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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分工不同
在按照士农工商划分社会阶层的体系中,无论商人多么富有,却始终居于社会的底层,地位都要排在农民和手工业者之后。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思想传统,商人越是有钱就越被人瞧不起,因而有奸商、无商不奸、商人重利的说法。在大隋律法中,商人与农民发生争执,官司打到县衙,商人有理也要矮三分。
这些商人背后站着各大世家,地位比起普通的商人要高上那么一点,但也仅止于一点而已。经商者都十分敏感,进入威定城以后,很快便明白了现在的形势。刘子秋虽然不是大隋皇帝任命的西海太守,实际权力却比西海太守大得多。如今,刘子秋不仅接受了他们呈上的礼物,而且还要接见他们,顿时让他们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十五名商队的管事相约来到府,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厅,却见大厅里摆着三十多副几案,几案上美酒佳肴时鲜果蔬,应有尽有。威定城的重要人物,如文昊、张亮、史大奈等八位千夫长,参军柳郁、姜彧,长史赵凌、主薄何稠,都候在大厅里。原来,刘子秋不仅接见了他们,而且设下酒宴款待他们。陪客的这些人是西海郡的新权贵,其中一大半都是汉人,这让远离家乡多日的商人们感到无比地亲切,却又隐隐有一丝担忧,不知道刘子秋会提出什么要求。
“世人皆对商人有所偏见,但刘某并不这样认为。”刘子秋一抖身上的丝质长衫,说道,“就拿这件丝绸来说,是农民养蚕、缫丝,辛辛苦苦织就的。但农民需要什么?他们需要农具。难道让他们拿着丝绸去向铁匠交换农具?就算他们愿意,铁匠也不肯答应,因为铁匠要那么丝绸没有用处。这时候,就需要我们商人出来,从农民手中买下丝绸。农民有了钱,可以去向铁匠购买农具。铁匠有了钱,就可以购买生铁和木炭。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打消了商人们的疑虑。刘子秋又道:“所以说,没有商人,就无以流通货殖。没有商人,就无以交通南北。没有商人,就无以互通有无。士农工商兵缺一不可。无士不治,无农不稳,无工不进,无商不富,无兵不固!在刘某眼中,大家只是分工不同,没有高贵低贱之分。”
贩夫走卒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世人只提士农工商,却不提士农工商兵,是因为走卒的地位比贩夫还要低下,所以才有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之说。但事实上,军人的地位往往要高于商人,尤其在乱世更是如此。刘子秋现在提的却是士农工商兵,而且将五个阶层的地位提到了并列的高度,商人们的眼中都不禁流露出兴奋之色。太原王家商队的掌柜王兴明站起身,拱手说道:“如果世人都像刘大人这样,我等也可以挺起胸膛做人了。”
刘子秋哈哈笑道:“王掌柜言重了。其他地方刘某不敢保证,至少在西海,在威定城,你们可以挺起胸膛。刘某欢迎诸位在威定城开设商铺、酒肆、客栈,只要诸位按章纳税,不以次充好,不坑蒙拐骗,刘某就保证大家的安全,保证大家不受欺压歧视,保证大家可以有尊严地生活地这片土地上!”
西海虽然也有少量耕地,但主要的生活来源还是牧马放羊。要想让西海百姓过上好日子,只靠这些难以实现,利用西海独特的地理位置,发展商贸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杨广没死,中原局势稳固,他完全可以自己组织商队。现在的情形纷乱复杂,他派出去的四百人商队就如泥牛入海,言信全无,这条路显然行不通了。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如果杨广不死,他还只是一名小小的旅帅,西海还轮不到他来作主。
这些商队却不同,他们的背后都有世家大族的影子。无论是宇文化及、杨玄感还是李渊,都离不开这些世家大族明里暗里的支持,因此这些商队在中原的通行就要自由得多。只要能把这些商队留下来,不仅可以获取许多中原出产的物资,还可以探听到来自中原的消息,可谓一举两得。
众掌柜还在犹豫的时候,谢家商队的掌柜谢老四已经抢先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既然刘大人如此厚爱,谢某明天便使人在城中租赁房屋,开设商铺!”
谢家退居于江南日久,已经渐渐游离于各世家之外。但能够屹立数百年不倒的大家族自有他过人之处,这个谢老四就是个人物。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当然不知道谢家和刘子秋之间的交易,但他却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只要运用得当,谢家就会在这条联系东西方的商路中占据重要地位,为谢家将来重返中原奠定基础。
有了谢老四开头,又有几位掌柜出言附和,表示愿意在威定城开设店铺。
刘子秋大喜,举杯道:“多谢诸位对刘某的信任,就请诸位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自古以来,酒宴就是拉近彼此关系的最好工具。三杯两盏下肚,掌柜们的话也多了起来,早没有了当初的矜持,说着带些荤味的笑话,谈论着各种趣闻逸事,气氛也就渐渐热闹起来。只是这些掌柜离乡日久,并不清楚各地的情形,因而也就没有多少有价值的内容。但刘子秋考虑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如果这些商队下次再到这里,谈话中显然就可以透露出一些不一样的信息了。刘子秋也不端架子,亲自挨个敬酒,让这些掌柜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一会,刘子秋便转到了谢老四面前。
谢老四慌忙起身,说道:“请刘大人放心,谢某一定等威定城中的店铺开起来再离开。”
“那倒不必。”刘子秋摆了摆手,说道,“刘某还希望谢掌柜早些回去,代刘某向谢翁山老先生问个好。”
谢老四一愣,问道:“刘大人认识我家家主?”
