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一起。去荒坟野岭上吊寻死,这事谁见过,说来谁信?再说了,要上吊,哪儿不能,为何偏偏选在那荒坟野岭地?”
泉水说:“难道会是厉鬼索命?”
二叔说:“这事没准,我看玄机就出在他们上吊的荒坟地,鬼魂索命这事。也并不能全当信了,这世上也并没有真鬼。鬼魂的产生,多是人死生前的怨念所积郁成的,真鬼往往都是人。”
二叔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却想到了一点,随即便说:“你们说那十七个老头会不会是生前共同做了一件亏心事,害了什么人性命,所以到了这百年快要归山的时候,相约到坟地里去,以死谢罪的?”
泉水说:“是啊,翔子说的是啊!”
二叔沉吟说道:“倒也不无这种可能……只是事情,应该还并非如此?”
我问二叔:“哦?怎么说,二叔?”
二叔说:“能够活过百岁的老人,生前都必定是极其珍惜自己生命的,生活饮食上更是极为讲究,若非如此,也绝对活不到百岁,你说如此珍爱自己生命,又看尽世间百态,尝尽世间辛酸的老人家,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们没看透的?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再说就算要以死谢罪,大可不必等到年过百岁之后,要真是谢罪忏悔,估计他们活到年过花甲的时候,心里就应该想通了。我看,这事必定还和他们的年龄有关。不是件简单的事!”
二叔这一番推理说法,我更觉得有理不过了,真相究竟是怎样,还得等去了状元铺,才会见分晓,此时着实不好胡乱猜测。
冬日里天本就黑的快,我们这晚匆匆赶到状元铺,已近夜深,我一直抱怨自己的腿都快要走断了,二叔说其实人活着,也跟骡子马匹一样,是劳累奔波的命。
我们到了状元铺的村头地界上,这地方就跟传闻中的一样,鬼气森森,整个村落仿佛笼罩在死气里,天空之上阴云沉沉,只显露下些许冷月星光,叫人觉得极其的压抑。
“这地方还真是阴森啊!”我说。
泉水接过话说:“可不是,鬼气森森,怨念极重,不是久留长待的地方,咱们最好速战速决,选好墓地,做完法事,收了钱就走,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地方多停留。”
我表达了和泉水同样的想法,二叔表示同意,说道:“这地方的人一直靠打棺材营生,时间久了,积郁的阴气太重,初来这地方的人难免会不适应。这状元铺说起来,倒还有好几个别名。”
我好奇便问:“还有什么别名?”
二叔说:“说了你可别吓着,这状元铺,以前也加棺材铺,棺材店,死人村,野**。”
我说:“这最后两个别名又是什么由来呢?”
二叔神秘一笑,说:“只因这状元铺村外西郊,不出两里地,有一片荒坟地,有人说那地方在明朝有东西厂的时候,是个东西厂的屠宰场,只不过宰的可不是畜生,是人,是那些跟朝廷作对的人,也有人说这地方不知道是哪朝哪代战乱,留下的一个乱葬岗,总之众说纷纭,这状元铺甚是诡异邪气的很,后来又叫状元铺,这个传说你们也该听过。”
我说:“确实邪啊!那,二叔,你说这么大一村子的人,住在这种地方怎么住得下去呢?干嘛不搬出去?”
泉水跟着说道:“是啊!”
二叔说:“搬?往哪搬?这村子的老老少少,世世代代,靠的就是打棺材的这个手艺过活的。”
我们正说着,突然被人喊住了,问道:“三位可是要进村的吗?”这声音的音气极为阴沉,更是颤颤巍巍,就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说完又轻轻咳嗉了两声。
黑灯瞎火,四下无人,我们被这一喊吓了一跳,寻声望去,只看见村头的那棵老槐树,被冷风吹得枯枝摇晃,只剩些残叶飘飘零零,哪里看见有什么人。
我们三人正惊诧,莫不是遇见了鬼?一时还真有些头皮发麻。
这时却听那人又说:“三位就是柱子请来的道士先吧!我在你们身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老驼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老驼子】
在我们身后,这他妈的真是见了鬼,难道真是我们听错了方向不成?
我们急忙转身,身后果然站着一个人,这人一身黑布麻衣,已然与夜色融为了一体,看身形,是个佝偻驼背的小老头,他站在夜风中,显得极为的瘦弱单薄,仿佛一阵清风便能将他吹走似的,就连说话也是吃力,此时这一句话说完,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呼噜呼噜地剧烈咳嗉起来,他一咳嗉起来,更是身子便两头弯做了一头,真怕他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的心肺给咳出来。
待这老头咳罢,吐了两口浓痰,他这才恢复些神色来,二叔问道:“你是在等我们的?”
