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她小气的事自己也不是刚刚知道,还是等她消气了再好好同她解释一遍吧。
夜色渐深,等到他们吃完饭,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城主府的四周都暗暗的,不像离王府,四处都点着火把,所以凉音也没有再摸黑去研究解药,只是躺在洛潇然给她安排的房间里静静的发着呆。
今日洛潇然在大街上说的那些话还在她的脑海里转来转去,也不知是为何,久久也没有散去。
倒是她隔壁的房间里,洛潇然同样是一脸凝重的模样,坐在书桌旁边静静的看着民间的话本。
这些情情爱爱的民间话本他向来不看,可自认识了凉音之后,他便时不时都会让人找几本来瞧瞧。
这女子生气了,究竟该怎的哄才好?
为何话本里除了“恩恩啊啊”就是“啊啊恩恩”之类的词?
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后,他的脸色忽地一红,霎时大发雷霆!
“木九!你给本王拿的是什么玩意?”
木九现身,脸上却是一片呆愣,“回殿下,这北城卖话本的老板说,这几本上教的招,保证能让女子回心转意,不是您说要买最好的吗?属下可是找了好久才”
“滚去和水墨他们一起,不把夜壶洗完就不要回来了!”
洛潇然大吼一声,拿着话本便狠狠地甩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有些懵了,待看清话本上的字后,小脸忽地就全红了。
“这,这房中”
“你便收着吧,等洗完夜壶回来慢慢看!”
木九面色通红,低了低首,终是悄悄退了下去。
该死的,他这是被坑了啊!
那个臭老板竟然给他这种话本,完了,这下他在他们殿下的心里是真完了
气咻咻的离开了那儿,却是刚一离开,一支飞镖便突然从窗外射入了房中,直直刺入了洛潇然的书桌旁边。
洛潇然眸光一冷,暗处的金拾也快速的闪了出来。
“属下去追!”
“不必。”
洛潇然冷冷而道,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取下了飞镖上的字条,瞧着那没有一点图案的飞镖,洛潇然不由意味深长的蹙了蹙眉。
“此人武功甚高,你不是他的对手,且用无图飞镖,约莫是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无恶意。”
金拾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倒是洛潇然略显平淡的打开了那张字条,片刻之后,青筋暴起。
“金拾,你留在这儿守着阿音,本王去去就回。”
金拾疑惑,正欲开口寻问,眼前的人便已闪身离开了原地,窗帘飘飘然然,轻风掠过,便连空气都带着一丝凉意。
半响之后,府外的一道小河边处。
洛潇然一脸凝重,刚一赶到那儿,便将手上的纸条扔到了地上。
“出来!”
话罢,光影忽现,一道微弱的光从不远处缓缓闪了过来,接着便淡然的坐到了小河对面的一颗大树上。
“不愧是离王,说来就来,轻功之快,在下自愧不如。”
洛潇然不理,只是死死的瞪着他的身影道:“你知晓那斧头帮余党的下落?”
坐在树上的欧阳子昱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是啊,不仅知道,还抓到了呢,你想要他吗?”
约莫是听出了他话里的玩味,洛潇然的眼里不由闪过了丝丝嗜血。
“条件由你开,将他交出来便好。”
欧阳子昱冷笑,却是忽地跳到了地上,只一闪身便闪到了洛潇然的跟前。
“先不谈这个,我知道你为何要找斧头帮的人,因为你想确定是不是那些人绑走了你的母妃,虽然你怀疑过那些人,但终究未敢下定论,所以想找证据,想确定一下是不是他们。”
洛潇然眯了眯眸子,“你到底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而且我还知道,你怀疑的那些人就是北漠,其实结果已经很显然了不是吗?那个小有名气的斧头帮,昔日一直都是帮着北漠做事的,明明你心里就已经清楚了,为什么还要一查再查?”
洛潇然的眸里满满的不耐烦,只凝视着他的双眸道:“本王只想知道,斧头帮的人在哪?”
他拍了拍手,周边忽地又再次闪出了两道身影。
只见月影一脸冷漠的将手上的男子重重的推到了地上,地上的男子半脸刀疤,一被摔到地上便颤抖的爬了起来。
“两位大爷!我真的与斧头帮没有一点关系啊!我就是个打杂的,当初不在帮里才免了一劫,到底要怎么说你们才相信啊!”
不等欧阳子昱开口,却是一旁的洛潇然上前便扯上了他的袖子,待瞧见胳膊上那年岁已久的月牙伤疤后,更是霎时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斧头帮的每一个帮众都有月牙的烫伤,还想如何狡辩?说!当年指始你们去刺杀我母妃的是谁?你们又将她藏哪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那刀疤男一脸惊愕,脸色顿时苍白!
“洛,洛潇然”
第184章 找到,便杀了吧()
天啊,他怎么碰上他啦!
这些年为了躲他们,他都搬到边境来了,为什么还是躲不过?
