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道猎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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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道猎妖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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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伦突然想通,他道:“看来他们是要用狗来寻鸱苕啊。”他却是理解错了。

    杜震也不想道明,只道:“黎巫大哥,你也不用再去探他们了,咱们就在这里休息。”

    杜震却是不思进食,脑中全在盘算鸱苕之事。那四庄勇纷纷吃起馍馍,一口馍一口水,甚是无味,洛伦道:“若给咱们碰上了他们的狗,今晚便有狗肉吃了。”

    黎巫笑道:“洛伦,你可是光想好事,便是遇上,你能抓的着它?”

    “哎,我倒不是乱想,许是我馋狗肉了,怎么闻出狗肉味道了?”洛伦取笑道。

    黎巫听他讲了,也嗅了再嗅,他惊道:“是烤狗肉的香味。”

    “啊,你也闻到了?”洛伦初时以为自己馋了,错觉出狗肉香,现在竟是黎巫也闻到了。

    这几人纷纷将手中馍馍塞回背囊,闻真肉香便找了去。

    十丈开外,在一巨石之后,竟有熊熊篝火,一人正在火前烤着肥狗。那肥狗已然是被褪光了毛,拔掉了皮,被他架在火上,狗肉里的脂油被烘出来,坠到火上,发出“辟辟叭叭”的声音,。

    在看那人,中等瘦削身材,银发盘髻,面庞清癯,额突如犀,颊洁如玉,无有胡须,头戴青灰方巾,身穿青灰长袍,神情怡然,道骨凛凛。

    洛伦一见那篝火之上动物之形,便认出确是肥狗,他便问道:“这位老丈,你烤的可是狗肉?”

    那老丈边转动支架,边回他道:“怎么,这般香,你们还闻不出来?”

    杜震却是问道:“老丈,你怎在这里烤肉?”

    那老丈回道:“今日入山,遇上这条野狗,没追多远,它便倒地不起,我一看,正好拿它当晚饭。”

    杜震听了,心中便是有数,看来这条绝不是什么野狗,定是滇拓在寻的那条。

    此刻洛伦几人看着,鼻子嗅着烤香,不禁直咽口水,洛伦道:“老丈,这狗好肥啊。”

    那老人眯着笑眼,嘿嘿一笑,说道:“我一人倒也吃不完,你们几个小子算有口福。”

    “谢”洛伦几人正要谢他,话还未说出,杜震即刻拦道:“不能吃,这狗有毒!”原来杜震闻听黎巫探报,便看穿滇那毒计,正是要用毒狗成事。

    “杜公子,你何来此话?”众人皆是惊愕。

    那老丈却是不以为然,他道:“狗肉烤的香,神仙也吃断肠。这好东西自然有毒,吃了你便上瘾。”

    杜震急道:“几位大哥,你们想想,那鸱苕能杀草原狼,狼都敢接近它,狗甚聪明,它如何敢去寻鸱苕?”

    黎巫听他这般说,也是醒悟,道:“杜公子说的对啊,这狗极聪明,断然不会自己投死。”

    洛伦道:“杜公子,你的意思是滇拓要用毒狗来杀鸱苕?”

    杜震道:“正是。”

    洛伦几人听了不禁骇然。

    那老丈哈哈大笑,道:“你们说的什么?”

    杜震不想他食毒肉,便将寻鸱苕鸟蛋之事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你们也是来偷蛋的?”那老丈问道。

    杜震警觉,****:“怎么,老丈你也是要偷鸟蛋?”

    “是啊,我炼制丹药尚缺一剂药材,正是这鸱苕的鸟蛋。”

    “你炼制丹药?”杜震奇怪他要做什么。

    “我是道人,自然是要炼制神丹。”

    “你是道人?”杜震闻听,重又打量他一番,心中突然想到,若他是道人,必定有些能为,若跟他同往,鸟蛋之事便可成了。

    “那不如我们帮你一起找,我们不需太多,只要一枚便可。”

    “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要找的可与你要找的寻常鸟蛋不同。”

    “如何不同?”