夜色中,这老头也不知用什么擦了擦嘴,才缓缓说道:“我年轻时候,走过这趟路,看柱子走的天色,便算好了时间,估摸着这个时候,是该到了,便守在村口这里等你们三位,好接应你们进村子里去的。倒是这一身的旧病,一到这个时候就发作的格外厉害,却没有吓到你们吧。”
二叔说:“这倒是没有,请老人家带路吧!”
老头答道:“嗯,好。”
这时知晓这老头是人,并不是什么鬼怪,我们悬着的一颗心,才敢放松下来,此时的天时和地利,无论是哪一样,对于我们来说,都极为的不利。
进了村子,才算是真正走到了状元铺的地界。一想到这状元铺其实是棺材铺,家家户户都是打棺材的,人便感到头皮发麻。极为不自在。
此时夜深人静,四处黑灯瞎火,村民们应该都已经在睡梦里了,毕竟出事的只是那十七户人家,并不是家家都有事,道士先没到,法事还没开始做。也就热闹不起来。我们的脚步声一时伴着风声,在这个时候,听得是格外清楚。我们在村子里走了一阵。有点反常的是,偌大的村子,却没有一声狗叫,想来像这样一个地方。家家户户都是靠打棺材为生。做的是死人的生意交到,除了棺材,也没什么东西好抢好偷,就算是有财迷心窍的贼,偷抢到这里,估计也会觉得晦气,所以这地方倒也用不着养着狗来防盗也说不定。
我们边走,二叔便又问那老头。说道:“老人家患的是哮喘吧?这时节,已到了酷寒的三九天。天寒地冻,风寒尤甚,对这病可是极为的不好啊!”
老头咳嗉两声说道:“先生好眼力,确实是哮喘病!已经是陈年的旧疾了,不好治,各种偏方秘药,能试的,都试了,到了这把年纪,断不了根了,只能一天天拖着,能拖一天是一天。”说完,他已又开始呼噜呼噜咳嗉起来,喘气的厉害。
二叔说:“老人家一直是住在本地的吧?怎么不到外面去看看?”
老头一笑,这一笑是更喘的厉害了起来:“嗯,在,在这住了一辈子了,年轻时也跑过,于今老了,走不动咯!”
二叔说:“还未请教老人家今年高寿?”
老头说:“老汉今年八十九,算命的说今年是个大限,眼看这就是年关,怕是要跟他们一样,活不了几天了。”
二叔说:“你是说,那十七个老人家?”
老头说:“可不是?要说真是邪了门,说他们约好了,去那片荒坟上吊,谁信?反正我是打死也不信,都是活了百岁的老寿星,生死这点事,哪能看不透?再说要上吊,干嘛非得去那片荒坟地?”这时老头压低声音,颇显得神秘,缓缓说道:“我看是被人害死的,要么,要么就是荒坟的鬼怪作祟,是厉鬼前来索命,死状真是恐怖吓人!你说不是厉鬼索命,为什么好端端的,十七个老头子,一夜之间全都吊死在了那块荒坟地?这岂非是诡异邪气的很。”
我也学那老头,故作神秘,说道:“若是被人害死的呢?这世上哪有鬼?”
老头被我这话一说,仿佛受了惊吓似地:“嘘……小道爷,这话可能乱说?要知道,在棺材村说无鬼的话,这可是大忌,说不定就会从哪冒出一个孤魂野鬼出来,缠着你不放。人活在世上,最怕的就是被鬼缠,要是遇上了缠身的小鬼,你是要一辈子走霉运的。”
老头说的极为吓人,不过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心气高,加上不久前刚历经了狐狸坡和沉牛滩的这两次凶险,都能化险为夷,和这两个地方的险恶比起来,这又叫棺材村的状元铺实在算不得什么,对老头说的话,我自然是不在意。
这时二叔接过话说:“老人家说的有理,翔子,你可要记住了,再不要乱说,免得惹下不必要的麻烦,各地有各地的山神土地,也就自然有他的禁忌。”
走了一阵,老头又开始哮喘的厉害,但他颇为健谈,说:“先生这话说的正是,山神土地灶王爷,这些东西未必真有,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心中保持一份敬畏,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二叔说:“老人家才是好见解,说了这么多,却还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头说道:“你看我本身就是个驼背,也没什么名字,村子里的人都叫我老驼子,你们也这么叫吧,不碍事。”
二叔一时顾着跟老驼子说话,可能没有注意,我却越走,觉得越有些不对劲,虽说这状元铺的村子不小,但是按我们走下了这长时间的脚程,村子里死了十七个老人,请的道士先肯定不止我们,总该看见有人家点灯,多少有些动静才对,但为何整个村子死寂无声呢?
想到这,我便对那老驼子说道:“老驼子,这还得多久才能到啊!”
老驼子呼噜呼噜喘着气说:“快了,快了?”
我说:“村里一下死了这么多老人家,应该请了不少道士先吧!怎么也不见人呢?”
老驼子说:“除了你们三个,还有四位,早到了。”
我又说:“村子里没养狗么?怎么进村走了这么久也没听见狗叫?”
