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阵水压的闷顿之后,原本静止不动的死水开始有了流动的迹象,老鼠排成长队,游动的速度更快,我们紧紧跟了上去,发现流动的水全都涌向了老鼠游去的方向,在这个水潭石壁上,有一个不大的洞口和水潭相连,此时正产生着强大的吸力,水正是涌向了这个洞里,有溶洞的山脉中,必定有着大量的水源聚集,像沉牛滩这种地方,水量更是极为丰富,卧虎山整个山体都被掏空,形成了四通八达的溶洞,其山体地下必定存在有暗河,而这个洞口必定通向卧虎山体地下的暗河,如此我们算是有救了,看来畜生通灵这一说,所言废墟,人找不到的生路,畜生却能嗅得着,此时若不是跟着这群老鼠,恐怕这个洞口很难被我们发现的,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眼下这个洞口不大,只能单人进去,二叔和蛇老比好手势,也不征得我和泉水同意,便先将我俩逐一送进了这个动力,他们紧随其后。
进入了这个洞里,由于压力差,在巨大的吸力作用之下,根本不需要我们游动,便能跟着水流急速前进,这倒是给我们省下了不少力气,多少能积蓄一点体能。
也不知道在这个洞里,过山车似地随着水流跑了多远多久,我只觉得每一秒都长的像是十年那么久,我很快开始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脑袋里迷迷糊糊地产生了幻境,正幻想着自己和乔麦子亲近,虽然我努力想使自己保持清醒,但是这时已经做不到了,我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意识明白,要是片刻再冲不出这水中去,自己就要完了。
但就在这时,水的流速开始放缓,我们也很快被从这条洞穴水道里冲了出来,但是人依旧处在水里,看来还是没能脱险,我正昏昏沉沉等着去跟阎王爷那孙子问好,求生的本能使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唧唧的叫声,仅有的一丝意识告诉我是耗子的声音,这要是还处在深水当中,哪里能听到老鼠的声音呢?
意识到这一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我一头扎破水面,猛然站了起来,在水里胸闷气短,已濒临绝境,此时猛然接触到空气,一口气吸进来,差点没叫我哽住呛死在那里,这下神智恢复过来,更是半晌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只顾喘气,我只感觉比连爬了十座大山还要累,这时才看清楚,自己此时正处在一片山洞的水域里,水不深,刚刚没到腰间的位置,师傅他们也很快相继露出了水面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人千面
第一百二十九章【一人千面】
我们此时身处的这条暗河,应该还在卧虎山的山体里,赵太爷制造的连环爆炸也已经波及震动到了这里来,随着一拨又一拨的爆炸此起彼伏,暗河所在的岩洞也是一次比一次震颤摇晃的更厉害,我们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看这势头,爆炸应该正在向这边蔓延。
等到我们五人相继都缓过了这口气,也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便顺着暗河继续出发前进了,先前给我们带路的老鼠大概也感到了爆炸的危险已经威胁到了此处来,此时早已经跑的没了影子。
不过好在此时正是仲夏时节,暗河的水温不是不是很低,但是河水齐腰的深度,淌水走起来却是有些费劲麻烦,完全走不快,很是影响我们行进的速度,而师傅身受重伤,又中了蛇毒,还失去了右臂,必须尽快从这里找到出路,赶出去救治。
此时我们经历了着一系列的凶险,先前情势危急,命在旦夕,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的情绪之下,也没觉得,这时放松下来,只觉得腹中饥渴难耐,再加上淌水前行,对体力消耗颇大,没有木筏代步,只叫人觉得苦恼的很。此时我们的身体已经是疲惫到了极点,若不是求生的意念强烈,只怕早已经虚脱瘫软下去,起不来了。
好在我们很快在一道石岸边找到了木船,木船还不止一艘,石岸上散落有几具人骨尸骸。但是看船只数量,曾经应该有大队的人到过这里来,还有的人到哪里去了呢?仔细看了岸上尸骨之上的痕迹。以及散落插在尸骨上的兵刃,这几个人应该是互相残杀致死的,也不知道他们到了这里之后,究竟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最后导致他们要互相残杀,死在这里。但看这几具尸骸,以及停船的位置,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应该并没有去过别处,莫非这石岸下的水中有水鬼,把他们脱下了水去?
但此时有船在岸边,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这直接给我们传达出一个信息,既然有人能进来,就一定有路能出去。
师傅当机立断,怕是这水中有些邪魔鬼怪,我们挑了一艘好船,也不多做停留,便划了出去。
也不知道在河里飘了多久,身后的爆炸声才渐渐消弱消停下来。爆炸虽然并没有完全停止,但看样子应该是不会再威胁到这条暗河通道的深处来。不过赵太爷在卧虎山中所埋的炸药倒还还真不少,如此,赵太爷一家葬在这里,卧虎山的山体坍塌,山体内的洞穴完全封闭,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了,想必那横行于世的水怪王八,也一定葬身在了爆炸中,再没有机会出事害人。
此时我们心里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蛇老便扯开了话匣子,开始谈起了这些事情,出去的路应该还很长,这也是希望师傅保持神智清醒,不要睡过去。
蛇老说:“这船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方才就觉得蹊跷,看船的数量,来的肯定不止岸上那么些人,其他的人到哪里去了呢?”
