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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宴会大厅
其他国家来参加婚礼的代表们都还没到来,于是程诺被赛尔德的携带下,接受了国内几个重要大臣和他们家属的见礼之后,借口疲劳拿了杯果汁便躲到了暗处,冷眼旁观着大厅之中衣香鬓影、杯觥交错的热闹景象。突然——
“你要不要喝点东西?”她说着,把装着果汁的杯子在乌鸦的面前晃了晃,惹来乌鸦一阵白眼。
程诺不以为忤,瞥了眼一整晚都处于心不在焉状态下的乌鸦,问道:
“既然不是想喝果汁,那么你就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咯?”
乌鸦踌躇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就在程诺被他这付纠结的样子搞得不烦耐了,考虑着要不要用点手段逼他说时,乌鸦才小声道:
“一会在那个查普森面前小心点,他是个圣殿法师,可能会察觉你的异状来。”声音虽小,话却一字不落地进了程诺耳里。
程诺心中一阵错愕,她还以为小乌鸦是在担心等会被那教廷主教见到,没想到他担心的竟是她。虽然如此,她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喝了口果汁,道:
“放心,我晓得。”
这时,宴会大厅迎宾侍从的高声唱喏:
“安德鲁王国——杜蕾丝公主到——”
噗——
一听到来人的名字,程诺生生把一口刚喝进嘴里的果汁给喷了出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嘴,一边朝门口望去,想看看这位与致力于“不成功,便成人”这伟大事业的杜蕾斯安全套,同名的杜蕾丝公主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没想到的是,当这位杜蕾丝公主和她的随从们踏入宴会大厅,整个大厅一时之间竟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关都集中在公主挽着的那名黑黑眸,淡然打量着厅内光景的异族男子身上。
来人身形修长矫健,肤色白晳如雪,五官细致轮廓隽雅。蔷薇与荆棘交缠的黑色纹身,从淡绿色无袖高领背心包裹着的左颈部分蔓延出来,一直延伸到他的下巴及左耳耳后。为这张原本已叫人移不开眼的容颜添了不少魔魅之色。贴身的黑色皮裤,完美地勾勒出了他修长笔直的双腿,扣在腰间的是条形状奇怪的腰带,裤脚严实地扎进黑色的皮靴之中。
程诺看到来人也是一怔,随即勾起一抹带着三分阴险七分不怀好意的浅笑。虽然打扮跟气质变化甚大,他身上那股压迫得让她想不顾一切逃开的气势,也不复存在,但她仍是一眼便认出这男子便是把她封印进项链里的人!
呵呵呵,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没死,呵呵呵……
20当王后大人遇到小道士()
虽然当时被封在项链之中,并没有亲眼见识到那人口中的“时空乱流”,究竟是如何一种场面,但是她记得她听见了铁片被撕裂的声响——若没猜错,那铁片应该是便是飞机的某个部位,或是机身——被那股所谓的“时空乱流”给撕裂开来出的声音。
在离地万里的高空之中,程诺并不认为一般人能在那种必死无疑的状况下死里逃生,可这男人不但没死,现在还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听他当时的口气,似乎很明了这“时空乱流”是怎么一回事。
程诺心想,她或许该找个时间跟这个“故人”好好地“沟通沟通”。不过,现在,以她这种状况和处境,最好还是别让他认出来为妙。若是到时候这货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她给收了……
那时若不是这程咬金半路冲出来,不明就里地横插上一腿,把她封进那条项链里面,她现在也不至于流落到这鬼地方来,一想到白雪故意把项链扯断,害得她差点魂飞魄散的事,程诺就恨不得扑上去把这个罪魁祸狠狠咬死!
若不是他,她何至于落得这处境!
或许是程诺怨念的视线太过强烈,那男子竟像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朝程诺这边看着过来,一丝淡淡的疑惑从他眼中飞快地掠过。程诺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瞬,心下不由得一惊。不过还好,她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表面上依旧维持一派优雅娇美的姿态。见他看过来了,也不闪躲,反而对着他柔媚一笑,举高手中的果汁遥遥地向他致意,还忍不住地对他抛了个媚眼,一付被美色所惑的模样。
见程诺如此行事,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但还是礼貌性地朝她点了点头。程诺很顺水推舟地做出不胜羞怯的模样,趁机把目光转移到正挽着他胳膊的,笑中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媚的杜蕾丝公主身上。
刚刚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某故人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公主殿下,此时正眼打量下来,她总觉得这位公主殿下浑身上下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西方人普遍比东方人来得高,但是这公主未免高得有些过份,目测一米八多的身高,站在某人的身边,还做着一付小鸟依人状,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别扭。
程诺越看越觉得这位公主殿下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索性仔仔细细地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一抹了然的神色浮现在她眼里。
男人长得再怎么像女人,始终跟女人还有有区别的,比如骨架的大小,肌理的形状以及手指的外形等等……
没想到这公主居然是……
原来那家伙好的这口啊,呵呵呵!