    “我要寻的这枚鸟蛋并非寻常鸱苕所生,而是一种叫做金翮的鸱苕王鸟,是为最猛烈的鸱苕才会成为王鸟,身长三倍普通鸱苕,听说此鸟食龙,最为厉害。百年下凡来产一蛋,此鸟身体金色,面白翼赤。”

    “竟有鸱苕王鸟?”

    “鸱苕在成长阶段,性格暴烈到一定程度,便会变异,成为王鸟,之后便遁迹人间,百年年出世一次,产上一蛋,复又无踪。”

    “原来是这样,那这鸟蛋可真是稀缺之物。”

    “我每年来此,想来今年应能碰上。”

    “此蛋可有异样?”

    “此蛋通体金色,一经孵化,能飞之后便也遁迹,无人能够寻到。”

    滇拓坐在地上,喝了些水,便叫道:“那三个爬树厉害的,都给我出来。”

    他话说完,队伍之后便有三人走上前来,身上背些捆绳,这三人竟是攀高的好手,先零羌还真是做足准备。

    滇拓吩咐他们道:“你们下树的时候,可千万护好了鸟蛋,别给我弄碎掉。”

    “二少主”那三人还未回话,昆跋却是说话。

    “赶快指给他们三人看,究竟是哪颗树?我怎么一个鸟窝也未看到呢?”滇拓一边说着,一边昂头环视身旁高耸的山槐。

    何谓真人?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若然者,过而弗悔,当而不自得也。若然者,登高不栗,入水不濡,入火不热,是知之能登假于道者也若此。

    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屈服者,其嗌言若哇。其耆欲深者,其天机浅。

    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欣,其入不距。嘐然而往,嘐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若然者,其心志,其容寂,其颡囗(左上“月”左下“廾”右“页”音qiu)。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故圣人之用兵也,亡国而不失人心。利泽施乎万世,不为爱人。故乐通物,非圣人也;有亲,非仁也;天时,非贤也;利害不通,非君子也;行名失己,非士也;亡身不真,非役人也。若狐不偕、务光、伯夷、叔齐、箕子、胥余、纪他、申徒狄,是役人之役,适人之适,而不自适其适者也。

    古之真人,其状义而不朋,若不足而不承;与乎其觚而不坚也,张乎其虚而不华也;邴邴乎其似喜也,崔崔乎其不得已也,滀乎进我色也,与乎止我德也,广乎其似世也,謷乎其未可制也,连乎其似好闭也,悗乎忘其言也。以刑为体,以礼为翼,以知为时,以德为循。以刑为体者,绰乎其杀也;以礼为翼者,所以行于世也;以知为时者,不得已于事也;以德为循者,言其与有足者至于丘也,而人真以为勤行者也。故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其一与天为徒,其不一与人为徒,天与人不相胜也,是之谓真人。

第五十三章 从谷从欠() 
正所谓“高位疾颠,厚味腊毒”,字面意为位置越高的人,摔落的越是迅猛越是美味的食材,毒性越是猛烈。这两句话都是物极必反的意思。

    便如滇拓本是信心满满,现下却是毒计落空。一行人在深山之中不寻鸱苕,却是找起狗来,此正是言不可极,极之必衰,万事之法则也。

    残阳西归,山之东比之山之西更早入夜,杜震队伍此刻也在山中求索,打头的是那两名做过猎户的庄勇,探路便由他二人专事杜震行在中间后面那人则负责做引路标记。

    杜震抬头看看林木之上,却是无一鸟巢,在看天色已黑,便对前面二人问道:“两位,可有何发现?”

