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萧湛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听到舒安歌如此回话,他嗯了一声:“如此也好,维桢先行一步。”
第268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21()
萧湛携二僮离开,舒安歌一人端坐榻上,随手拿起了一本沐阳城志看了起来。
有书相伴,时间过的飞快,萧湛沐浴归来,墨色长发散披肩上,衣裳淡雅纤腰修眸,姿态婀娜如美人。
舒安歌不敢细看,放下手中书,与萧湛寒暄之后,这才前去洗沐。
浴池离萧湛住的地方不远,宽敞洁净,熏香清雅,雾气腾腾。
有两梳着高髻云鬓花颜的窈窕婢子,殷勤上前服侍,被舒安歌婉拒。
舒安歌身怀秘密,洗沐之时,亦不敢完全放松心神,只得匆匆洗过,又在池中着浴衣小坐片刻。
贵人沐浴所用香料、皂粉价值不菲,舒安歌从浴室出来,脚踩木屐,清风拂面,只觉身体轻盈幽香满怀。
这香气,倒和萧湛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相似了。
奴仆手中提着风灯,将舒安歌恭敬送至萧湛房间处,这才盈盈拜退。
舒安歌敲门之后,乔木和永思将他迎入门内,欲为她更衣脱鞋,服侍她上榻,被她拒绝了。
萧湛见舒安歌不习惯有人伺候,便将乔木和永思屏退。
转瞬间,房间内只剩下舒安歌和萧湛,她望着只着里衣坐在床上的萧湛,心跳忍不住加速。
同榻而卧,抵足而眠,说起来容易,当舒安歌真的躺在萧湛身边时,连呼吸都紧张了。
萧湛和她说了两句话后就困了,乔木和永思出门前将烛火调暗,摇曳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后,屋内陷入黑暗中。
舒安歌静静躺在榻上,柔软的锦被贴在身上,微湿的头发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待听到萧湛均匀的呼吸声后,舒安歌侧过脸,透过黑暗,凝视着萧湛依稀的轮廓。
为什么系统会选萧湛为攻略对象,她又能否突破重重困难,顺利走上权力巅峰处。
萧湛将她引为知己,她却心存利用,她该如何在野心和情义之间,找到平衡点。
夜深了,舒安歌是在思索中睡着的。
但睡着没多久,小腿上传来的压迫感,让舒安歌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
屋内仍是漆黑一片,她清晰的感觉到萧湛将一条腿压在了她身上。
这个认知让舒安歌有点儿囧,她往日睡姿不太雅观,怕惊扰了萧湛,睡前特地调整了一个不易乱动的姿势。
但她没想到,萧湛的睡姿,与她相比,竟然不逞多让。
入睡前,两人明明并肩躺在榻上,但现在,萧湛一条腿压在舒安歌身上,上身也离她近了些,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本想悄悄将腿抽开,没想到萧湛咕哝了一声,长臂一伸将她圈入怀中,腿再次压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姿势实在太过暧昧,萧湛灼热的呼吸喷在舒安歌的脖颈处,让她极不自在。
萧湛肯定没和别人同榻而眠过——舒安歌深刻怀疑,他知道自己睡姿这样豪放么。
若萧湛知道他睡着了,会对身边人手脚并用,一定不会随便与人同眠的。
不知为何,舒安歌心里竟然有些高兴,因为这代表着萧湛娶妻纳妾的可能很小。
高兴归高兴,但被萧湛这样抱着,舒安歌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尤其还是以男人的身份。
“郎君?郎君?”
