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祸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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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传奇-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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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一看拉姆瑟斯那双闪闪发亮的异色双瞳,就知道这人在和自己转一样的主意,不由地更起惺惺相惜之感,拉姆瑟斯立刻明白了赛那沙的意思,起身去办事:“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一定挑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这二人猜哑谜,另外三人一句也没有听明白,但是这三支军团的将领,却决定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和拉姆瑟斯搭上关系。

安克缇克与法老更贴近一点,表现得没有那么露骨,另外两人因为错失了讨好法老的机会,只好从拉姆瑟斯身上寻求弥补,拉姆瑟斯差点被他们滑稽的殷勤样笑破肚皮。

但赛那沙之所以冷眼旁观,毫无阻止,就是已经看穿了皇太后的手下也就这副嘴脸及能力而已,拿下霍姆海布之后,清缴皇太后的势力指日可待。赛那沙可能真的是如拉姆瑟斯素日期盼的那样,是匡扶埃及的明君,虽然拉姆瑟斯仍然希望宝座上的是个纯粹的埃及人。

而且以赛那沙对阿肯娜媚皇妃的感情,届时要对皇太后下手,真不会有阻碍吗?

拉姆瑟斯躺在漫天星光下,随意拔了根草塞进嘴里啧巴,想想阿肯娜媚那张美得让人绝难以忘怀的脸庞,心里酸酸地讥讽:女人,真是讨厌的东西!

埃及兵营里灯火彻夜未熄,士兵们提着俘虏找乐子、或者赌博摔跤。这场仗打得实在太轻松,虽然行军的路程辛苦了一些,但是几乎完全没有动家伙以及面临生命危险。图特摩斯三世法老的功绩已经过去百年,这些憋屈了很久的埃及人这才知道,打仗原来还能这样打。

埃及又有了希望。

赛那沙陡然在埃及军队里名声如日中天,自然有人不希望看到。紧邻法老大帐的就是阿蒙神祭司的祈祷帐篷,夜幕降临后一个人影悄悄溜出来,装模作样的祈祷一番,趁着尾巴换岗的时候,将自己象牙权杖的羊头拧开,一条长长的黑影慢慢潜入了帐篷底下。

他是霍姆海布和大祭司安插在军队里的人,赛那沙若是输了也就罢了,一旦他得胜,那两个位高权重的人绝对不希望这位太阳之子重新降临底比斯,他的光芒会照死一切魑魅魍魉。

赛那沙在外面行军的时候睡眠一贯不沉,因为已经安全回到营地,也没有再涂驱除蛇虫的药膏。他明明听到一股奇怪的“嘶嘶”声,却没有立时反应过来,西台人对于眼镜蛇的反应总是比不上埃及人的,毕竟眼镜蛇可不是高原特产。

待他知道入侵者是什么,眼镜蛇已经窜到了他的面前,一口咬在他胸前,赛那沙只感觉到一阵刺痛。他挥剑砍断了那条眼镜蛇,无头的身体落在地上,依然在扭动。那个头连在他胸前,竟然还不松嘴,赛那沙大骇,连忙拔出匕首将蛇头挑开。

门外的卫兵冲了进来,看见这番情景,胆子小的甚至大哭起来,嚷嚷着“请神灵救救太阳之子”,埃及军营里瞬间大乱。

霍姆海布连着几天在果园里的打捞工作都不顺利,摸索区域慢慢延伸到底比斯附近,可惜仍然一无所获。寻来的擅于水性的渔民也已经死了好几个,再这样下去,法官很快就要找到自己头上。

他不得不停止了搜索工作,在埃及敢于对他使坏招的人非常少见,不管怎样,他要去皇宫里讨个公道。霍姆海布坐在轿子里额上青筋“突突”地跳,他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被激怒,失去冷静,对皇太后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

然而这回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途经宫门前的广场时,那里已经熙熙攘攘地聚集了好多的人群,有四个人犯等待处决。霍姆海布本无意关注,待到行刑官公布那四个人的罪状时,霍姆海布震惊地眼珠子都转不了了。

这不是他用黄金买通的四个商人,用来扰乱市场的吗?他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停下!快停下!”