就在程诺嘴角那抹恶劣的笑意越来越扩大的时候,乌鸦细如蚊呐的声音从她怀里冒了出来,带着浓浓的疑惑喃喃自语道:
“我怎么总觉得这公主哪里怪怪的?”
程诺点了点头,会觉得怪才是正常的。“是很怪,因为他是男的。”
乌鸦闻言,抬头望向程诺,一副被雷劈到的神情。
程诺迎着他不敢置信的眼神,淡淡地道:“别看我,我有一双现真相的眼睛。”
“……”
“阿比斯公国——查普森主教、雷尔斯王子到——”迎宾侍从的高声唱喏突然响起,打破了因杜蕾丝和某人而出现的静谧,整个宴会大厅的人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程诺注意到侍从唱喏的名字顺序,一个主教的名字竟然能排在一国王子前面,这通常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在那个国家之中,“神权”是凌驾于“王权”之上的存在。看来这教廷在阿比斯公国有着极强的影响力,说不定还能掌握国家的政治走向。
程诺对这些政权归属,王室兴衰之类的问题,并没有多大兴趣去了解,她会留意与教廷有关的情况,完全是由于由于赛尔德和乌鸦之前的叮嘱。
且不论乌鸦提醒她要注意这个人的用意,单就赛尔德所提及的,教廷的人对 “魔物”的态度而言,程诺就已经对教廷中人起了戒备之心。她“穿”着这副死人身体,一般人或许瞧不出什么来,但是保不准这个查普森主教能看出些端倪,也不知这人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万一他对自己出手,以现在这种状态的自己,该怎么应对?
瞬息之间,程诺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对可能生的情况预先做下种种假设,只可惜她此时知晓的情况太少,只见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情况真展到对她不利的境地,大不了舍弃这具身体就是了!
她心里唯一没有底的,便是万一真到了双方出手的时候,那个把她封进项链里的男人,会不会出手帮这个查普森主教,再次把自己封印起来呢?
各国使节来到的唱喏声66续续传来;程诺明白赛尔德等会就会来带她去接见各国使节了。只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把乌鸦藏好。
程诺没有忽略乌鸦听到那查普森主教的名字时,小小的身子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下,再加上赛尔德先前的忠告……还是先把他安顿好吧,省得一不小心小乌鸦变成了死乌鸦,她再想利用他做点什么的算盘可就落空了。
“丽缇亚。”随着声音的响起,一只厚实的大手握住了程诺的细腕,温暖强壮的男子身躯贴了上来,赛尔德的唇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你怎么躲在这里,叫我一阵好找。”
“那边人太多,不太舒服,所以我在这里透透气……”程诺强忍着一阵阵前仆后继不断泛起的鸡皮疙瘩,作小鹿无辜眨眼状。
赛尔德闻言,笑了起来,往她的脸颊轻轻地啜了一口,道:“我亲爱的王后,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再忍耐一下吧,等会接见过其他国家派来的使节,我就先送你回去休息。”
他语气暧昧地说着,往程诺的腰上轻轻一捏。
这一充满情|色意味的动作,叫程诺差点忍不住凝气成刃,给他的身体开上几道口子,在心底暗叫不妙,她竟忘了当初丽缇亚也不知道往自己身上下了什么东西,使赛尔德对她的身体食髓知味,夜夜翻云覆雨尚无法餍足这碴了!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之分,眼前的事情更重要,程诺干脆将此事先丢到一边,怯怯地看着赛尔德,轻声道:
“赛尔德,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赛尔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
程诺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乌鸦捧在手上给他看,道:“我担心那个主教会要了小乌鸦的小命!”
“……”赛尔德不悦地看了她手中的乌鸦一眼,干脆大手一拎将乌鸦拎起来,丢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长。“霍森,你找个角落待着,别给查普森主教看到。这小东西就交给你了。”
“是!”年轻的侍卫长霍森抱着乌鸦,恭敬地对着他们行了个礼。
第一个近前的杜蕾丝公主,这倒使得程诺心中微感诧异,她以为第一个近前会是那个查普森主教——若这儿真的是“神权”凌驾于“王权”之上的话。现在这个安德鲁王国的杜蕾丝“公主”先一步近前,岂不是意味安德鲁王国尚是王权统治之下的国家?
程诺默默地将这事记在心里,微笑着跟这位男的“公主殿下”打招呼,此时某故人并没有在“公主殿下”身边,程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放下了一大半的心。违着良心称赞了杜蕾丝“公主”的美貌之后,程诺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十分高大,一双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睛透露出睿智的光芒。
他穿着白色的神官袍服,高挺的领口处纹着十字架的花纹,手里拿着根细长的权杖。
权杖有半人多长,顶端是个类似王冠的雕刻,“王冠”的上面镶嵌着三颗颜色各异的宝石,程诺能感受到宝石之中蕴含着的能量——红艳似火,白若皎月,蓝如汪洋。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杖了!
