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风吹,白雾浓!雾气吹拂在水杨轩的衣衫上,那是一阵衣衫飘扬。只是,白雾中,谷风里,那个疯狂过后的人儿,却是摇摇晃晃,不知所措,就宛如,要就此迷茫而崩溃!
“小子,你任务也完成了,先跟我回去吧!”当水杨轩就想就此倒在地上的时候,老头却是突然从远处踏着虚空而来,语气清淡地对着水杨轩淡淡道。
水杨轩本想说点什么,但,在看了看老头那眉头的微微一皱之后,终还是忍住了话语,在轻点了点头以后,便是收好剑,跟随着老头回那山洞里去了。
而有着老头相伴,倒也没有什么凶兽敢上前来自讨苦吃,因此,这番回去,那是没有过多久,便是回到了山洞里。只是,那深渊中,小道里,那师徒二人,却是不知怎么的,都是没有多说话,那沉默,就那么一直缭绕在了这师徒二人的身边,久久都是没有消散开。
是两人都有心事吗?
山洞里。
昏暗依旧,虽然是屏蔽掉了外界的危险,但,也屏蔽掉了外面的阳光。水杨轩回来后将伤势处理了一番,便是被老头叫了过去。只是,坐在老头的对面已经都快有半个时辰了,但,老头却是始终都是没有说一句话,有的,便是那眉头有些微微发皱,始终都没有散开。而其间,水杨轩也是迫于不知所措,张口轻声问了老头两句,但,不知是水杨轩声音太小了,还是老头不想理人,反正,老头就是没有从那思考中惊醒过来,就一直那么如一座石像一般,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气氛,尴尬而又紧张!
山洞,好是安静!又是半柱香过去,水杨轩终于是忍不住,准备开口再去问一下老头。只是,当那话已到嘴边,就要说出来的时候,老头,却又是突然开口,将水杨轩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那把剑是怎么来的?”老头突然眼中有了精神,望着水杨轩,眉头微微皱着,有些严肃的道。
水杨轩不知为何老头会突然问这个,但,看着老头那少有的严肃表情,水杨轩当下却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老老实实的将当日水宗遭难,自己娘亲救自己而受了一剑,而后自己为了自卫,便将剑顺手拔走的事情给简单的说了一遍。
只是,虽然是只言片语便是带过去了,但,水杨轩还是忍不住响起了当日自己爹娘的凄惨,自己娘亲在自己面前倒下的苍白。一时间,水杨轩竟是有些沉迷在那记忆中,忧伤难止,心痛之极!
泪水,就要滴下!
“那你,知道这柄剑的来历吗?”好片刻之后,老头像是有些不愿,但,迫于形势,却又是不得不说的颤抖问道。而那一双老眼看着水杨轩,也是隐有不忍滑过!
“来历,这个,弟子便是不知了!”水杨轩仿佛是想到一些什么,看了看老头,有些怯弱的淡淡道。
看着水杨轩那眼中隐有彷徨与那迷茫的样子,老头心有不忍,但,在深呼吸一下之后,终还是仰天一咬牙,然后看着水杨轩,用那毋庸置疑的坚定语气道:“我知道这一次说出来定将又让你的思想与那信念产生动摇崩溃,但,情势如此,我却是不得不事实告诉你,虽然,这很残酷。”
“此剑,名曰‘饮血’,乃所有邪剑之中的至尊。也就是江湖人称的魔剑——饮血!”下一刻,老头的声音,坚如磐石,异常宏亮,响彻这在这个小山洞里,那是久久回荡而又不肯消散!
第一百六十七回 摇摇欲坠()
上回写到水杨轩在拔剑怒杀了狼犬之后,在老头的使唤下,便是回到了山洞里。只是,回洞后,那气氛却是异常的紧张。而在水杨轩的苦苦等待下,老头终于是开口说话了。只是,这不说话还好,而这一说了,便是把水杨轩给震惊了。只因为,老头告诉了水杨轩,他手中怪剑的真正名字。
风,好是狂暴!吹拂在山洞里,好是“嗡嗡”作响,就仿佛,那暴风雨就要来临一般。
空气,好是干燥。整个山洞里,就感觉是个蒸笼一般,让人直喉咙发干发痒。
“轰隆隆!”