    前面一名庄勇回身对他答道:“杜公子,这一路上都未发现过鸟矢,是不是这大山里根本就没有鸱苕大鸟?”原来他们竟是通过寻觅鸱苕粪便来寻其踪迹。

    杜震身后那名庄勇笑道:“洛伦兄,这里可是叫作鸱苕山,怎么可能没有鸱苕?依我看,还得再往里面走走。”

    洛伦听了点点头,他道:“这大山百里之广,鸱苕应是在腹地栖息,咱们入山也就二、三十里路,今日看来是无望寻到它们了。杜公子,你看咱们是不是先寻个地方歇息一下?”山中苦行一日,他虽是猎户出身,却也乏了。

    杜震虽是心急,身也疲倦,回道:“也好,只望滇拓还未到达腹地。”

    洛伦体谅他怕滇拓抢先,慰道:“杜公子,你不用心急,滇拓队伍人众,却是不如咱们行进快捷,他们不可能比咱们快。”他讲的倒也在理,山中行进,人少反而占优。

    “谁?”几人刚要坐下,却听到一阵急切的跑步声,再看身后一黑影由远及近而来。庄勇们不由抓起标枪,进入戒备状态。

    “是我。”那人跑上近前,正是杜震先前排出去的探子。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急着禀报:“杜公子,先零人呼呼”他跑的过急,话竟说不上来。

    “黎巫兄,不急说话。”杜震道。

    洛伦却是很急,问他道:“他们不会已经得手了吧?你倒是说啊。”

    黎巫终于稍稍平复气息,与他们回道。“没,他们在满山地找狗!”

    “找狗?”除却杜震,另外三人如出一口。

    杜震先也不说话,五、六个喘息之后他突然笑了,他道:“哈哈,看来先零人已是失策。”他回想起滇拓毫不迟疑便选择右边路口,现下却是能解释通了。杜震联想前后,已将滇那父子之诡计完全看穿。

    与他几人,杜震倒不想多说,只道:“现在确实不用心急,我们养足精神再走。”

    五人坐地山石上,那四庄勇纷纷从背囊中掏出馍馍啃咬起来,一口馍一口水,索然无味。洛伦突道:“若给咱们碰上了滇拓的狗,今晚便烤了它吃。”

    黎巫笑道:“洛伦兄,你真是光想好事,便是遇上,你能抓的到狗?”

    “哎,许是我馋起狗肉来了,好香好香。”洛伦竟当真嗅了嗅,也不知他是真的闻到狗肉香,还是馋的厉害。

    黎巫笑他馋嘴,也学他样子嗅了两嗅,竟真闻到了烤肉味,他叫道:“真有肉香啊!”

    “啊,你也闻到了吗?”洛伦惊道。

    这几人纷纷将手中馍馍塞回背囊,闻着空中的肉香便寻了去,杜震只好跟上。

    十丈开外,在一巨石之后,竟有熊熊篝火,一人正在火前烤着肥狗。那条肥狗已然去皮,被架在火上,肉里的脂油被烘出来坠到火上,发出“辟辟叭叭”的声音。

    在看那人,身形瘦削,银发盘髻,面庞清癯,额突如犀,颊洁如玉头戴青灰方巾,身穿青灰长袍神情怡然,道骨凛凛。

    洛伦见那火上烤物,便问那老人道:“请问老丈,你烤的可是狗肉?”

    不过洛伦所讲却是羌语,那老丈一字也未听懂,他却是爽快,回道:“狗肉,你们要来几块不?”

    洛伦几个羌勇也是听不懂他说,杜震便上前问老汉道:“老丈,你怎在这里烤肉?”

    那老丈听他说的是汉话,便回道:“今日入山,遇上这条野狗,没跑多远,它便倒地不起,我一看,正好拿它当作晚饭。”原来这条肥狗跑掉,那煨在后颈毛上剧毒因着它的剧烈跑动便浸润入肤,这老丈遇上它时,它正毒发,却误以为它是累死。

    杜震听了,心中有数,看来它便是滇拓在寻的那条。

    此刻洛伦几人看着,鼻子嗅着狗肉焦香,不禁直咽口水,洛伦与杜震道:“杜公子,这肥狗硕大,老丈一人也吃不了多少,不如你与他讲一下,看能不能分咱们几块。”

    杜震听了,便用羌语回道:“这是毒狗,不能吃。”洛伦几人听完,皆是惊愕。

    杜震又用汉话与老丈说道:“老丈,这狗你食不得,有毒。”

    那老丈听完哈哈大笑,回他道:“小兄弟,你们若想吃,我便分给你们,你怎好如此贪心,一口也不与我?”他竟是误会杜震几个想要独占狗肉,便用计来吓他。

    杜震见他误会,再道:“老丈,我真没骗你,这狗有毒,我们如何敢吃?”

