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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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魔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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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诺很小心地隐藏起眼中的幸灾乐祸,静静地看着查普森已经由白变青,又由青转红,宛如调色盘般不断变幻的脸色,她倒想看看查普森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白雪公主殿下到——”这时,消匿了许久的唱喏声又再度响起,无形中为查普森解了围,引得大厅中众人的眼光纷纷转向门的方向。

    一只手轻搭在侍女的手上,慢慢走进宴会大厅的小女孩的确有吸引所有人目光的本钱。

    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便已经成长到成年男子腰间的高度。虽然娇小的身躯尚稍嫌平板,但是光滑柔润的肌肤却让场中众多贵妇小姐们都望尘莫及。她还未长开的脸蛋已经有着美丽的雏形,黑檀木般颜色的长松垮垮地挽在脑后,为她平添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慵懒。

    她的身上穿着一套墨绿色低胸的晚礼服,由鲸须支架撑起的蓬裙后面,长长的裙角拖在地上,刚刚开始育的胸部微微隆起,深沉的颜色衬得她的肌肤越加白晳。这不是她这个年纪该做的打扮,但这种稚嫩之中又揉掺进去了成熟美的装扮,却让姗姗来迟的白雪公主别有一番味道,牢牢地吸引着众人的眼光——

    包括她的父亲赛尔德!

    在看到白雪身影的那一刹那,赛尔德明显地愣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缓缓朝的走来的白雪,就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般,又像透过她,正在看着别的什么人似的……

24我深爱的父王啊!(改错字)() 
程诺注意到赛尔德看着白雪时的那种专注的眼神,他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丽缇亚,带着几不可察的浓烈爱意和掩饰不住的哀伤。

    这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眼神。

    联想丽缇亚和赛尔德在饭厅门口遇见白雪那次——也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白雪看着赛尔德的眼神也不是一个女儿该有的。

    难道这对父女……

    程诺摇摇头,把突然浮上脑海的某个猜测甩掉,胡思乱想这种事,还是留到有闲暇功夫的时候再做比较好,现在她倒想看看,白雪会怎么来应对她这个差点就死在她陷阱里的未来后母。

    甫踏入宴会大厅,白雪便看见站在“丽缇亚”身边的赛尔德,看见他脸上似乎因为他身边的女人,而隐约流露出来的烦躁神情。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就在您的心里占住了一个角落了吗?我的父王……

    她拎着裙角的小手反射性地收紧,随即又放松开来,因为她看见当赛尔德看到她时,明显流露出来的失神。

    您一定不知道您现在看着我的眼神,是多么的专注吧!虽然您只是在透过我,看着您的亡妻、我的母后。

    像是被众人惊艳的目光瞧得不好意思似的,白雪娇羞地低下头,隐藏起嘴角弯起的那一丝满意浅笑,提着裙角慢慢地走到赛尔德的面前,曲身行礼,道:

    “亲爱的父王,请原谅我来迟了!”

    像是被她的声音惊醒般,赛尔德恍然回神,连忙伸手将白雪扶起来,笑道:

    “我的宝贝今天晚上真漂亮,都叫父王看得舍不得眨眼了。”

    “才不会呢,”白雪嘟起嘴,不满的说道,“您现在都已经有了丽缇亚了,哪还会记得我这个女儿呢!以往每次有舞会的时候,您都会去接我,跟我跳第一支舞的。”她抬起头,看向正对着她的程诺撒娇道,“亲爱的丽缇亚,你说是不是,父王现在都不关心我了……”

    娇憨的表情、撒娇的语气、亲热如昔的态度,就像好白天她带着“丽缇亚”到后花园,欲置她于死地的事情根本就不曾生过似的。眼前这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女孩,不是心机沉,城府深,连观察力都是入微的,只从赛尔德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之间,便猜到自己并没有将后花园生的事情告诉他。

    呵呵,如果真正的丽缇亚没有死,可能真的会告诉赛尔德,他的女儿想杀了她吧!可惜,丽缇亚已经死了。

    程诺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掩也掩不住的幸福,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子,摸了摸她黑亮蓬松的头,道:

    “别担心啊,我的小公主,就算你父王不关心你了,我也会像亲妈妈一样关心你、疼爱你的。”

    程诺意有所指的话让白雪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抬起头,眼前人那张幸福横溢的美丽笑脸几乎刺得她眼睛生疼,白雪拎着裙角的手下意识地揪了下裙子,脸上却像是对程诺的回应不满意似的嘟起嘴,眼睛灵活地转了转,便转身搂住赛尔德的腰,道:“那亲爱的丽缇亚,让我和父王跳这第一支舞吧!”

