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赵有才又说道:“你知道你是来上学念书的就好。别拿着你的少爷脾气显摆在课堂里,以后我的课,你站着听,不然这学你要么上,要么给我滚。”
他这话说的我心里简直气得快要爆炸了,果不其然,这个大杂种,第一天就给我这么判了个死刑。学堂里教书的先生本就不多,他这话就意味着我以后来了学校就没得板凳坐。
我心中大骂他。好奸险的东西,果然是替赵老七来寻仇来了。
不过他此番却是单独对我,而没有体罚小牛子,这却叫我有点意外。
莫不是我们老高家和他们老赵家祖上还有过仇?不过祖上的东西,我懒得管。我一面站着听赵有才讲课,一面在心中琢磨这,自己该想个法子,要是这么一直站下去,非得要了人的命不可。
好不容易将这一天站完,我却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放了学,我只觉两腿僵直,人都快站不住了,只得让小牛子暂且扶着我点走。
“我说高翔,你小子是哪得罪了赵有才这个王八了?”说话的是李二虎这个大嘴巴子,他看我上学的第一天就受了这样的罚,他嘴上这么问,估计心里正在侥幸偷乐。
“你看我哪得罪了他?”
“我看他就是对你有成见,这第一天上课,年还没过好呢,大家伙不都有睡的,他就怎么偏生整你一个人呢。”
李二虎不说还好,他一说我心里就来气,他一说完,我们一起放学回家的便有人唏嘘感叹:“真是万幸,还好不是我。”
“这他妈要天天站着听他讲课,这个谁受得了啊。”
我大骂道:“妈的,你们这群王八蛋,就乐呵吧!赵有才早晚得挨个整死你们。”
我这样骂他们,他们也不生气,反倒更是乐呵。
“哎呀,翔子今儿还真得亏了你替我们受了这罪。”
“以后轮到了我们再说嘛!咱们谁没被他整过?”
“不过翔子,你今这点可真有点背啊!你这等于给你判了死刑啊。”
“谢谢你们啦,你们这帮王八可真是大好人。”我没好声气的说。
快到保管大院时,路上只剩下我和小牛子,其他的都各回各家去了。
“赵有才今这一招可是有点狠啊!”小牛子说。
“可不是,这下可完了,晚上得好好想个法子。”
我虽然这样说,但是又能想到什么法子呢,除非我不上学了,这非得招我爹一顿打不可。
如此又这样半推就着上了一段时间的学,我是十天里,运气好有八天在站,运气不好,有十天都在站,赵有才还是不准我坐,我心想如其这样赖活着,倒不如好死了。
天气更是越来越热,人也容易犯迷糊,这一日我站在那里,人是迷迷糊糊的,突然又被赵有才叫醒了。
“站着,也能睡着,这倒真是畜生的习气啊。”
这次我是实在再也忍不住了,瞪着他骂道:“尼玛勒个狗比的,你再跟老子说一遍。”
赵有才也真是好忍性,也不动怒,看我笑笑说:“从今往后,我的课,你不用再进教室了,滚到外边去吧。”
他倒也真是不客气。
我也正处在气头上,我搬着凳子冲了出去,远远看见他在刷黑漆的木黑板上写的字,我便将凳子朝着黑板扔了过去,将黑板砸了一个大窟窿,我走出学堂的教室,头也不回。
我这年少莽撞的动作倒是一时解了心头的气,但是我一走出教室,毫无目的走在山野中,百无聊赖,无事可做时,人反而又觉得失落的很。
不过,我自小不是那种遇事犹豫不决的人,既然从学堂走了出来,就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再说有赵有才在,我回去了只怕非得被他想着法的整死,回去还不如不回。
眼下,刚从学堂里跑回来,我又不能回家去,更不能被人看见,这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他的脾气,我是绝没有好果子吃。
看来只有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再说,这事能拖到几时算几时,只要我白天照常上学,晚上按时间回家,我爹没发现,也就没事。
于是抱着这种心理,我便开始四处找地方,方便自己隐藏。(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进山
第七十九章【进山】
我在山野里瞎晃荡,此时正是油菜花开的季节,田里坡上到处都是金灿灿的一片,野桃花也正开的绯红,蜜蜂嗡嗡四处采着花蜜,我反倒成了躲躲藏藏,见不得光的人似的。
正在悠闲晃荡之际,我远远看见一个人在田野里,再一细看那对麻花辫子,我心里顿时高兴了起来,因为那正是我的小媳妇,乔麦子。许多天不见,我也正想她想的紧。
我悄无声息的溜到乔麦子身后,趁她不防备,便捂住了她眼睛,害得她惊吓之下,差点叫出声来,我连忙在她耳边说道:“麦子,是我。翔子。”
乔麦子听出了我的声音,定了定心神,说:“你可吓死我了。你不是应该在学堂上学的,怎么跑这来了?”