二叔说:“我也是纳闷。”
我说:“这还不简单,肯定是水下有水鬼把他们拖下水里面去了呗,所以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师傅不也说了么,水下怕有什么邪魔。”
二叔说:“翔子也是,要不然那些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互相残杀了起来呢,肯定是受了邪物蛊惑,失了心智,才干出这样一番互相残杀的事情来。”
师傅此时看起来极为虚弱,恍若命在旦夕,只在一旁听着并未说话。
泉水说:“这个好解释,一想就能明白,但是在溶洞里的事情,我却怎么都想不明白,那种灵人最后又怎么会变成了赵太爷呢?都把我弄糊涂了,还有和我一起进洞的老刘头,他到哪去了?”
泉水说的也正是我想问的:“是啊,二叔,那种灵人竟怎么成了赵太爷,赵有才呢?”
蛇老接过我话说:“光线那么暗,你和先生真确定那人就是赵太爷?”
二叔说:“确信无疑!那人面孔苍老就像是一个**十岁的老翁,而这个种灵人必定是和老赵家有着密切关系的一个人,这人除了赵太爷还有谁?我小时候,倒也见过赵太爷两面,那人就是他。”
蛇老说:“这可就邪门了,不是说他还有一个儿子,叫赵有才的还活在人世的吗?”
二叔说:“这个不难解释,赵太爷当年死的应该是六个儿子,赵有才其实早已经死了。而那老刘头,本身也应该是赵太爷假扮的,他真正的帮凶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四,当利用完他的时候,便将他杀了,掏出心肝,用来做献祭狐面祭坛的物品。”
我说:“老头头这个倒还是说得通,但是赵有才这个就是在太过于蹊跷了,二叔难道你忘了,他可是在大队上学堂里教过这么多年的书的,那个大活生生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很多年前就死了呢?”
二叔说:“也许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赵有才呢?”
我说:“不是,那是谁?”
二叔说:“你难道忘记了先前赵老四和赵有才都相继出现过吗?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泉水抢答道:“他们都是赵太爷装扮成的,不是本人。”
泉水这一说算是彻底将我点醒了:“也就是说,那个学堂里的赵有才也是人装扮而成的。”
二叔说:“对,这是鱼目混珠,移花接木,为的就是让人以为赵太爷其实已经死了,然后他再以教书先这种不容易引起人怀疑的职业,直接换了个身份,好出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掩饰自己的罪恶罪行。”
蛇老说:“也就是说,他儿子赵有才,其实是他老子装扮的!这孙子还真有趣,做完自己儿子的老子,又来做自己的儿子,他倒是做的过瘾的很。”
二叔说:“你们还记得老赵家家族祖传的怪病吗?为什么唯独赵有才没有?说是赵有才在县城治好了,我死也不信,既然赵有才被治好了,为什么不用了这方子连赵老四一起治好了,更何况这个病根本就是不治之症,怎么可能治得好。应该是赵太爷脸上挂了一副人皮面具,装成的那副摸样,加上老赵家搬上狐狸坡之后,就根本再没人见过赵有才,也就没人知道他长大了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所以赵太爷就很容易蒙混过了我爹那关,装成他儿子,成了大队学堂里的教书先。”
蛇老惊叹道:“那他挂上人皮面具之后,岂不是就一人千面,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说起人皮面具,我总觉得又哪儿不对,可是却说不上,究竟哪儿不对了。
我于是问二叔说:“一人千面,这得多少人皮面具啊!他这人皮从哪儿来的。”
蛇老笑说:“瞎娃子,你先才的灵光劲呢?人皮这东西,你说能从哪来?当然是从人身上剥下来的,不然哪能叫什么人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剥皮悬案(第二卷完)
第一百三十章【剥皮悬案】(第二卷完)
人皮当然是从人身上剥下来的。
蛇老接着说:“据我所知,这剥人皮可是一门失传了很久的手艺,这门手艺极难,剥下来的人皮再制成人皮面具,这对人皮的要求也是极为讲究。”
师傅一直是强忍支撑,这时说道:“制作人皮面具,对人皮的要求确实很是讲究,甚至可以说是考究,也不为过,而且人皮面具还必须是活人脸上的面皮,这也就需要剥皮的手法技艺十分高明,手法力度稍有不对,或轻了或重了,面皮有破损,或者剥落下来的皮质厚薄不均匀,这都是无法做成一张合格的人皮面具的。”
蛇老说:“想不到赵太爷那孙子竟还是一个剥皮的高手,他家祖上难道曾经,还传过剥皮匠?”