就在程诺暗中打量着查普森的时候,查普森居然朝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说道:
“安德尔家的小姐,我们好久没见了。”
21教廷主教(修标题)()
这是什么神展开?
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会出现这种场面,程诺一怔,心中惊喜掺半。
喜的是这查普森主教并没有现,这身体里面的“芯”已经非原装货;惊的是原本她以为当初丽缇亚“巧遇”赛尔德时,说过她来自阿比斯公国的事只是随口瞎编,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更没想到丽缇亚与这查普森主教竟是旧识。
不过看查普森这副虽是面带笑容,笑意却远远未达眼里的模样,这两人就算真是旧识,只怕也不是什么有着友好记忆的那种吧!毕竟按照丽缇亚当日的说法,她们是搬离阿比斯公国的。到底她们为什么背井离乡,恐怕个中原由与教廷还是脱不了干系吧!
她可没忘记丽缇亚的姨母薇薇安是个女巫,信仰神明一派的教廷和祀奉邪恶一方的女巫……
哼哼!站在对立面的双方能是什么友好往来的关系?!
想通了这一点,程诺安心了不少,只是究竟还是不明就里,她也拿不主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查普森,才不致于引人疑窦,正在踌躇间,赛尔德带着疑惑向查普森问道:
“怎么,主教阁下与我的王后早先便认识了吗?”
既然赛尔德已经出声,程诺便索性保持缄默,先听听查普森的说辞再做打算。
只见查普森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三分,盯着程诺的鹰眸温度却越来越冷。
“当然,作为罪人之女,丽缇亚安德尔小姐的名字一直就排在我阿比斯公国追捕名单的前三位。只没想到七年不见,我国一直追捕未果的安德尔小姐竟将成为您的妻子,雷登王国的王后……安德尔小姐可真是好手段哪!”查普森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讥笑,缓缓地说道。
他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事情到了这地步,程诺也隐约能猜到查普森说这么一番话的用意了。若是赛尔德相信他所言,那么他与丽缇亚的婚礼势必会取消,毕竟册立个通缉犯为一国之后,这种给自己和国家刮脸皮的事,程诺不相信赛尔德能做得出来。
而事情一旦展到那地步,“丽缇亚”可能会被移交给查普森带回本国。
所以当程诺接收到赛尔德充满疑窦的目光时,她便知道自己绝不能让查普森的计谋得逞——虽然她很想离开这王宫,但是若是落到查普森手里,她的处境只怕会比现在更糟糕。
看来只能铤而走险了!
程诺本身就是那种遇事有急智的人,越逢紧急关头,脑袋便越是沉着冷静。不消片刻功夫,她已经将丽缇亚曾告诉赛尔德的情况,和查普森方才所说的话结合在一块,细细地捋了一遍。
然后,她一脸困惑地看向查普森,问道:“主教阁下是认错人了吧?”
猜到“丽缇亚”一定会矢口否认,查普森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被程诺劫住了话头:“难道是我以前曾在不知不觉之中得罪过主教阁下,以至于让您在我结婚大喜的日子里,不惜破坏自己的名誉也要编造谎言来诬蔑我?”
“你胡说什么!”没料到她竟会倒打一耙,查普森愣了一下,不过还好,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冷声对程诺的话加以斥喝。
程诺要的就是他这反应,见他这么配合,转过头伸手挽住站在她身边的赛尔德的胳膊,美丽的眼睛眨啊眨,表情无辜地看着他,道:
“亲爱的,你还记得刚刚主教阁下说过些什么吗?”
赛尔德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沉吟不语。程诺也不在意,自己接着说道:
“他说,那位丽缇亚安德尔小姐与他已经七年不见了!我现在才多大,七年前又才多大年纪呢?虽说七年时间不长,但是人总不可能没变化的吧,主教阁下怎么就能这么笃定我就是那位安德尔小姐呢?”她说着,扭过头看向查普森,一本正经地道,“如果您现在手头紧张,您直说便是,总不能因为我跟您所说的那位丽缇亚小姐长得很相像又同名,便想着拿我去滥竽充数换赏金!”
程诺话里话外指责着查普森空口白话,陷害无辜。她也不怕查普森拿出什么通缉令来对比头相。人不可能经过七年时间会毫无变化,更何况依丽缇亚的外表,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七年前不过只是个还没育的小萝莉,查普森若真拿出她七年前的画像来,也无法证明画像里头的小孩子便绝对是她。
见程诺如此一说,查普森也不以为怒,接口便道:
“既然安德尔小姐都这么说,看来我非得拿出证据来所言非虚不可了。”
他实是早已料到“丽缇亚”断不会乖乖承认,要的正是她让他拿出证据的话作引子。此时她话里的指责,真真是中了他的下怀。如此一来,任她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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