我牵着她的手,便进了油菜地里,边走边说道:“一言难尽,待会再告诉你。你在这干嘛呢?”
“打猪草,拾猪食呢。”
我一看她背着的竹筐,也是,刚才见她是高兴坏了,没注意到,自己这话问的也是多余。
我把乔麦子拉近油菜花田的深处,我俩长了一个油菜最为密集的地方,坐在青草上,靠在田埂边,心里感觉踏实多了,对学堂里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好久没见你了啊!麦子。”
“我也是。”乔麦子小脸微红,我觉得特别好看。
我于是将手伸进她的裤子里,放在她那地方摸着。她起先有些不好意思的阻拦,但拗不过我,也就任我摸了。
我于是把发生在学堂里的事跟乔麦子讲了一遍。她自然是站在我这一边,把赵有才大骂了一顿,也算是给我解了解气。
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便问她:“对了,你爷爷是不是有一门手艺?”
“什么手艺?”乔麦子不解,也怪我没有问清楚。、
“剥皮的手艺。”我说。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怎么了?”
“爷爷不让说。”
“那到底是有没有嘛?连我都不能说?”
“你就别问了。”
“这么说是有了?”
“有是有。不过爷爷很多年都没有用过了。他说这门手艺太残忍,不吉祥。不准备传下去。”
看来乔老爷子生前有着一手精湛的剥皮手艺,此事果然不虚。
“那你们家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东西?”
“有是有。但爷爷不让碰。我记得家里也有一件狐狸皮的背心,同李太爷的那件一样,有年冬天下大雪,你还记得不?大雪封山整整一个月。要说我们以前哪见过这样的大雪。家里的柴火都快烧尽了,雪要是再下下去,就得揭不开锅了,也就没有多余的柴火来烤火,人真是冷的不行,我问我爷爷,爷爷你咋不穿那件狐狸皮背心啊?我爷爷说,那东西不吉利。不能穿,你要记着。你以后也不能穿。”
看来老乔家果然也参与了老赵家当年的剥皮事件,百来十只狐狸,虽说都是畜生,但是生生剥皮下来,也是残忍至极的事情。
关于当年的剥皮事件,谁也不知道事实是怎样的,后来人知道的也多是传闻罢了。
但是当年老赵家的剥皮事件和后来我们这发生的剥皮悬案,这两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却又总在无影无形中,透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当下又问道:“麦子,你们家这门剥皮手艺真的没传过别人?”
要说剥狐狸皮,这事我信,但要说生生剥小孩的人皮这么残忍的事情,我我却是有点不信是老乔家的人能做得出来。
乔麦子想了想说:“好像传过别人,早年那时候我还小,我家在爷爷的卧室里供奉着一个无名的香案,逢年过节,祭拜的时候,我都会听爷爷似乎是在替祖上说着什么真是后悔啊,不该啊之类的话,似乎话里有音,却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那香案还在么?”
“不在了,随着爷爷入土下葬了。”
这东西既是随着倔老头入土下葬了,我本来还想让乔麦子带着去看看,一听这话也就不多想了。
我俩说完这事,我便将乔麦子的手牵过来,放进我的裤裆里,搁那时候,我这种行为就是下流坏死了的胚子,不过现在想想,我更愿意说成是年少轻狂。
就像我现在跟你讲着这个故事时,我也真是怀念当时年少的年纪啊!