舒安歌小声唤着,试图让萧湛调整一下身子,没料想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是一泓清亮的春水。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呃”
舒安歌被萧湛口齿清晰的诗句镇住了,正欲追问,只见他突然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这是在说梦话?舒安歌一头黑线,她不得不服气萧湛了,连梦话都是九歌。东君章中的一句。
她打消了唤醒萧湛的念头,叫醒说梦话或者梦游的人,在传统观念上不太好。
虽然舒安歌也不知道,这中间蕴含着什么科学道理。
抱就抱吧,她态度很乐观,以萧湛的容貌和身份,她可是占了大便宜。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舒安歌睁开眼,萧湛的白皙如玉的脸颊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
他的呼吸,浅浅的吹拂在她的颈窝处,酥酥麻麻的。
沉睡中的萧湛,脸颊微带红晕,美得天真无邪,让她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脸颊上流连。
直到他眼皮动了一下,舒安歌鬼使神差的闭上了眼睛。
苏醒之后,萧湛眼神微带茫然的瞧着舒安歌放大的脸庞,片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中。
他的脑海轰的一下,好像打翻了颜料桶,脸色瞬间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般。
萧湛眸光落到了睡容恬淡的枕边人身上,悄悄将手和脚撤了回去,装作无意翻身的样子,再次闭上了眼睛。
舒安歌闭着眼睛,察觉到萧湛的呼吸和心跳变化,以及他欲盖弥彰的翻身,不由哑然失笑。
萧湛孩子气的举动,让他的在舒安歌心中的形象变得更加立体鲜活。
过了许久之后,舒安歌才睁开眼,轻声唤道:“维桢兄?”
萧湛一直不曾入睡,听到舒安歌的声音,装作如梦初醒的样子应到:“一不小心贪睡,让云阳见笑了。”
“云阳也是刚刚醒来,昨日安歇略晚,故而睡的沉了些。”
听舒安歌这么说,萧湛总算放下了担忧,他先前不雅睡姿,云阳应是不知的吧?
为了照顾舒安歌的感受,萧湛等她更衣之后,才唤了乔木和永思进门服侍。
洗漱之后,萧湛与舒安歌一道进了书房,继续昨日的讨论。舒安歌也趁机修书一封,托萧湛派人送到刘家庄园中。
刘家收到书信后,刘父也舒安歌回了信,嘱咐他在陆公别院中,一定要虚心求教勤勉治学。
到了第二天晚上,或许是萧湛到了自己睡姿不雅,于是特地为舒安歌安排了客房。
当然,萧湛给的理由是,昨日太过仓促,客房未曾收拾好。
陆公和几位友人,在览阅过舒安歌的刑赏忠厚之至论后,对她更为看重,陆公甚至有意收舒安歌为弟子。
一句话小剧场
萧湛:我知道他不知道。
安歌:我知道他不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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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22()
能被在大梁有泰山北斗之称的陆公收为弟子,绝对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之事。
但王孟之大师对刘远芳有知遇之恩,舒安歌若是做了陆公弟子,又该如何回报孟之先生大恩。
故而,舒安歌在众人诧异目光中,委婉表示他曾拜师于无名师傅,只能谢过陆公抬爱。
众人思及舒安歌过人医术,自以为明白过来后,对她更为看重。
这世上多的是沽名钓誉,为了利益欺师灭祖之徒,如舒安歌这般胸怀坦荡如赤子之人着实少见。
于是乎,舒安歌在不知不觉间,刷了一把好感度。
陆公别院常有聚会,来者有他的故交至友,亦有前来投文的书生,其中不乏寒门子弟。
不过陆公虽然收文不拘门第,眼光却是极高的,如今读了舒安歌两篇文章后,寻常文章更难入他眼中。
在陆公别院的日子里,舒安歌大部分时间都与萧湛在一起,除了未曾同住之外,萧湛与他形影不离,好感度也刷到了47。
不断攀高的好感度,让舒安歌有些心虚,萧湛如今已经将她引为平生知己。
若他知道,她从头到尾都在欺瞒他,又是否能原谅她。
萧湛越是礼贤下士,舒安歌就越是内疚,为了赎罪,她抓紧时间为他调理身体。
除了第一日外,舒安歌每日都会起来晨练,她能感觉到体内淤塞之感越来越弱,调理内息时愈发畅快。