一道闷雷突然毫无征兆的震响在这狭小的山洞里。震得那是一阵地动山摇,仿如要山崩地裂一般。而震响在那山洞里人儿的脑海里,更是让人浑身一震,宛如当头一棒一般,直让人摇摇欲坠!
只是,这道闷雷只有水杨轩一人听到罢了!
“魔剑饮血,饮血魔剑!呵呵,呵呵呵”
水杨轩反复诉说着“魔剑饮血”这四个字,只是,说着说着,说到了最后,却是大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却是凄厉之极,崩溃之意涌现,就宛如,一个生无可恋之人的仰天苦笑一般,
好是苦楚,好是,生意全无!
魔剑饮血,魔剑至尊呐,这么鼎鼎大名的剑,神州大地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水杨轩,当然也是知道它的一些资料的。在水宗忍辱负重的那十五年中,水杨轩虽然是没有去修炼灵气,但是,强身健体,博览群书,这些还是做到了的。而在水杨轩看过的万千书籍中,就有那么几本,清晰记载了饮血魔剑的资料。
至尊魔剑——饮血,乃是一把上古的圣级武器。虽然不是帝级的,但,在这个神州大地上,由于悠悠很长的时间都是没有出现过帝级神器,所以,这圣级武器,早已成了最高级武器的代表。而作为一把圣级武器,这饮血,可是一点都不沾一个“圣”字。
相传,饮血魔剑是一位老头从极北之地的严寒大冰原中带回的。本来,这老头是将其放在宗门里,日夜以最为炙热的火系灵气来朝晚炙烤、灼烧,以此来压抑住那剑的魔性的。而在那些年中,这至尊魔剑也是的确没有出来霍乱人间。
只是,据不完全记载,大概在几百年前,由于阴阳家作乱,当时那是神州大地上一片生灵涂炭,而那位老头所在的宗门,当时也是受到了攻击,而在战斗的混乱中,魔剑饮血竟是被阴阳家的人顺手牵羊,拿走了去。
阴阳家的人得到此剑,那是如获珍宝,更是放言正道众人是在暴殄天物。而在之后的几百年间,阴阳家里总有那么一个人,手持魔剑饮血,痛杀正道众人。而且,那些拔出魔剑,放手大砍的阴阳家的人,每次一出现,那都是噬血如命,杀人如麻。而其战斗起来,更是杀意浓烈,状如疯颠,见人就杀,宛如,一个九幽地底之下的绝世凶神。而死在魔剑饮血之人的正道众人,那更是不计其数,并且,这些人都是死相凄惨,生机灵气皆是被吸噬而尽,不是成为了干尸,便是成为了一堆白骨,直令人发指!
而也正因为饮血魔剑太过邪异,并且杀人太过残忍,所以,一直都是被正道中人所不齿,正道中人对之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就此将其毁去。而这种极度厌恶,或者叫憎恶的情绪,一向自诩名门正道的水杨轩,当然也是根深蒂固!
水杨轩喃喃地将这些饮血魔剑的资料给说了出来。只是,说到最后,水杨轩却已经是两眼无光,身体宛如没有骨头一般,没有风的吹刮,但,却依旧是那么站立不稳,摇摇欲坠了。
自己所憎恶,所想要毁去的东西啊,如今,自己竟是如获珍宝般的在使用它,这,怎么不让人自嘲崩溃呢?
“哐啷!”
水杨轩猛地一挥手,将剑给拔了出来,然后,看着它,
紧紧地,紧紧地
虽然,此刻是没有鲜血的刺激,也没有灵气的催动,但,握着它,水杨轩却是依旧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了一股视人命如草芥的冰冷,更有一股隐隐约约的要饮尽天下鲜血的噬血狂暴!