仿佛就是为了等他出场观看,行刑官面无表情地要求士兵把四个人高高捆着双手吊起来,那四个人喊也不喊,其实已经死了,行刑官用最冷酷的声音宣布道:“这就是贪婪之人下场,所有因为搅乱市场的行为而蒙受损失的人,只要能够拿出证据以及契约文书,便可以上前来领回自己的损失。以后若有人胆敢再犯,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人群骚动起来,人人脸上都是好奇振奋的脸色,霍姆海布抿紧了唇角。

行刑官挥了挥手,手持长刀的刽子手上前,干脆利落地将四个死人的肚子全部划开,尤其是胃袋和食管统统破开,黄铜的德班“呼啦啦”地倾泻出来。

金钱让人狂热,而且这是被阴险之人掠夺去的钱财,民众们激动起来。好多妇女抱来家中的物什以及莎草纸的文书,前来汇报损失。场面如此热闹,好多人的衣服都在推挤中被撕扯或者拽拉,皇宫不得不派人前来维持一群光身子的人的秩序,顺带又抬来成箱成箱的德班,底比斯的平民们幸福地几乎要昏过去。

霍姆海布紧紧咬着牙,几乎咬出血来,照这情势,双方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而不死不休的地步。不过没关系,南边的局势还很难讲,也许赛那沙已经死在努比亚人的手里,或者眼睛蛇的手里。

他平静下来,拢起轿子的帘幕,吩咐道:“走,去皇太后宫!”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大家心安,剧透小填房并没有被真正咬到

总的来说埃及虽然是四大文明古国(埃及、伊拉克以及印度,如今只能呵呵,所以大家要更加珍惜自己的祖国),但是国内研究埃及学的非常少,也没有大手……基本是欧美全部垄断,所以能找到的中文资料,基本也就是普及类,但是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也足够应付了。

也不是说国外就最好,最近在找书的时候,发现了一本炒鸡玛丽苏,大意就是图图死后,埃及皇室式微,提提太后也死得很惨。但是提提家又培养了一个女孩子,是提提太后的侄女,希望这个继承了提提太后美貌的女子能够重振家族。

没错,这妹子就是妮菲塔丽,然后她和拉美西斯二世开始了旷世绝恋(注:这个渣男有一百多个老婆,好多老婆还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还睡了自己和妮菲塔丽的长女,嗯,请叫我雷锋),现在的外国人也是苏得遍体天雷,这种复仇宫斗文的节奏,宁头我也是醉了。

资料我分享微博了,会置顶一段时间,么么哒

☆、第87章

皇太后已经恭候霍姆海布多时;从知道自己会得到二十船金子的时候,她就义无反顾地揽下责任,等着蠢货送上门来。这个价码她很满意;阿肯娜媚留下的那一半势必要收归国库;而剩下的那一半;可是尽数全归她一个人的。

纳菲尔提提得意于金钱带来的安全感以及满足感,简直要在睡梦中笑醒过来。阿肯娜媚只觉得可悲可叹;这位近东的第一美人,因为金钱而变得贪婪庸俗。美丽的面貌没有带来幸福而只有坎坷;就连阿肯娜媚自己,从绊倒阿伊开始,手上也开始沾染了鲜血。

但是霍姆海布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阿肯娜媚仍然抬起头来;坚定地迎向了来人。

霍姆海布显然没有料到阿肯娜媚也在,顿时愣了愣,但是埃及仍然有泰半的人对阿肯娜媚的沉默以及懦弱有着根深蒂固的误解,霍姆海布此时选择和皇太后摊牌,即便是当着阿肯娜媚的面,也不过当她是个可以活动的摆设而已。

他也不客气,不等皇太后寒暄,就拣了大厅里最宽敞的一张凉椅坐了上去,皇太后也没有斥责,双方无声地僵持了一会儿,手头比较穷的那个终于耐不住道:“皇太后,我来要回我的东西。”

“我一个守寡的老妇人,哪有你需要的东西呢?”皇太后状似烦恼地扶额:“霍姆海布,你来错地方了!”

