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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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来敲门-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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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啦。就昨天晚上很偶然地被老爹叫住……然后就一起去了道场……之后,就自然而然地变成那样啰。」 
  「干嘛,你也和我爸同等级,连话都说得不清不楚的喔?」 
  「没有啊。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啊……」 
  「那,你说昨天晚上的偶然是什么意思?我爸去哪我知道。每次我们看电视的时候,他多半都会自己一个人跑去道场。可是,恭一又是为什么呢?」 
  「你问我为什么……」 
  接着,我便想起来了。 
  当然是因为,直到现在还无法适应儚那老年人作息的「晚上九点睡觉」的我,为了要尽快有睡意,索性跑到外头去走走的缘故。 
  只是,真要开口提起这件事,难保由宇不会追究起昨天儚掐我脖子、害我昏倒的事情。那样一来肯定会很麻烦。 
  老实说,连我自己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她的存在,我实在没自信能够瞒天过海。 
  难得重拾空手道的事让话题顺利转移了,怎么能在这里前功尽弃呢?于是,我干脆打起迷糊仗来。 
  「我那时候刚好想去便利商店。」 
  「嗯~哼……」 
  好像同意、又好像不同意,由宇的反应相当微妙。 
  「就、就肚子有点饿啊。」 
  她的态度让我很不安,结果连她根本没问的事,我也不小心地脱口一并解释。 
  听到我的话,由宇发出「咦」的一声,转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到她的反应,我立刻惊觉自己犯下的错误,不过已经太迟了。 
  「可是昨天,我应该有拿晚餐过去才对啊……难道你没吃吗?」 
  「啊,那个……」 
  「该不会是…那个人全部吃光了……是不是?」 
  「不、不是……」 
  印象中,我清醒的时候,儚的胡是一副想对我那份晚餐下手的样子,不过最后吃的人是我没错。但是,这时候如果回答「我吃了」的话,我去便利商店的理由就会被由宇怀疑;倘若回答「我没吃」,难保不是给她问儚的事的绝佳机会。 
  我不禁含糊其辞了起来。这一瞬间的踌躇,终于让由宇将话题的矛头转向我最不愿被问及的部分。 
  「那个人……真的是恭一的阿姨吗?」 
  「为、为什么会这么问……」 
  若是在冷静的时候,我一定会斩钉截铁地回答「没错」,绝不让她再说第二句话……可是,此时已经陷入一团混乱的我,居然还自己主动制造话柄给她。 
  「如果让你觉得不愉快,我向你道歉。可是,那个人果然有问题。昨天也是,就算恭一说得过火了点,突然掐你的脖子也……」 
  「那、那是在沟通啦。」 
  「因为这样就掐昏人?」 
  「那是演戏啦、演戏。」 
  「实际上你也真的昏倒了不是吗!奈奈和我都很担心你耶。」 
  不妙。 
  又是上回在屋顶目睹的火爆模样。 
  刚才堪称和睦的气氛转瞬间烟消云散。我的内心开始感到极度的不安,几乎快要教人无法承受。 
  快想啊。 
  快想啊。 
  有了。 
  (可是,这个……) 
  算了,总之,现在先做出决断。 
  老爹不是也说了吗?『犹豫甚至可能会糟蹋掉关键时刻的抉择』。 
  「我跟你说……」 
  有所觉悟的我,开始说出那个实在让人难以启齿的拙劣藉口。我卯足了全力。 
  「其实那个人是高手。」 
  「高……咦?」 
  由宇听了露出一脸傻眼的表情。不过,她马上就察觉到我想岔开话题的意图,当场挑起了眉毛。 
  「你在说——」 
  「你忘了吗?那个人可是在公园救了我喔?」 
  「啊……」 
  由宇虽然没有亲眼在场目睹,的确也听到是儚制服了攻击我们的野狗。所以有关于儚的实力,在认知上自然产生了「绝非谎言」的破绽。我随即再加入由宇自己心里也有数的情报,乘胜追击。 
  「我们昨天不是谈到又发生野狗攻击事件吗?据报在藤浦那一带出没的啊。」 
  「啊,嗯。」 
  「其实,我这阵子一直很在意高杉先生回收那只狗的事情。我在想,天贺那边该不会是在研究些什么吧。于是便试着向儚打听看看,不过儚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像之前那样凶暴的生物很可能会再度出现,就着急得不得了……于是,就不小心问出口了。」 
  「问什么?」 
  这个时候的由宇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听众』了。 
  「——能够轻易打败恶犬的方法。」 
  「恭一……你居然问她那种事……」 
  由宇错愕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丝对我的怀疑。 
  一向最讨厌误伤他人的由宇,会有这种反应也是当然的。所以—— 
  「就是说啊。我很蠢吧?所以,儚当然会看不过去啰。」 
  「那么,恭一之所以被掐脖子……」 
  「嗯,差不多就等于是处罚的意思吧。想当然尔,我一醒来又被训了一顿,结果晚餐自然也没得吃了。也就是说,我还太嫩了啦。」 