窒息的感觉让他十分痛苦,一边挣扎着,他更是连连拍打着洛潇然的胳膊。
欧阳子昱蹙了蹙眉,“我可是找了好久才终于找到这么一个有用的,你若是掐死了他,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洛潇然的双手微僵了僵,这才缓缓地松开了手,刚一松手,那刀疤男便再也忍不住的摔到了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狂咳不止!
“咳咳!咳咳咳!别再动手了,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欧阳子昱的唇角微扬了扬,倒也不言不语。
又听那刀疤男支支吾吾着道:“灵贵妃的事我没参与,都是我们帮主亲自领人去的,是北漠的人收买了他,还给了他特别特别多的银子,说让他干一票大的,至于他们有没有成功,是杀了灵贵妃还是将灵贵妃抓去送给北漠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后来整个帮派的人都被灭口了,我也是因为出门买东西才幸免了。”
顿了顿,他又道:“后来我怕那北漠的人还会来杀我,便逃到这北城来了,这三年来我一直都老老实实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啥坏事也没干过,当初那事儿我也真没参与!所以离王殿下,您可不能错杀了好人啊!”
洛潇然的双手紧紧而握,看了眼甚是得意的欧阳子昱后,才重新望向了地上的他。
“你说这是北漠之人所为,可有证据?”
刀疤男吞了吞口水,“北漠的太子表面良善,实则十五岁起便杀人无数,是个手段极狠的男子,当初收买我们帮主的就是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心机,这一点,不知道能不能算证据?”
“你见过他?”洛潇然冷声。
他垂眸,“三年前,他曾来过东离呀”
话落至此,洛潇然的心里却是十分沉重。
细细一想,那个北颜落似乎真的在三年前就来过东离,后来他才离开没多久,就出了那事。
是北漠,真真是北漠!
他早就猜到了,可当真正确定之时,心里却是无比的沉重。
见他一直不语,地上的刀疤男不由又瑟瑟发抖的爬了起来,而后讨好的冲欧阳子昱与洛潇然笑了一笑。
“你们看,能说的我也全说是不?都不需要你们逼就交代了,这般懂事,也挺难得的是不?这会应该也没我事了,呵呵呵”
一边说着,他又浅笑着道:“这天黑不溜秋的,我便还是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呵呵。”
欧阳子昱的脸上从始至终的挂着淡淡的微笑,直到那刀疤男转身匆匆跑开,他才缓缓收起了笑容。
一旁的月影见此,闪身便拦到了他的跟前,刀疤男霎时惊恐,却是还未开口,一支飞镖便狠狠刺入了他的额头,死不瞑目。
洛潇然蹙了蹙眉,“你助本王了解这真相,不可能只是为了帮本王吧?”
欧阳子昱点了点头,“是啊,咱们互相合作咯。”
“合作?”
“你助我拉洛南下位,我助你拉北颜落下位,等到你变成了东离的太子,而北颜落成了北漠的弃子之时,他不还是由你摆布?到时无论是让他交出你的母后,还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不也只是你一句话就能办到的事?”
洛潇然心下疑惑,“你为何要让洛南下位?”
欧阳子昱挑了挑眉,思考了片刻之后,才云淡风轻着道:“看他不爽咯。”
“那你可以自己动手,本王对太子之位与皇位都毫无兴趣,只要能握着兵权,再找回母妃便好。”
欧阳子昱连连摇头,“这怎能行?我这人最喜爱的就是看热闹了,无趣的看的多了,就想看看你们这些皇子的争斗,夺皇位,自相残杀的戏,是真真百看不厌。”
洛潇然的眉头微蹙了蹙眉,倒也只是平淡的打量了他几眼。
“半脸面具,手握奇怪的发光玉佩,你这人,倒是神秘的紧,本王不管你的目的是何,但是本王还没弱到要靠别人报仇的地步,今日之事,多谢了。”
顿了顿,他又道:“但合作之事便算了吧,本王会用自己的法子找回母妃,无论是洛南还是北颜落本王都不会轻易放过,至于太子之位,本王毫无兴趣。”
说完他便闪身离开了那儿,轻功之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一旁的月影死死蹙眉,“主子,这个洛潇然也太不识抬举了,咱们帮他找到了他都找不到的人,他却还对咱们摆脸!倒不如一直让他自己找,看他找到什么时候!”
欧阳子昱的神色闪过丝丝冷意,“他与那臭丫头,都是骄傲的主,同样心思缜密,受不了咱们的控制,唯有合作才能拉拢到他们,毕竟利益这东西,对谁来说都是多多益善嘛。”
月影轻轻点头,“主子说的甚是,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北漠袭击了他的母妃,这般,三国的关系可是越来越乱了。”
“这才有趣呀,所以咱们也要多帮他找找他的母妃才是,若是找不到,那就一直找咯”
月影疑惑,“那若是找到了呢?”