刘子秋笑道:“刘某与谢老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与二位谢公子也颇为相善。刘某还有几件礼物,到时候还要劳烦谢掌柜带给谢老先生一家。”
谢老四没想到刘子秋和谢家这般熟悉,对于在威定城开设店铺的事更是信心倍增,连声道:“此份内之事,谢某自当尽力。”
这时,达愣走了进来,附在刘子秋耳边小声说道:“主公,出事了。”
这段时间以来,赵凌表现得尽心尽力,刘子秋已经对他逐渐放心,也就不再让达愣跟在他身边。现在,达愣又回到了府衙,和吉仁泰一起,轮流担任起刘子秋的护卫任务。这两个人都十分机灵,如果不是万分要紧的事,达愣是不会贸然闯进大厅的。进来以后,达愣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只有刘子秋一人听到。
刘子秋脸上神色不变,朝着众掌柜作了个罗圈揖,笑道:“诸位请慢用,刘某有件事需要处理一下,去去便来。”
出了大厅,刘子秋的脸色便阴沉下来,问道:“究竟什么事?”
达愣脸现愤怒之色,咬牙切齿道:“主公,咱们派往中原的商队回来了!”
刘子秋一直在苦等这支商队的消息,如今商队回来应该是好事,可是看达愣的表情,显然不是这样。刘子秋也没有继续多问,只是一挥手,道:“带我去看看。”
……
当初刘子秋一共挑选了四百人组成了这支商队,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四百人只回来了十八人。在府衙隔壁的一处小院中,十八名士兵伤痕累累地躺在矮榻上。刘子秋不禁捏紧了拳头,胸中似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在这支商队离开威定城的时候,刘子秋特意强调,他们的任务是收集情报、探听消息,而不是赚钱。如果遇到匪帮抢劫或者官府勒索,宁可花钱消灾也要保全性命。一路过去都是大隋的土地,无论当地官府效忠于哪一方,都不至于对商队痛下杀手。而这四百人都是经历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寻常的盗贼或者小的匪帮根本就不放在他们眼里。如果碰上大规模的盗众,他们也可以假意投降入伙,这是事先就说好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会重创这支商队,不免令人生疑。
但刘子秋并没有立刻询问当时的情形,而是耐心地察看士兵的伤势。这十八人个个带伤,伤势有轻有重。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重伤往往意味着死亡。
“张阿牛,你的胳膊怎么样了?”刘子秋居然直接喊出了一个臂上缠满白布的伤兵的名字。
当时这四百人出发前,刘子秋亲自为他们饯行。这些人都跟刘子秋一起参加过威定城保卫战,其中有些人还和他一起在泥岭上战斗过。刘子秋记性颇佳,几乎记得所有人的相貌,并且能够叫出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的名字。
张阿牛是一个魁梧的河北汉子,他却万万没想到刘子秋能够一口叫出他的名字,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咧嘴说道:“没事,就是让蚊子叮了一口!”
刘子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样的,咱们西海族没有孬种!抓紧时间养好伤,咱们一起替弟兄们报仇去!”
旁边的士兵脸上全无血色,眼中有一丝绝望。刘子秋却也记得他,说道:“你是雁门的王二耿吧。伤在哪里?”
王二耿有气无力地哼了两声,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还是张阿牛替他说道:“主公,二耿的肚子让人划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了。”
刘子秋点了点头,说道:“二耿,是爷们就给我挺住了!我记得你还没有成家,到时个我要喝你的喜酒。”
王二耿原本绝望的眼神忽然就有了生机,用力点了点头。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有时候意志力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刘子秋一个个询问下去,忽然觉得面前的那名士兵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字来。
第17章 难题
那名士兵见到刘子秋,忽然哭了起来,喊道:“大牛哥!”
只有最早生活在长山村的村民才会称呼刘子秋为大牛,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一段故事。刘子秋闻言不觉大惊,仔细一看,认出这名士兵果真来自长山村,姓萧,小名叫做光儿。
刘子秋很清楚,整个西海郡除了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来自长山村。萧光儿此刻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人不可思议,难道长山村发生了什么变故?刘子秋的心情不禁烦躁起来。但是刘子秋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定了定心神,问道:“光儿兄弟,你伤在哪里?”