    按照规矩,舞会的第一支舞应该是由舞会的男女主人开场才是。前几年原来的王后过世,国家又没有新的王后,公主暂时便充当了女主人这一角色,现在未来的王后已经站在国王旁边了,白雪这一要求无疑便是在下未来王后的脸,故而白雪这话一出口,一些贵族跟大臣们的脸色,便微微有了变化,连赛尔德也不禁轻轻地皱起眉头来。

    程诺倒是无所谓,她既然不会跳舞,也无意和国王跳舞,见白雪这么说了,更是乐得顺手推舟。白雪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要扬手让乐师们奏乐。一旁从白雪来到宴会大厅时,就暂时站到一边的查普森,见程诺似乎已经忽略他的存在了,心下不由得轻轻地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程诺的要求确定是比刁难还要更让他气愤。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手中的魔杖可不仅只是魔法师的施法用的魔杖那么简单,它与其说是魔杖,倒不如说是权杖——是代表着他教廷主教身份地位的象征!这么得要的东西,他怎么可以把它送给“丽缇亚”——这个女巫的女儿呢!

    所以当白雪扬手要让音乐响起时,查普森也以为事情就这么揭过去的时候,程诺突然笑咪咪地看向他,说道:

    “尊敬的主教阁下,我们的事情好像还没有解决吧!难道伟大尊贵如您,打算做出像小人一般出尔反尔的事吗?”

    查普森被她这句话哽了一下,他的确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但要他真的把魔杖交出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愤愤地瞪了程诺一眼,转头对赛尔德道: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觉得那件事情,还是让我跟丽缇亚小姐在私底下解决比较好,您觉得呢?”查普森心里明白得很,就算把事情拖到明日,眼前这少女也不会就改变主意将事情一笔勾消,不过只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便有的是方法让她打消主意。

    赛尔德看了自始至终都站在查普森身后,不一言的阿比斯公国王子雷尔斯一眼。点了点头,道:

    “这件事情还是留到明天再说吧,现在就让舞会正式开始吧!”他说着捏了捏程诺的手,似安抚又似提醒,又大声地道:“音乐!”

    沉寂了许久的音乐声缓缓响起,赛尔德在程诺的脸上轻吻一记,便牵着白雪的手,滑进舞池之中随着音乐游转起舞。

    舞会这才算是真正开始,人们三三两两或喝着酒水吃着东西,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起来,徒留在原处的就只剩下程诺,和对着依然愤恨地瞪着她的查普森。事已至此,程诺也无意在这与他多作纠结,便对着他妩媚一笑,道:“怎么,主教阁下又改变主意,想现在就把魔杖交给我了吗?”

    查普森也不出声,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招呼也不打便转身走开。

    程诺也不以为忤,伸手招来侍者,又拿了杯果汁,似是不经意地扫视了宴会大厅里的人一番,很意外的,那个曾封印她的男子此时并没有宴会大厅里面,只剩下那位杜蕾丝“公主”被一大群英俊绅士围在中间大献殷勤。

    此情此景看得程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三步作两走到刚才她藏身的那个,空无一人的角落。年轻的侍卫长霍森仍抱着被绑成粽子状的乌鸦,尽职尽责地待在那里。见她走过来了,便迎上前,恭恭敬敬地将乌鸦交回到程诺手中,并躬身行了个礼,道:

    “丽缇亚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程诺摇了摇头,让他退下之后,才抱着乌鸦走到墙边放置的长榻上坐下。

    乌鸦垂头丧气在待在她的怀里,一声不吭。程诺见状一挑眉,食指轻佻地抬起乌鸦的鸟喙,笑得就跟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似的,问道:

    “怎么了,我的小美人,难道刚刚那侍卫长趁你无力反抗大吃你的黑豆腐了?”

    乌鸦抬头,瞪了她一眼,又复垂下去,心情很是郁闷。其实虽然之前提醒她要注意,别被查普森瞧出端倪来,但私心底下他还是希望查普森能识破这个霸占住丽缇亚身体、还狠狠地伤了他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想到查普森比他还不争气,三两下就反被她欺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乌鸦抬头的时候,赛尔德和白雪已经跳完了第一支舞,两人才步出舞池,侍长卫霍森便迎上前去,向赛尔德告之了程诺的处在。所以当程诺得不到乌鸦回应,正打算再接再厉地逗他时,白雪已经拿着赛尔德递给她的果汁,朝她这边走过来了。

    程诺远远便瞥见她走来的身影,收起了逗弄乌鸦的心思,放松身体倚在榻背上。所以当白雪走近前,看到就是美貌的少女嘴角勾勒着意味不明的浅笑,斜斜地倚坐在长榻上,眉角眼梢尽是风情万种的韵味,性|感的身体充满揉合了妩媚的慵懒,叫人一看便移不开目光。

    这些是现在的她所不具备的,可这女人却用这些来迷惑父王的心!

    白雪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紧,美丽的小脸上满是寒霜。

    “我的小公主啊,你一跳完舞就急着来找我,难道又有什么令人惊喜的礼物,急着带我先去看看吗?”程诺看都不看她一眼,脸皮早就已经撕破了,这里又没其他人,她也不打算跟白雪兜什么圈子打太极,只是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垂在胸前丝,轻声笑问。

    白雪深深地看着眼,忽地笑了起来,脸上的寒霜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道:

    “亲爱的丽缇亚啊,别这么紧张。王宫的日子比在外面要过得舒服得多,王宫的风景却没有外头的优美!你大概不知道吧,王宫后花园连接着的那一大片森林,就是图林根森林呢!那里风景优美,人迹罕至……”她慢慢地走到程诺面前,近得呼吸几乎可以喷到程诺脸上,轻声道,“我想你不会希望有一天去那里旅行的!”

