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成了一团,只不过这才将的片刻功夫,便被大火焚化,即将燃尽,这一变化实在有些不合常理。不管这死去的老寿星的尸体如何枯瘦,是完全没有道理像干稻草一样,不过才这一会功夫就被焚化燃尽了。
“二叔。你看,尸体焚化燃尽了,好快啊。”尽管我年纪还小,世事阅历轻。但这确实有些诡异。显得不可思议,就算是柴火也不可能燃的这么快,何况还是死尸。
老支书也注意到了这不寻常的变化:“是啊!先生,哪能燃的这么快,这不对头啊!”
二叔看了一眼,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仿佛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先才情势太危及,现在就索性跟你们说了吧。这并不奇怪,蛾蛊潜伏在这十七个老寿星体内。正是把他们当成了娘胎,在他们体内孵卵产化,吸收了他们体内的精元,才得以迅速生殖繁衍的,也就是说,这些尸体早就被他们吸干食尽了,只剩下一具空壳的皮囊而已,所以这才经不住大火一烧,便焚光燃尽了。如此邪术,当真是罕见的很,应该是融合巫蛊和蚩术这两种诡异的邪术,巫蛊术迷乱人心智,祸害人性命,而蚩术则是把这十七个老寿星当做了母体,专门培养这种蛊蛾子的,这两种邪术本就少见,更别说将这两种邪术融为一体,施展出来害人。”二叔忽然问道,“老支书,发现这十七位老人死在这有几天了?”
老支书答道:“从王疯子发现算起,已经是第三天了!”
二叔想了想说:“也许你们发现这十七个老寿星吊死在这的时候,他们还并没有死,而是假死。”
老支书说:“可是那时候也不知道啊!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村里谁也不懂这个,平日里都是靠山吃饭,上山伐木,打棺材过活,谁能想到这其中的玄机?”
二叔说:“也是,这种罕见的手法,起初几乎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就连我都看不出其中奥秘,不过现在总算明了了。”
我看看柴堆里已燃尽的只剩下一堆黑炭的尸骨,今晚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二叔,尸首已经火化了,这里的事情该完了吧。”
“还走不了,翔子,”泉水知道我碍于老支书在场,不好直说要走,但这里的事情基本算是了结了,我们多留在这里,只会多生事端,情况危险,只怕对我们不利。
“这蛾蛊会有什么变化,谁也不好预料,确实走不了!只能等。”
二叔说了这话,我也就不再动要走的念头,一看这泥塘上空聚满的蛾蛊,便叫人头皮发麻,要是稍有不慎,落得昨夜留守在这的村民那般的下场,那样就算是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此时这王疯子已走到了水塘中央,看他的行动样子,虽然有些僵硬,但并不费力,看来他毕竟是血肉之躯,照样怕冷,而水塘下似乎并没有淤积多少淤泥,也许因为天气太过寒冷,深层的淤泥形成了冻土也说不一定。
这王疯子走到了水塘中央,水已经没过了他半腰深,他依旧在水中疯疯癫癫,只不过却再不见先前的兴致,无论是谁在这样冰寒阴冷的水里浸泡着,也再难狂热起来,他在水塘中叫嚷着,对水塘中蛊蛾的倒影乱扑了一阵,一只蝴蝶也没有抓见,不禁有些扫兴恼怒了起来,仰面抬头,对着空中的蛊蛾乱吼大叫,但蛾群依旧没有反应。
“先生,疯子乱吼乱叫,不会把蛾蛊引下来吧?”老支书有些担心。
“这个,谁也没法预料到。”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要慌张乱了阵脚。”
老支书应声说嗯,心里却慌张的很,而王疯子在水塘中,也不知道因何原因,此时似乎是深陷泥潭,进退两难,不由彻底的老羞成怒,看样子,似乎是羊癫疯又犯了,在水塘中直抓狂起来,因为下身难以动弹,他抓狂着撕开了自己的上衣,袒露出胸膛,在全身乱抓了起来,很快将胸前抓出一道道血痕。
“二叔,他居然在自残!”
“不好!”
“什么不好……”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这时,原本盘旋在水塘上空的蛾蛊,这时候闻到了从王疯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呼啸着,全都向着水塘中的王疯子飞来,聚拢吸附在他身上,很快蛾蛊便裹满王疯子全身,开始吸食啃噬起来。
众村民看的触目惊醒,不禁更加的慌张。
“这东西真是邪哦!”
“完了,完了!”