  人类对初次见闻的事物,会先进行分析。所谓的「分析」也就是「怀疑」。其结果,便是发现矛盾点,进而察觉到情报的破绽。也就是说,谎言之所以会被拆穿,原因无他,正是因为那对对方而言是「有必要分析的情报」。 
  不过,一旦谈话的内容参杂着大量的「早就心里有数,无须再分析的情报」的话,又会怎么样呢?这或许也跟理解状况的速度有关。总之,从这当中应该很难产生「新的分析」才对。 
  所以,我才会以确切的情报让她认知儚很「强」,再交织以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野狗骚动,藉此赋予那场掐脖子事件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啊。」 
  不出我所料,由宇不加思索便听信了我提供的情报。并没有作多余的「分析」。当然,我猜由宇本身那种好好小姐的个性,应该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刚才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我还很担心实际执行起来会怎样。照目前的样子看来,似乎是成功地转移了由宇的怀疑。 
  (哎……) 
  尽是看别人脸色,敏感地察知对手的心思——熟谙的「处世之道」居然在此大大派上了用场,我不禁在心中苦笑一声。 
  再次觉得自己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而现在,虽说是为了掩饰,却不但得贬低自己,而且还要把那个儚说得像是个「好人」一样,实在让我有种莫名的无奈。 
  她大概想不到我居然在想着这种事情吧。 
  (抱歉了,由宇。) 
  我怀抱着至少在内心好好谢罪的念头,视线一转,正好和她对上眼。 
  「我问你喔,恭一。」 
  「什、什么事?」 
  由宇的疑虑应该已经一扫而空了才对,但她却还是一脸不解的表情,让我不禁怯步。 
  「你之所以又开始练习空手道……该不会是因为被她拒绝的关系吧?所以,才想改用空手道来对付那只狗?」 
  「不、不是啦,是因为儚的一番教训,我才知道自己还太嫩了……那时候刚好双碰到了老爹,和他对打了一下……于是就想说,再来重新练空手道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咦?这么说来,恭一现在又重拾空手道……不就几乎等于是儚的功劳了?」 
  「…………」 
  事到如今年 
  虽然这一切全都是我诱导的……但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冒出这样的结论来。 
  「欸?我说的对吗?」 
  「唔?对、对啦……差不多就那样。」 
  「是喔。咦……原来儚是这样的人啊。」 
  由宇似乎已经重拾好心情,嘴里边说着「是吗、是吗」,边步履轻快地走在上学的路上。 
  我猜在由宇的心目中,那个「实际上只会吃跟睡的儚」肯定已经彻底转变为「能干的女人」,好感度急遽上升中吧。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只不过是掐了我的脖子而已。 
  (……感觉还真不是滋味。) 
  虽然应该顺利瞒骗过去了,但我心里头却觉得颇为屈辱。     
  中场 焦躁之过2     
  ——不行了…… 
  ——已经是极限了。 
  ——再也『维持』不住。 
  ——快。 
  ——趁这个意识还没有消失之前……得快点…抵达才行……!   
  高杉护勉强维持着混浊的意识,拖着无法行动自如的身体,拼命朝羽佐间恭一所住的美树本公寓前进。 
  男子以自己的身体当作实验体,的确取得了『力量』。 
  结果,也确认了【Fantomas】化会对人体造成莫大的影响。这样的收获,远超出男子原先的预想。 
  然而——男子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从事【Another】的研究了。 
  男子以【Fantomas】化的形式,接收了原先是实验样本的那只比利时牧羊犬体内残留的【Another】之后,自身的意识也被【Another】侵蚀殆半。 
  不知道是先前干涉狗所造成的影响,还是在干涉瞬间,心中印下了那只狗的形象。总之,和那只警备犬一样凶暴化的男子在不知不觉间,有如野兽般以四肢奔驰着,冲出了研究所。 
  等他恢复意识时,已经是隔天早上了。一身白衣沾满污水,破烂不堪不说,还正在某个住宅区的垃圾堆里翻找着厨余。 
  无法忍受的屈辱与不堪让男子当场跪倒在地,恸哭不已。 
  但是,男子的意识虽然恢复了,身体却像血液停止流动了一般发麻着,就连活动一只手指都无法如意。 
  如今,根本就像是全身都麻痹了一样,不仅身体活动受限,连想自己的意思走路都很困难,更遑论意识,一个不小心就会随时丧失。每当回过神来,总是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伴随着剧痛清醒,口中充满着各类厨余的腥臭味。衣服已经肮脏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形状。有时候不知道昏迷时究竟是做了什么,双手甚至还沾满了血迹。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他感觉自己就快疯了。 
  甚至忍不住想着:干脆就此疯了,该有多轻松啊。 
  好想有个地方依靠,藉此打破现状。 
  可是,已经不能再回研究所了。 
