。格兰特连续发起三次总攻,都被南军击退,双方又形成对峙局面。格兰特没有足够的大炮攻破彼得斯堡防线。他制定了一个叫“火山口之战”的计划,偷偷挖掘地道通向南军阵线,想在坚固的城墙下面埋炸药进行爆破。但罗伯特·;李识破了他的意图,已挖好的地道被南军发现,他们及时封住了地道,北军士兵有许多人被埋在了地下。格兰特认识到,短时间内攻破彼得斯堡是不可能的,他决定围困住罗伯特·;李,等待时机。
格兰特和罗伯特·;李在彼得堡郊外的漫长阵线整整对峙了9个月。围攻开始时,双方兵力不相上下。但到了1805年3月中旬,格兰特兵力已达11万人,而罗伯特·;李只有5万人。如果罗伯特·;李不及时撤退,就可能被彻底包围,全军覆没,但如果他放弃彼得斯堡,里士满就会立即陷入重围。罗伯特·;李试图先攻打北军左翼,打破对彼得斯堡的围困,但遭到惨重失败。这时,谢里登指挥的北军从谢南多亚河谷出击,横扫弗古尼亚,又成功地击退了罗伯特·;李的右翼。4月2日,格兰特突破了南军的中部防线,罗伯特·;李唯一的希望就是向西撤退与约翰斯顿会合了。
4月2日夜,罗伯特·;李的军队悄悄撤出彼得斯堡。格兰特于4月3日进入里士满,接着毫不停留地追击罗伯特·;李。谢里登及时堵住了南军向南逃窜的通路。4月9日,谢里登又挥师占领了向西的唯一通路,罗伯特·;李无路可走了。
罗伯特·;李下令竖起一面白旗,请求与对手会谈。在阿波马托克斯法院小村一所房子里,两位美国内战中最伟大的将军见面了。罗伯特·;李穿上了披挂全新的军装,挎着镶嵌宝石的指挥刀;格兰特穿着士兵服,纽扣没有扣上,也没有带指挥刀。格兰特眼看着英勇的对手心情悲哀而沮丧,这是英雄惜英雄的感情。
格兰特亲手写下了投降条件,双方签字。会谈结束后,罗伯特·;李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眺望门外到处飘扬着是星条旗的一片田野。他一手握拳,缓慢地在他那只戴着长手套的掌心里击了三下。他骑上他的战马“旅客”走掉了。
北军发出震天的欢呼。
历时四年的美国内战,终于以北方的彻底胜利而告结束。
陀思妥耶夫斯基
1845年4月的一个清晨,俄国著名的诗人涅克拉索夫手捧一大叠书稿来到文学批评家别林斯基门前。他急促地敲着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别林斯基问道:“亲爱的尼克拉·;阿历克塞耶维奇,您一大早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急事吗?”“新的果戈理出现了!”诗人兴奋地喊道。
“您在开玩笑吧!您以为果戈理会象蘑菇一样长得那么快吗?”别林斯基不以为然地说。
“我一点也不开玩笑,您看完这些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涅克拉索夫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书稿递给别林斯基。
“那好吧,我先看看,下午1点钟您再来。”别林斯基接过书稿,心中还是不信。
当天下午,涅克拉索夫又来了。他一进门,别林斯基就激动地说:“尼克拉·;阿列克塞耶维奇,我承认您是对的,是新的果戈理出现了。他叫什么?这上面没有写名字。”
“他叫费道尔·;米哈伊诺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工程部制图局的准尉。”
“真是个了不起的天才,您去找他来,我真想马上见到他。”
“这很容易,他现在就在您门外。他和我一起来的。”“啊!他怎么不一起进来呢?”
“他有点胆怯,自己心里没底,唯恐您把他的小说否定了。”
“年轻人开始走上文学道路,对自己的第一部作品总是没把握,就像您和我当初一样。他们需要鼓励和引导。快请他进来。”
一个苍白瘦弱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拘谨而羞怯地站在别林斯基面前。
“请坐,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别林斯基热情地说。
“谢谢。”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别林斯基的表情上看出自己的小说有希望在他主持的《祖国纪事》上发表,心里稍觉得轻松,不像刚进门时那么紧张了。
“您的小说我整整看了一个上午,坦白地说,我完全被它打动了。您是位艺术家,真理已对您展现和忠告,象天赋一般落在您的身上,您要珍视您的天赋,对它忠诚不渝,您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
陀思妥耶夫斯基告别了别林斯基和涅克拉索夫,走了。他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他长久地伫在街头,陶醉在这幸福而庄严的感觉之中,新的生活开始了。
1821年11月11日,陀思妥耶夫斯基生于莫斯科一个平民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家贫民医院的医生,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来到人世,听到就是那些颠沛无望的穷人由于疾病的折磨而发出的痛苦而绝望的呻吟,在这种凄惨悲凉的气氛中他一直长到10岁。
1828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父亲获得了贵族称号,全家注册为莫斯科贵族,并且于1831年在距莫斯科150俄里的图拉省卡舍尔县购置了庄园。这处庄园包括达罗沃耶和契列马什尼亚两个相邻的小村,共有100多个农奴,这年夏天,全家来庄园避暑。整个夏天,陀思妥耶夫斯基都尽情陶醉在美丽的大自然之中。他每天都到树林和田野里去玩耍,优美宁静,充满生命力的大自然使他流连忘返,一直等到天黑了,家里人出来叫他,他才回家。
1834年,父亲把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的哥哥米哈伊尔送到莫斯科契尔玛克寄宿学校读书。兄弟二人开始阅读浪漫主义诗人茹科夫斯基和普希金的作品,对文学产生了浓厚兴趣。1838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彼得堡军事工程学校学习。他对学校开设的课程毫无兴趣,再加上严酷的兵营生活,森严的等级制度和没完没了的军事训练,使他痛苦难忍,觉得自己就象在一座监狱里。另外,陀思妥耶夫斯基常感到屈辱的是,他非常贫穷。学校的学生多是出身于豪门富户的绔绔子弟。他们穿戴讲究,挥金如土,陀思妥耶夫斯基为避免受人嘲弄,只好孤独地躲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