霍姆海布知道会是这么个回答,他捏紧了拳头,口气却还平和:“皇太后,我并不想伤了彼此的面子,前天夜里,你的这处宫殿连通尼罗河支流的闸门彻夜开着,进进出出许多艘船只,船上装着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若是我还有几分面子,请皇太后与我对分。如果你坚持不承认,那大家各自就放开手段,只看最后谁输谁赢。”

竟然还打着将金子拿回去的主意,真不知道霍姆海布是哪里来的自信。皇太后和阿肯娜媚已经完成了分赃,霍姆海布想插一脚是不可能的,谁都不会放弃到手的利益。归根究底,她们抢的是霍姆海布的,霍姆海布抢的却是国库的,怕的应该是霍姆海布。

“要还可以啊。”皇太后轻摇着羽扇,眼里精光悍然:“那我当着所有高官、臣民以及阿蒙神庙祭司的面还给你,你说好不好?”

霍姆海布手都抖了起来,无论如何,金子都不归他。国库的金子本来是皇族有一半的支配权、神庙有一半的支配权,如今阿蒙神殿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旦被大祭司知道,在神庙势力如日中天的情况下,霍姆海布会被挤兑死。可皇太后不怕,她拿的本来就是皇室该得的,只要法老不发话,谁都说不出她的不是来。

霍姆海布沉默了。

此事多说无益,除非他此刻有魄力带人强行搜索皇太后宫殿,不然这个暗亏他就必须得吞下。阿肯娜媚的绿眸泄露了一丝笑意,她知道霍姆海布不敢,他不是个有魄力的人,从来就是这样,就连皇太后都可以轻易压制他。不然在他领兵的几年里,埃及的对外威慑不会疲软,而阿伊不会在他之前登上皇位,始终压他一头。

霍姆海布似乎察觉到了阿肯娜媚带着轻蔑的笑意,顿时恼羞成怒:“皇太后,记得你欠我的这笔债!”

纳菲尔提提大皱眉头,这就是她不喜欢霍姆海布的原因,肥胖愚蠢且刚愎自用,若不是这是一个武力至上的时代,她怎么允许这样粗鲁碍眼的人在自己眼前耀武扬威,她正要斥责,阿肯娜媚却已经站上前去。

“注意你的措辞,将军。”霍姆海布被阿肯娜媚的澄澈绿眸看了个无所遁形:“皇太后不欠你,但是你要记得皇室的恩赐。恩赐你公主、恩赐你官职,就连你的五个孩子也流着和我们一样的血脉,这些都是皇室给你的,还是说你要归还给我们?”

霍姆海布没想到阿肯娜媚也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他竟然还不能反驳,大滴大滴的汗流了下来。

阿肯娜媚对自己非常满意,只要有了成功的第一次,往后面对霍姆海布她就有了长久的优势,她不由就趾高气昂地带着笑意,绿眸流转,语调拖得长长地道:“嗯?你不回答我吗?”

皇太后大笑起来,她知道霍姆海布没用,却没有料到他这样没用,就连阿肯娜媚如今也能取笑他了。这简直是把霍姆海布逼到了悬崖边上,他甚至已经飞快地计算起底比斯城里有多少属于自己的力量,他要怎么样把皇宫拿下,然后把这对该死的嘲笑自己的母女摁死在尼罗河里。

然而打击还没完。

西德哈勒找不到阿肯娜媚,和安普苏急急地寻到了皇太后宫殿里,这个消息实在太振奋人心了,他们等不及要告诉皇妃,告诉她埃及军队大获全胜,法老取得了他登基之初的第一次全面胜利。他们不顾女官的劝告,强行进入大厅禀报,就算是霍姆海布在内也没法阻止他们,这件事就是要让他知道,西德哈勒对那张脸上所会出现的反应万分好奇。

阿肯娜媚还以为赛那沙出了什么事,心里“砰砰”地就失控地跳起来,急急地问西德哈勒:“你怎么来了?法老出什么事了?”