我跟乔麦子就在油菜花地里,靠在田埂上睡了一觉,末了到了天阳快落山的时候,看时候不早了,乔麦子背着竹筐里的青草还没满,我便帮着他拾到,然后让她先走,我躲着随后,并相约明天再见。
等远远听到有放学回家的人声时,我又等了一会,才独自一人溜回了家。
我一进保管大院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小牛子远远站在他家门口对我使眼色,我却没看明白意思,此时跟乔麦子在油菜花地里呆了一个下午,人早已经将学堂里的事情忘得九霄云外去了,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我一进自家的大门就看见我爹坐在那里,拉长着脸,不苟言笑,看见我也不说话。不过我爹一直就是这个脾气,我也没在意,等我进了家门入了堂屋,我爹突然起身,将门一关,抽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鞭子,朝我身上抽,朝我身上打,此时我再想避让已经是来不及了。
我爹一边抽我一边大骂:“畜生,你可真是了不起啊!骂先生,砸教室。一身的少爷地主脾气,你可真给我长脸。看我今不非得打死你,留着你也是没用。”
学堂里的事情果然是纸包不住火。这事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我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赵有才的阴毒之处,便同赵老七一样。他要整你,置你于死地,便是要借他人之手,自己是绝不动手的。
这种人才最可怕。正是在阳世里,活在你背后的小鬼。
你八只手都难防。
我爹是越拿鞭子抽我,他越来劲,我自然不能还手。也不能吭声,无论怎么讲他都是我的父亲。
不过我心里却是实在想不过,我和我爹这血浓于水的父子亲情。何以不问青红皂白,更抵不上一个外人,我心里是越想越气愤。
只听我爹又骂道:“早知你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我爹这话说的实在是气人。我一把抓住他抽过来的鞭子。喊道:“那你就打死我吧。你打啊。”
我这话是把我爹激的更怒了,他憋足一股劲,又开始使劲朝我身上抽起来,反正我已经被他打的麻木了,没了知觉,干脆就让他打,看他能打到几时。他要把我打死了那更好,反正我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末了我祖母是在是看不过了。推开我爹,挡在我前面。对我爹吼道:“娃不不要了,要不你就连我这个老东西一起打死了吧。”
我爹看我祖母挡在前面,却还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他不仅有理,也真下得去狠心。
“娘,你让开。这不成形的东西,不打死他,他不知道厉害。”
祖母毕竟老了,真使起蛮劲,她哪能拗得过我父亲。于是便拦着我,退到大门口,打开门,把我推出了门外去。
“翔子,看走,找个地方避一避,等你爹气消了,再回来。他今要是像他老子一样真有能耐,就先把我这个老东西打死吧。”
此时祖母既已经把我推到了门外,我虽然心里对我爹有气,但脑子立刻就转过了弯来,小牛子也是站在他家门口对我喊道:“翔子快跑啊!找二叔去。”
对,找二叔。当下我也不迟疑,拔开腿冲出保管大院,便朝二叔家飞似地跑了过去。
等到了二叔家时,天已经入夜,锦儿姐正在要关门,我一头冲进去,便喊二叔,却也没人应。
锦儿姐看我慌慌张张,便说:“怎么啦,翔子?爹他刚出门。”
“二叔去哪了?”
“山里呗。刚走不远。”
二叔这又要进山,还是在晚上,却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躲在二叔家也不是回事,看我爹这次是动了真格,祖母不可能时时拦着他,他八成还会找来,不如索性跟着二叔进山,再做打算。
“锦儿姐,我爹要是来找我,你就说我没来过。我跟二叔进山去了。”
我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寻着二叔便又冲了出去。
我一路走一路喊,等到了寨子外的那条小河时,便听到二叔应声,他果然还没有走远。
等到追上二叔时,我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到了二叔跟前,才看见,他这次进山所带的东西还真是多,却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
“翔子,你怎么追上来了?”二叔等着我有些好奇的问。
“你带我进山吧,二叔。”
“进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你这是怎么啦?”
我于是将发生在学堂里的事情跟二叔大概的说了一遍,又将我爹抽在我身上的伤,迎着月光给他看。
“你爹也真狠心,老头子调教出来的,还真是跟他一样的脾气。”
我知道二叔嘴里说的老头子是我爷爷。
“饭都没吃成吧!”
“嗯。”我答道。
二叔于是从带着的包里拿出干粮和一壶水递给我说:“吃吧,别饿着了,进山躲躲也好,等过了这阵,你爹脾气过了,再带你出来。”
我应了声嗯,打开纸包,一看是葱油饼,我也就不客气了,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二叔等了我一阵,等我揭开饼吃了一张,这才迈开脚步:“走吧,边走边吃。嗯,多吃点,吃完了,我这还有,待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二叔这个人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极其强大神秘的,尽管后来我知道了关于他的一切,但我仍旧确信自己知道的并不全。
他并不是那种愿意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别人的人,这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我们这是要到哪去啊?二叔。”吃完饼,肚子不饿了,也觉得有了力气。
“去了你就知道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山里。”
“要走多远?”
“走的快,明天日落,歇歇走走,后天天明。”
“我们这不是要到后天天明了?”
“怕是的。你身上有伤,要你没日没夜的走,你也不行。”
“我们这进山去,是做什么呢?”
“一笔大生意,带你见识见识。”(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柿子坪里出好人
第八十章【柿子坪里出好人】
要说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赶夜路,没赶过夜路,你就不知道赶夜路的辛苦。
那年头,荒野寂岭里,孤魂野鬼、豺狼虎豹都有,赶夜路的人尤其得小心注意。一不留神,被这些阴毒的东西盯上了,你就到不了去处了。
这晚月光很好,我和二叔一连翻了两个山头,这时来到了一块平地林子里,林子里满是柿子树,也都发了新叶,二叔说这地方叫做柿子坪,到了秋冬的时候,从这里过,满树红堂堂的柿子,像灯笼一样挂在树上,好看得很。
我们到了柿子坪,二叔取下背在肩上的东西,便停了下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歇会吧。”二叔说。
我于是便坐下在了草丛里,这要是在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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