    程诺的嘴角笑容倏地扩大,就在白雪打算退开之前,她突然伸手攥住白雪的领口,用如同与情人般低语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道:

    “别为我担心,我美丽的继女,你未来的母后我啊,别的爱好没有,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剪掉不听话的小猫的爪子了!”

25我深爱的父王啊!(改错字)() 
白雪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程诺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笑纹,宛若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般,看得她不由心头火起,恨不得狠狠地撕碎对方那张令人嫉妒的脸。

    怕自己一时失控,真的上前去抓花这张脸,白雪咬了咬牙,便想退后两步离眼前这个女人远点,这时她才察觉到,自己的衣领正紧紧地攥在对方手中,而且对方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

    白雪气得牙痒痒,她愤恨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示意程诺快放手。偏程诺就是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定定地看了白雪一眼,像骤然想到什么似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就着两人几乎脸贴脸的距离,对着白雪露出一个恶意十足的微笑,道:

    “记得对你未来的母亲尊敬点,不然你的日子将会过得非常的不、愉、快,我的女儿。”

    这句话像是一大桶汽油,瞬间浇在白雪心头正闷烧着的怒火之上,顿时把星星之火变成了燎原焰海,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像瞬间被崩断了一样,她想也不想,便将杯子里的果汁往程诺的脸上泼过去。

    就在她将果汁泼出的时候,程诺竟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诡笑,攥着她衣领的手突然松开,白雪猝不及防,连连后退了两步,同一时间,她的身后赛尔德带着怒意的声音:

    “白雪,你在干什么!”

    白雪惶然回过头,赛尔德面带怒容快步朝她们这边走过来的身影占据了她的视野。

    直觉今天晚上白雪有点异样,不放心地跟过来的赛尔德紧皱着眉头,快步越过白雪,径自走到程诺的身边坐下,将低头着的她拥进怀里,才不悦地看向白雪,问道:

    “到底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母后?”

    白雪还未答话,程诺已然抬起头来,一脸强颜欢笑地看向赛尔德,声音强做平静地道:“不,没什么。可能是我之前说的话,让白雪不高兴而已……她还小,可能觉得我不会像她妈妈那样疼爱她吧……”

    听到程诺的话,赛尔德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黯色,语气带着些许不自然地道:

    “都已经十岁了,该是个懂事的小淑女了,怎么还能这么对待新妈妈呢!”他叹了口气,对白雪道,“过来,跟丽缇亚道歉。你刚才的举动简直就跟个乡野村妇一样,哪里像个一国公主了!”

    赛尔德的话就像根利箭直戳中白雪的心口,她定定地盯着赛尔德,泪珠倔强地不肯自已经微微泛红的眼眶滑落,许久才道:

    “我没有做错,她不配待在你身边!”

    “你——”赛尔德喝斥她的话语还卡在喉咙,白雪已经转身冲过舞池中正在翩翩起舞的人们,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宴会大厅。

    赛尔德看着她飞奔离去的背景,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正对上“丽缇亚”勉强勾起的笑颜,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正要说话,“丽缇亚”的小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嘴上,她柔柔地说:

    “我知道,白雪说这些话只是气头上,我没有放在心里……”

    赛尔德摸了摸她的头,口气带着微微的涩意,道:“你不在意就好,白雪她……还只是个孩子,她的妈妈走得早,一直以来就只有我……”

    程诺点了点头。“我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不要对她火,对小孩子还是要哄的,你去安抚安抚她吧。”

    刚才白雪跑出去时,赛尔德眼中浮现的担忧与无奈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本就不想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此时见机会难得,干脆便借机将赛尔德支开,顺便借机在他心中留下个好印象。今夜查普森的出现,及后来生的事情,让她陡生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或许她这个“王后”的位置,是不想坐也得坐了。

    赛尔德见她这么说,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他本就不放心跑出去的白雪,又担心“丽缇亚”会不悦,毕竟今天晚上,她受的委屈也够多了,没想到她竟反而劝自己去安抚白雪,倒是让他觉得,自己要册立这个少女为新王后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这么美丽、大方又温柔的女子,是最适合做他妻子、他国家王后人选的人了。

    “好,那我先去看看咱们的小宝贝,你先去换个衣服吧,晚点我再好好陪你。”

    “好的。”程诺温驯地点点头,只是眼中的柔情蜜意,在赛尔德轻吻过她的脸颊转身离去后,变成了森森寒意。

    一直默不吭声,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乌鸦,突然抬起头瞥了程诺一眼,略带讥讽地道:

    “连那么个小女孩都要陷害欺压,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程诺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看了他一眼,才淡淡地道:“当你知道这个小女孩要的是我的命,而且她已经成功做到了的时候,你还会认为我保护自己的行为是无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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