泉水说:“是啊!”
老驼子说:“狗啊!都带出去了,你们很快就能见到了!”
就在这时,二叔忽然停住了脚步,说:“你究竟要带我们到那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诅咒
第一百三十七章【诅咒】
老驼子不答,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二叔又问道:“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条路,只怕走不得吧!”
老驼子也看出了我们对他的怀疑,言语有些闪烁其词,似乎隐情颇深,但语气说的恳切:“三位请放心,驼子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太过重大,三位随我去了便知。”
二叔说:“我们又怎知,你要带我们去的是太平间,还是阎王殿?”
我接过话说:“是啊!老驼子,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
老驼子似乎更为难:“驼子我手无缚鸡之力,是个老得没用了的人,又怎么会害你们呢?”
我说:“这可是不好说。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泉水说:“是啊,这个事,还真说不准。”
老驼子见自己要是不说出带我们去的地方,我们怕是很难跟他去,便说:“三位先生请放心,我绝没有要害你们的心思,我只是怕说出了要带三位去的地方,三位不肯跟我去了!那地方,那地方……哎……”
我这人心直口快,又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平日里辣椒就吃的多,火气大,加上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人早已是疲惫不堪,见老驼子吞吞吐吐,一时有些心烦气躁,拉开话嗓子便问:“那地方怎样?我们来都来了,这个点的天。黑灯瞎火,也没别的地方好去,你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
老驼子说:“那地方怨毒极深,阴晦之气太重,请来的道士先,一听说要去那地方,就都卷了东西赶了夜路就走,这事其中关系实在太大。村长有特意嘱咐,怕说了,三位也不肯去。”
二叔这时似乎已经猜到了老驼子话中所指。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村子西郊的荒坟,是不是?”
老驼子一笑,说:“正是。”
那十七个老头已死。村民请我们来。是办丧事的,办丧事就应该在出事人家的家里,可是这老驼子却为何偏偏要带我们去那十七个老头上吊的那块荒坟地?这其中究竟暗藏着什么隐秘呢?莫非那七十个老头此时还在那片荒坟地里,尸体并没有搬回来?要是这样,这十七个老头的死,恐怕就不是吊死那么简单了?我们此行的任务,怕也不是单纯来办个灵堂,做场法事。选块墓地,只怕此行是凶险无比。难怪送信人送信时。也同这老驼子一样,是含糊其辞。怕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不肯来。
此时已经是夜半三更的天气,寒风料峭,冰冷刺骨,孤魂野鬼出没频繁,我们要走,回去的路程又太远,也需要休整,怕只能等到天明。想到这,我不禁心中大骂,这群狗日的,他妈的,再要紧的事,就不能先让我们休息一下,天亮了再说?真是周扒皮,给点工钱,这是要我们的命啊!但这话却也不能说出来,不过若是就这么回去了,空跑一趟不说,更是一个子也别想落,想想,就叫人心里觉得窝火。
二叔看看老驼子,说:“尸首都还没搬回来?”
驼子答道:“都还挂在树上?这事关系太大,又实在诡异,没个这里头的大行家说话,村里没人敢动?”
二叔说:“我们一路舟车劳顿,天色都这么晚了,这事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再说这荒坟野地,白天去,不是更好?”
我说:“是啊!你们这简直比周扒皮还很?反正我是累的在走不动路了。”
老驼子有些迟疑,不能做主,一时也不知道该对我们说什么好,正在这时,村子西边火把晃动,火光明亮,远远有一队人,朝我们走了过来,这堆人走的也快,片刻功夫就走到了我们跟前,老驼子点头示意,跟领头的人打了个招呼,又对我们说道:“这是我们村长。”
村长这时走近我们跟前,含笑对二叔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高先生吧!早就听闻过先生大名,还好柱子将你请来了,赶了这么远的路,真是辛苦了。”
我不等二叔说话,便抢先说道:“村长,你既然知道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你看天色这么晚了,还不安排个住处,让我们先行休息一番?”
村长有些面色犯难,也知道这样有些不近情理,但似乎难处更大:“这……”
二叔说道:“村长有事不妨直说,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也确实相当疲惫了。”
村长说道:“想必高先生,你也知道了情况,我也就不瞒你说,此时还有十来号人在那荒坟野地守着呢!那地方怨毒至深,阴晦至极,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没法将尸体搬回来,这事出了有几天了,我们数十人昼夜连番换班守在那里,就怕尸变啊!这几日天气也是在作怪,端的每日大雾难散,还有四个道士先在那里,也是束手无策,今夜已经隐隐有尸变的动静了。却并非我们不通人情啊,实在是,这事太棘手。”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连夜赶路来,这厢脚都还没歇定,便要我们去那坟地。
二叔说道:“原来如此,这事好说,我且给你十七道符文,你唤人拿去贴在他们额头,镇住他们,明日一早,我便同你们前去,你看如何,只是今日赶了几十里的路,又到了三更天,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