二叔说:“老赵家祖上世代经商,并没有这门手艺,但是家族生意场上,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接触来往的人多,这门手艺流入老赵家并不奇怪。”
蛇老说:“就是这东西太害人,一人千面,这的剥多少张人皮,害死多少人?简直太他妈缺德阴损了,我要是认得阎王爷,非得恳请阎王老子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叫他做人时不积善积德。”
泉水说:“好在他已经葬身山腹,死了,再不能出来害人了。”
船在暗河中继续行进,我此时一直在一旁听着二叔他们的谈话。心里却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这就是我们这一带广为流传的那件剥皮悬案,这件悬案中的神秘剥皮客。他会不会就是赵太爷呢?
这种种迹象似乎表明,剥皮客应该是赵太爷无疑了。
想到这,我对二叔说道:“二叔,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二叔问道:“什么事情?”
我说:“二叔,你还记不得记得,我们这里流传已久的一件悬案?”
二叔又问:“什么案子?”
我说:“剥皮悬案。”
蛇老说:“对,对。对,我记得,我也听说过这件案子。手段残忍至极,害死的还是一个小娃,那剥皮客将这小娃活生生剥了人皮,倒挂在他家门前石岸边的松树上。血淋淋。恐怖的很。据说原因,不过是那孩子对着那人撒了一泡尿。”
二叔说:“这案子历经的时年已久,各种传闻纷繁杂乱,谁也说不清,要说这剥皮客究竟是谁,谁也不知道。”
蛇老说:“这还不够明显吗?我看这剥皮客就是赵太爷这孙子,剥人皮这玩意儿,可不像是剥个兔子皮。没几把刷子,心肠不硬不毒。谁能够剥得下去?再说了,这做人皮面具可是手艺活,这孙子连人皮面具都做的活灵活现,剥张人皮那自然是小意思,这剥皮客不是他是谁?”
二叔说:“还是有些武断,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敢肯定。”
我说:“二叔,你还记不记得寨子里,王烟袋那双惨死在河滩上的外孙子?赵老七在断魂岸换上的那两副婴儿的面皮,不就是王烟袋外孙的,这两张婴儿皮不也是从婴儿脸上剥下来的么?”
我这话一说,蛇老听了大骂道:狗日地,真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没人性的东西,该遭天谴。我说高九,你可别再说什么武断,没有确凿的证据了,你要是说那剥皮客不是赵太爷这孙子,恐怕那些死在他手上的冤魂都不答应。”
师傅叹了一口气,说道:“婴孩,也能下得了手去,这般的歹毒,天地难容。”
二叔却不再说话了,我们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赵太爷就是当年那件剥皮悬案中的剥皮客,而当年的那件剥皮悬案的实情究竟是怎样的,也没有人知道,剥皮客做下这桩案子之后,再没有现身,二十多年后现在,这种偏远的山村,当初的蛛丝马迹早已经淹没在了岁月的尘埃里,一切更是无从查起。
只是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赵太爷就是剥皮客。
这时,一细想这一连串的事情,假设不是我和小牛子在狐狸坡的出现,拦下赵老七,弄出了赵老七这件事情,也许一切都会随着赵太爷和赵老四的计划和安排发展,赵老七被种灵成功,换过血,历经三生劫数,终得七世长生,化身成郑大锄头的儿子,长大成人,之后就有足够的时间,拿出狐狸坡十二重楼的家族墓葬里的财富,来完成老赵家的复兴,而我和小牛子的出现,直接打乱赵太爷他们父子的计划,牵一发而动全身,使得他们的罪恶一步步彻底暴露了。
许久,二叔说道:“好在我们终于安全了,真是九死一生啊。”
蛇老笑道:“这是菩萨保佑,我来时祈过福的。”
我笑道:“你老人家还真信这玩意?”
泉水玩笑说:“翔子,改天你也要蛇老给你祈一个姻缘,来年娶个大媳妇。”
我说:“这个好啊!我正想的紧呢,老爷子,这可就得靠你了。”
蛇老说:“熊孩子,瞎娃子,你当媳妇是那么好娶得的,无底洞是那么好进的,进去了就不出来了,想我老人家为什么孑然一生?”
二叔玩笑说:“压根就没女人看上你呗!”
蛇老正要反驳,吹嘘一番他年轻时候的风流债,却被我抢过话说:“老爷子这是只进洞,不生娃,怕麻烦。”
蛇老顿时被我这话塞的口水哽在喉头,说不出话来,二叔和泉水大笑,师傅也差点笑了出来。
半晌,蛇老对二叔说:“高九,你教出来的好侄子啊,这将来准是个薄情郎,是个祸害,不知道要害上多少妙龄良家哦!冤孽啊!谁家有女孩儿的,都得关好了,可别沾惹这有毒的家伙,否则就脱不了身了。”
我们正说话时,眼见远处暗河的水面上有大片亮光照进来,依稀还能通过洞口看见外面世界的影子来,马上就能从这见鬼的地方出去,重见天日了,我们不禁欢呼雀跃,心情大为高兴。
想不到船在暗河中七拐八弯,岔来岔去,就这么在误打误撞中找到了出路,真是好运气,我站起身,第一个喊出声来,这一声叫罢,泄了气,肚子开始跟着打鼓,我顿时只觉得瘫软无力,一屁股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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