她不但身体变好了,连力气都变大了,拿起重剑也不像先前那般腕力不支了。
舒安歌不仅自己晨练,她还鼓励萧湛每日清晨起来之后,练习五禽戏强健身体。
不过萧湛一直搪塞,她也不好强行拉他健身,此事只能暂时作罢。
尽管如此,在舒安歌的特有的针灸秘法和食疗下,萧湛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比过去强了许多。
但他害怕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所以除了将此事写入家信中,送至父母处外,未曾和其他人提及。
一转眼间,舒安歌已经在陆公别院停了四日了,她归心似箭,奈何萧湛屡次留客,她实在推辞不掉。
时值午后,书房中萧湛凝思立于桌前,就着窗外疏竹画起丹青来。
舒安歌站在桌旁磨墨,手指染上了云墨清香,也染上了几点墨汁。
萧湛正画到精彩处,运笔如飞挥洒自如,连为他磨墨的舒安歌,都能感觉到这份画中蕴含的生机和力量。
寒山陡峭,树木杂生,几丛竹子从山石中顽强探出头来。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舒安歌忍不住赞叹出声,萧湛想像力十分丰富,丹青刻画更是栩栩如生。
“好诗!云阳若是不介意,愚兄想将这两句诗写在画上。”
萧湛眼神晶亮的,如果他有尾巴,一定会欢快的摇起来。
这诗本来就是舒安歌借用的名家诗句,她如何好意思拒绝萧湛:“维祯兄太过客气,此诗乃云阳无意中所见,如今瞧来与此画当属绝配。”
萧湛哈哈一笑,将诗题在画中空白处,又注明了作画时间地点和心情。
良辰美景正当时,萧湛命乔木将画轴挂起,待墨痕晾干。
“郎君,不好了!”
第270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23()
大煞风景的呼喊声,让气氛陡然一变,萧湛最不喜身边人大呼小叫,冷冷的扫了乔木一眼。
乔木被自家主人看的胆战心惊,匍匐在地颤声道:“郎君,刘家田庄被流民冲击,家中托人请刘君速回。“
听到这里,舒安歌站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急切问到:“流民冲击庄园,到底怎么回事,我家人有没有受伤?”
萧湛没想到,乔木心急火燎前来报讯,竟是刘家出了事。
他这几日与舒安歌形影不离,早将她引为知己,听到刘家出事,不由斥道:“府兵何在,可曾到刘家驱散流民?”
乔木得了消息,立马前来回禀,并不知后情如何,只能硬着头皮回:“启禀郎君,来人未曾提及。”
“维帧兄,家中告急,小弟心中担忧,必须速速离去,还望勿要见怪。”
舒安歌心乱如麻,拱手之后,转身就要离去。
萧湛知她忠厚仁孝,但怕舒安歌贸然回还吃亏,伸手捉住了她的袖子:“云阳且慢,待我派人送你还家,一路也能快些。”
舒安歌忧心如焚,闻言感激不尽。
“云阳多谢郎君好意,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萧湛派人护送,自然不止护送那么简单。
舒安歌这几日在沐阳城也算小有名气,但她乃一介寒生,纵然才高八斗,在别人瞧来也只是一时薄名。
当家人遇上麻烦时,舒安歌除了忧心之外,一时竟觉束手无策,萧湛此举如雪中送炭,让她十分感激。
权贵门阀阡陌连田,家族中多豢养私兵,平时可以用来守卫庄园平安,防止被盗贼或者流民冲击。
舒安歌耗费八十金买庄园之后,也在按计划招募佃农及护院,踩着春耕的尾巴,先将种子撒上。
只是她招募护院和佃农时,怕混入宵小之徒,故而要求比较严苛,加起来也就招了不到十个人。
如今在得知庄园遭到流民冲击后,舒安歌最担心的不是田产受损,而是亲人和雇佣的帮工出现意外,只恨不得立即飞身还家。
为了赶时间,舒安歌与萧湛手下十三位护卫一道,快马加鞭朝刘家庄园赶去。
萧家亲卫各个身手不凡,骑术更是一流。他们本以为刘远芳一个文弱书生,恐怕跟不上他们的行程,谁知刘远芳扬鞭策马威风凛凛,让他们好生惊讶。
一路上,众人行进如风驰电掣,引得道旁百姓纷纷驻足侧目。
冷风吹在舒安歌脸上,如同刀割,她心里念着家人安危,不断打马前行。
如此,原本小半时辰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一刻钟多的时间就走完了。
十几匹高大神骏的马儿齐齐停下,马上侍卫气势凛然,先前还在刘家庄园门前吵嚷的流民,顷刻缩手缩脚,犹疑不定的望着来人。
舒安歌见大门尚未被流民冲开,紧绷的心弦这才松弛下来,她手中拿着马鞭,大步朝流民走去扬声喝到:“大胆刁民,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围堵民宅!”