    老丈回道:“有毒便有毒,恁香味道,不吃可是白瞎了。”说完,他竟是不惧高温,撕扯下一条狗腿便咀嚼起来,一边咂摸一边道:“恩,香,狗肉烤的香,神仙也吃断肠。”

    洛伦、黎巫四人紧盯着他,似是等他暴毙。

    杜震见已是拦不得他,便问道:“老丈,请问你的名讳。”

    老丈笑道:“你我点水之缘,不问也罢。”

    杜震哀道:“我是怕你做那无名孤魂,想为你身后留字。”

    那老丈听了,竟是愣住,看着杜震,细细打量起他,之后便道:“小老儿姓阴名长生。小兄弟,你叫个什么?”

    杜震回道:“阴老丈,晚生姓杜名震,字正朝。”

    正此刻,洛伦突道:“杜公子,老丈没有毒发,这狗无毒啊。”

    杜震怒道:“我说不能吃便不能吃,这是命令!”

    洛伦、黎巫四人见他起急,便不做声,蹲在地上,直看着阴长生大快朵颐。

    谁知那阴长生啃完一条狗腿,又撕下一条,继续啃起来。他口中嘟囔着:“杜震小兄弟,我记下你了。”

    五人都是看着他吃,似是在等他毒发,又是一条狗腿啃完,他竟是白咋没咋。

    “杜公子,这这不是毒狗”洛伦确实馋涎欲坠,见阴长生全无异样,终是耐忍不住。

    杜震也是惊讶,他本是心中笃定,可眼下,想来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这便是条普通野狗罢了。他口上也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

    在洛伦四人看来,这却是默许了,他们一下便从地上跃起,奔向烤肉,边抓撕边用羌语向阴长生致谢。

    阴长生听他们咿咿呀呀,吃的甚是开心,也是笑道:“你们慢慢吃,小老儿我先睡了。”说完,他便躺倒。

    那洛伦拿着狗腿来让杜震,杜震却是不吃。洛伦无奈,只得走开。杜震此刻却是全无心思进食,只想早一些寻得鸱苕鸟巢。他望着熊熊篝火,渐渐入神。

    “啊”忽然,洛伦四人皆是惨叫起来,杜震一下便即回神,看他四人,个个手捂腹部,踉跄几步,悉数倒地,杜震跑上前去再看,四人面部黑赤,已是七窍出血身亡。

    杜震恨道:“还是有毒!可是那位老丈”他旋即跑过去查看,却见他仍是面色红朗,毫无毒发症状。

    “这怎么可能?”杜震惊道,如何五人同食一物,却是四人中毒,他却无恙?

    他既震惊又费解间,那阴老丈竟是坐起,“喂,小兄弟,你要干吗?”

    杜震被他又惊一下,竟是后仰在地,稍稍定神,问道:“老丈,你如何没事?我那四位兄弟都毒死了啊。”

    阴老丈哈哈大笑,与他道:“他们四人贪欲过甚,如何不死?我戒贪寡欲,因何而死?”

    杜震听他说的不是常人之话,即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阴老丈道:“素志尚道不落阴,长生路上一道人。”他竟是学道之人。

    杜震可是未被他唬住,直问:“别跟我神神呼呼,我只问你,为何你未中毒?”

    阴老丈手指洛伦四人,与杜震低语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是他们欲念过甚。”

    杜震恼怒,吼道:“笑话,如你所说,他们是贪心至死,你不也同样是贪狗肉味美吗?”

    阴老丈又是哈哈大笑,回道:“小兄弟,你可知道欲字怎么写?”

    杜震正色道:“我当然知道,左手一个谷字,右手一个欠字!又如何?”

    阴老丈连连点头道:“恩,不错,从一个谷字,从一个欠字,合而为欲。小兄弟,你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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