这就是至尊魔剑啊,这就是杀人无数、噬人精血的魔剑啊,这也就是,天下正道所不耻、所憎恨的魔剑啊!这也就是,自己一直都是厌恶的魔剑啊,然而,如今,自己却是拿着它,使用它,更是拿他屠杀了不少生灵!
风,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山洞,好闷!
空气,似乎在这一霎凝固了,让人窒息!
时间,似乎也在这一秒停止了,让人再也无法思考!
水杨轩看着手中那剑身微微发红的魔剑,眼中,有着泪花转动;身体,不停地在原地打着转;而那不大,但此刻却是宛如有着千斤之重的脑袋,更是在那昏暗中,孤独无助的摇动着,仿佛,不想去承认这些现实,但,却又是不得不去承认一般!
不得不啊!不得不去承认此剑乃是那至尊魔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使用过魔剑,更是不得不去承认,这魔剑,更是救过自己多次,没有这把剑,自己,早就客死他乡,一命呜呼了!
哈哈,哈哈哈原来,自己竟是靠得一柄自己所不齿,世人所不齿的魔剑,才让得自己苟活了这么久啊!
自己都是靠得一柄魔剑得以生存的,那自己,又谈何算是什么正道?这,当真是滑稽之极啊!这一霎,水杨轩的信念再次动摇,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如何!他也不明白,他应当如何,再来应对这些所谓的正道与魔道!迷茫,彷徨,懊恼等情绪,一时间是错综复杂的闪现在水杨轩的脑海里,让得水杨轩完全就是不知所措!
老头知道自己道出了那怪剑的来历,水杨轩便一定会崩溃迷茫的。而此时看着水杨轩那晃晃欲到的身体,宛如风中一叶,好是无力,一时间也是眼有不忍。但,在想着自己的计划,想着一定要让水杨轩成为天帝,最终,即使心有千千不忍,也还是一咬牙,然后望着水杨轩,继续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发现了魔剑饮血的老头,就是我!”
简短的一句话,一字一顿,宛如一个个霹雳一般,炸响在水杨轩的脑袋里,让得水杨轩脑袋就欲爆裂,再无一丝一毫的思考能力。只见水杨轩宛如一具僵尸一般,僵硬的转过身,
缓缓的,缓缓的
就仿佛,一个转身,就要是用尽所有的力气一般!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庞啊?只见其上毫无血色,有的,便是那宛如寒雪一般的卡白。而那一双清澈清明的眼睛中,此时却也是雾水浓浓,看不真切,精神溃散。昏暗中,那个披头散发,毫无生气的人呐,到底心里是经历怎样的崩塌呢?
“唉!”昏暗中,有着那么一道叹息声,隐隐响起,是那老头的吗?老头看见水杨轩那副落魄无神的样子,眼中也是犹豫滑过,但,在片刻过后,终还是一望天,继续幽幽道:“当年我在极北荒原寻到这把剑的时候,那周围几十丈,都是生机全无,一片死寂。依稀记得当时这剑的周围,那是白骨堆堆,到处都是生命被吸噬完尽的尸首干尸。那副场景,真的是阴风阵阵,就宛如,那真正的人间地狱一般”
风,轻声呼啸,宛如阴风!
“生机全无,生机全无啊”到得后来,老头仿佛是想到当年那极北大冰原里的场景一般,一时间,竟是重复起了“生机全无”这几个字,声音幽幽,煞是凄凉,极是忧愁!
只是,这些话语,落在有些人的耳朵里,或许,就不是那么的容易接受了。又或许,这些话语,就是那一道道利刃,刺杀着自己的心,轰击着自己的信念!
“轰!”下一霎,水杨轩心中坚持的正邪之分,自诩正道的信念终于是扛不住老头的那生机全无,竟是在惊雷声中,崩裂开来,摇摇欲倒!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下一刻,水杨轩将魔剑饮血无力的扔到地上,然后,双手猛抓着头,拉扯着头发,宛如一个疯子一般,在一阵哭喊声中,跌跌撞撞,摇摇荡荡,无力地冲出了山洞!