当年在长山村,刘子秋曾经组织一了批少年加以训练,萧大鹏、栓子和后来的十三太保都是其中的一员,萧光儿也是那批少年之一。只是萧光儿天资不够,没能进入最顶尖的十三太保之列。另一方面,萧光儿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虽然跟着刘子秋学了一些武艺,见到血光以后难免有些慌张。这些天,他便如生活在梦魇中。现在见了刘子秋,终于见着亲人了,满腔的情绪瞬间释放出来,大哭不止。
刘子秋好言安抚了半天,萧光儿才止住哭声,哽咽道:“大牛哥,我只受了些皮外伤。如果不是韩老将军帮我挡了两刀,我,我就没有命了。”
“韩老将军?刘子秋皱了皱眉头,在他印象中派出去的四百人里并没有姓韩的,而长山村虽有一两户姓韩的人家,却没有人可以称得上将军。
萧光儿指了指躺在最里面的一名士兵说道:“那位便是韩忠韩老将军,是跟随韩世谔公子一起到长山村的。”
刘子秋知道这位韩老将军应该是韩府的家将之类,他顺着萧光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人头发花白,面如金纸,已经奄奄一息了。刘子秋认识韩世谔,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到了长山村,这说明洛阳的局势已经十分险恶了。刘子秋再也按捺不住,扶起韩忠问道:“韩老将军,你因何至此?”
韩忠费力地睁开双眼,小声说道:“韩某是受人之托,来打探刘公子下落的……”
见韩忠说话艰难,萧光儿主动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为了探听刘子秋的下落,韩忠受高秀儿之托,带着萧光儿和另外十几个人,也假扮行商来到洛阳。从长山村到洛阳,因为有长山车马行的掩护,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而此时,洛阳城在李渊的治理下,局势也渐趋稳定。但从洛阳城一路向西,却盗贼横行,各地官府也是强取豪夺。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为数不多的货物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于是专拣偏僻小路而行,却也没有多大影响。只有在经过长安通关之时遇到了守关军士的严加盘查,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花了些银两打点疏通之后,终于抵达了扶风郡,倒也有惊无险。
由于李渊在东边牵制了杨玄感大部分兵力,宇文化及趁机发难,已经重新夺回了扶风郡。扶风是长安西边的门户,但杨玄感收缩兵力以后,宇文化及却也难以再进一步,双方进入僵持局面。
韩忠一行为了避免遭遇池鱼之殃,特地兜了个大圈子,这才来到陇西郡。就在鸟鼠山下,撞上了正与官军厮杀的张阿牛等人。当时,张阿牛等人都作商人打扮,随行的货物散落了一地,而韩忠他们也是商人装扮,结果误打误撞就成了官军追杀的目标,不得已而卷入其中。
虽然韩忠等人武艺出众,张阿牛他们也是刘子秋挑选的精锐,终究寡不敌众,最终只有十八人逃得性命。
听萧光儿讲到这里,韩忠忽然拉住刘子秋的手,声音虚弱到几不可闻,断断续续地说道:“香草在盐官城外的杨家庄园找到了大笔宝藏……谢家断了对长山村的援助……世谔和苏苏姑娘今后就拜托刘公子了……”
也就是刘子秋耳力奇好,又懂得唇语,若是换作另外一个人,根本听不清韩忠说些什么。这些话虽然不完整,而且十分凌乱,但已经足够让刘子秋明白江南的形势了。最后一句既是为了说明韩世谔为什么到了江南,也仿佛是韩忠的临终遗言。刘子秋不由心头一敛,连声说道:“韩老将军,你安心养伤,世谔公子与刘某情同兄弟,绝不相负!”
听了刘子秋的承诺,韩忠脸上竟然现出一丝笑容,仰面倒了下去,却已经没了气息。
刘子秋轻轻叹了口气,双拳紧握,转头问道:“张阿牛,你告诉我!为什么走了几个月才到陇西!为什么会和官军发生冲突!”
张阿牛虽然胳膊上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但在那些受伤的士兵当中,仍然算比较轻的。他咬了咬牙,说道:“回主公,属下等人一路到了长安,恰逢东边战事又起,道路阻塞,不得前行。后来听说杨玄感丢了扶风,意欲兴兵夺回,正在四下里搜索马匹。我等恐失了战马,慌忙离开长安。既然不能东去,大家商议先回威定城,将情况报与主公。不料在陇西郡停留时被人盯上了,那些人一直追到鸟鼠山将我们截住,二话不说,便动手杀人。”
“杨玄感想要战马,给他便是,咱们又不缺少马匹。”在刘子秋看来,为了四百匹战马搭上四百条人命,是十分不划算的事情。但他也知道,在这些士兵们心中,战马就和自己的亲人差不多,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马匹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商人。
刘子秋也没有继续责怪张阿牛,而是问道:“是什么人干的?”
张阿牛恨恨地说道:“是宇文智及干的!”
“宇文智及?”刘子秋一愣,说道,“难道他发现了你们的来历。”
刘子秋杀了宇文敬,夺了威定城,严格来说,和宇文化及之间还是有些矛盾的。如果宇文智及知道这支商队是刘子秋的人假扮,痛下杀手也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