欧阳子昱轻轻挑眉,半响之后,才诡异的扬了扬唇瓣。
“找到,那便杀了吧。”
冷漠的话语刚一落下,月影便惊讶的眯起了双眸,“杀了?”
辛辛苦苦的找她,找到之后却要将她杀了,这又是什么理
却见欧阳子昱的眸里含满了嗜血的光芒,“你说,若是洛潇然知晓最爱的母妃死在了北漠手中,两国之战,岂不是一触即发?”
月影霎时明了。
“主子英明,那灵凤儿是西璋国的长公主,若是此事暴露,西璋必定也会动手,到时三国大战,不怕它南云不被逼出!”
欧阳子昱不语,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手上的笛子。
这是一场无比漫长的争斗。
他在等,等这迷空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都溅满鲜血。
等鲜血的味道弥漫到每一个人的鼻尖。
等落下的夕阳再次高高挂起。
忽儿眸光一沉。
他闭眸。
“附近有蛇。”
一旁的月影猛地一怔,待感觉到草丛的动静之后,一支飞镖霎时便没入了毒蛇的七寸。
这才见那欧阳子昱再次扬起了唇瓣,而后冷傲的望向了他。
“月影,你说这天下,该是如何的?”
第185章 必须,出城一趟()
月影低了低首,这才道:“主子,这天下该是乱的。”
他诡异一笑,却是轻功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在算计着属于自己的利益,欧阳子昱如此,洛潇然亦如此。
天下间有无数个王。
但真正算计着天下之事的,只有那么几个。
亦总有那么几个,在等着天下大乱的那一刻
洛潇然回去的时候,凉音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的从窗外跳进了凉音的房里,借着月光缓缓走到了她的床边。
心中的酸楚难以自控,一时终是悄悄坐到了她的床边。
她睡的熟了,毫无风度的将脚搭到了被子上,一只手更是差点落到地上。
洛潇然垂了垂眸,而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放回了被中。
“阿音,你可有心事?”
熟睡中的凉音只言不语,没有一丝丝的不安,也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
又见洛潇然缓缓闭上了眸,“本王有,有好多好多”
她仍旧不醒,似是睡的十分安稳。
一声叹息,在昏暗的房内悄然响起。
“能够失忆终究是好的。”
话罢,一夜未眠。
日出的时候,某个屋顶上总能瞧见一个等日出的人。
他一袭淡蓝,随风而立,望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总是久久也回不过神。
手中的笛子轻轻放到唇边,笛声悠扬,却听的人儿有些想哭。
一曲罢,他缓缓闭眸。
“还是纳尔族的日出美的多啦。”
凉音醒来的时候,洛潇然已经离开她的房间了。
阳光从窗外缓缓照进,正好映到了她的床角,她蹙了蹙眉,心下不由有些疑惑。
她记得自己是关上窗子了呀,难道是记错了?
懵懵的拍了拍脑门,估计是,看来是越来越健忘了。
随意洗漱了一下之后,她才略显疲惫的去了后院。
那些个太医早在她之前便已经在院中候着了,瞧见她的时候,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复杂,想来约莫是听说了昨日在大街上的事。
那些个中毒的侍卫已经被抬回了屋里,此时此刻,诺大的院中只有众太医以及姗姗来迟的凉音。
而她一到,洛潇然也随之走进了院中。
“如何?解药之事可有头绪?”
众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摇了摇头后,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言不语。
“将士们都被分开了吗?”
凉音平淡而道。
这才听一太医沉重道:“府中没有那么多空房间,所以均是三人一间的安排在各个屋子里,这院中的每一间屋子都躺有人。”
见如此,凉音倒也没有多问,只是绕开他们走进了其中一间屋子,果然瞧见屋中摆了三张不大不小的床,床上的将士一脸虚弱,全都昏昏沉沉。
凉音蹙了蹙眉,有些凝重的查看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后,才缓缓地走了出去。
就和她所预料的一般,这毒就和之前在城外那个老奶奶身上的差不多,若是要解也不是那么的难。
只是那个老奶奶身上的毒又与这个的不太一样,所以方法也没那么简单,便是解清一个人的毒怕是都得用上半日,这成千上万的将士,约莫解到猴年马月也解不完。
所以还是得靠药物来清,由药而解,自当能省去不少时间,可若是找不到毒源所在,解药也极难配出。
想着,她这才十分凝重着道:“我要出城一趟,查清这毒的来源。”
话落,院中的太医皆是懵了一懵,紧接着,众人纷纷后退,望着她的眸里充满了嫌弃。
而洛潇然更是霎时便蹙起了眉头,“不行,你不能去!城门之外皆是横族的人,不说城门开了他们会不会借机攻进,便是他们不攻,你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话罢,守在一旁的高琴也连连点了点头,“是啊姑娘,两军僵持了这么久,就差一场硬战没打了,此时您若出去,大战一触即发,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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