  因为现在的自己,就是再好不过的研究对象。自从羽佐间彻路过世之后,在那座设施里反覆进行着什么样的研究,自己比谁都还要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要选择的话,比起自绝性命,那是他更想回避的选择道路。 
  不过,现在天贺的人八成也正在到处找他——高杉护吧。 
  所以,他才会抱着一线希望,来见羽佐间彻路的儿子。 
  研究室里的资料根本派不上用场。既然如此,或许羽佐间彻路生前交给儿子——不对,就算没交给他,搞不好也是静静地混在从那栋屋子搬出来的行李之中——男子就是无法停止这个念头。   
  * * *   
  那边有两个女子。 
  这两个人自己都有见过。一个是二十出头的美女,一个是还在读小学的小鬼。她们待在楼梯旁的空地,好像在地上涂鸦玩耍的样子。 
  大门被推开时,微微发出了刺耳的金属声——或许是听到了这个声音,其中那个比较小的女孩转向这里。 
  「啊……高杉先生。」 
  印象中,那个小鬼是这里的管理员的么女。名字是,对了—— 
  「嗨。没记错的话……你叫奈奈是吧?」 
  小鬼轻轻点点头,畏畏缩缩地开口: 
  「……有、有事吗?」 
  「嗯,有样东西想拜托恭一让我看看。彻路先生应该有留下资料才对……那份资料现在所里突然急着要用。」 
  男子试着从混杂的意识中找出些许情报,虽然勉强保持住理性,但看样子果然还是撑不了多久。 
  「……请问……你没事吧?」 
  那小鬼果然很在意自己这副脏兮兮的模样吗?只见她稍微皱起了眉头。 
  不过,这种事现在一点都不重要。 
  快点带我去房间。 
  「没事,最近一直都在资料室找——结果找不到,衣服也没换就跑来了。不好意思,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要是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跟你道歉。」 
  小鬼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接着,像是在察言观色似的探问着: 
  「……我想他快回来了……再过三十分钟左右。方便……等到那时候吗?」 
  我哪还有时间在这边等啊,这小鬼。 
  现在可是分秒必争啊。 
  「嗯,那就有点伤脑筋了。总之,我只是想先确认清楚到底有没有……不能直接让我进屋里去吗?」 
  「……妈妈出门了……奈奈无法作主————啊。」 
  名叫奈奈的小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着身旁的女人。 
  那个女人从刚才我在跟小鬼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打量着我。现在更像是瞪人似的直盯着我手,用冷淡得仿佛没血没泪的语气,开口就说: 
  「……不行。没有恭一的许可,不能让你进房间。」 
  你说什么? 
  你算哪根葱啊。 
  「抱歉,请问一下您是?印象中,前几天有听说您是住这附近……」 
  「就是叫阿姨的。」 
  「咦……?阿姨是吗?」 
  「没错,就是那个阿姨。」 
  阿姨? 
  怎么可能?你以为在恭一的父母双亡之后,是谁以代理的身分,替他处理诸如保证人之类的身边大小事务的? 
  不管是羽佐间彻路还是母亲·遥,应该都是独生子才对。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会有叔叔、阿姨这一类的亲戚? 
  而且这家伙—— 
  从这家伙身上,毫无疑问—— 
  「……你到底是谁?」/「没想到居然会【Fantomas】化……」   
  (什……?) 
  在没有串通好的情况下,几乎同时迸出的话语,吓得我说不出话来。 
  「愚蠢的家伙。」 
  女人朝我慢慢走近,在眼前握紧了拳头。 
  随着「铿」的声响,一股非比寻常的『力量』逐渐凝聚在那拳头上。 
  (这……该不会是……灵子能……?) 
  这股『力量』的增幅成了导火线。 
  面对慢慢拉近距离的女人,直到前一刻为止,都还支撑着高杉护这个人格的一丝丝理性也在瞬间粉碎了。 
  取而代之的是压倒性的亢奋感。 
  「嘎啊……啊哈哈哈哈!」 
  「——唔!?」 
  笑声突然由男子喉咙深处涌出,小鬼的身体也随之僵住。 
  「别靠近他,奈奈,你最好先躲起来。」 
  女人伸手制止小鬼,语气依然冷冽如前。接着,她再度走近男子。 
  这时候—— 
  「我回来了……咦,高杉先生?好久不见。」 
  从背后传来女人的声音,这声音自己有听过。 
  记忆中,应该是与那个恭一最为亲密的同班同学。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肯定能成为绝佳的『诱饵』。 
  『恭一……恭一在哪里……?【Another】的秘密……藏在……哪里……?』 
  「咦……?我想想喔,恭一他——」 
  我实在等不及听到最后。 
  在转身之际完全变脸,一次解放【Fantomas】的力量。 
  「噫……什、什么……?」 
  体毛骤然覆遍全身、肌肉也随之高高隆起。面对此等景象,女人的脸在转眼间染上恐惧神色,她口中挤出一丝如雏鸟般的悲鸣,让我备感两者力量之悬殊,真是痛快啊。 
  于是,更加助长了我的破坏冲动。 
  『——嘎喔!』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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