那些流民本是乌合之众,一个个衣衫褴面黄肌瘦,当看到身穿甲胄的骑兵冲来时,本来就有些畏缩。
又被舒安歌这么一吓,有些胆儿小的已经想往人后躲了。
“刘郎不若先行还家,此事由吾等料理。”
说话的是一个五官方正的侍卫,上次花林中,他就站在纪宁旁边,舒安歌略为有些印象。
他说话间,十几个侍卫齐刷刷抽出腰间宝剑,横刀立马的那么一站,流民纷纷狼狈后退,一个个胆战心惊的,生怕被人拿剑割了脖子。
舒安歌朝说话侍卫一拱手,正色道:“多谢相助,刘某挂念家人,只能请诸位多多担待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朝众侍卫拱手示意。
十三个侍卫,将刘家大门护在身后,齐齐朝舒安歌点头,面色庄重威严。
舒安歌将马鞭别在腰上,走至大门前,伸手叩门。
那厢守门人已经吓破了胆,反复确认了舒安歌的身份,从门缝中窥到外面流民已经被挡住,这才将门打开,让舒安歌进门。
她进门之后,一把抓住守门人问起了家中情况,听那人说家中尚未有流民窜入,这才放下心来。
舒安歌人还没到后院,刘琦儿泪汪汪的奔了过来,后面跟着刘父刘母。
三人衣衫整齐,身上没有受伤痕迹,舒安歌深感庆幸,一脸后怕道:“爹,娘,琦儿,让你们受惊了。”
“哥哥,好可怕,那些人一直在门外喊,还想把我们的门撞开。”
琦儿一脸慌张的告状,刘母则一脸紧张的说:“可怜我儿,匆匆赶回,有没有收到惊吓?‘
四人顷刻聚在一起,刘母和琦儿一左一右搂住了舒安歌胳膊。
“琦儿乖,坏人被人打跑了,别怕。娘,我没事儿,您别担心我,萧家特地派了护卫将我送回。”
隔了几天没见,刘母看起来憔悴了一些,舒安歌知道她这几天过的定不安慰,特地出言劝解。
比起妻女刘父相对淡定,他将舒安歌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道:“云阳,这些流民口口声声说,这庄园田地属于宋家郎君,被我们巧取豪夺,他们是来替宋家讨回公道的。”
“宋家郎君,宋铭?”
舒安歌挑眉反问,心中琢磨起,为何宋家出尔反尔,在售出土地十几天后做起妖来。
刘父叹了口气,颇有些头疼道:“昨日便曾有宋家人上门,声称这庄园是宋家祖产,宋铭无权变卖,要求我们将庄园归还,但却决口不提归还售金之事。”
“既是昨日来人,为何父亲今日才告知云阳。“
“你爹原本想着家中有地契房契,就算闹到官家,也不怕宋家,不想误了你的前程。谁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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