“疯子这下子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蛾蛊(下)
蛾蛊如同炸开了的马蜂窝,一股脑疯狂全涌向了王疯子,但是王疯子一个人的身躯毕竟有限,蛾蛊群落数量太多,此时收势不及,一部分直接涌到了水里,浸在水中将翅膀打湿,飞不起来了,但情势依旧危机,还有一部分并未附着到王疯子身上的蛾蛊,正盘旋在他四周,此时更显得亢奋,情势只要有变,对我们极为不利。
看到王疯子正承受的被啃骨食肉之痛,这一众村民显得更加惊慌恐惧了,死固然可怕,但谁也不想遭受王疯子这样的下场,这比死更疼更难受,不过此时的王疯子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这蛾蛊毒虫的啃噬之痛,反而再次激起了他狂热,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只在水塘中疯癫大笑,笑声凄厉中,又似乎带着一种畅快的享受。
老支书不禁练练叹气:“这种疼,要是放到我们常人身上,谁受得了?这疯子,真是……哎……”
“若不是疯子傻子,大活人的,谁能受得了这个!”与我们随行一起的那个手艺匠,这时补了一句,似乎是在提醒我们,这王疯子就是个疯子,叫我们不要再疑神疑鬼,怀疑他是疯子的真实性。
突然王疯子的笑声戛然而止,随着他笑声的停止,原本吸附在他身上的蛾蛊猛然散开,原本立在水塘中央的王疯子,此时赫然已经被啃成了一具还带有鲜红残肉的血骷髅,乍眼一看。只叫人觉得恐怖森然,这血色的骷髅离了一众蛾蛊做跗骨之蛆的支撑,只在水中停留了片刻。晃晃荡荡两下,便倾覆在了塘水中,沉了下去。
王疯子死了,这水塘竟成了他的墓地,方才的情景,众村民都是看在眼里,此时个个惊恐不已。人人唯恐自己就要变成下一个王疯子,只有二叔镇定自若的看着眼前一切,不动声色。对我和泉水来说,此时二叔便成了我们最后的心理防线和支撑。
这时,突然有人仓惶高喊道:“逃命吧!大家快逃啊,再不逃就活不成了。快逃啊……”
随着这一声高喊。众村民顿时仓惶大乱。已有好几人早已拨开了腿,健步如飞,向着村子所在的方向逃去,哪里还能镇定下来,此时二叔与老支书已是喊之不及,但大多数村民还是胆小,这等诡异的事情,更是见都没见过。懦懦呆在原地,乱成一团。一时不知所措,事情变化发展到了这一步,已不是二叔和老支书所能控制得了的,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随着那逃窜的几个人迈开脚步,蛾蛊已是闻风而动,迅速朝他们扑了过去。
老支书一看,冲动之下欲上前去救援:“糟糕!这下完了。”
二叔拦下老支书说:“不能上去,再等等看。”
眼见蛾蛊被那几个逃窜的村民引开,水塘四周已经没有了危险,遭受惊吓的村民这时便都举着火把同我们聚拢来,眼下就等着二叔出对策,拿主意。
此时那逃窜的几个人已经跑得离我们有些距离了,二叔看着远处的动静,突然问道:“带来的柴火、柴油还有剩下的没有?”
村民答道:“剩的有,不多了。”
“好,带上以备不时之需,”二叔想了想,又问:“村里可有土窑?”
“有,不过已经废弃有些年头了,”老支书说:“前些年村里换新房,烧青砖时打的,后来房子盖好,村里渐渐又重拾起了老祖宗的旧行当,棺材行销的远,赚的也多,又是混手艺的活儿,自在轻松,谁还愿意去干烧窑卖砖这种粗活,所以窑就废弃了。”
“不碍事,有窑就好。”
“先生要用这窑做什么?我们心里也好有个数。”
“回村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情势危急,此时已经到了我们逃命的关键时候,再不逃,不被这蛊蛾子吃掉,困在这里也得被困死,现在离天亮还早得很。方才火化尸首时用的柴火油料太多,此时就剩下的难以支撑到天亮。大家聚在一起,不要散开,趁现在,赶紧逃。”二叔说完,从我怀里接过白公鸡,把火把递给我,对我和泉水说:“举好火把,走。”
说着我一众人便冲了出去,至于这火化了的十七具老寿星的骨灰,此时已经没工夫顾了,至于村民若有什么想法考虑,只能等以后再做打算了。
我们一路小跑,想到王疯子的遭遇情景,不禁叫人心中阵阵后怕,不过此时面对着同王疯子一样遭遇的情况下,却听不见那逃窜的几个人的惨叫声,看来虽然这几个人也受到了蛾蛊的攻击,但是却是与王疯子被蛊蛾子生生啃噬,是不同的境遇,我们小跑经过这几个倒在地上的人身边时,也不见蛾蛊吸附在他们身上,如同有马蜂般包裹的情景,再一联想到这十七个老寿星中蛾蛊的方式,是被蛾蛊潜伏在了他们体内,那么这几个人也一定是被蛾蛊入侵到了体内,但此时我们不敢多想,也根本顾不得这些,虽然我们眼前的这条生路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但这却也并不是我们有意造成的,更何况逝者已逝,生者却需要继续活下去。
此时我们那里敢停留,一众人只得马不停蹄,朝着村子拼命奔去。
老支书也察觉到了这几个人,同那王疯子的境况不一样,一面跑,一面踹着粗气问道:“先生,那蛊蛾子呢?怎么没见蛊蛾子。”
“同那十七个老寿星一样,全都钻到他们身体里去了。蛾蛊一般都活跃在凌晨前后的这一段时间,过了这个时候,就需要像人一样,要找一个合适的温床寄存,养蚩种蛊,都是害人,所以这蚩蛊邪毒根本离不开人的身躯做母体来滋养寄存。我们快走,不要纠结于这件事情上面,回到村子里,只怕还有大麻烦。”
“什么麻烦?”