不出所料,霍姆海布大为期待,就连皇太后都有些紧张,她可是投入了三个军团。

“陛下传回了消息,他只是受了伤,但伤势并不严重。他已经处死了叛乱的努比亚王,缴获了努比亚的所有财宝以及大量俘虏,不日就要返还埃及!”西德哈勒是由衷的高兴,作为一个西台人,他成为了皇宫卫兵队长,但其中少不了困难挫折。而赛那沙作为一个外来的一国之君,所要面临的压力和阻碍绝不是他这样的小打小闹可以想象的。

想到这些日子旅途的艰辛以及宫廷的诡谲,西德哈勒都要滴下男儿泪来。对于赛那沙的出征结局如此振奋,阿肯娜媚显然也没有想到,因为埃及真的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大捷了。

她下意识去看安普苏,安普苏也是眼圈微红,却带着微笑朝她点点头,阿肯娜媚彻底放下心来。她现在好想见到赛那沙,感谢他、抚慰他,她的坐立不安被皇太后看在眼里。

纳菲尔提提真担心霍姆海布会因为脸色苍白而昏过去,不过霍姆海布显然没有那么脆弱,只有霍姆海布自己知道他仍然留有后手,受伤的法老如何能躲开埃及最可怕的杀手——眼镜蛇呢?赛那沙为什么不能如他所愿地作为一个战士在战场上光荣地死去呢?这样霍姆海布的内疚感还会轻一点,但是因为眼镜蛇中毒而死,比战场上的速死痛苦百倍呢!

霍姆海布为赛那沙感到遗憾。

皇太后对阿肯娜媚道:“你的仪态呢,阿肯娜媚?你的老师都没有教你吗?”皇太后横眉冷目道:“看看你自己,为什么手在颤?真是丢脸!法老是神之子,本该得胜归来,值得你这样高兴?”

虽是斥责,皇太后却也理解,阿肯娜媚更是无从控制,这样的感情,曾经那个叫妲朵雅的女子有一度也经历体验过,可她最后又失去了,她的女儿,也可能避免不了自己的宿命。

阿肯娜媚立刻因为自己不合宜的激动表示了抱歉。

皇太后也不好逼她,反而卖了个好:“不如这样吧,一旦收到法老启程的消息,你就坐船前去迎接。法老如果能够早一日见到你,想必也会很高兴把。对了,既然法老受伤了,你记得把蒙妲丽带着。”

阿肯娜媚道谢后便离开了。

霍姆海布也不便继续逗留,他脸上带着一丝颓然,难得地对上首的皇太后说了句真心话:“难道一个西台人就真的比我好?”

良久沉默后,皇太后终于说道:“是你或者是他,都无关紧要。”

她在乎的,不过是阿肯娜媚的子宫而已,然而霍姆海布却是看不透这点的。他始终认为女人要么如妻子迈特里蒙那样愚蠢,或者如阿肯娜媚那样懦弱,亦或是如皇太后这般俗不可耐,这还是一群埃及最高贵的女人的样子,普通平民女子肯定更加不堪入目。

他总要为轻视女人吃上一点亏。

此时在埃及军营中,赛那沙惊魂未定,拉姆瑟斯应声赶来,一脚踏扁了那个还在吐信子的蛇头,抓起那条还在蠕动的蛇身扔进帐外的篝火里,顿时一股“兹兹”声伴着异香袭来,缓解了方才那种恐怖的意味,他去看赛那沙的伤势,一贯吊儿郎当的语气里竟然包含了紧张:“告诉我,你没有被咬?!”

拉姆瑟斯、三位将军以及少数卫兵甚至不敢上前去看赛那沙,他们害怕,害怕这个才给埃及带来光明的希望,此刻已经在埃及人最害怕的杀手的口下奄奄一息。

赛那沙疼痛地□□一声,倒在了椅子里:“把帘幕拉上!”

现在帐篷里一共只有八个人,空间得到密闭之后,赛那沙马上换了一副模样,他手脚灵便地坐了起来:“这里只有我们八个人,除了大臣们,还有三个亲近的卫兵。我不知道是谁动手,但是我平安无事的消息暂时不要传出去,我想知道暗杀者下一步要做什么?”

“是个好主意,装得挺像的。”拉姆瑟斯显然有怨气,他上前一步掀开赛那沙的上衣,发现他的胸前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可能是被毒蛇的牙齿刮到,但是既然没有深入就是没有大碍。蜜色的胸膛上,一颗粉红色的花岗岩占摆在灯下闪着盈盈的光。

认出那是阿肯娜媚的东西,拉姆瑟斯“哼”了一声,赛那沙带着些微的得意解释道:“是出征前皇妃交代我佩戴的东西,许是她的诚心保佑,竟然真的救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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