山洞昏暗,路途坎坷,这条路,不好走啊!山洞口,向洞里透射着些许白光。微薄白光中,水杨轩疯癫地冲出去,那道单薄的黑色身影,好是渺小,好是瘦弱!
逃吧,逃吧!
只是,逃得了人群,却是逃不了那已成定局的残酷现实!难道,这就是冥冥中的命运吗?如果真是的话,这,还当真是够残忍啊!
风声,呼啸!凉风,阵阵!天际上,那深渊里的白雾,始终那么浓烈,仿佛,经过千百年的洗涤,依旧是那么的一尘不变一般。阳光,虽然明媚,但,经过了那浓雾的遮挡以后,透射到这山谷之底的,便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光斑了,并且,还没有任何的温度!
山洞口,水杨轩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逃了出去。直到,最后消失在那天地之间!
第一百六十八回 你可明白()
上回写到老头告诉了水杨轩怪剑的真名、来历。而知道自己拿的怪剑乃是那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正道众人所不齿的魔剑饮血的时候,水杨轩那真的是脑袋里混乱宛如那麻婆豆腐,一时间,那是后悔、懊恼、不知所措等情绪错综复杂的占据了水杨轩的脑海。而尽管这样,老头却更是告诉水杨轩,自己就是当年那在极北大冰原之地寻得魔剑的那人,而后,老头更是将当时那怪剑周围一片荒凉、生机全无、白骨满地的地狱现场给水杨轩仔细描述了一番。而听到条消息,水杨轩那是宛如雪上加霜,一时真的是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心中的正邪的信念,在这一霎,更是出现了崩裂的裂缝,这一刻,水杨轩不知所措,竟是扔下怪剑,状若疯狂的跑出了山洞。
那天,因为才下过雨后没多久,本应是异常清亮,阳光明媚的。但,不知是不是这是秋季,天气无常,还是是因为这是野兽山脉,气候不同与外面的世界,所以,即使是昨日才下过雨,但,今日,这天上,那明媚便已经是不见。而有的,便是那一层层的厚云。
云层不黑,但,却是厚得出奇,就宛如,一个大深渊里的厚重的浓雾一般,永远都是拔不开,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可是要细雨长绵,忧愁长驻的征兆啊!
就宛如,此时那水杨轩的心绪一般,厚重,但,却又是异常的迷茫,仿佛要长久的不知所措一般!
呵呵,这天,是在预示着水杨轩的未来吗?如果是,那么,岂不是在告诉水杨轩,这一次,那心里信念的变动,将是一条长久的泥泞小道吗?
谷风,始终幽幽。只不过,由于那长绵细雨的就要到来,如今,这本就阴冷的谷风,却是阴冷更增,仿佛,就像那寒冬凛冽的雪风一般,那是冰冷刺骨,吹在脸上,更是生生作疼!
只是,纵那风儿再如何的冰冷凛冽,却是始终都没有让得那个在风中的狂奔的人儿驻足一下!
哪怕,那只是一下,简单的短暂的,一下!
从山洞中跑出来后,虽然是跌跌撞撞,但,水杨轩却是始终都是没有停下过一步。这要跑去哪儿,水杨轩不知道;这要跑多久,水杨轩的也不知道。而唯一知道的,便是水杨轩想一直往前跑下去,逃离那山洞,逃开在那山洞里听到的一切!
风中,水杨轩衣衫褴褛,头发散乱,面目苍白而又充满了痛楚,那样子,就像是一个逃命之人一般,煞是狼狈,煞是,凄凉。
风也飘飘,落叶零散,雨,就要来临!这番肃杀,这份孤独无力的逃窜,好是熟悉啊!是那当初从水宗的死人堆里的逃命吗?真的是好像呢!都是那么的苍凉,都是那么的狼狈!
只是,当初的逃命却是实实在在的逃掉了,然而,如今,那老头说的话语,那老头描述出的残酷场面,还有那魔剑的传闻,这些种种声音,水杨轩都已经是听见了,早已映入脑海了。
还,忘得掉吗?
只是,有些东西,是越想忘掉,脑海里,却是越发的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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