“昨夜那痴痴傻傻的十几号人,不是已经被带回了村子吗?他们都已经身中蛊毒,他们就是大麻烦,咱们决不能掉以轻心,只希望他们蛊毒还未发,要是蛊毒已经发了,这……”
“会怎样?”
“恐怕就要弃村走人了,村子就再也留不得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死因
风高无月,四下一片漆黑,回村子的泥泞路早已结冰,滑的根本站不住脚,我们一众人摸着黑,一路跌跌撞撞,等到回了村子时,火把也是早就丢的七零八落,只剩了三四只,众人惊魂未定,老支书瞥眼点了点数,只剩下十一二个人,也不知道路上还有没有人走失。
不过此时无论如何,我们总算是安全到了村子。
在荒坟野岭一天的风餐露宿,湿寒加上坟地阴晦之气的侵袭,这一路奔回村子,众人吓得是没敢喘一口大气,此时已是疲惫难当。
老支书朝着那片荒坟地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也不见再有人回来,不禁叹了一口气:“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再回不来了。村子是完咯……这下是完咯……”
老支书的心情显得极为沉重,众村民也是触景伤情,被老支书这话说的是哭哭啼啼:“支书啊,这可怎么办?山子,二牛,三炮,大柱子……没了这么大男人,都是家有老小的,这可怎么活啊?”
我在心里嘀咕,这一趟生意真是走的背,也许我们就不该来,此时我们虽然死里逃生,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要是蛊毒蔓延到了整个村子,这状元铺怕真的就要变成名符其实的**了。
算下来,加上昨夜的那十几个留守,村里一下子又没了二十来号人,比起那死去的十七个老头子,都是过了百岁的寿星。活到这个年纪,本就已经是上天赐予他们的恩德了,阎王爷生死簿上格外开恩了。但是这二十来号人不同,他们可都是村里的壮丁,这对村子来说,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老支书同众村民已经被这接踵而来的诡异变故,搅乱得六神无主,此时完全拿不出任何主张建议,老支书只得再问二叔:“先生。接下来,这可该如何是好啊?村子里可再不能死人了。”
“还会不会死人,这个谁也不能保证。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查看秤砣的死因,看看他们身重的蛊毒有没有发作,蛊毒要是扩散蔓延到了整个村子里,大家都得死在这里。谁也别想从这走出去。我这话可不是唬人。”
老支书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个明白人,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忙问我们一起逃出来的村民:“秤砣,还有那带回村里的十几号人都安置在哪?”
“保管的院子里,他们回来之后,就没挪地,一直在那。这事蹊跷,带回村后。没敢让他们婆娘领回家里去。”村民答道。
“好,先生。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吧!”
我们已经进了村,到保管大院并不远,我们赶到时,只见院子里灯火未灭,看来一直有人守在这里。
我们进了院子,推门进屋,几个留守在屋里的老人一看我们人数,心中便预感不好:“怎么就你们回来?其他的人呢?”
“叔,回不来了!”一个村民答道。
“出事啦?”
“嗯!”
这几个人留守在村里的老人顿时如同中弹负伤了一般,一时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叹息道:“完了,完了,算是完了。”
老支书忙问道:“今天带回来的十几号人可还好?”
老人答道:“都死啦!”
“都……死啦?”老支书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都死了!先前回来虽说痴痴傻傻,但都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守着,一直也还相安无事,但是天撒黑的时候,就一个个有些回光返照一样,突然又正常了起来,开始叫叫嚷嚷,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在叫嚷啥,是个什么意思,只见还没一会功夫,就一个个抱着喉咙,像是吃多了被哽住了,又像是吃了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不到片刻,全都断了气,死了。这可真是怪了,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怪事!”
“他们全都中了蛊毒,”二叔说,“是见血封喉的蛊蛾子,长到了喉咙里,闭了气。”
“你是说,他们喉头长了蛾子……?也难怪,只有得了这种病,才会是这种死法。据说是,得了这种病的人,没人能活得了。”其中的一个老人说道。
“可以这么说,但他们中的是蛊毒,并不是病,蛊蛾子咬破喉管见血封喉。”
老支书一听,昨夜的那十几个留守全都死了,这一打击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差点没站稳就昏了过去:“先生,我们还是快去看看吧,现在能救全村人性命的人,就只有你了!”
二叔安慰老支书说:“我已经知道情况了,知道秤砣他们是怎么死的了,秤砣并不是吃馒头被噎死的,而是他身中蛾蛊,蛊蛾子潜伏在他体内,快速生繁衍生殖,一直长到了他的喉咙处,将喉咙气管密闭封死,闭了气,他是被闭死的,那十几个留守的死因情况和他一样。
而昨夜在坟地,十七个吊死的老寿星根本没有发生尸变,所谓的尸变只是蛾蛊在他们体内生息繁衍的到了一定的程度,数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